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天戲又道:“你是個男子漢,女兒們吵架你是不應該插嘴,但你必須向雪煙證明你是喜歡她,你不喜歡那個袁飛鳥的。你看你,你在一旁沒幫她,等雪煙和那個袁飛吵完了你也沒有什麼表示,你這不就是在向雪煙表明,你其實在乎那個袁飛鳥的感受的嘛?你既然已經是雪煙的夫君了,你就要表現在對別的女子毫無感覺,這樣她纔會高興。”
溥馴爲難地道:“可當時袁飛鳥確是救過我,我確是受過她的恩惠,姨媽叫我怎麼能對她狠心。”
禇天戲瞪了溥馴一眼道:“那就是你的錯了。雖說男子三妻四妾是常事,但一定會有一個最喜歡最寵愛的,雪煙便就是你那一個。你對別的女人憐香惜玉,還是一個喜歡你的女人,雪煙心裡不難過纔怪。”
溥馴搖了禇天戲的手道:“姨媽,那你說馴兒該怎麼辦?”
禇天戲看着溥馴的臉呆了一會兒道:“不忙,你們分開一陣子也好。眼前先在這裡呆着吧,姨媽請人爲你看看臉上的那道疤痕,能除多少是多少。”
溥馴謝禇天戲都心不在焉的,禇天戲叫人將他領了下去,自己在山洞裡嘆起了氣。
楓葉谷。
雪煙正在屋裡洗腳,她透過窗子看着星空,星空上突然出現了溥馴的臉。想起了溥馴雪煙便委屈極了,那一天他們三個人的對話她記得清清楚楚。他們對話的時候就好像袁飛鳥和溥馴是一對,自己是個插足的一樣。最另她傷心的是,溥馴對此後知後覺。
“古代的人,果然落後啊……”雪煙抱怨了一句,垂着腦袋看起了自己的水盆。她用腳弄着水弄着水玩,一時間聽到了門口處的動靜。
雪煙往門口處看去,見星芒正扒在那裡,她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正有些膽怯地看着自己。
雪煙衝星芒笑道:“過來玩,到大姐姐這裡來--”
星芒鬆了門框往裡面走,她咬了一下嘴脣說:“孃親說要星芒叫你姨媽。”
雪煙一愣,隨即在心裡苦笑了起來。她自己都忘了,自己這個時候已經過了“大姐姐”的階段了。雪煙衝星芒笑道:“嗯,星芒比姨媽聰明,知道叫姨媽。”
雪煙向星芒招招手,星芒離得雪煙近了些。雪煙問星芒:“星芒你幾歲了?”星芒背過手作出了一副小大人的樣子:“星芒八歲了。”雪煙附和着星芒說:“嗯,星芒真是大人了。”星芒聽雪煙這樣說她,她笑彎了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嗯,孃親也說星芒是大人了。”
雪煙看着星芒可愛的樣子,心裡盛滿了一股暖暖的,又軟軟的感情。星芒蹲在雪煙身邊看她洗腳,雪煙就垂着頭看着星芒,她突然想到自己想要一個孩子了,要一個自己與溥馴的孩子。
雪煙感嘆着時間將自己由一個不經事的少女,已經打磨成了一位閱歷豐富的少婦,她感嘆着笑了幾聲又看向了星芒。
星芒伸了小小的手指摸了摸雪煙的腳踝說:“姨媽,你這裡有花兒。”雪煙動了動自己的腳,她看向星芒指着的方向,看到
了自己腳上的那朵六棱雪花。雪煙早便發現了這個“胎記”,但她一直忙着別的事情,從未好好地看過它,現在被星芒提出來,她才認真地看。
星芒伸着手指順着雪花的紋路在雪煙的腳上划着,雪煙被星芒弄得有些癢,但小孩子那幅嘟着嘴的樣子確實可愛,她不忍心打斷。
星芒玩了一會兒忙起身了。她笑着道:“姨媽,星芒要睡覺去了,星芒也要在自己有腳上畫雪花。”星芒說着便跑出去了,雪煙大聲地囑咐着她:“小心點,慢點跑--”
星芒已經出去了,雪煙拿了布擦了腳,又關好了門窗才往牀上躺了。她將被子抱在懷裡想着星芒可愛的樣子,慢慢的星芒的樣子變成了溥馴的樣子,再慢慢的她睡了。
再說星芒,她跑到了楚纖的屋子裡。楚纖見女兒過來便問她:“姨媽的腳上有雪花,孃親沒有騙星芒吧?”
星芒認真地點了點。
楚纖笑着將星芒抱上了椅子溫柔地道:“那星芒有沒有記住姨媽腳上雪花的樣子呢?”
星芒乖乖地道:“星芒記住了。”
楚纖拿了筆,又幫星芒蘸了墨道:“好孩子,把雪花的樣子畫下來。”
星芒乖巧地點着頭,拿了楚纖手裡的筆便在紙上畫了起來。
楚纖看着女兒畫着,洪天也走了過來。星芒畫完了放下了筆道:“孃親,星芒畫完了。”
洪天拿了星芒畫的畫在油燈下仔細看,他皺了眉道:“這不就是一幅普通的雪花胎記嗎?你卻總說這是一幅寶藏地圖?”
楚纖冷了一雙眼睛道:“不管它是不是,拿在手裡總是最好的。我父親和母親便是知道了這個秘密被凌霄王尋了個藉口殺了。他們不能那樣白白死了!”
洪天嘆了口氣道:“纖兒,婆婆開導了你這麼多年,沒想到你還是執着着那些事。你不自己想想,也應該爲星芒想想。如果因爲這個星芒被禍事纏身,我們便都要悔不當初了。”
楚纖撥開了洪天說:“殺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只是想要這寶藏作爲補償,我不會傷害雪煙。”
洪天嘆了口氣,他看看楚纖欲言又止。最後他抱起了星芒往裡屋去了,星芒假懂非懂地看了一眼孃親,又別過了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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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煙在這裡休息了幾天便向楚纖與洪天辭行,楚纖並沒有留她,只是說在她走的時候一定爲她做一頓豐盛的飯菜。雪煙感激地謝過了楚纖,楚纖拉着她四處遊玩了起來。
青衣候府。
青衣候府裡外大白,靈堂裡停着楚機的屍體。青衣候戴了一張白玉面具在靈堂裡站着,一動不動。青衣候府的小子丫鬟們都四下忙活着。
少時,一個穿孝衣的小子跑了進來,那小子跪下了道:“候爺,都準備好了。”青衣候手一揮:“下葬吧。”
青衣候府裡的喪事辦的極其隆重,紫衣候當然也來了。整個過程紫衣候都未曾說一句話,在他心裡,他一直想着,說不定哪一天楚珏也會回來,而楚珏回來的時候一定會質問
他的。
楚環本也要來的,紫衣候卻以他身份不便爲由讓他呆在了家裡。楚環讓人爲自己弄了一身孝服,自己擺了個靈堂供了供楚機。
下葬的時候青衣候不見了。紫衣候光顧着害怕去了,他並沒有留意。
書房裡,青衣候背對着窗子站着,他身邊便站着溥雯。青衣候道:“楚桔雖是過寄給了赤衣候,但他總是我的兒子。花詠言一死,我也不知道我身上的毒何時發作。我時日不多了,我最後的心願便是要我的兒子稱王。那個楚環,一身病,又優柔寡斷,他憑什麼稱王?”
溥雯笑道:“那是自然,虎父無犬子,楚環怎麼能和楚桔公子相比呢。當然了,我還是那句話,現在溥馴在凌霄國的境內,抓溥馴還是候爺方便一些,這個就勞煩候爺了。”
青衣候點了頭問溥雯:“你怎麼時候回雨巫?”
溥雯道:“我不能離開雨巫太久,那邊對王位心懷不軌的人隨時都可能先我一步,搶佔先機。”
青衣候點了頭道:“好,你先回吧,有使者來往便可。”溥雯向青衣候行了禮,退下了。
楚環臥在自己設的靈堂裡哭,紫衣候被一個小子扶着進來了,那小子在紫衣候耳邊低語了幾語,紫衣服立刻被氣地哆嗦了起來,他摸索着上去一把提了楚環的領子道:“你……你這個逆子,你這是要做什麼!你老子還沒死呢!”
楚環哭道:“這又不是爲你設的,這是爲我楚機大哥和珏哥哥設的!我也不知道珏哥哥是死是活,就算是他活着也會被你殺了的,你和青衣候都是一樣的!”
紫衣候一聽到“楚珏”的名字便被嚇到了。紫衣候氣得半天沒有說出話來,他只叫自己的小子扶了自己氣呼呼地出了楚環的房間。
雪煙出了楓葉谷便聽到自己身後有人喊自己。雪煙回頭看去,見是一個仙風道骨的小仙子。那姑娘也不過十六七歲,她一束頭髮在腦後束了,一身白衣的飄過來。如果不是因爲這位姑娘十分恬靜,雪煙都要以爲是冰兒過來了。
那小姑娘向雪煙行了禮,巧笑道:“雪煙姑娘,我是楓葉婆婆的屬下,名叫懷容。婆婆聽說雪煙姑娘在纖兒姑娘那裡住了幾天,姑娘現在的處境又頗艱難,便叫我來侍奉姑娘。”
雪煙不解了,這個楓葉婆婆與自己一面未見過,爲何對自己這樣好,還送自己一個人?雪煙想了想便想拒絕:“不勞姑娘了,替我謝謝婆婆。”
懷容見雪煙不肯接受自己,懷容上前了兩步輕聲道:“姑娘,婆婆這樣做只是讓我在你身邊看你一陣子,因爲你在纖兒姑娘那裡住了幾天。”
雪煙更不解了:“泰山將我帶來的楓葉谷,我自然要在她那裡住幾天了,爲何姑娘要看着我?”
懷容嘆了口氣道:“姑娘有所不知,那一天來接姑娘的本應該是懷容,但纖兒姑娘卻讓人攔下了我。纖兒姑娘並非像桔公子那樣是真心願意遠離塵世的。她心裡一直放不下她父母的血海深仇,婆婆曾開導她多次,她卻不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