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拖累了你,是我害了你”她用手指按上了子軒的脣,繼續說着“或許,我們根本就不該在一起,我本不該奢求你的愛。我不後悔愛上你,但我後悔害死了我哥哥,他一直很疼我,我----我撐不住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一遍遍重複着,把頭陷進她的懷裡。
“你看着我,我不想聽這三個字,還有別的麼?”ROLA勉強的笑笑,眨了眨眼。
子軒替她擦去嘴角的血,吻去眼角的淚,定定地看着她,面對她的期待,他重重地說“我愛你”像是一輩子都要記住這次的語調,記住眼前的愛人。
在她閉上眼的那一刻,子軒的心也徹底碎裂,他呆滯地看着她,居然連流淚都覺得那麼累,爹地走了進來,子軒看見他不顧手下的阻攔,固執地背起了昏迷的子昕,子昕要比他高出一個頭,可是他依舊背了起來,年邁的他力氣從何而來,子軒也不知道,路過子軒身邊時,子軒沒有擡頭看他,“哭夠了就回來吧!”擱下這句話,他就帶人走了,或許他也懂子軒的痛,他想給他時間療傷,但在當時的子軒看來,那是一種嘲諷,一個父親對兒子的嘲諷!
看着空蕩蕩的房間,三個人卻只有子軒一個人心還在跳,還在呼吸,子軒冷冷的想着,不知該說給誰聽。
“爹地,你錯了,我不會哭,也不會回去。”爹地並沒有拋棄他,但他從此拋棄了他!
從此子軒便走上了JARIOS的路,但是子軒的身手和能力當然不會只是取代JARIOS的位置,那個城市有着全國最大的幫會組織的總部,而子軒則是老大最得力的助手。
爹地等子昕醒過來就送他去留學了,子軒偷偷的跑去機場,聽見他一直追問爹地,大哥爲什麼沒來送他,看來子昕什麼都不知道,那---就好。
兩年後,子昕回來迫於爹地的壓力當上了公司的副董事長,迄今爲止,也快一年了,而子軒,前些天生了場大病,身體一直不怎麼舒服,還被那幾個剛出來混有眼不識泰山的小混混挑戰,手底下人知道子軒身體不行,不讓他去,他卻命令他們誰都不準跟來,雖然是勝了,但他也受了傷,也因此遇見了雅音,前幾天,他才收了那幾個小混混,又碰上了子昕,他追着讓子軒回家,子軒只能棄他而去…….
洛子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怎麼躺在牀上的,他一遍一遍的回憶着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和那段似乎已經很遙遠的事。
他不能再讓子昕受到傷害了,“他的脖子上有沒有留下疤痕呢?子昕和雅音,他們更合適吧!我愛ROLA,是的,就是這樣,永遠都是,雅音和ROLA完全不同,完全不同。”自己對自己說着,像是一種勸說,勸自己相信他現在說的每一句話,洛子軒自以爲是的決定這一切。
雅音不在公司,子昕一個人忙的不可開交,雅音實在看不下去,那本來就不是子昕擅長的事啊?就叫子昕把文件拿到她家,“反正只是腳壞了,腦子還能用”雅音這樣勸子昕聽她的,子昕還是答應了,他永遠都說不過雅音。
而雅音呢?幾天也沒找子軒。當然,子軒也沒打電話或是來看她。她倒不爲這個事難過,反而認爲更好,正好給她時間讓她整理一下情緒,她記得當初瞬間的悸動,她可不想被這個莫名其妙的情緒影響了自己的理智。她認爲自己必須清醒才能套出子昕想知道的事,才能讓子軒回家。
雅音想着想着,終於笑了“一定是那天晚上經歷了太多的事,神經不自然的脆弱了,才容易產生那種反應吧!”她這樣認爲。於是她撥通了洛子軒的電話,在來電顯示雅音的名字的剎那,洛子軒的眼睛突然亮了,但馬上又暗淡了下來。
“有事麼?”冷冷的問。
聽到那樣冰冷的聲音,雅音原本興奮的心突然間像被人澆了一盆冷水,一時忘記了自己到底想說什麼,一着急,竟衝口而出。
“那天爲什麼要丟下我自己走了?”當然她不會讓洛子軒聽出她任何的窘迫與慌亂,她也很奇怪自己爲什麼會問這麼奇怪的話,但話已出口。
“哪一天?”
捂住話筒,雅音倒吸了一口氣,該死,不行,我必須冷靜!雅音小聲警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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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扭傷腳那天”語氣平靜而無波瀾。
“不是有子昕在麼?”
“只是這樣?”
“沒錯”
“你不要忘了,你有義務要保護我周全。”雅音另一隻手已經握成了拳。
“是麼?對了,你是我恩人,我怎麼忘了?”
“沒關係,我會一直提醒你”雅音再一次放下話筒深吸了幾口氣。
“那你要怎樣?保護你,不是你又想冒充我女朋友了吧!”
“……”雅音有一瞬間的失語,不知道對面聽不聽得到她銀牙咬碎的聲音。
“一個月,夠麼?就當報你的恩了,我當你一個月的男朋友,然後兩不相欠,怎麼樣?”子軒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問出這樣的話,他不是要離開雅音麼?怎麼會提出這樣的條件?不,是雅音用話一步步把他逼到這的,是這樣麼?他問着自己,也等着對方的迴應,他無法發現自己的臉上透着那麼強烈的期待。
“嘟—嘟---嘟”掛線的聲音傳來,子軒竟然一臉悵然。
雅音再也控制不住了,她喊着唯一的女僕“張媽”拿來了藥,反手將自己最心愛的杯子摔向牆壁,落地粉身碎骨。
當天晚上,洛子軒喝了很多酒,既然子昕和雅音都不肯承認,他不能點破他們的關係,但他們的親暱已經讓他們的關係昭然若揭。多虧雅音沒有答應,子軒這樣想着便睡着了。
雅音向來淡漠。對任何事都不太熱情,但卻是個工作狂,她只喜歡那種經歷風險贏來最後勝利的感覺,她喜歡挑戰,但目前能讓她失控的卻有三樣,一是那些她在逃避的人,二是子昕,三是子軒的不尊重。
站在陽臺上,吹着冷風,想起子軒的話,不禁又握緊了雙拳。“洛子軒,我會讓你爲你今天的話付出代價!”
其實,雅音從小就很在意別人對自己實力的認可,她不想被認爲她只是靠着那些人,所以她上大學開始就斷絕了和家裡的一切聯絡,她要獲得別人的尊重與仰慕,不是靠任何人,而是自己。
她又撥通了洛子軒的電話,“洛子軒!”
子軒被她那讓人冷的徹骨的聲音冰的清醒許多。
“你說的話還算數麼?”
“當然”
“兩個月”
“成交”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洛子軒倒在了牀上,陷入了新一輪的迷茫……
可這兩個字卻讓雅音覺得像是在做生意,原來有一天我會成爲交易商品,真不知該笑還是該哭,這段對話雅音錄了音,因爲洛子軒明顯喝多了。
睡着了以後,洛子軒在睡夢中呢喃“兩個月,子昕,你借我兩個月就好”他應該也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麼,ROLA死後那個叱吒風雲的洛子軒不見了,也許,從此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