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就如他所說,那家店的確離得不遠,大約五分鐘之後他們就到了。
這是一家烤魚店,可能真的很好吃的緣故,店裡面的人不少,他們到的時候剛好只有最後一桌了。坐下之後顧惜就發現又來了幾桌,不過因爲沒位置,只能等在外面。
看到這情景,顧惜也對這裡的菜有了點點期待,她喜歡吃好吃的,一下子就有了胃口。
何教練讓她在座位上等着,自己跟着店員去稱魚。
“你之前爲什麼不告訴我她已經結婚了?你這是讓我去破壞別人的家庭!”逼仄的廁所裡,響起一個壓抑着怒氣的聲音。似乎是在講電話,沒一會兒,那聲音又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是收了你的錢,但是不代表我就要做破壞別人家庭的事情!”
似乎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讓他恨生氣的話,裡面的人咬牙道:“你敢這麼做,別怪我把事情宣揚出去,你也得不了好!”
“好吧,待會兒你自己過來。”
掛了電話,門被打開,赫然就是剛剛進來的何教練,只是他現在的面容一點兒沒有在顧惜面前的溫和。
他臉上帶着怒氣,好像誰惹了他一樣。
站在洗手檯上洗着手,看到鏡子裡那張扭曲的臉,何教練的頓住,然後飛快的捧了一捧水潑到鏡子上,畫面頓時扭曲。
“你這是幹什麼,鏡子惹到你了啊?”剛剛進門的人看到了,忍不住說了一句。
何教練回頭,陰沉的看着他,不說話。
“額兄弟,我剛剛是開玩笑的,呵呵,我尿急。”來人一看他這表情,秉着以和爲貴的準則,撇開他連忙跑去了便池。
何教練沒有說話,深深的吸了口氣,擦乾淨手,打開門走了出去。
出去的一瞬,他勾了勾嘴角,臉上的陰沉不在,再度成了那個溫和的駕校教練,好像剛纔的陰沉男人,只是一個錯覺。
顧惜在座位上等了一會兒,聞到隔壁桌傳來的陣陣香味,頓時有了飢腸轆轆的感覺。
“等一會兒就能到了,你想喝什麼?啤酒還是飲料?”何教練坐下來,笑着問道。
“我喝飲料吧,教練你隨意。”她不喜歡酒的那股子苦澀味兒。
何教練招手讓服務員過來,點了兩瓶飲料,回頭對顧惜解釋,“我要開車,不能喝酒。”
顧惜恍悟,笑了起來,對何教練這樣以身作則很觸動。
兩人隨意的聊了聊,飲料上來後她喝了幾口,忽然覺得有點上廁所,便和他說了一聲,起身去了。
等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烤魚已經上了桌,上面隨意點綴着一些青紅的辣椒花椒,還有一些菜。剛剛出爐的烤魚散發出誘人的香氣,她還沒坐下就聞到。
“哇好香,味道肯定很好。”光聞味道就讓人食指大動。
“你喜歡就好,快吃吧。”何教練笑笑,率先動了筷子。
等何教練吃了一口,顧惜才迫不及待的也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嘴裡,帶着香氣和熱氣的魚肉頓時在她的嘴裡融化開來。
“唔……”顧惜滿足的眯起了眼,“很好吃啊!”
何教練笑道:“好吃就多吃點!”
顧惜也不客氣,一連吃了好幾口,辣椒的香味和着魚肉的鮮,刺激着她的味蕾,吃了好幾口才稍微停頓,大大的喝了一口飲料,又繼續。
專心吃東西的時候兩人都沒怎麼說話,只是偶爾聊聊。
顧惜吃得額頭上都冒出了細細的汗水,這種微微發汗的感覺讓她覺得很舒服,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她怎麼覺得好像今天特別的困。
也不知道是不是店裡的熱氣薰的,她覺得頭有點暈,還有點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她忍不住放下筷子揉了揉額頭,整個頭都好像變得好重。67.356
“怎麼了?不舒服?”或許是看她臉色有點不好,何教練關心的問道。
“沒事。”顧惜搖搖頭,可能是吃得太急了吧,她拿起飲料喝了一大口,覺得好像舒服了點。
擡頭正想說話,忽然看到何教練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她身邊,她擡頭奇怪的看他,忽然,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顧惜?!你怎麼了?是不是喝多了?”何教練看她暈過去,緊張的問,伸手拍了拍她臉也沒有反應。
不着痕跡的鬆了口氣,何教練忙招手讓服務員過來買單,“我朋友可能不能喝酒,剛纔喝了一口就睡了,快結賬吧。”
服務員略微詫異的看了看靠着椅子背睡着了的客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喝酒就醉得這麼厲害的人。不過客人要結賬,她也不會阻攔,立刻算了賬來收了錢。
“顧惜,顧惜!”付了賬,何教練又叫了她兩聲,見她還是沒有反應,只能把人扶起來往外面走。
白鳴鬆今天很高興,因爲他以前在外地的那個孤兒院的朋友來桐城了。
自從陽光孤兒院解散之後,他們很多人都各奔東西,能聯繫上的人少之又少。
還是這幾年網絡發達起來,有些人開始想到了網上的方法,在網上開始找起來,慢慢的纔有了聯繫。
今天來桐城的這位,正是白鳴鬆幾年前找到的舊友,這位在孤兒院解散之前被領養,這次到桐城來是出差的。
兩人之前在網上聊了幾年,關係比之前在孤兒院的時候還要親近些,到了桐城辦完事之後就約白鳴鬆出來吃飯。白鳴鬆帶他去吃了桐城有名的當地菜,也算是賓主盡歡。
喝了幾杯小酒,說了一些久遠的話題,不知不覺就吃了近兩個小時。
完了他送朋友回酒店,到了地方朋友就不願意麻煩他,說送他到路邊就行了,白鳴鬆還是堅持下了車。
正說着,又一輛出租車停在酒店門口,白鳴鬆和朋友往旁邊讓了讓,就見一箇中年男人扶着一個看不清楚臉的女人往酒店裡面走。
白鳴鬆沒有細看,只是微微瞥了一眼,這種喝醉了酒被人扶進酒店的人很尋常,他在酒吧工作早就習以爲常了。
“小松你先回去吧,我真沒想到隔了這麼多年我們還能聊到一起去,想當年在孤兒院的時候,我還記得我們當初爲了一塊饅頭打過架呢。”朋友拍拍他的肩膀,哈哈笑道。
白鳴鬆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想到當年那些事情,也覺得挺有意思的,那時候孤兒院小,人卻不少,艱難的時候爲了一個包子饅頭打架的事情從來不少。
“不過那時候我可比你厲害,我記得你啊哈哈……”
朋友想到當初被打的事情,也有點忍俊不禁,當年還偷偷恨過很久,不過如今想來卻只剩下滿滿的回憶了。
“你這小子!”朋友撞了下他肩膀,白鳴鬆身體一偏,目光不經意掃到剛剛那個男人扶着人進了電梯,一直靠着他肩膀的女人忽然動了動,露出一張臉來。
白鳴鬆忽然一怔,凝神想看清楚,電梯門卻忽然關上了。
應該是看錯了吧……她怎麼會在這裡……
白鳴鬆狠狠搖頭,覺得自己肯定是太想她了纔會出現這種幻覺。
“怎麼了?”朋友見他搖頭,有點奇怪的問。
“沒事,我可能是眼花了,剛纔好像看到一個人有點眼熟。”白鳴鬆搖搖頭,“應該真的是我看錯了,她怎麼可能會在這裡。”
她現在應該在家裡纔對。
“哦,那……”
朋友的話還沒說完,忽然又是一輛出租車停在他們面前,兩人無奈的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往裡走進大廳。
正在這時,一個拿着包的男人匆匆走了進來,大聲對前臺的人問:“剛纔那個扶着一個女人走進來的,他們在哪個房間?他們的包落在我車上了。”
聽到這話,白鳴松下意識的往前臺看去,這一望,目光卻一下子凝住了。
他飛快的掃了一眼數字還在攀升的電梯,壓抑住心裡的慌亂拿出手機撥打,目光死死的盯着拿着包的男人。
“嗒嗒嗒啦啦……”
一陣熟悉的鈴聲忽然響起,白鳴鬆臉色陡然一變,他飛快上前搶過出租車司機手裡的包,利落的翻開。
“啊,你要幹嘛?這是我客人的包,你……”
“這是我朋友的包!”白鳴鬆拿出裡面不停響的手機拿給司機看,“我朋友叫顧惜!”
說着,他從裡面拿出錢包,裡面的身份證證明他說的是事實。
司機這才相信,“啊那就好,那你幫我把這個包還給失主吧,裡面的錢我可一分沒動啊。”
“剛纔和我朋友在一起的男人是誰?”白鳴鬆冷着臉,沉聲問道。他擺弄了兩下顧惜的手機,沒有密碼根本解不開手機,也翻不出裡面的電話號碼。
他深深吸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停下來的熟悉,15樓,他深深地記在心裡。
“啊?我不知道啊,你不認識嗎?”他只負責開車,怎麼知道客人的身份,這話問得有點奇怪。
白鳴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心思多問,他回頭問前臺,“剛纔帶我朋友進去的那個男人,他住哪個房間?”
“抱歉先生,這是客人的隱私,我們不能透露。”前臺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