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完了河岸蘇明與黒耳就開始往回走,到沒有走來時的路,而是沿着山嶺底,開始返回山洞。
但剛走到一半時,雪融化形成的山溪,阻斷了道路,蘇明只好沿着溪流尋找水淺處渡溪。
溪水離得山嶺越近水勢越兇猛,越往後水流變得平緩,沿着溪流走了幾百米後,溪流更是分成了三條小溪,水流已近變得緩慢,依然在地上衝刷出了深深的溝壑,露出兩邊白生生的泥土。
在往大河方向蜿蜒,這些小溪應該還要繼續分流,因爲蘇明他們在大河岸邊,遇到的是九條更小的小溪,而且都可以很安全的渡過。
渡過了一條又一條的小溪,終於蘇明他們又來到了山嶺小道,但蘇明卻有點心神不寧,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但一時又不知道到底是什麼。
回到山洞,蘇明一直躺在自己的牀上,一直轉輾反側的靜不下來,總感覺心裡有點堵得慌,而這種感覺也一直折磨着他。
太陽已經西沉,火塘裡的火燒的旺旺的,大家現在都圍着火堆旁,等待着烤架上的肉烤熟,這些是他們的晚餐,一塊肉再加上幾個植物的塊莖,葷素搭配,營養均衡,當然也可以填飽肚子。
黒耳來了,並將蘇明的食物也一起帶來了,他想安慰安慰蘇明,因爲自從從平原回來後,蘇明的情緒一直不高,心事重重的樣子。
當初他們三個被一起選中,被當成祭祀培養時,在一起的時間相對更多,再加上地位上的相等,他們很快就成爲了朋友,即使現在蘇明已經確定是下一代祭祀了,也沒有影響到他們的友誼和信任。
“蘇明,肉烤好了,這可是你最喜歡吃的五花肉哦,我可是一直盯着直到烤熟,不然不知道又被誰分跑了。快起來,有什麼事情,也要先吃飽飯才能解決呀。”黒耳在牀邊勸慰道。
“好吧,先吃飯,肚子也真是餓了。謝謝你,黒耳。”
“不用,給,快吃吧,不然等會兒就涼了,那就不好吃了。”
接過黒耳手中的烤肉,蘇明狠狠的咬了一口,不由得有點嘆氣道:“哎,又是烤肉,都把腦袋吃鏽蝕掉了。如果現在來個燉排骨,那該多好呀。”
突然間,蘇明腦海中靈光一閃,燉排骨!是了,是了,燉排骨,燉排骨!我是說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忘記了,原來是它呀。
想清楚事情的癥結後,蘇明覺得嘴裡的烤肉也變得格外的可口,更是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興奮,拍着黒耳的肩膀說:“黒耳,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呀,想了這麼久的問題,你一來就解決了。”
看着蘇明一臉興奮的樣子,黒耳卻感到蒙了,心想,自己也沒說什麼呀,就是給他送了一頓晚飯而已,也沒幹別的了呀。算了,只要蘇明沒事了就行,那還管有沒有其他什麼事呢。
第二天早上,剛吃完早飯,蘇明就找到黒耳,邀請他和自己在到平原上去,並且還準備了兩個打杵,還有兩張久的毛快脫光了的獸皮,這是要到平原上搬東西去呀。
沿着昨天走過的足跡,蘇明和黒耳很快就來到了山溪分流的地方,而他的目標,就是其中一條分流小溪旁邊的白土。
蘇明取出一小塊溼潤的白色的土,用手反覆的柔捏感受,他的臉上漸漸的露出了笑容,沒錯,這些白色的土就是黏土,而且都是一些優質黏土,可以直接製作陶器的優質土壤。
確定是黏土後,蘇明立刻和黒耳動手,一起開始挖掘起來,不一會兒,就挖出了一大堆。兩人用帶來的獸皮,將黏土包上,放在打杵,就開始往山洞趕去。
接下來的幾天,部落裡的人總會看到兩人一直往山洞裡運泥土,這種情況持續了六天。
因爲平原上開始出現了獨角羊羣了,這意味着山洞外已經不在安全,獵物上了表演臺,兇猛的獵食者應該也來到了附近。
現在開始,每個人都要開始小心行事了,到還好,經過六天的不斷挖掘運輸,蘇明已經擁有足夠的黏土了。現在他就在專心的製作第一批陶器泥坯了。
作爲第一批陶器,蘇明準備製作一些陶鍋和陶碗,這些既製作簡單而又非常實用的日常器具,最重要的是這些更容易讓大家接受。
畢竟吃了一輩子烤肉的部落民衆,現在來個煮的,燉的,肯定能給他們不一樣的美食享受,從而從心底接受陶器。
泥坯的製作,沒有輪制,也沒有模塑,只有簡單的手捏,雖然外形醜陋了點,但卻不影響它的使用功能。
而製作好的泥坯,更是沒有上什麼釉面,在它陰乾後,就準備直接進行燒製,一切都如此的簡單粗暴。
到最後,所有黏土都用完後,蘇明一共製作了二十一口陶鍋,一百多個陶碗。當這些製作完成時,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天,而最開始製作出來的泥坯,已經幹了,可以進行燒製了。
燒製陶器的,用石塊和泥土堆砌的窯,也已經堆砌好了,那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土窯,就蘇明製作出來的這麼少的陶坯,也要用三次纔可以燒完。
陶坯準備好了,燒製陶器的窯也有了,而木材也是現成的,一切工作都準備就緒。放陶坯,封窯,升火,一步接着一步的完成,看着那熊熊燃燒的火焰,蘇明也只有保佑窯內的陶坯,有一部分能夠順利轉變成陶器。
熊熊的大火從上午一直持續到了下午,中間度過了大約八個小時,然後慢慢熄滅,靜靜的等待他的冷卻。
太陽已近西垂,快要落山時,整個窯才冷卻下來,可以進行開窯了。
蘇明的心充滿了忐忑,更充滿了期待,二十幾天的辛苦工作,現在就是檢驗成果的時候了。
就像一名虔誠的信徒一樣,蘇明打開了窯門,雙手伸進窯內,緩緩從中拿出一個還帶着餘熱的碗。
“哎,開裂了,是個廢品。”看着手中的碗,雖然已經變成陶器了,但確實一個開裂破損的,蘇明不由的嘆氣道,沒開一個好頭。
再來一個,開裂的,再來一個,還是開裂的,不信邪,再來一個,哈哈,完好無損,成功了。
最終,蘇明在這一窯裡,收穫了十二隻完好的陶碗,還有兩口完好的陶鍋。這次陶器燒製的成功率在三成左右,對於第一次燒製陶器,已經是非常高的成功率了,至少超過了蘇明自己的預期。
現在時間正好,剛出窯的陶鍋,煮今晚的晚餐,而跟着蘇明也一起忙了二十幾天的黒耳,也是期待着蘇明口中,用陶鍋煮出來的美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