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太特麼窩囊了

孫貴財道“慢點喝,趕緊吃口菜壓一壓。”

沈浪笑道“孫叔,這點酒不算什麼。”

一旁的齊慧芳碰了下孫貴財,後者領會,開口道“沈浪啊,你讓我們一家住在這裡,我們一直也沒給你房租,我和你齊阿姨非常感激你,向跟你談下房租的事情。”

沈浪說道“孫叔,不要提房租的事情,你們家雖然住在這裡,但是一直幫我照看這裡,我很感激,所以,你們就安心的住在這裡吧,我不會收你們錢的。”

“可是。。”

“好了。”沈浪笑道“這裡範老雖然留給我了,但是你們也知道,我一個瞎子根本打理不好這裡。所以這次回來,我是想把房子過戶給你們,然後離開這裡。”

“沈浪哥哥你要走嗎?”孫雯雯問道。

沈浪笑道“我喜歡四海爲家,不適合久居。範老的家以後就拜託你們了。”

四個人默默的吃完一頓飯,下午的時候,來到房管交易中心,將房子過戶給了孫貴財。

吃過晚飯後,沈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

望着房間內的擺設,內心有點不捨。

半夜十一點多,沈浪簡單的帶了幾件換洗衣服,離開了這個自己居住了許久的家,走的時候,只帶走了那把存放許久的古箏。

江南水鄉,一座歷史悠久的古城內,沈浪揹着一個大布袋,布袋內裝着那把古箏,閒庭若步的遊走在街頭。

他的外貌惹得很多路人駐足觀看,偶爾還發出幾聲議論聲。

沈浪邊走邊敲打着地面,餓了就在街邊找個小攤位,隨便對付點。

從商販手中坑來的幾百塊錢,除去坐車的錢,所剩無幾了。沈浪心想,得找份生計才行。

可是自己一個盲人,又有誰會願意請他呢?

“嗯?前方好像有爭吵聲?”沈浪嘀咕道,盲人除了鼻子靈敏以外,耳朵也特別靈敏。

他聽到不遠處有人似乎在爭吵。

“王姑娘,王奶奶,您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啊,您要是走了,我這茶館就甭想有生意咯。”

“老闆,不是我不給機會,是有家茶館的老闆願意一個月兩萬塊的高價,請我過去,只要你也給我每月兩萬,咱們都這麼熟了,我就留在你這裡。”

老闆爲難說道“王姑娘,這兩萬太高了,您看咱們再商量商量,一萬五怎麼樣?”

“不行。”王姑娘道“那只有對不起你了,青山不改,咱們再也不見。”說完,拿着自己的東西便走了。

“王姑娘,王姑娘,別走啊,咱再商量商量。”

王姑娘頭也沒回,直接走了。老闆剁了一下腳,臉上露出了苦惱的神情。

一旁的一名女招待說道“老闆,咱們的琴師走了,這眼下怎麼辦呢?”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啊。”老闆道“哎,也不知道那個殺千刀的,把咱們的琴師撬了,小美啊,你趕緊去聯繫下,看有沒有人願意來咱這裡當琴師的。”

“好的,老闆,我這就去。”

沈浪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嘴角上翹走了過來,開口說道“老闆,你這裡需要琴師嗎?”

老闆與小美順着聲音看了過去,見一個盲人揹着個大布袋,手拿導盲杖站在自己面前。

兩人疑惑的互相看了眼,老闆問道“這位小哥,我們是需要琴師,不知道。。。。”

沈浪笑道“我便是琴師,不知道老闆您請我不?”

老闆上下打量了下沈浪,疑惑的問道“這位小哥,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好像是盲人,盲人可以學琴嗎?”

沈浪笑道“盲人怎麼了?盲人就不能彈琴了嗎?”對着自己後背說道“你看,琴我都帶來了,你若是不信,我彈奏一曲便是。”

老闆還在爲難,一旁的小美拉了下老闆小聲的說道“老闆,眼下咱們的琴師已經走了,我看這位小哥自信滿滿的,咱們不妨讓他試試唄,如果您不滿意,咱再請別人。”

老闆想了下說道“好吧,這位小哥,你請進來吧,我帶你去琴臺。”

沈浪笑着說道“謝謝老闆。”

來到琴檯面前,沈浪將自己的琴取下,平穩的放在琴臺上,將布袋取下,一把古樸的梨木二十一弦的古箏展現在眼前,撫摸着古箏右邊兩個凸起的篆書文字,沈浪內心非常激動。

“月白”,便是這把梨木二十一弦古箏的名字。

老闆也是懂琴之人,見沈浪拿出一把梨木琴後,感覺到很震驚,這麼好的琴居然被一位盲人所擁有,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沈浪坐正身姿,隨意撥弄了幾根琴絃,簡單的調了下音,雙手平穩的放在琴絃上,吸了口氣。

悠揚的琴聲頓時在整間茶館內奏起。

動起來,像涓涓的小溪,流淌在山澗,濺出美麗的小花,不知疲倦地一路歌舞。

純淨時,會使你懷疑它是否是經凡人之手演奏而出。

飄逸時,會使你彷彿看見霓裳仙子翩翩起舞,舞着飛旋的衣衫與玄妙的身姿。

許多路人被這裡傳出來的美妙旋律深深的吸引住,有的人則是閉上了雙眼,靜靜的聆聽仙音。

有的人則是直接走近茶館,坐在凳子上享受旋律。

聽琴之人絡繹不絕,紛紛朝茶館走來,片刻功夫,整間茶館內便人滿爲患,但是絲毫沒有打擾沈浪的演奏。

最後一根絃音落下,一曲終了,所有的人都陶醉在美妙的旋律當中。

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鼓起掌來,頓時掌聲齊鳴,所有人紛紛拍手叫好。

沈浪笑着站了起來,對衆人鞠了一躬笑道“謝謝大家喜歡。”

老闆高興的直拍大腿,笑着說道“小哥,請你留在我們這裡吧,條件你隨便開。”

沈浪笑道“老闆,我不需要太多,只要管我吃住便可。”

“哎,那哪成啊。”老闆說道“小哥,我給你每月一萬快,包你吃住,你看可好?”

沈浪笑道“那就謝謝老闆了。”

小美笑着說道“帥哥,恭喜你咯,以後咱們就是同事拉。”抓住沈浪的手握了一下說道“我叫李美珍,美麗的美,珍珠的珍,你可以叫我小美。”

沈浪笑道“小美你好,我姓沈,叫沈浪,浪是浪花的浪。”

老闆笑道“沈浪,我是這裡的老闆,我姓賈,你以後就叫我賈老闆吧。”

“賈老闆好。”

沈浪笑道“賈老闆,現在咱們茶館人這麼多,咱們是不是該營業了,我這邊再彈奏幾曲,保管您這客似雲來。”

“好好,那麼沈浪,辛苦你了。”對小美說道“小美,咱們開始工作吧。”

“是,老闆。”

三人各忙各的,沈浪則是坐在琴臺前面,繼續彈奏。

“老闆,來壺碧螺春。”

“好嘞,您稍等。”

“老闆,給我來壺雨前龍井。”

“得嘞,您候着。”

賈老闆與小美忙的不可開交,賈老闆內心高興的不得了,沈浪確實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真是老天垂憐啊。

沈浪被賈老闆安排在了茶館的閣樓之上,一間四十多平米的單間內,樓下是賈老闆的居所。小美晚上不住這裡,她與自己的一位同鄉合租了一間公寓,下班後便離開了。

賈老闆給沈浪送來了被子枕頭等生活用品,全都是新買的。現在沈浪是自己茶館的救星,自己當然得好好的照顧他。

沈浪躺在牀上,手伸進懷裡,摸出一顆散發着悠悠藍光的珠子。

這顆珠子是他去年的時候,偶爾得到的。

當時他到處流浪,經過一處山澗時,感覺腳底踩到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於是將其拿了起來。

入手時,感覺非常的圓潤,時而散發着陣陣香氣,使人心曠神怡,絲毫沒有半點疲憊感。

沈浪當時很高興,便將這顆珠子帶在身上。

珠子本身發光他能理解,但是這陣陣的香氣又是怎麼來的呢?

沈浪坐了起來,雙手拿捏這珠子仔細的觀察,並未發現什麼。一隻手握着珠子來回的把玩,腦海中不斷地思考着,到底什麼原因。

這時,手中的珠子散發起一陣神聖的光暈,他驚訝的站了起來,仔細的盯着珠子看,片刻後,光暈散去。

“剛纔是怎麼回事?爲什麼珠子會發光?”

沈浪不解,用手來回的搓着珠子,只可惜並未出現剛纔的光暈。

沈浪來回的踱步,嘴裡唸叨這“這是什麼珠子?爲什麼現在又不發光了呢?”

“哎喲。”

沈浪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桌角,讓他一疼,連忙收回了自己的手。發現已經流出了鮮血。

“真是點背喝涼水都塞牙。”

用受傷的手拿捏着珠子,另一隻手去拿桌上的紙巾。

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幾滴鮮血滴落在珠子上,藍色的珠子就像吸塵器一般,瘋狂的吸收沈浪傷口流出的血液。

沈浪嚇了一跳,頓時慌了,他用力的想把珠子拿開,可惜不管他怎樣,珠子一直紋絲不動的吸收他的血液。

沈浪的額頭已經開始冒汗,呼吸也有點急促,心跳的特別快。他知道這是失血的原因。

“不行,再這樣下去,我非成乾屍不可。”

“特麼的,沒想到我沈浪活了二十年,最後會被一顆珠子給吸死,太特麼窩囊了。”

話音剛落,藍色的珠子彷彿聽懂他的話一般,頓時停止了吸收血液,慢慢的懸浮在他的頭頂。

沈浪握着自己的手掌,盯着頭頂的珠子發呆,不知道下一秒會出什麼幺蛾子。

藍色的珠子直接落下,貼在沈浪的眉心處,片刻後便消失不見了。

“特麼的見鬼了。”

沈浪剛說完,兩眼一翻,一頭紮在牀上昏死過去。

沈浪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他看到了有位穿着一身黃色袍子男子,正在把玩一顆藍色的珠子。

“我擦,那不是剛纔想要謀殺我的珠子嗎?”

“啊嘞,爲什麼我在夢裡還記得這麼清楚呢?”

捏了下自己的手背。

“我擦,好疼,在夢裡也這麼疼嗎?玩我呢?”沈浪對着黃袍子的人喊道“喂,你小心那顆珠子,它會吸血的。”

可是,不管他怎麼吆喝,黃袍男子始終沒有理會,就像他不存在一般。

“這是哪啊。”沈浪看了下四周疑惑道“爲什麼他離我這麼近,卻看不到我,聽不到我說話呢?”

“嗯?我的眼睛,眼睛好了?”

一連串的疑問,無人解答,沈浪急的團團轉。

畫面一轉,眼前的黃袍男子突然不見了,又出現了另一名身穿黃袍的男子,只是兩人的服飾有點不同。

時間慢慢的推移,沈浪眼前的畫面變了十幾次,每次都是不同的黃袍男子,他們手中都在把玩着那顆藍色的珠子。

沈浪蹲在地上都快哭了,自語道“這特麼的什麼意思啊,看電影也沒這麼快的吧,這一會的功夫,切換了多少頻道啊?爲什麼十幾個人都在把玩那顆珠子?你們到底是誰啊?”

“呵呵呵”

一陣笑聲傳來,沈浪眼前的畫面再一次發生了變化。

這裡似乎是一處山頂,綠樹成蔭,鳥語花香,雲霧繚繞,彷彿仙境一般。

“呵呵,小友安好。”

沈浪嚇了一跳,連忙轉身,發現自己身後有座涼亭,涼亭內,端坐着一位身穿白袍的老者。

老者頭髮雪白,面如冠玉,左手來回捋着自己的鬍鬚,面帶微笑的說道“小友請亭中用茶。”

沈浪連忙走了過去說道“大爺,這是什麼地方啊?”

老者面帶微笑的說道“這裡是你的世界,你是這裡的主宰。”

“我的世界?”沈浪擺了擺手說道“您可別開玩笑了,我還是這裡的主宰?”

“怎麼?你不信?”老者笑問道。

沈浪道“大爺,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我就是一瞎子,沒什麼遠大的理想,不要把我想的那麼偉大。”

“呵呵呵。”老者笑道“想不到應龍仙尊轉世之後,還是如此風趣,甚好,甚好啊。哈哈哈。”

“應龍仙尊?我?”沈浪笑道“您可拉倒吧大爺,您也別在這裡唱獨角戲了,趕緊散了吧。”看了下四周說道“趕緊找顧您來的人要工錢吧,我是沒錢付給你,我今天才剛找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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