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該給他做的。對了,獒戰回來了嗎?”若水細細地挑着針腳問道。
“還沒呢!”
“回來了記得跟我說一聲。”
“奴婢知道了。”
白果捧着花針盒剛走到門邊,院門口便響起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她眉心微皺,退了兩步回來道:“夫人,綠艾夫人回來了!不知道去哪兒野了一趟,熱得就只穿了一層單襖子了!大首領不在,她可天天好快活,早上出門,下午纔回,誰知道去幹什麼了!”
若水縫着衣裳道:“少管,凌姬夫人都不發話,你去管什麼閒事兒呢?這獒蠻族的當家主母又不是你我,她穿成什麼樣兒自然有人管的,去磨你的花針吧!”
白果沒再說什麼,捧着花針下了樓,看見凌姬夫人從對面樓上下來了,她忙走到石臺邊認認真真地磨起了花針。
凌姬夫人算是獒蠻族的當家主母了。因爲獒拔沒續絃,便立了凌姬夫人爲側姬,代掌主母之權。若水和綠艾雖說也被稱作夫人,但都是地位次於凌姬的暖妾而已。
白果聽見凌姬在問獒戰回來沒有,旁邊人說還沒有,她便交代了一句,領着使女丘陵匆匆出門了。白果一時好奇,叫住了使女薇草故意問道:“獒戰還沒回來呢!”
薇草湊過來笑道:“還沒呢!”
“那凌姬夫人是要去寨外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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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剛剛二首領派人過來請凌姬夫人,說微凌夫人忽然鬧着要走,想讓凌姬夫人過去勸勸。”
“走了好啊!”白果撇嘴小聲道,“走了這寨子裡還清淨些!本來就只是個落難逃到我們這兒的,還整天擺出一副夫人的架勢指手畫腳的,這個她懂那個她也懂,好像這世上就沒有她不懂的事情。那麼能耐,逃我們獒青谷來做什麼?該逃那夷陵國或者巴陵國去纔是!”
薇草幫着她磨針道:“你還比若水夫人不好惹了!我知道你爲什麼這麼討厭微凌夫人,不就因爲上回給獒戰過生辰的時候,微凌夫人說了若水夫人嗎?”
白果翻着小白眼,使勁地磨了兩下針尖道:“薇草你說說,她有資格說若水夫人嗎?若水夫人替獒戰備了碗壽魚又怎麼了?若水夫人是獒戰的庶母,這是理所應當的啊!可到了那微凌夫人嘴裡,竟成了禮數不妥了!好在若水夫人氣量寬,不跟她一般見識,要是惹上旁邊那綠艾夫人,那可不好收場了!”
“這不明擺着嗎?着急想嫁侄女兒唄!連凌姬夫人都說,她那用心也太明顯了點!若水夫人是獒戰的庶母,雖說比獒戰大不了幾歲,但庶母就是庶母,給獒戰這個嫡子準備一碗壽魚還是理所應當的,哪兒就說得上禮數不妥了?唉,都瞧出來了,誰也別想擋微凌夫人嫁侄女兒的路。誰擋誰就是招她的不痛快!”
白果冷笑道:“別人擋不着,有一個人卻是能擋着的!”
“誰啊?”
“獒戰自己唄!我還不信了,娶側姬這種事兒大首領還會爲難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