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外忽然傳來了廝殺聲,儼然已經開始了一場激烈的搏殺。 看來,不必奇魂尊上以一敵六十了,有人已經代勞了。
奇魂趁虎嬌轉頭之際,獵犬般地撲了上去,一腳踹開了她手裡的那把佩刀,然後風馳電掣地衝了出去,趕去救援他家沐沐了。
果不其然,營地內已然開打了,只見獒沐手持着柳葉刀,孤身與圍住她的那羣人打得正嗨,以一敵幾十,一點都不遜色於當年。
奇魂正眼神癡迷地欣賞着她巾幗不讓鬚眉的英姿時,虎嬌從背後殺了出來。奇魂一個側滾躲開了虎嬌的刀尖,然後迅速將手放在了腰間,條件反射地想去拔匕首,卻發現什麼玩意兒都沒有,這纔想起可能是虎嬌給他把匕首給卸了。
虎嬌又撲了過來,橫抽了一刀,奇魂仰頭後退躲開了,正想隨手抓點什麼東西擋一擋,卻見獒沐踩着那羣人的頭殺出了衝圍,直奔虎嬌而來。虎嬌也調轉刀頭,雙手緊握佩刀,氣勢洶洶地朝獒沐衝了過去
乓地一聲,兩隻雌性手中鋒利的刀刃狠狠地撞擊在了一起,發出了一陣刺耳的金屬碰撞聲。誰說雌性相鬥的氣場不夠恢宏強大瞧瞧眼前這兩位,架刀相抵各不相讓,兩雙血紅的眼睛怒瞪對方,手腕上還一點勁兒都不鬆,如果允許做畫面效果的話,你可以看到一紫一黑兩股盤旋狂風互相交織,且正呼啦啦地往四周颳着,看一眼都讓人有種想退避三舍的感覺
話說當年,獒沐和虎嬌可是南疆一帶赫赫有名的兩朵公主之花。貌美就不用說了,出身也高貴,戰鬥力還奇強,曾是各大小部落內定的主母人選。可惜,衆部落到最後全都敗給了一個男人,那就是奇魂。
虎嬌自從十三歲在野狐拗跟奇魂交過手之後,便開始打探追蹤奇魂的各種消息包括八卦新聞小道消息,並因此時不時地上獒蠻族邊界來挑釁挑釁,目的就是想把奇魂引出來,設法抓回去,然後變成自己的俘虜。那時候,虎嬌還沒情竇初開到那種地步,她也只是想把奇魂抓住弄回去當自己的男奴而已。
不過,數次挑釁交手之後,虎嬌發現奇魂很難捉,主意多不說,還溜得賊快。而且那個時候奇魂出門總有個穆當在身邊,兩人加在一塊兒,完全可以天下無敵了,所以她根本沒機會把奇魂捉回來。就這麼一來二往,她就漸漸喜歡上了奇魂。
到了十六歲擬定婚事時,虎嬌跟她老爹講明瞭,只要奇魂。她老爹也跟她攤牌了,只要奇魂肯歸附血鷹族,那麼一切都好說。虎嬌自信滿滿,以爲憑自己的美貌和出身,還有她老爹的許諾,完全可以打動奇魂,可誰知道,奇魂一口就回絕了。那時候,虎嬌才發現,奇魂對獒沐有意思,而且那層意思還非常地深,反正就是要死皮賴臉地跟着獒沐。
打那兒開始,這兩個女人的戰爭就拉開了序幕,轟轟烈烈地上演了。只可惜,上演了不到兩年,獒沐就“沒”了。虎嬌以爲獒沐“沒”了,這場戰爭也就結束了,哪兒知道十幾年後峰迴路轉,這女人又活蹦亂跳地出現在她眼前,還在此刻握着那把她熟悉的柳葉刀與她對峙不下
諸位看官,話又說回來了,你大概見過兩隻雄性爲了一隻雌性打得天崩地裂日月無光的場景比較多,那可有見過兩隻雌性爲了一隻雄性打得飛沙走石狂風亂卷的麼偏偏人家奇魂尊上就是有這種魅力啊
“臉皮夠厚啊”獒沐死死地抵着虎嬌的刀刃,眼含譏諷地說道,“對我男人還不死心呢至於嗎你虎嬌要多少男人沒有,非得來跟我搶這一個,你存心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對啊,”虎嬌一如既往地挑釁道,“本公主就是故意跟你過不起的,你能怎麼樣你以爲你可以獨霸奇魂嗎知道昨晚我們都幹了什麼嗎”
“幹了什麼”獒沐眼中多了幾分殺氣。
“哼哼,我好不容易把他弄到手,我豈會輕易地放過他可惜你昨晚沒趕來,不然的話也可以看見一場好戲了”
“真夠賤的啊”獒沐怒喝一聲,與虎嬌同時鬆開手,往後退了幾步。她瞪了虎嬌兩眼,轉頭問正在跟那些血鷹族人糾纏的奇魂道:“你昨晚跟她幹了什麼”
奇魂一邊應付那羣人一邊回答道:“你別聽她吹我腦子又不是不清醒,怎麼會跟她乾點什麼呢她就是想挑撥離間而已”
“奇魂,”虎嬌聲音軟綿地喚了奇魂一聲道,“你這人可真是兩面三刀啊我們好歹也是夫妻不是怎麼轉眼你就不認賬了呢不過你不認沒關係,反正你留在我的肚子裡的種兒是錯不了的。等到瓜熟蒂落的時候,我再抱着他來找你相認,你說好不好”
“還沒玩夠呢”奇魂一腳踹開了撲過來的一個血鷹族人,幾步飛奔到獒沐身邊,喘了一口氣對虎嬌道,“都跟你說了,你這麼挑撥沒用的,你那肚子也鐵定沒我的種兒,你就不要再鬧了行吧想等瓜熟蒂落,我剛纔已經給你出過主意了,丟了你現在的男人,再去找個會心疼你的男人,你們慢慢瓜熟蒂落去,就不要在這兒挑撥我和我們家獒沐的關係了,沒用的。”
“好個無情無義的人兒,做下了事兒竟就不承認了,”虎嬌臉上浮起一層陰笑道,“是,昨晚你是不情願,可怎奈我有妙湯在手,縱使你再不情願,那也只能乖乖做了我的裙下之臣。奇魂,你我昨晚帳度了良宵,這是大家都看見的,你抵賴不了的。”
“你個踐人”
“沐沐,沐沐,”奇魂忙把獒沐拉住,替她擦了擦汗道,“你就別陪她瘋了,她真的病得不輕,都病入膏肓了。剛纔她還非拉着我說要跟我生個兒子,也確實想灌我一碗湯來着,可就憑她那點能耐,怎麼可能灌得了我湯呢你先歇歇,別累着了,這動手動嘴的活兒我來幹就好了。”
“我說呢”獒沐不屑地盯着虎嬌道,“我說你怎麼今天一開口就胡言亂語,分不清主次,原來是病入膏肓了啊想生兒子是吧其他男人的兒子隨便你生去,你愛生多少生多少,只是奇魂的兒子,這輩子下輩子都輪不到你來生夫君”
“呃”奇魂聽得一陣肉麻,因爲獒沐從來沒有這麼叫過他,平時都是奇魂奇魂,小土豆他爹那麼叫的。這忽然來了一聲夫君,弄得他是全身上下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不過,也挺好聽的。
“我跟你說,”獒沐擡起右胳膊繞在奇魂脖子上,衝他美美一笑道,“我們儘快把這羣烏合之衆收拾了,然後呢,再回家生兒子好不好”
“好”
“你覺得生幾個好啊”
“你那身子還沒完全復原,再來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就好了。”奇魂笑道。
“不夠”獒沐居然微微撅嘴撒了個嬌道,“夫君種兒那麼好,不能浪費了,我想給你多生幾個,一半像你一半像我好不好”
“好”
“你們倆夠了”虎嬌氣得滿面通紅,青筋爆起,拿刀指着這兩口子怒道,“在我跟前顯擺什麼恩愛你們以爲你們還有機會生兒子嗎獒沐,你先別在這兒得意,等出了這營地你再得意也不遲”
獒沐收起剛纔那副撒嬌的小女人表情,臉色陰沉了下來,收回胳膊道:“好啊,我們就在今天分出個勝負高低,省得往後還來麻煩夫君我收拾她,你去對付那些人”
“知道了,小心點”
戰鬥瞬間又打響了。獒沐與虎嬌拼刀拼得火熱,奇魂則與那些血鷹族人打得歡暢。兩口子宛如這戰場上的一龍一鳳,龍躍鳳騰,好不威風。一切彷彿回到了十幾歲的時候,照舊並肩作戰,互相扶助,唯一不同的是,感情更勝從前。
正當他們廝殺得痛快時,營地旁邊那小山坡上有兩個人正暗暗地觀察着。見奇魂兩口子以二抵幾十,其中一個不禁感觸道:“我師傅不愧是我師傅啊這身手,簡直沒得說了不行,回頭我得纏着他再教我兩招,他肯定都沒把看家本領教我”
另一個也眼含羨慕道:“大公主也不愧是大公主啊話說她可一直是我心裡唯一的女戰神啊我小時候就希望以後能像她這樣,做一個英勇無雙的女勇士,瞧瞧她那身手,我回頭也乾脆去拜她爲師好了,貝螺,你說大公主會不會答應啊”
原來趴在這小山坡上觀望戰況的正是貝螺和木棉。她們倆不是偷溜出來的,是跟着獒沐一塊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