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皇帝,這是石將軍和魯將軍想都不敢想事。石將軍和魯將軍雖然都會武功,本身卻是文人出身,是兩個正宗的東林黨。
如今的東林黨噴子還算頂事,不僅敢噴閹黨,就連噴皇帝的人都不少。等到倩女幽魂二時期,傅天仇居然會說出“用我的腦袋去向皇帝證明忠心”這種迂腐的話。
但就算是文武兼修的石問樵和魯定庵,面對皇帝昏庸的現實,也只會認爲是臣子沒有盡到本分讓皇帝不清醒,勸諫無果的情況下,最多也就是隱居避世。
葉威卻沒怎麼失望,時代不同,指望他們殺皇帝也不現實,倒是楊慧貞和諸葛臥龍讓他眼前一亮。
“侄女,你父親楊漣一生忠烈,如果你殺了皇帝……”
“我父親雖然是許顯純迫害致死,但這賬一大半還得算到那昏庸皇帝的頭上去。”
諸葛臥龍搖了搖頭,道:“但凡有了什麼好事就是皇恩浩蕩,皇帝聖明,除了禍事就是奸臣誤國閹黨亂政,哪有那麼好的事?”
石問樵和魯定庵默然不語,他們也是知道的,只是不敢這麼想罷了、
最終,石問樵輕聲問:“沒有皇帝了,這天下該怎麼辦?”
諸葛臥龍輕笑一聲:“皇帝沒了,自然有沒皇帝的過法咯。”
楊慧貞冷笑:“這天下還能更糟麼?”
諸葛臥龍白眼一翻:“還真能,五代十國、南北朝都比現在更糟。不過我看啊,大明朝也差不多到那個水平啦。”
石問樵和魯定庵再次沉默。
葉威指着諸葛臥龍和楊慧貞的道:“竟然你們已經決定了,就隨我來吧。”
諸葛臥龍和楊慧貞面面相覷,楊慧貞拱手道:“恩人,此去京城三千里,晝夜不停趕路,只怕也要月餘……”
葉威輕笑一聲:“你們把本座當仙人,本座又豈能讓你失望?”
葉威食指與中指一併,手指一擡,魯定庵和石問樵腰間的寶劍齊齊鏗鏘出鞘!貼地滑到了諸葛臥龍和楊慧貞腳下,正是先天神功裡的御劍術神通。
“這世間當真有仙人!”
魯定庵和石問樵驚呼出聲時,楊慧貞和諸葛臥龍已經小心翼翼地站在了劍上。
“走!”
“哎呀呀呀呀——”諸葛臥龍晃晃悠悠,一副站不穩的樣子。
一旁的楊慧貞也是咬牙堅持,努力不從寶劍上跌落下來。
葉威沒有看二人笑話的意思,索性鼓盪真元,透出力場將二人包裹了起來。
雷霆霹靂炸響間,三人兩劍消失於天際。
“恩人——”
三千里路,不過片刻,衆人就已經衝到了京城上方。
沒有傳說中的人皇龍氣,沒有什麼皇城對任何不適應,葉威已經帶着諸葛臥龍和楊慧貞降臨在了紫禁之巔,皇極殿上空。
看着皇極殿的景象,楊慧貞登時大怒:“如今四處饑荒,民生凋敝,這狗皇帝竟然還給自己修皇宮!”
此時正是日掛當空的正午時分,金鑾殿竟然搭着各色腳手架,顯然是在修繕。
“錯啦錯啦,大侄女,這裡是皇極殿,是上朝議事的地方。”諸葛臥龍以爲楊慧貞養在深閨沒什麼見識,把金鑾殿當成皇帝睡覺的地方了。
楊慧貞冷聲問:“既然是上朝議事的地方,怎麼既不見朝臣,又不見皇帝?”
“誰說皇帝不在?”葉威失笑,指着下方的一個身着黃衫,在一旁刨着木花的青年。青年一邊刨着木花,一邊興奮地指揮着來來往往的工人,彷彿修繕這座皇極殿,是什麼重要的事業一般。
“這人不是木匠工頭嗎?”楊慧貞皺着眉毛,無法相信。
諸葛臥龍定睛一看:“還是真是皇帝朱由校?你看他旁邊那個人,他旁邊的人是魏忠賢,不可能有錯!”
“什麼?”楊慧貞這才發現,那木匠皇帝朱由校身邊竟然有個白面無鬚的高大太監,手捧着奏章在說着什麼。朱由校似乎很十分不耐煩地揮着手,彷彿在說這些小事你們自己處理別來煩我一般。
“恩人,請放我下去,我要親自報仇!”楊慧貞大怒道,“等我殺了狗皇帝,一定拿着他的頭顱去祭拜我父親的在天之靈,讓石將軍和魯將軍他們搞清楚,自己的滿腔忠義到底餵給了個什麼狗東西!只恨我不會丹青,不能將這狗皇帝和魏忠賢這狗太監的做派付諸筆墨!”
話音落下是,楊慧貞只感覺身上的力場忽然消失,整個人從天而降!
沉浸在木匠的偉大事業中的朱由校,剛驅趕走煩人的魏忠賢,卻聽到空中一聲清脆的怒吼!
“朱由校,受死!”
“誰?誰在上面?”
朱由校抓着刨子,驚駭的看着天空中一個包子臉女俠腳踩飛劍,朝着自己直衝而來!
“皇上小心!”一旁的魏忠賢拋下奏章,竟是舉起一根粗大的木柱,想要攔住從天而降的楊慧貞。
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
就算楊慧貞的武力值在葉威看來不過是粗淺的花拳繡腿,卻也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隨着軍中大將練出來的身手。
楊慧貞腳踩的寶劍是葉威的擒龍手功夫從石問樵背上抽出來的,她本人的寶劍還在背上。
當魏忠賢舉起木柱時,楊慧貞已經拔出寶劍,跳下了飛劍。
一劍下劈,正正地劈開了魏忠賢的斜着攔上來的木柱,切面光華如鏡,足見楊慧貞劍法之精。
一劍橫掃,劍鋒彷彿髮絲通過豆腐一般先通過朱由校手中的刨子,再衝過朱由校的脖子。
楊慧貞的劍,控制得極其穩定,斬向對手時沒有絲毫的抖動,竟在讓朱由校在自己的脖子被切斷後,還能有餘力緊張地吞嚥一次——
“我唔!”
滋——
心臟泵起的血液嘩啦啦從切口處噴涌出來,朱由校的腦袋就此落地。
“啊!皇上!”魏忠賢激動地衝向朱由校的屍身,當場被楊慧貞毫不留情地一劍梟首。
隨後楊慧貞連續刺下,就將朱由校和魏忠賢的腦袋穿串在了劍上。
“什麼九千歲一萬歲的,原來只是三兩劍的事?”楊慧貞看着劍上的兩個腦袋,忽然產生了一種莫名的不真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