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相國府都總管向南不聞送來一個包袱,南不聞打開,見是兩本書,一本爲《連山》,一本爲《歸藏》便知道是步吉送來的。都總管說道:“步吉大人差人送來這兩本書,說自己手段低微,不配爲人師,希望相國以這兩本書教導南琴姑娘。”
南不聞嘆了口氣說道:“你在相國府多年了,以你的見識,何種功法爲天下第一。”都總管說道:“自從大蟎傳道以來,功法的分支何止千萬,一般來說功法無高下,但修煉之人境界有高低,但有一門公認爲天下第一的功法,那就是易經。”
南不聞說道:“正是了,而連山歸藏又相傳在易經之上,這兩本就是世所僅存的孤本。”
都總管回道:“既如此,這豈不是無價之寶,步吉大人爲何要送這般厚禮。”
南不聞嘆息道:“看來白雲峰吃了虧讓步吉有些難以接受,當年我和步吉約定,由我來先給南琴打下修行的基礎,等到根基合適了就由步吉親自指導南琴歸藏,如今看來,步吉覺得自己修煉不到家,因此有些沮喪了,不過世間之事哪有如此完滿,連山何人修行過連傳說都沒有記載,歸藏相傳是太公修習過,然而太公事蹟過於奇幻,真假尚不可知,易經修習的人就多了,但從來沒見過誰把易經修全了的,當年夫子已然是天下第一,再讀易經仍覺得有所進益。步吉偏要貪多貪全,連山歸藏易經三部功法都有所涉及,故而不如前人精深。”
這時南以先進來說道:“爹,有什麼好東西。”說着看到南不聞手上的書寫着連山二字,忙拿過來看了看,只翻了兩頁便說道:“不通,不通,寫的什麼狗屁胡話。”
南不聞笑道:“你覺得不通便對了,倘若你要是讀懂了我倒懷疑了。你去把南琴叫來。”
南不聞話音未落南以常和南琴便雙雙走進堂前,南以常說道:“父相也太慣着這小丫頭了,如今在相府裡面就敢和客人打架了。我這邊剛和客人議完事,客人剛出門就被這小丫頭撅折了胳膊!”
南不聞擺了擺手讓南以常閉嘴後說道:“不要跟我講這些事情,我沒工夫聽,當年我年輕的時候大家都相互打架,哪天沒有人折胳膊斷腿,這也算得上事情嗎,哦對了南琴,打贏了嗎?”
南琴說道:“自然是打贏了。”
南不聞點頭笑道:“那就好,你們兩個先退下,我跟南琴有些話要說。”
南以常瞪了南以先一眼,也只得和南以先離開了廳堂。
南不聞見二人走了,說道:“南琴,我先考考你,自古以來有哪些修行之人做到了公認天下第一的境界。”
南琴歪頭想了想說道:“上古的傳說過於荒誕不可信,第一位應當首推太公,一人壓服了天下各派,爲練炁之人的各個流派做了指點,並劃分了勢力,如今各派都有太公的師尊牌位。再之後有夫子,武力冠絕當世卻自稱夫子,其教化四方之名甚至還要高於其天下第一的名號。再之後的高手倘若匯聚一堂,自然能夠決出個天下第一來,但是卻當不起公認二字。”
南不聞點頭說道:“說的很好,往日裡教你的那些小玩意無非是給你解悶怕你太無聊了,之所以這麼久只給你打基礎卻不正式教你功法,就是因爲希望你有朝一日基礎打好了去修習歸藏,如今雖說出了一點變數,但也大差不差,這本歸藏你先拿去研讀,若有不懂的記得去找步吉給你解惑。”
南琴上前接過南不聞手中的《歸藏》連續讀了幾頁說道:“果然深不可測,難怪有人說太公所修習的功法就是這個。”
南不聞嘆息道:“當年還沒有五內正法的說法,五內正法脫胎於當年的五內養生術。雖說名字尋常,在衆多功法中也最容易練成,但是實際運用上卻一點不亞於其他進境困難的功法。你以爲開創這門五內養生法的祖師爺境界如何?”
南琴說道:“應當說是深不可測。”
南不聞遺憾地說道:“按理說應當如此,可是某一天我們這位祖師爺遇見了太公,太公二話不說就是一掌,然後加把這位祖師爺夾在肋下帶走了。”
南琴問道:“難不成是五內養生法的祖師爺得罪了太公?”
南不聞搖搖頭說:“當日太公保着武王立國,我們這位祖師爺在內都是武王手下,雖不能說和太公有多深的交情,但也不至於結仇。正如你所說,這位祖師爺的手段按理說絕不會低,然而就是拿一掌之間便被太公制住了,太公一掌一夾之下便帶着人往太山方向去了。”
南琴接着問道:“既然五內養生法修行者頗多,這麼多人難道就看着自己的師父師祖被人擄去?”
南不聞接着說道:“這自然不會,當時五內養生法的門下精銳弟子盡出,想着哪怕要拼個魚死網破也要把祖師爺搶回來。等着人馬追到太山腳下之後,你猜怎麼樣?”
南琴說道:“自然是人早就跑了,這樣大搖大擺的擄走人家的宗師,難道還要在這裡等着被尋仇嗎?”
南不聞嘆息道:“並沒有,五內養生門的弟子們遇到了其他門派的名宿們,一經商談之下才明白,大家所經歷的事情大同小異,不只是五內養生門,當時天下說得上的門派,或是掌門門主,或是閉關的宗師,總歸是門派內最能打的人物,都被太公擄到太山了。”
南琴驚歎道:“也就是天下門派中最能打的人都被一人打敗擄走?還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縱然是天下第一也不至於這麼誇張吧。”
南不聞繼續說道:“因此我常說太公之事過於奇幻,真假難以辨別,但是目前來說各門各派確實在宗祠之中供奉着太公的牌位,另外五內養生法後來分成各派,不僅是五內正法,其餘流派也都流傳着自己家祖師爺被太公一掌一夾之下擄走的故事。想來或許真有其事。”
南琴又問道:“那後來呢?”
南不聞繼續說道:“太山腳下各門派既然已經知道都是爲了太公來的,又知道了太公的手段如此恐怖,於是商議着暫時放下各門派往日的恩怨,一起上山了了太公之事。但是到了太山之上卻看見各門派被擄走的人好端端在那裡,聽太公品評着天下功法。”
南不聞頓了頓,喝了口茶說道:“原來太公見天下修行的功法甚多,但是一來各門派的修煉方式差別甚大,對於炁的理解和認識也頗有分歧,倘若任其發展,對於炁的認知差異將要超過練炁與不能練炁的差異,二來,各門派野蠻生長,各自不服彼此,常常爲了一點利益相互之間鬥得你死我活,損失甚大。太公因爲這兩點,因此把天下門派聚在一次,品評各門派的優劣,並指出各門派修煉功法的弊端,並根據各門派的勢力,功法等等因素,劃分了各門派的勢力範圍。這一番下來天下門派的基本格局才初定下來。”
南琴歎服道:“怪不得能夠做到公認二字,這般手段果然能夠服衆。”
南不聞說道:“相傳太公所練的功夫就是歸藏就是你手上的這本書,UU看書 www.uukanshu.net 曾經很長一段時間大家都認爲連山歸藏已經失傳,目前世間只留下了易經,但是凡夫俗子怎麼會知道,連山歸藏這種東西是不會失傳的,就算有人將他悉數盡毀,也會重新於有緣人之手,果然後來連山歸藏都在步吉手中。”
南琴點頭說道:“一部歸藏就如此厲害,怪不得步吉能夠成爲十哲。”
南不聞嘆息道:“本來你應該從步吉那裡學習歸藏,可惜步吉如今在別的十哲那裡吃了虧,被心魔困頓。因此很多東西你也只能夠自己悟了,雖說有些問題我也能夠解答,但是畢竟術業有專攻,比不得步吉數十年的浸潤。”
南琴笑道:“既然如此,連山歸藏現世也應該出現在有德之人那裡,難道步吉因爲一次打輸了,就一蹶不振,這樣的德行也配得上連山歸藏現世嗎?”
南不聞笑道:“事情不能這麼說,從來沒有誰一生下來就是聖人,倘若一時修行不到困頓了,免不了鑽牛角尖,一時困頓不論是聖人還是凡人都是免不了的,關鍵是困頓之際該如何去做。步吉眼下倘若能自己過了這關自然是最好的,他的功法也能夠更進一步,倘若自己過不了這關,外人雖說能有辦法幫他,但是終究也比不過自己能夠把這一關扛過去。”
南琴似懂非懂的聽了,接過手中的歸藏仔細看了,只覺得許多地方晦澀不明,不論如何解釋都解釋的通,依據不同的解釋行炁,又都能夠順利,便知道這裡面的功法有多高深了。隨後拜謝南不聞而去,自去研習歸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