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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指解毒。
在青翼蝠王韋一笑詫異的目光中,他的寒毒被一個小女童輕輕一指,便解決了。至少,在他的視線中,那天蛛使原本不斷髮着冷顫的身軀安定了下來,發作的寒毒受到了抑制。
意外。
韋一笑很意外。
這自稱玉蟾使的女童到底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這自孃胎裡開始練功恐怕也無法做到吧?要知道現在對方看起來不過八九歲的女童模樣,人長得白白嫩嫩的,怎麼看這般舉動都顯得十分怪異!他韋一笑不說武功在天下間數一數二,最起碼也算是一個高手吧?身爲明教四大法王之一的存在,所專屬的寒毒竟然就那麼被一指點沒。完完全全的超出了韋一笑的想象。
這一年來,青翼蝠王韋一笑原本所有的江湖常識早就被摔了個粉碎。
現在再度驚訝,他就發現自己的內心好似對這樣的異常變得習以爲常了。想當初,一介少年模樣的嶽緣以無雙武力鎮壓明教高層,強行奪得教主之位;在總壇山下被那白衣女子如同束縛籠中鳥一樣的困在方寸之間。
經歷了一波波的恐怖後,韋一笑早就覺得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識不足,之前的行爲在他看來更多是自大與自滿。
這個女童也許是老妖怪,返老還童之類的功法什麼的也說不定。
在女童做了那個輕輕一點的動作後,韋一笑在心中已經將她的重要性提升到了天蛛使之上,成爲這一羣五毒教弟子中最爲重要的人物。
白眉鷹王殷天正仍然沒有出手的意思。
他那一雙劍眉,此刻幾乎倒豎成兩柄倒插起來的利劍,眉眼中盡是沉思。他的目光幾乎都集中在了那女童的身上,目不轉睛的想要看穿什麼來,看出那潛藏在裡面的東西。
同樣。
若說韋一笑詫異乃是正常的話,而天蛛使的驚愕則是出乎人的預料之外了。
怎麼會……
回過頭,天蛛使愕然無比的看着站在自己身後的玉蟾使,望着這個在教中深受大家喜歡的小姑娘。教中上下都知道玉蟾使雖說手握蟲笛,能夠驅使毒物,頂着一個名不副實的玉蟾使名號,更多的不過是受到了老祖的關愛而已。
在所有人的眼中,說穿了玉蟾使只是一個八九歲的小丫頭,僅此而已。
但——
剛剛那一手,是什麼?
一指點下,解了韋一笑的寒毒,這樣的手段……在教中,又有幾人能夠做到?
“……”
似乎想到了什麼,天蛛使面色忽變,臉色在剎那間變得慘白至極,人倒退了數步,有一種避之不及的錯覺。
就在這一刻,青翼蝠王韋一笑應白眉鷹王要求再度出手了。
出手目標正是玉蟾使。
青影閃爍,眨眼間人已經越過雙方中間的距離,直接朝玉蟾使抓了過去。不過與之前的那一次交鋒有了教訓的韋一笑,這一次在手上做了一個非常簡單的防禦。
他不是用手,而是用背後的寬大外袍。
看樣子是想要用衣袍直接將小姑娘裹了走,在出手的時候,韋一笑還在心裡有些鬱悶,覺得這次行動該帶着布袋和尚一起來,用他的那什麼乾坤一氣袋裝了就好了。
不過問題是韋一笑也不太清楚這說不得和尚這乾坤一氣袋能防毒嗎?
念頭急轉中,飄飛的衣袍已經徹底籠罩開來,化作小女孩頭頂上方的一團烏雲,直接朝她罩了下來。就在韋一笑即將成功的時候,那小女孩猛地擡起了頭顱。
一雙無神的眼睛,金色的瞳孔正聚焦在了韋一笑的臉上。
那是一種名爲漠視的眼神。
小臉上早就沒有了女童該有的神采,面色慘白,有的只有無盡的死氣。
四目相對。
嘶!!!
一聲驚叫,韋一笑如受到了驚嚇的蝙蝠一般,張開雙臂丟開衣袍,人以來時更快的速度逃了回去。迴轉到白眉鷹王身邊,青翼蝠王韋一笑還在倒抽冷氣,額頭不覺間滿是冷汗。
韋一笑可以肯定,自己剛剛若不是逃得快,只怕……會死。
再看看那天蛛使,身爲五毒教的人都避了開來,顯然這個玉蟾使的危險性太過恐怖。他有一種錯覺,剛剛站在那裡的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個行走的毒物。
幾乎同時。
白眉鷹王殷天正亦下達了停止的命令,使得準備圍攻的明教教衆退了開來。
“原來,那個傳說還真是存在。”
白眉鷹王出聲了,洪亮的嗓音迴盪在四周,傳遍了所有人的耳朵,目光在那似乎是避讓不及的天蛛使身上逗留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看來你們五毒教要比老夫想象的狠辣的多!”
蠱毒聖童。
這是用蠱毒在萬蠱血池中萬毒噬心生生煉出來的毒人。
據說那是在五毒教中最爲恐怖,悽慘的酷刑,能從其中活着走出來有意識的便是聖童……而這幾乎萬中無一,有着大毅力大執着之人。
至於失去意識的,則是變成屍人。
失敗者?
化爲血水而已。
這個傳聞是當初殷天正在見識到了那五毒教之人的恐怖後,爲防萬一派遣天鷹教弟子調查得到的消息之一。原本他只是以爲那不過是傳聞,可眼下……似乎真的出現了這麼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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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眉鷹王殷天正不知道的還有最大的一點,那便是這是五毒教派中威力最大的武器,不得已之下絕不會動用。
這一點,天蛛使則十分清楚。
所以在心頭閃爍過猜測後,她亦害怕的退出了好幾步。
這蠱毒聖童的威力不僅是對敵人的威懾性大,對教衆威懾性更爲恐怖。
她第一次懷疑自己這一衆人走出苗疆是否有着別的含義。
而且玉蟾使在教中的時候,沒有任何人懷疑她的真正身份,在所有人的眼中她不過是一個可愛天真的小女童而已。但現在看來……她太天真了。
若真是蠱毒聖童,那小玉蟾使壓根兒就不是一個女童。
試問,一個小女孩兒怎麼能夠忍受萬蠱血池的萬毒噬心之痛?
唯一的可能便是她是被蠱毒生生的改造了。
難不成這是一個老怪物?
就在天蛛使心中思緒萬千的時候,確聽玉蟾使出聲了。
“姐姐。”
“你不疼囡囡了嗎?”
嬌嫩的嗓音迴盪在天蛛使的耳畔,帶給她的不是動聽,反而是一身冷汗。天蛛使沒有出聲,她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保持了沉默。她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因爲她有一種自己被自家教主欺騙的感覺。
“哎!”
一聲哀嘆。
在那一身銀飾叮鈴的聲響中,小女童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扭過頭,把玩着蟲笛的同時,她的目光落在了白眉鷹王的身上,脆聲道:“那邊的白頭髮老頭,我想向你打聽下人。”
雖然詫異,但白眉鷹王眉頭扯了扯,對於對方的稱呼並沒有在意,而是以平等人物對待道:“請說!”
“你們認識赤練仙子李莫愁嗎?”
“你們認識古墓傳人小龍女嗎?”
“你們認識道公子嶽緣嗎?”
三個問題,三個名字,讓白眉鷹王與青翼蝠王兩人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