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火星撞地球一般,打的難分難解,恨不得要置對方於死地,薛城等人根本無法阻攔二人,眼見再這般下去,實在無法收場,或許還會弄出人命,波才靈機一動,高喊了一聲:“渠帥來了。”
“嗯?”典韋猛然一愣,急忙停下手中的動作轉身回頭,張飛則是手扶牆邊,臟腑之中熱血翻滾,不斷的衝地上吐血,顯然典韋此番猛烈出擊對他傷害極大。
“波才,你找死不成?竟敢哄騙典某。”典韋四周掃了一眼,並沒有看到徐峰的身影,頓時勃然大怒,不滿的衝波才冷哼道。
“典統領,你究竟是爲何如此?如今渠帥昏迷不醒,你二人卻在此打鬥,你對的住渠帥嗎?渠帥若是醒來,豈不怪罪你二人。”被典韋盯的有些發毛,波才壯着膽子回道。
“哼…若不是爲了此人,渠帥豈能受傷,我三軍將士豈能如此慘敗,一仗下來,我帳下五百虎衛只剩下不到百人,哼,這一切,都是拜張翼德所賜,所以我今日要宰了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典韋怒氣滔天的瞪着張飛喝道。
“……”張飛聽罷久久無語,只是呆呆的愣在遠處,張飛四周掃了一眼,頓時耷拉下腦袋,無言應對。
的確,典韋說的沒錯,若不是自己一時犯渾,徐峰不會受傷,典韋也不會受傷,黃巾將士的形勢也不會那麼被動。
“典韋,休得胡言。”就在典韋再次轉身要取張飛性命之時,一聲冷笑凌空傳來,盛怒不已的典韋頓時呆愣在原地,一臉的怒容,也漸漸的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激動無比的狂喜。
“渠帥。”典韋興奮的如孩童一般,撇下衆人邁開雙腿騰騰騰,三步並作兩步闖進了徐峰療傷的屋子。
薛城等人也緊隨其後跟了進來,衆人進門一瞧,徐峰果然醒了過來,原本虛浮蒼白的臉龐,已經多了幾抹血色,氣色明顯好轉,衆人驚喜交加,典韋更是喜極而泣撲在徐峰的塌前手足無措的不住狂笑。
“典韋,你糊塗啊。本帥受傷跟翼德沒有半分關係,都是因我武藝不精,本領不堪,連累了諸位,這次慘敗,更是因我而起,是本帥太過大意了。”輕輕拍了拍典韋的肩頭,徐峰一臉自責的勸慰道。對典韋的所作所爲,徐峰怎能怪罪於他,心裡有的只是滿滿的感動和欣慰,典韋,忠勇無比,性情耿直,確實讓人喜歡。
“渠帥,此事怪不得你,都是那大耳賊劉備太過奸詐,還請渠帥放寬心,不要過於自責。”見徐峰一臉自責,面露愧疚之色,薛城急忙勸道。
“就是,渠帥催促我等連日趕路也是爲了營救困於廣宗的教主以及衆位弟兄,可是,大耳賊實在歹毒,竟然在大行山埋設伏兵,真是可惡。”波才也跟着大罵劉備奸詐。
“……”其餘衆人,也是你一言,我一語,不住勸慰徐峰。
“嚯哈哈”徐峰突然仰天大笑,所有人均是一愣,心說,渠帥這是怎麼了,犯頭風了,還是發羊癲了?不會傻了吧?
就連坐在一旁的火鳳凰,也是眉頭微皺,對徐峰如此怪異的舉動,覺得莫名其妙。
笑罷多時,見衆人一頭霧水,呆呆愣愣的望着自己,徐峰朗聲笑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先前我們打的勝仗太多,別說你們,就連本帥也變得有些驕狂,這次敗仗,不是因爲劉備奸詐,而是因爲咱們過於大意,罪更不在翼德身上,哈哈,男兒不經歷磨難,如何成爲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你們都是我黃巾的棟樑之才,希望都能好好吸取這次教訓,引以爲戒,戒驕戒躁,日後行軍打仗,切要謹慎,不可大意。”
聽完徐峰一番話,衆人全都長出了一口氣,對徐峰面臨困境如此豁達的態度,皆是欽佩不已,頓時齊聲高喊“渠帥放心,我等定當時刻牢記在心。”
“很好,喚翼德進來,你們先退下吧。”見張飛沒有進屋,徐峰急忙屏退衆人,命人將張飛傳了進來。
“安心養傷,我也該回去了。”火鳳凰也識趣的退了出去。
張飛滿臉羞愧的走進房中,雖然羞於說話,心裡還是擔心徐峰的病情,壯着膽子衝徐峰詢問道“渠帥…你身子可好?”
“些許小傷,不礙事的,我可不像你啊,受了這麼重的傷,打起架來還這般龍精虎猛。”徐峰強撐着身子要起身坐起,張飛急忙上前攙扶。
“渠帥,翼德知錯了,是打是罰,你儘管處置,翼德絕不抱怨。”張飛低低的垂着腦袋自責的回道。
“我可不是取笑你,也不是怪罪你,不就是打一架嗎?沒啥了不起的,典韋魯莽,你不要跟他計較,他也沒有惡意,千萬不可放在心上,翼德,這一仗,雖然敗了,死傷了很多弟兄,我很難過,但是,遠不如你啊,好好回去養傷吧。”見張飛傷口仍在不住的流血,徐峰急忙擺手將張飛勸了回去。
徐峰一席話,讓張飛感動不已,想不到渠帥竟然如此瞭解自己,如此體諒自己,面對劉備關羽,張飛的確心如刀絞,亂如麻絮,左右爲難,這一切徐峰自然知道,所以自始至終也沒有怪罪張飛。
深夜十分,所有人都進入夢鄉,連日奔波,又剛剛打了一場惡戰,何況很多兵卒將士都受了傷,自然倦怠不已,這裡又是火鳳凰的山寨,更無須堤防官軍來襲,衆人自然酣睡入眠,睡的死沉。
一個黑影卻悄無聲息的靠近了徐峰所在的房間,見徐峰的門前,並沒有向來不離左右的惡虎典韋,就連那些兵卒,也被徐峰吩咐回去睡覺了,黑影露時嘴角閃過一絲冷笑“徐峰,今日你死定了。”
“嘎吱…嘎吱”一陣清脆的響動,徐峰的房門被黑影悄悄的劃開了,黑影狸貓一般,輕輕拉開房門閃了進去。
“嗯?”黑影突然感覺腳下踩到什麼東西,身體頓時失去了重心,吧唧一聲,摔倒了地上。
“找死”隨着一聲暴喝,一支充滿野性的大手猛然一把死死的掐住了黑影纖細的脖頸,“哎呀…”黑影被掐的難受不已,痛的叫了起來。
“渠帥,有人要行刺你。”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惡虎典韋。
“什麼人?”徐峰本來也沒睡熟,聽到典韋的喊叫,頓時醒了過來。
“啪”的一聲,站起身來的徐峰取出火石點着了屋內的油燈,隨着火苗嫋嫋躥出,昏暗的房間頓時有了光亮,藉着燈光定睛一看,徐峰頓時一愣“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