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霍這麼說,可是宋言謹還是頗爲感謝他。
“顧太太這下放心了?”顧臨深攬着宋言謹的肩頭緊了緊,薄脣靠在她的耳側輕問出聲。
宋言謹高興的點了點頭:“嗯。”
問題解決了,她自然開心。
晚上,白霍一起留下來吃飯,坐在阿源身側,一直替阿源夾菜,一臉都是喜愛:“這小傢伙長的和臨深小時候一模一樣。”
“是啊,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顧默嫺贊同的笑道,眼睛放在阿源身上,有些感慨:“有時候看着阿源,竟會恍惚那麼一下,好像回到了臨深小時候。大哥還記不記得,臨深五歲那年高燒的事?”
“怎麼會忘?”白霍又給阿源夾了一塊糖醋里脊,目光轉移到顧臨深身上:“那天你媽媽着急壞了,大家都出去旅遊了。司機又都回家,你媽媽不會開車,不知道怎麼送你去醫院,就一路揹着你出了大院。還好,那天我提前回來,及時送你去了醫院,不然,情況就嚴重了。”
顧臨深隱隱知道有這件事,童年時期,兩個舅舅,他就比較喜歡大舅,大舅比小舅更溫和一些,不像小舅舅那樣嚴肅古板。
“那天真的是有驚無險,到現在想到醫生的警告還心有餘悸。”顧默嫺提起過去難受的事,還忍不住擡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宋言謹對這段不知曉的往事完全是帶着好奇聽下去的。
“阿源也有發過燒哦,好難受好難受的。”大人的話,阿源有的聽不懂,但是‘發燒’兩個字,他還是聽的懂的,立即跟上大家的速度發表自己的感想。
白霍因爲阿源的話,笑了,擡手摸了摸他的頭,說道:“所以阿源要好好吃飯,不能隨便生病。”
“嗯!阿源知道。”阿源重重的點了點頭,小勺子塞進嘴裡,一嘴都是米飯,說話有些不清楚:“阿源要和爹地一樣,小時候生病,但是長大以後就是超人,都不會生病。”
“爹地也會生病,只是阿源沒看到而已。”宋言謹笑着阿源,看着他馬上要空掉的碗筷,又詢問道:“阿源要不要再吃點?”
阿源驕傲的亮了亮自己的碗,帶着一絲絲炫耀:“阿源還要。”
宋言謹接過他的碗,又給他了添了一些。
“真是好孩子。”白霍自己沒吃多少,一直誇讚的看着阿源,不停的給阿源夾菜。
看着,白霍眼睛裡陡然多了幾分傷感,握着筷子的手停了下來,帶着幾分顫抖:“夢蒙小時候也像阿源這樣乖……吃飯方面,從來都不需要父母擔心。”
說起唯一的愛女,白霍的眼眶迅速的紅了上來。
“大哥……”顧默嫺臉上笑意一僵,愣愣的喊了一聲白霍。
白霍頓了頓,自知失神,忙斂住了情緒,擠出笑意道:“抱歉了,忽然想到夢蒙,不免傷感。”
“過去的事,不要再想了。”顧默嫺神色複雜的握了握自己兄長的手,欲言又止。
宋言謹夾菜的手也停了停,白霍現在這副狀態,難免讓人覺得有些心酸。
“舅舅,你和白起先生是怎麼認識,又怎麼會忽然改掉姓氏?”顧臨深轉移了話題,分散了白霍的注意力。
白霍端着碗,下意識的握了握,臉上神色有些迷茫的回憶之色,開口道:“當初我被你外公從顧家趕了出來,我自知不配‘顧’這個姓氏,便改掉了名字。最初也不是叫白霍,只是後來遇到了白起,白起給了我不少幫助,兩人又合夥創建了現在的公司,他一直叫我大哥,乾脆的就對外宣佈是兄弟,直接改了白姓。”
只是簡單幾句話,白霍便把自己的經過講了。他說的很平淡,但其中所受的苦,還是能讓人聽出來。
“大哥……”顧默嫺心疼的看着白霍,紅着眼垂下頭。
白霍輕拍了拍她的肩頭:“怎麼我剛結束,你又開始了?我現在很好。”
顧默嫺搖了搖頭,擡首朝白霍看着,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未說,只是搖着頭,紅着的眼眶落了淚。
“奶奶不哭,奶奶不哭。”暖心的阿源丟下晚飯,用自己的小手替顧默嫺擦着眼淚,安慰出聲:“阿源有糖豆給奶奶,奶奶不要哭。”
顧默嫺抓住阿源的小手,輕哄的笑了笑:“奶奶沒事。”
阿源將信將疑轉過身看着白霍,有些不解出聲:“舅公,你是不是對奶奶發脾氣?爲什麼奶奶和你說話就會哭?”
“是啊,是舅公不好。”白霍抱起阿源,眼睛裡都是喜歡,順着阿源的話承認着。
阿源一副很認真模樣看着白霍,重重的點了點頭:“我們老師有教過我們哦,要是惹的別人不開心,要道歉。”
“好,舅公道歉。”白霍的眼睛裡的情緒有些異樣,他看着阿源的笑意緩緩褪下,兩隻手撫了撫阿源的臉,意外出聲:“這個世界,要是隻要道歉就被原諒該多好。”
“道歉就會被原諒呀。”阿源天真的拍了拍白霍的臉,笑嘻嘻的:“舅公笨笨。”
宋言謹看到阿源拍白霍的臉,忙要開口,卻被白霍伸出手阻止。
“舅公是笨蛋,阿源不能學習舅公,要好好聽爸爸媽媽的話。”白霍拉着阿源的小手,格外認真的告訴阿源。
阿源笑嘻嘻的,從白霍身上滑了下來。一時就忘記了自己要安慰顧默嫺的,飯也不吃了,一個人去擺弄自己的小玩具。
宋言謹無奈的朝着白霍的方向看了一眼,臉上有小小的歉意:“不好意思舅舅,阿源是有些調皮。”她指的是阿源剛剛拍打白霍臉的事。
白霍毫不在意,擦了擦手,笑道:“男孩子嘛,調皮一點也正常,你們做父母的不要管的太緊。”
顧默嫺見白霍不打算繼續吃了,忙讓張媽給白霍泡咖啡,自己也不吃了,坐進客廳裡陪着白霍說話。
白霍和顧默嫺倆聊天,自然避免不了提起過去的事。但說的也都是彼此之間的童年趣事,話題總會有意無意的避開顧家的其他人。
白霍一直在這兒呆到九點多才回去,送走白霍後,顧默嫺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感嘆的說着:“你們的舅舅也不容易,這麼多年,一直一個人生活,也沒有續娶,又沒有兒女,他之前哪裡受過苦?向來衣來張手飯來,這下看他一個人生活的這麼習慣,真不知道這麼多年,他究竟吃了多少苦。”
這樣說着,顧默嫺難免傷感了起來。顧臨深攬過自己母親的肩頭,安撫的撫了撫:“好了,舅舅不是說了一切都過去了?現在很好,你也不要再亂想。”
宋言謹在自己的臥室收拾着牀鋪,聽到臥室的開門聲,回頭看了一眼,看到顧臨深詢問出聲:“媽呢?”
“休息了。”顧臨深隨手拉了拉自己的領帶,靠在桌邊看着宋言謹忙碌着。
宋言謹點了點頭,轉過身繼續。她以爲顧臨深有話要說的,但他站在她的身後遲遲沒有再說話,只是看着她。
“爲什麼這樣看着我?”宋言謹收拾好東西,見顧臨深依舊那麼盯着自己,擡手撫了撫自己的臉,疑惑出聲:“是不是我臉上有髒東西?”
顧臨深搖了搖頭,走過去圈住了她的腰身,輕笑:“看看你也不可以?”
“可以。”宋言謹衝顧臨深擠了一下眉眼。
看倒是可以,但是一直看着,她會懷疑,自己今天是不是有哪些不一樣。
顧臨深垂眼看着她,商量出聲:“這個月結束,顧太太就回來好好養胎。”
宋言謹一愣,壓在他手臂上的手摩挲了幾下,說道:“剛剛四個月就休產假,太早了。要我剩下來的五個多月什麼都不幹,乖乖的呆在家裡,我會悶壞的。”
“顧太太打算什麼時候休?”顧臨深一向尊重宋言謹的意見。
宋言謹認真的想了想,笑道:“快到預產期再休。”
“不行。”顧臨深拒絕的很直接,那樣太過危險:“第七月休。”
他作出了讓步,宋言謹還是覺得休的有點多,勾着顧臨深的脖頸,討價還價:“那九月吧,好不好。”
“七月。”
“八月好了,剩下兩個月我呆在家好好養胎。”宋言謹能怎麼爭取便怎麼爭取。
顧臨深頷首,這次沒有拒絕她的要求:“好。”
宋言謹靠近顧臨深懷裡,輕輕舒了一口氣:“真希望這個小傢伙快些出來。”
一想到還有六個月,宋言謹便覺得格外的漫長。
顧臨深的額頭抵着宋言謹的額頭,幽幽嘆了一口氣:“我比顧太太更希望她早些出來,再不來,她的爹地要生病了。”
“你怎麼了?”宋言謹聽到‘生病’兩個字,忙問出聲。
顧臨深有力的手掌擁住宋言謹的腰身,薄脣靠在她的耳側提醒出聲:“碰不了顧太太,怕是要憋壞了。”
他的說辭讓宋言謹的手握拳砸了過去,有些哭笑不得:“顧先生究竟一天到晚在想什麼!”
“想顧太太此刻所想。”顧臨深俯身吻了吻她的鼻尖,有些動情,薄脣輕輕下移,吻住了她的紅脣。
宋言謹忙阻止顧臨深接下來的舉動,不忘提醒:“顧先生忘記醫生的提醒了?”
“碰不得,吻總是可以的。”顧臨深的薄脣微離她的紅脣回答,隨後薄脣便印了上去,再也沒有給宋言謹一點點說話的機會。
宋言謹只在一天裡解決了廣告部的問題,衆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宋言謹能找來顧臨深,他們的吃驚稍微少一些,畢竟他們是夫妻,忙肯定會幫。但能在一天之內找來和and毫無合作的白氏兄弟,不禁令人懷疑,宋言謹究竟是動用了什麼辦法?
一早,白起和白霍先來了and,陪同兩人一起的還有嚴子瓊。
宋言謹聽到秘書的通傳,忙起身相迎:“舅舅,你們來了。”
說着,宋言謹目光看到嚴子瓊略微有些吃驚。只是吃驚還未減,看向白起時,有些爲難。一時之間,她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白起。
白起是白霍的弟弟,純從關係這邊看,她應該也稱呼白起一聲舅舅,但嚴子瓊是宋言謹的好朋友,白起一直把宋言謹當做嚴子瓊的姐姐來看,該怎麼稱呼,似乎有些亂了。
白霍看出了宋言謹的疑慮,指了指白起笑着開口:“你就稱呼白先生吧。”
宋言謹點了點頭,伸出了自己的手:“白先生,你好。”
白起客氣的回握宋言謹的手:“你好。”
嚴子瓊站在白起的身後看着一身職業裝的宋言謹,不由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你好,白太太。”宋言謹迴應嚴子瓊的眨了眨眼,握了握嚴子瓊的手玩笑着。
嚴子瓊忍不住笑了:“你好呀,宋總。”
宋言謹無奈一笑,忙請三人坐下。又按了內線通知廣告部的負責人進來具體說一下情況。
整個過程中,都是宋言謹和白霍在說話,白起幾乎沒怎麼張口。坐在白起身側的嚴子瓊,不由用自己的肩頭碰了碰白起的肩頭,提醒着:“你是不是也該說點什麼?這麼嚴肅,想要嚇誰?”
白起嚴肅的面孔因爲嚴子瓊的玩笑,難得露出了幾分笑意,繼而,又很是嚴肅的衝嚴子瓊點了點頭,算是開口了:“我對這些都沒有意見,全聽宋總的安排。”
嚴子瓊嘆了一口氣,有些無語的看着白起。他現在說的話,和什麼都沒有說有什麼區別?
她讓白起說話,不就是希望他能給宋言謹提點意見,結果他說沒有意見。
宋言謹倒是沒覺得有問題,客氣的衝着白起點了點頭:“那就謝謝白先生的支持了。”
正說着,秘書敲了敲門,客氣的進來通傳:“宋總,顧總來了。”
秘書退了出去,顧臨深出現在門口,白霍責怪的開着玩笑:“臨深,你來的有些遲。”
顧臨深歉意一笑:“抱歉,上午有個會,臨時耽誤。”
“中午,我請大家吃飯,算是賠不是。”顧臨深注意到辦公室還有另外兩個人,忙補充道。
白霍爽朗笑出聲:“好,那就等着顧總的午飯。”
“我們開始吧。”白霍又轉頭看向宋言謹,拍了拍自己的膝蓋向宋言謹提議。
宋言謹應着,對廣告部經理吩咐了兩句,讓他去準備。
平時一支廣告都是要拍上幾天,但是請來的幾位都是見過世面,又不需要說什麼違心話,只是回答幾個問題,所以進行的異常順利,到了中午便結束了。
顧臨深說好中午請吃飯,and這邊本要叫上幾個高層陪同。但因爲韓久不去,其他人也便沒去。
出了and,白霍掏出自己的手機略微停頓幾步:“你們先走,我接個電話。”
宋言謹點了點頭,請其他人上車。宋言謹坐進車裡,眼睛透過玻璃朝着外面的白霍的看去,白霍正在對着手機講着什麼,目光掃到宋言謹,握着手機便快速走了過來。
“按照你所說的辦。”白霍走近車子,只說了這麼一句便掛了電話。
嚴子瓊看着上車的白霍,有些擔心問出聲:“大哥,是不是公司有什麼事?”
“沒事,只是一個朋友的電話。”白霍搖了搖頭,但不忘叮囑:“等會你給林總打個電話,別忘了通知他,會議推到晚上。”
嚴子瓊頷首答應:“好,那老白呢,下午的客戶還見嗎?”回答完白霍的問題,嚴子瓊又忙問白起。
白起搖了搖頭,嚴子瓊一一記下,儼然一副小助理的模樣。
宋言謹瞥了一眼嚴子瓊笑笑不語。
中午這一餐吃的還算愉快,三個男人一直在說公事,顧臨深沒有忽略宋言謹,不時替她夾她喜歡的菜色。
只是這種愉快的氛圍,很快便讓打斷了。
“呦,我和顧總還真是有緣,怎麼到哪兒都能碰上?”雷洪興也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一臉笑意朝着餐桌走了過來。
顧臨深看到雷洪興,微微勾了勾薄脣,意味深長說了一句:“還真的巧的有些不可思議。”
雷洪興笑笑不語,眼睛從桌子上其他兩個男人身上掃過:“顧總不介紹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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