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馴的話題一下子轉到了自己的身上虹兒有些沒麼應過來。虹兒呆了一會兒才嘆了口氣:“公子中得可能是女子香。”
溥馴問:“那又是什麼樣的一樣毒?”
虹兒道:“那也是花夫人研製的一種毒,中毒之人一開始會嗜睡,接着便會越來越不清醒,到了最後便會長眠不起。我想溥雯一定是對花詠言說不要他置公子於死地了。”
溥馴問虹兒:“此毒可有解法?”
虹兒道:“有,不過現在卻解不了。”
溥馴扭頭問:“爲何。”
虹兒低下眉來道:“花夫人原是西南方天音國的人,天音國的女子與別國的女子自來體質不同。這女子香本是一種催情之藥,但卻只能在天音國的人身上用。如果用在別的國的人身上用便是毒藥。中毒之人若想解毒必須與天音國的女子交合。但,天音國早在一百年前便已經世上消失,到哪裡去找天音國的女子?”
溥馴又問:“沒有其它方法可解麼?”
虹兒道:“這些本是虹兒來找公子時,禇夫人告訴虹兒的。虹兒哪裡知道這麼多事情。不過禇夫人卻說了,天音國本是小國,他們製成這種藥的目的本來就是要天音國人口多起來。公子的毒倒還有一種方法可解,那便是找與天下女子最不一樣的女子來解。但這個女子怕是在公子毒發的時候都找不到了。”
溥馴苦笑道:“是啊,與天下女子都不一樣的女子,天下之大,如何找。”
虹兒見溥馴滿臉的失望自己也難過了起來。
溥馴問虹兒:“我還有多少時日?”
虹兒猶豫着到底要不要說,溥馴只是盯着虹兒看,末了,虹兒道:“虹兒看公子的眉心都要出紅痣了,所以公子剩下的時日,已不足一月。”
溥馴站起身來,直覺得頭一陣眩暈。虹兒扶了溥馴,溥馴道:“我要去見雪煙。如果我不在了,我要告訴她一個理由。”
虹兒着急起來:“公子,你還是在這裡好好養着吧,你總是這樣耗盡體力,毒發的會更快的。”
溥馴搖了頭道:“不,我現在就要見雪煙--”
虹兒無奈,只好扶了溥馴往外面去了。
農家小院。
楚機坐在院子裡聽身旁的蛛兒說話,楚桔則是抵了下巴發着呆。
蛛兒道:“夫人說,溥公子所剩時日不多了。而那位與天下女子不一樣的女子怕是找不到了。”
楚機聽了蛛兒的話,他淺紫的眸子裡滿是憂愁,楚桔也嘆了口氣望向了一旁。
屋裡傳來雪煙的咳嗽聲,蛛兒忙擡腳往雪煙那裡走。她走了幾步又轉了身回來,蛛兒叫了楚機一聲,楚機將頭扭向了這裡。蛛兒說:“公子,雪煙姑娘不就是與天下女子不一樣的人麼?別說與天下女子了,算上那些在海外隱居的小國,也算上那些在深山藏匿的高人,怕他們也是與雪煙姑娘不一樣的。”
楚機臉上一喜,楚桔卻皺了眉頭了。
蛛兒將楚桔的臉色看在眼裡,蛛兒不禁打趣了楚桔幾句:“桔公子,雪煙姑娘
與溥公子本來就是兩情相悅,你又何必一臉的不高興呢?”
聽了蛛兒的話,楚桔的臉立刻紅了,不過他卻也不好說什麼。
籬笆處傳來虹兒喚蛛兒的聲音,衆人看去,見虹兒扶着溥馴過來了。楚機看不到溥馴,他只是面向了那個方向:“想必是溥公子吧?”
溥馴的雙眼有些迷離,他向楚機行了一禮,無力地笑了笑。
蛛兒眼裡精光一閃,她緊走幾步幫着虹兒扶了溥馴道:“公子可來了,雪煙姑娘見過了非魚的斷手後嚇壞了,一直魂不守舍的,公子快去看看吧。”
溥馴滿眼的擔心,他掙開了蛛兒和虹兒便向裡屋跑去了。虹兒本來跟着進去,蛛兒攔了她道:“你去做什麼,走,你陪我去買些吃的回來。”
虹兒不情願地被蛛兒推走了,楚機也衝楚桔道:“五弟,不如咱們去西廂房飲酒吧,時隔多年,兄弟一相見,還未好好說說話。”楚桔看了一眼雪煙的房間,苦笑着扶着楚機往西廂房走了。
溥馴坐在雪煙的牀邊看着雪煙,雪煙的眼角邊還殘留着淚滴。溥馴的手輕輕撫上了雪煙的臉,雪煙一驚睜開了眼睛。
雪煙見是溥馴,忙起身抱住了他。雪煙哭道:“嚇死我了,你怎麼纔來看我?你知不知道我被嚇壞了--”溥馴抱緊了雪煙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應在你處於危險時不在你身邊--”
雪煙抱着溥馴嗚嗚地哭,溥馴輕輕吻着雪煙額,吻着雪煙的發,想讓她平靜下來。
雪煙終於不哭了,她問溥馴:“你知不知道,其實你的處境很危險?溥雯勾結青衣候要抓你回去。”溥馴抱了雪煙道:“雪煙,我什麼都不怕,我曾經真得從未怕過什麼。但遇上你之後便不一樣了,我變得怕死,變得怕看不到你。”
雪煙輕輕地抽泣着:“我也怕,我怕你被他們抓去,我怕你受折磨。”
溥馴的眼睛溼溼的,他用下巴抵了雪煙的頭輕聲道:“雪煙,我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避難了。也許很快就回來,也許再也不回來了。”
雪煙鬆了溥馴,她看着溥馴認真地說:“你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子麼?你說,你是不是被人逼到無路可走了?”
溥馴一愣,他忘了雪煙的冰雪聰明瞭。溥馴低下頭不再回應雪煙了。
雪煙的淚又滴了下來,她哭着道:“溥馴,我也從未喜歡過一個人,可我真得喜歡你。你聽說過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麼?”
溥馴搖了頭:“未聽說過。”
雪煙勉強笑道:“意思就是說,你見過大海,那麼無論你再看到什麼樣的河,什麼樣的江,便再也不覺得它能與海相比了。如果你見過巫山上的雲,那麼別的地方的風景便再也不能入你的眼了。”
溥馴紅了眼睛,他也強笑道:“雪煙,我對你,就是這樣。”
雪煙伸了雙手捧起了溥馴的臉:“你要走對不對?你有不得已的理由對不對?你又不願意對我說,怕我擔心對不對?”
溥馴點着頭,墜落了一滴淚。
雪煙輕輕吻上了
溥馴的雙脣,她抱住了溥馴道:“我是你的,你應該擁有的,全部帶走吧。以後我再想到你,也會有個念想。”
溥馴身子一僵,垂下頭抵在了雪煙的肩膀之上。
雪煙伸手去解溥馴的衣服,溥馴握了雪煙的手阻止了她。
雪煙哀求溥馴道:“如果我連個想念的都沒有,那我活着豈不是更難過?那你還不如一刀了結了我,再去做你不得不做的事。”
溥馴鬆了雪煙的手,他看着雪煙,雪煙的眼裡盛滿了晶瑩。溥馴的呼吸緊促起來,他閉了眼睛將雪煙壓在了牀上。
蛛兒與虹兒回來時,見雪煙屋裡的燈還亮着。蛛兒小心翼翼地往裡去,她在外屋看了一眼,見裡面牀上的人睡得正香,她輕輕笑着又出來了。
虹兒見蛛兒出來便問:“怎麼樣了?”
蛛兒輕聲道:“看樣子溥公子的毒是解了,我見他睡得安穩,臉上的神色也無異樣。”
虹兒點着頭道:“看來雪煙姑娘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哪。”
蛛兒戳了戳虹兒道:“出去了別亂說,雪煙姑娘與溥公子在一起是命中註定的。”虹兒應着聲與蛛兒一同往院子來了。
西廂房裡傳來了楚桔與楚機的笑聲,蛛兒和虹兒進了屋,見兩個人正在喝酒。楚機還算好,楚桔醉意濃了。
楚桔拉了楚機的手認真地道:“四哥,其實我也是很喜歡雪煙的……”
楚機拍拍楚桔的手道:“不是你的,你又何必強求。真正屬於你的女子你得自己去找到。”
楚桔晃着手還要說話,他猛得彎腰吐了起來。蛛兒和虹兒皺了眉忙去拿收拾的東西了,楚機在這裡爲楚桔拍着背,好讓他舒服一些。
收拾完了,蛛兒扶着楚桔去睡了。虹兒坐在了楚機對面,直是看着他卻不說一句話。
楚機垂着頭問虹兒:“虹兒姑娘可是有事要問楚機?”
虹兒無精打采地道:“唉,人家五公子是多情的,我們蛛兒姐姐也是個多情的。只可惜啊,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楚機輕聲笑了:“你怎麼知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呢?”
虹兒反問楚機:“不是嗎?”
楚機提了自己的竹竿起身道:“看你人小,事卻挺多。我也得去休息了。”
虹兒見楚機要走,自己忙上前扶了他道:“還是我扶你吧--”
溥馴在這裡休息了兩天。有他陪着,雪煙的精神也好了不少。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溥馴不得不走了。在他走前,楚機給了他一個紙條,溥馴握在了手裡道:“一切聽四公子的安排。”雪煙又囑咐了溥馴了幾句,虹兒跟着溥馴出了門。
凌霄舊宮後山。
溥馴躺在了地上,虹兒便往在高高的樹上往他身上灑落葉。
溥馴閉着眼睛問虹兒:“你灑了好多了,可以去青衣樓報信了。”虹兒卻不動,她道:“溥公子失蹤了三天總得有個失蹤三天的樣子。我呢一會兒還得把你的頭髮弄亂,然後我再去青衣樓報信。咱們的將計就計真是太完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