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跟着酒店經理到了監控室,白鳴鬆說出了那個男人進酒店的大概時間,經理不敢耽擱,立刻讓負責的人馬上調取監控。
很快,那個男人就出現在了畫面裡。
從進酒店開始,到電梯裡,然後到了14樓。
居然是14樓!
白鳴鬆用力握緊了拳頭,難怪他找了這麼久也沒找到人,原來從一開始就找錯了樓層!
監控顯示那個男人扶着疑似顧惜的人走進了一間房間,老王立刻讓經理把整個酒店的通用房卡拿來。
經理本來還想說什麼,但是被老王氣勢十足的一瞪眼,立刻乖乖的送上了房卡。
“穆景琛呢,爲什麼他還沒到!”往14樓走的時候,白鳴鬆沉聲問道。
老王看他一眼,回道:“很快就到了。”
說着,沒有敲門,直接用卡刷開了那間房間,裡面的人似乎根本沒察覺房門忽然被打開了,還在說着話。
“快,你把衣服脫了睡上去,摟着她閉上眼,我來拍照。”說話的是一個女人,聲音也非常好聽。但是隻要一想到她這話後面的意思,白鳴鬆就一點也欣賞不起來,飛快的跑了進去。
“啊!你們是誰?怎麼進來的?!”白輕看到忽然衝進來的人,嚇呆了,拿着手機直往後面退了好幾步。
“小惜!”白鳴鬆一進來就看到牀上躺着的人,此時她閉着眼睛,躺在牀上,赤裸的肩膀露在被子外面,可以想象裡面是什麼情形。
然後他很快就發現了房間裡的另一個男人,他同樣赤裸着上身,隆起的啤酒肚看起來是那麼的噁心刺眼。
“是你!”白鳴鬆一眼就認出了他就是扶着顧惜進來的男人,咬着牙衝上去就狠狠朝着他的臉上打了一拳。
“啊!”何教練也被突然闖進來的幾個人嚇懵了,他剛剛脫了上身的衣服,還沒來得及爬上牀,白鳴鬆這一拳頭打過來的時候他根本來不及躲閃。
結結實實的被打了一拳,他覺得鼻樑都快要斷了。
眼見這個滿臉兇相的男人還想再打,他嚇得連忙蹲下身用手臂把臉遮住,連聲說道:“不是我,不是我,都是那個女人叫我這麼做的,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啊!!”
“不是我!我沒有!”白輕也連聲反悔,她不明白她這件事情做得這麼隱秘,爲什麼還是被人發現了。
看着房間裡突然多出來的三個男人,她哪裡敢承認,爲今之計只能把責任往何教練身上推,“明明就是你聽說她是穆景琛的妻子想要拍裸照騙錢,你不能把責任都往我身上推!”
“你!”明明是她自己先找上自己的,現在居然倒打一耙!
雖然這的確是他後來得知顧惜真實身份之後起的心思,但是也同樣是她的授意!
他還想反駁,但是白鳴鬆卻聽不下去了,這些自私自利的人,爲了錢就可以隨意的對待別人嗎?
如果他今天沒有來,他們的奸計得逞,到時候顧惜的心情得有多痛苦?
白鳴鬆只要想想,就覺得心痛得要死。
這些混蛋!
“白小姐,你現在最好不要說話,先生正往這邊趕,你有什麼話,待會兒直接和他說吧。”老王也聽不下去了,看了眼牀上赤裸着肩膀的少夫人,他已經能想象先生會有多憤怒了。
這裡的人太多,他猶豫了下,還是上前把被子往上面拉了拉,只露出一張臉。
“什麼?景琛要來?!”
這個消息對白輕來說無疑是噩耗,不行,絕對不能讓他看到她在這裡!
白輕第一個就閃過這個念頭,她看了看站在最外面一直沒有說話的男人,猶豫着自己該怎麼找個理由逃出去……
“你最好不要有逃跑的念頭,我不介意現在就做些措施以免這種情況發生。”蓋完了被子,老王平靜的看着她,說道:“比如,折斷你的腿。”67.356
“不!”
白輕驚聲尖叫,被老王平靜的看着,卻只覺得陣陣發寒。
她往後退,不小心碰到什麼東西,一屁股坐進了椅子裡,她連忙用雙手死死護着雙膝,用力搖頭,“你不能這麼做,我,我都是爲了景琛,你不能這麼對我。”
“你們給小惜吃了什麼,爲什麼她還不醒?!”
他們在房間裡說了這麼久的話,白輕還一直尖叫,正常人早就被吵醒了,可是顧惜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白鳴鬆忍不住擔心,這樣會不會對她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他下的藥!”白輕被他狠戾的目光看得忍不住發抖,指着地上的何教練說道。
“是,是一些安眠藥……”何教練也顫着聲音說道。他已經知道今天鬧成這樣,他肯定是走不了了,乾脆老實的交代,希望他們能對他從輕發落……
“那你給她吃了多少,爲什麼叫不醒她?!”
何教練顫了顫,縮着肩膀,小聲的說:“兩,兩顆多……”
“你確定是安眠藥不是安定片?”這可完全是兩個概念,白鳴鬆用力握着拳頭忍着想打人的衝動。
“是,是安眠藥……不,不是安定片……”何教練縮着肩膀,他也知道這麼做的嚴重後果,但當時下的時候沒控制好力道,一不小心就放多了……
“好!很好!”白鳴鬆深深吸了口氣,咬着牙,冷笑道:“要是顧惜死了,我要你賠命!”
說完,他也不看嚇成鵪鶉的何教練,彎身用被子把顧惜裹住,想要把人抱起來,卻被老王叫住,“你幹什麼?!”
“我送她去醫院,洗胃!”兩顆安眠藥下去,不洗胃簡直就是找死!
老王皺着眉,心裡飛快的衡量一番,讓白鳴鬆走開,他自己來。
老王人高馬大,力氣最足,白鳴鬆沒有反對,深深看着屋子裡嚇壞了的兩個人,冷笑一聲,拉着朋友走,“你們最好不要想着跑,就是跑了穆景琛也能把你們找出來!”
把門關上,沒管你們的人到底怎麼想,他快步跟上老王。
“就這麼就走了啊,那兩個人真的不會跑?”朋友疑惑的跟着他走。
“跑?他們能跑哪裡去,你聽說過穆氏集團沒?”白鳴鬆冷笑道。
朋友抽了一口冷氣,回憶起剛纔幾個人的談話,終於明白過來,他們還真的不用逃,就是逃也沒用。
他們一旦逃跑,除非有人護着他們,否則早晚得被找出來,到時候……
朋友嘖了一聲,看了看白鳴鬆,“你朋友真是穆氏的人?”
“嗯。”白鳴鬆沉着臉點點頭。
好吧,不管怎麼樣,那都是別人的老婆。
哎,朋友爲白鳴鬆可惜,喜歡的人是別人的老婆,而且連想搶過來的機會都沒有,也真的挺可憐的。
他拍拍朋友的肩膀,表達自己的安慰。
“老王!怎麼回事?!”
電梯門一打開,正好和裡面要出來的人撞個正着,穆景琛看着他抱着的棉被。棉被一角露出來的皮膚讓他眸子一沉,渾身的氣勢倏地冷了下來。
“少夫人被人餵了大量的安眠藥,我正要帶她去洗胃。”老王平穩的回道,考慮要不要把人交給老闆來抱,他這樣抱着,壓力也挺大的。
穆景琛看了他一眼,皺眉伸手,“把人交給我吧,你去買套衣服來。”
“好。”老王如釋重負。
“等一下!”白鳴鬆跟着走進電梯,皺着眉看着遲遲而來的穆景琛,胸腔裡充滿了不滿,他低聲吼道:“屋裡的人你打算怎麼辦?他們差點毀了顧惜!”
穆景琛擡頭看了一眼老王,老王立刻把發生的事情一一說明,穆景琛聽完,周圍的氣體都快要凝結成冰了。
“那個男人交給你去處理,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白輕,”穆景琛頓了下,冷着臉繼續道:“把她交給程東。”
“是。”交給程東,那可比直接處理她更折磨人。
對上白鳴鬆不解的目光,穆景琛難得解釋了一句,“程東的手段,會讓白輕生不如死。”
“這樣最好!”白鳴鬆憤憤道,那個女人這樣對顧惜,她就應該得到這樣的下場!
他忽然眼神一凝,奇怪的看向穆景琛,眼中驚疑不定,“你……”
穆景琛瞥他一眼,知道他想說什麼,不過他並沒有主動解惑的意思。
“你能看見?”他這一眼讓白鳴鬆確定了心裡的猜測,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感覺,酸澀難當,“你居然不是瞎子。”
“我從未說過我是瞎子。”穆景琛冷淡的說。
確實,穆景琛從來沒有對誰說過自己是瞎子,但是他戴墨鏡,用盲杖,即使行動如常,但人們還是立刻先入爲主的認爲他就是個瞎子。
白鳴鬆現在終於明白爲什麼之前的每次見面,他都覺得他好像能看見他了,原來那種被人盯着的感覺,從來都不是錯覺。
白鳴鬆微微握緊了拳頭,看了一眼靠在他肩膀上閉着眼的女人,心好像有什麼東西忽然掉了下去,沉得他喉嚨有點癢。
“顧惜知道嗎?”他問。
穆景琛微微挑眉,睨着他,“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