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疑,景瑤對江璃的屍氣,或者說屍毒之氣更爲合適。同樣是毫無辦法。
江璃望了望手中的毒丸,對夜無痕的絕對信任,就欲吞下。
夜無痕一把攔住了她,示意她不要急,自己反而吞下。沉寂心神,仔細感受藥丸給身體帶來的變化。
血液流動的速度加快了,整個人彷彿渾身充滿了力量,就好像吃了興奮劑一樣,一道道血色的紅線出現在夜無痕的皮膚之上,他中毒了。
好奇怪的毒!
當下夜無痕連忙運起靈力,準備與這毒抗衡,但體表的血線彷彿感受到了什麼,很快就沉寂了下去。
夜無痕望向了還在配置藥丸的阿獨,是阿獨身上的氣息中和了體內的毒!
夜無痕彷彿對毒產生了興致,原來可以這樣。他好像學到了新的姿勢。
或許阿獨感受到了夜無痕的目光,擡起頭對夜無痕投去了一個放心的眼神。
夜無痕朝着阿獨走了過去,阿獨一丈內有着一股若有若無的氣場,而且這氣場是從阿獨的體內散發而出的,伴隨着看不清的透明毒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夜無痕感覺有着很多細小的生物趴在了自己的身上。
阿獨擡着手掌對着夜無痕一吸,在夜無痕的神識下,那些若有若無的生物之感就消失了,或許是返回了阿獨的身上。
“那些是什麼東西?”夜無痕問。
“我培養的一些無息蠱,你身上有着我的氣息,短時間內不會有事的。”
阿獨微微一笑,一口咬斷了毒蛇的頭,滴落了十餘滴血液在身前的罐子中。
又抓起了許多條毒蠍,從蠍尾中逼出了毒素,滴落在罐子中。
一系列操作,看的夜無痕眼花繚亂,最令人頭皮發麻的是阿獨用刀劃破了自己的手臂,從裡面取出了一條緩緩蠕動的肉蟲。
湛綠色的血液不要命的往外面流淌着。
像是蛆一樣小蟲子,不過卻是黑色的,仔細一看,肉蟲的身上沾滿了細小的觸手。令人頭皮發麻、
阿獨將肉蟲扔進了裡面她配置的藥罐中。
肉蟲彷彿看到了什麼可口的食物,拼命的在蛇血與諸多毒素的混合液體中蠕動。
“你的手?”
夜無痕指了指阿獨的白皙手臂,上面還在往外面流着血。
阿獨打開了身邊的一個黑色陶瓷罐,從裡面取出一條肉乎乎的大拇指大小的蟲子,用刀一劃,往傷口上輕輕一抹,剎那間,傷口肉眼可見的癒合,一點疤痕都沒有留下。
“好了。”
阿獨高興一笑,又拿着一旁毒蛇的屍體,取出了蛇膽:“男人吃這個,補。”
夜無痕頭皮都快炸了,但是見阿獨如同獻寶一樣的神情,他又不好拒絕,硬着頭皮接了過來。
期間碰到了阿獨的手掌,她的手掌很涼,比千尋的都要涼,如同一塊冰塊一樣。
阿獨臉色一紅,微微低下了頭,不敢去看夜無痕。
見夜無痕視死如歸的吃下了那枚蛇膽,阿獨喜開顏笑,又拿出了一個白色的大罐子,一打開,裡面全部都是蠕動的蟲子。
這個蟲子晶瑩剔透,一整個罐子裡面就只有四五條,看起來應該很是惜珍的東西。
不過這個蟲子很大,足足有拳頭大小。
阿獨拿出了一條,遞到了夜無痕身前:“這個,好吃。”
夜無痕頭皮徹底炸了,一頭白髮宛如刺蝟的刺一樣,根根豎立。
肉嘟嘟的蟲子彷彿蛹一樣,在阿獨細小的手掌上蠕動着。
景瑤與獸皮裙女子面露驚慌的神情連忙後退了好幾步,噁心的望着阿獨手掌上的東西。胃中更是一陣翻江倒海。
見夜無痕猶豫的樣子,阿獨的情緒低落了下來,委屈兮兮的望着手中的肉蟲。
那可憐的模樣,看的讓人心疼。
一個少女,身上七成的血液都是毒化血,別人眼中的怪物,終身只能與毒物爲伍,命運是天帶來的,她沒有做錯什麼,卻落得這樣的一個下場,難免不會讓人心疼。
或許,在她的世界裡面,毒物就是她的朋友。
而且,夜無痕能感覺到,阿獨真的很孤獨,話很少,沒有朋友,還很自卑,也有點傻傻的。
從景瑤與獸皮裙女子的神情來看,就知道阿獨很不受人待見,她的師父走了,在宗門裡面過的也很清苦吧?
從那些人的話語中,夜無痕彷彿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爲夜家賣命,處處不受人待見。
夜無痕笑着拿起了阿獨手上的肉蟲,在阿獨驚喜的目光中,視死如歸的咬了一口。
“嘔---”
不合時宜的,身後想起了兩道嘔吐聲,正是大公主景瑤與獸皮裙女王豔燕。
兩人嘔吐的翻江倒海,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江璃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一片慘白。
“哈哈哈。”
阿獨沒有管那大公主兩人,看到夜無痕的這個模樣,反倒笑的很開心。
而夜無痕卻眼睛一亮,當然,他沒有眼睛。
三下五除二,就把拳頭大小的肉嘟嘟蟲子給全部吞下,吃的時候咬的那是一個白汁四濺。
阿獨也拿起了一條,高興的吃了起來。
夜無痕連忙又拿起了一條,吧唧吧唧的吃了起來。
“嘔---”
“嘔---”
“嘔---”
三道更大聲的嘔吐聲響起,這次連江璃也吐了。
三女扶着樹,隔夜飯不要命的往外吐。
見夜無痕竟然猶豫未盡的舔了舔手指上的白汁,嘔吐的更加大聲了。
太尼瑪噁心了。
拳頭大的白蛆吃的這麼香。
兩個怪物。
“嘔-----”
......
入口即化,汁液甜美,夜無痕第一次吃這麼好吃的東西。
不僅如此,入腹便化作了精純的靈力,在體內狂暴的肆虐。洗刷着身體。
兩隻下腹,腹中更是傳來一陣要撐死的膨脹感。
夜無痕整個人都開始冒熱氣了,臉色憋的通紅。
“隔----”
夜無痕一個心滿意足的飽嗝,讓幾女更是把胃中的胃酸都要吐出來了。
“我不行了,這兩人太噁心了,看不下去了,我去探點去。”
景瑤腳步虛浮的白着臉,朝着遠處走去。
“我探風去。”
獸皮裙女子也跟景瑤差不到哪兒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