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請您走一趟。”張長清匆匆的趕來這座精緻的大殿,他只知道要請的人叫陳仙之,不過等真的見到了陳仙之,張長清才詫異於陳默的年輕。
張君衡說要請人的時候,那語氣和神態分明是要請一個平輩的人。
在張長清看來這樣的平輩至少也該是某一絕世門派的長老吧,而且還是那種地位不低的長老。
但要說覺得陳默弱,張長清又搖了搖頭,他從陳默身上感覺到的危險甚至比從自己那些師兄的身上感覺到的還要強大,雖然師兄們寬厚,但是不代表戰力不強。
“師叔?哪一位?”陳默也有些奇怪,剛落座下來,就有人來指名道姓的找他,陳默起初還以爲是張老道讓人來的,但是這人口稱師叔,身着的又是天師府的道袍,應該是別的天師吧。
“年紀輕,穿的又是莽袍,不過這莽袍的樣子似乎有些奇怪,異姓王?”張長清上下的一打量,對於陳默有了一個初步的觀察。
面白如玉,棱角分明,似乎因爲身材高大,以及一雙丹鳳眼的緣故,總感覺陳默在眯着眼睛看人,帶着一股子傲氣,似乎不太好相處,而且對方臉上的笑容,似乎頗有一種癲狂的味道。
“有些兇的人,不過,應該也是一位強大的御鬼使。”張長清並沒有多做評價,天師府的望氣術他纔剛剛入門,看不透更多的東西。
“張君衡師叔。”張長情迴應道。“在下張長清。”
“我就是陳仙之,走着。”陳默也沒有太過於在意,看樣子張老道在天師府混的還不錯,那其餘的也就不用擔心了。
“長字輩兒的,你認識張長生嗎?”兩人化爲宏光飛出,都已經是天人了,能飛絕對不走路,真氣足夠支撐遁走給上千裡,又何必慢悠悠的使用腳程。
“陳……,你認識我大師兄?”張長清剛想稱呼一下陳默,突然發現不知道怎麼稱呼,直接叫名字,又失禮,叫陳兄,那豈不是要和他師叔平輩兒了,所以頓了一下,乾脆不稱呼了。
“叫我陳仙之就行,我歲數也不大,咱們平輩兒。”陳默解釋了一句,他的歲數確實不大,總共加起了才六十歲不到,在原來歲數是大了些,但是在這種天人壽元五百載的地方,還只是一個少年。
更何況,現在身軀的年齡確實還不到二十歲。
“陳兄認識我大師兄?”張長清改口問道。
“哈哈,聽說過,沒見過。”陳默哈哈一笑,他確實沒有見過這位小天師,不過對方很強,而且未來很可能就是繼承天師鬼的天師。
“大師兄長年閉關,我們這些師兄弟見到的次數都少,還以爲陳兄見過。”張長清點頭,這纔對,他們見張長生的時間都少,陳默這個一看就是沒來過龍虎山的,怎麼可能見過呢。
“常年閉關啊!”陳默挑了挑眉毛,他大概知道一些內幕。
底蘊這個東西是積累出來的,並不是有個幾轉的大能大聖就真的成了絕世宗門,沒有強大的鎮宗底蘊,等這位大能離開或是死了,那宗門就像是空中樓閣,轟的一下就塌了。
而天師府的底蘊無疑就是天師鬼,歷代天師都要駕馭天師鬼,餵養天師鬼。這就像是歷代人,都在練同一個帳號,這他孃的傳下來,誰能頂得住,這就是絕世宗門的底蘊啊。
當然,不可否認的是,天師府的高手也多。
而且因爲血脈關係,天師府的嫡系基本上都能駕馭天師鬼,所以沒有出現斷代的情況。
這就很可怕了,只要天師死亡就有人接上去,然後繼續提升天師鬼的強度,一輪輪的增加,現在天師鬼到底多強,說不定連天師府的天師都不知道。
當然,不僅僅是天師府這麼幹,八大絕世宗門都這樣,傳承惡鬼,一代一代的練號。
以前恐怖沒有來臨,練的雖然艱難,但是架不住這麼多年的積累啊。
有些人天生就擁有別人一聲都無法企及的東西,擁有一個滿級的大鬼,……
陳默微微搖頭,嘴角多了一絲笑容,個人有個人的活法和機遇,沒有必要羨慕別人,陳仙之他自己甚至擁有別人永遠得不到的屬性面板。
“陳兄,已經到了,請進。”看到陳默有些走神,張長清提醒了一句。
“多謝。”陳默抱拳點了點頭,同時走進大殿之中。
“咦?要二轉了,上次見到張老道你的時候才天人啊!”陳默愣了一下,這纔多長時間,不到半年的時間,連跳兩個大境界,這是坐火箭升空了嗎?
“老夫的修爲,本來就有所壓制,現在不過是解放了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張老道呵呵一笑,也沒有理會陳默的打趣,而是給陳默到了一杯茶水,推了過去。
陳默一屁股坐在座椅上,端起茶碗,一口悶。
“正好來的時候渴了,再來一碗。”陳默說着將舉着手中的空碗示意着。
張老道只是笑呵呵的看着陳默,又給陳默倒了一碗。
“牛嚼牡丹,老道這一壺好茶,所託非人啊!”張老道笑呵呵的打趣道。
“這一路上,喝茶喝的都要吐了。”陳默無奈的說道,一路上品茶品的陳默都已經不想喝茶了。
“言歸正傳,找我來所謂何事?”
“邀請你來觀禮而已,老道雖然也有些徒弟,不過朋友卻少,你算半個。”張老道神色十分的平靜,就像是囑咐自己身後事的時候,想要見一見曾經的老朋友。
“巧了,你也算我半個朋友。”陳默的朋友很少,所以張老道相邀陳默就來了。
“你的狀態不太穩定?”陳默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雖然不知道張老道怎麼了,但是張老道現在的狀態卻不穩定,體內的真氣波動和鬼氣波動都不小。
“聽說你在天空之海大殺四方?”張老道並沒有接話,而是轉了一個話題,對於陳默的經歷似乎很有興趣。
“那你是沒有看到啊,和當年的東臨戰役可不一樣,東臨戰役我是硬撐着打完的,但是天空之海……砍的絕對痛快!”
“我當時,手持兩把西瓜刀,那是一路從欽天監正門砍到雲海上,”
“血流成河,殘肢斷臂,我愣是眼都沒眨一下。”
“……”
張老道聽着,陳默一個人吹着,當時的情況都那樣了,最後要不是女帝到了,差點被人給砍死,哪有陳默說的那麼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