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恨?那不過是你們這些所謂的守族一派爲了打擊嫡派而編造出來的謊言所造成的誤會而已!我相信只要跟他們解釋清楚了,他們不會笨到還與你這樣的人同流合污!出來吧,你已經沒有退路了!”貝螺高聲迴應道。
“想讓我黑元出來認輸?你金貝螺還不配!”
話音剛落,獒賜的身影忽然從黑元旁邊閃過,黑元正要舉刀揮過去時,獒賜已經先發制人,一箭射中了她的右肩,隨後趕來的木棉飛起一腳將她踹翻在地,就手擒了。
當木棉將黑元押到貝螺面前時,她臉上仍舊滿是不屑:“殺了我你沒任何好處的!整個雲氏只聽從我一個人的話,如果你把我殺了,雲氏會永遠視你爲仇敵!”
“他們真的是心甘情願聽從你的話的?爲何我聽雲夭說族內也有好些人其實並不贊同你的所作所爲,只是被你逼迫而已?你能收服的大概也只有你們守族一派那些人吧?論萬衆歸心,你還配不上,”貝螺揮揮手,口氣淡淡道,“押了下去,好生看管起來!”
“你不殺我,你留着我想幹什麼?”黑元質問道。
“我總得給雲氏一個交代吧?我不會偷偷摸摸地殺了你,我會把你帶回雲氏,光明正大地處決了你!帶下去!”
打發了黑元后,一陣眩暈忽然襲來,貝螺晃晃悠悠地就倒木棉身上了,跟着便人事不知了……
醒來時,只見三雙大眼珠子正骨碌骨碌地盯着她轉,特別認真。看她睜開眼睛了,那三個小傢伙一起跳起來拍手喊道:“娘睡醒了!娘睡醒了!”
“醒了嗎?”獒戰一臉焦急地從旁邊走了過來,撥開了那三個小鬼坐到*邊彎腰問道,“還覺得哪兒不舒服嗎?”
“沒勁兒……”她嘟了嘟嘴巴,虛弱地吐了這三個字。
“肚子會疼嗎?”
“不疼……”
獒戰略略地鬆了口氣,輕輕地拍了拍她那沒什麼血色的臉蛋責備道:“你自己是個什麼身子不清楚嗎?這麼嚇我很好玩嗎?誰讓你三更半夜跟溜溜跑出去的?”
“嘿嘿……”貝螺笑了笑,掩面問道,“我是不是又懷寶寶了?”
“娘又懷小寶寶了嗎?”獒麟拍手興奮道,“那我們是不是就可以有很多弟弟妹妹了?”
獒戰轉頭摸了摸獒麟的腦袋,笑道:“對,你們娘又要給你們添弟弟妹妹了。”
“是弟弟還是妹妹?”獒炎問道。
“我要妹妹!”獒麟搶先回答道。
“我要弟弟!”獒炎傲嬌地說道。
“我要……我要……”露珠兒踮了踮腳,努力地想比兩個哥哥高些,然後舉起小白手奶聲奶氣地說道,“我要妹妹……弟弟也要……”
“露珠兒,你只能要一個!”獒麟很認真地跟露珠兒解釋道。
“誰說的?可以要兩個!”獒炎立刻很權威地反駁了。
“孃的肚皮裝不下,會爆炸!”
“住得下,還不會打架!”
“住不下,會爆炸的!住露珠兒一個就不會爆炸!”
“住得下,住十個露珠兒都不會爆炸!”
“會爆炸!”
“不會!”
“會!”
“不會!”
“停!”獒戰以裁判的身份中止了兩個兒子的爭吵。
“爹,你說孃的肚子會不會爆炸?”獒麟着急地問道。
獒戰指了指他,又指了指獒炎,好笑道:“你們兩個當初都住在娘肚子裡,怎麼沒見孃的肚子爆炸呢?住兩個,三個,孃的肚子都不會爆炸,只會像充了氣的羊肚子那樣變大而已。”
“我和哥哥都住娘肚子裡?他先住還是我先住?”獒麟至今沒搞清楚雙胞胎是什麼意思,還一直以爲是他娘懷了兩次,先生了哥哥後生了他,因爲貝螺懷露珠兒過程他是親眼見證了的,當時就生了一個,所以他就認爲貝螺的肚子只能裝一個。
貝螺咯咯笑了起來,回答他道:“是你們倆一塊兒住在孃的肚子裡,不是誰先住誰後住,明白了嗎?”
獒麟的眼珠子瞬間睜大了好多倍,還好奇地伸手在貝螺小腹那兒摸了摸,格外驚訝地問道:“我和哥哥都住裡面,孃的肚子不會爆炸嗎?”
“不會,那時候你們多小啊!兩個擠在一起,娘這肚子還勉強能裝得下。”
“哇!”獒麟好驚喜地對獒炎說,“哥哥,我們一塊兒住在娘肚子裡呢!哥哥,我們沒有出來的時候,都一塊兒住在娘肚子裡呢!”
獒炎抄手不屑道:“我早就知道了!就跟下小豬仔似的,一胎能下好多個,兩個三個,十個八個,一百個都能下!”
“哇!”獒麟和露珠兒都睜圓了眼珠子,一臉羨慕嫉妒恨地望着他們的哥哥,好像能下一百個豬仔的那個人不是他們的孃親,是他們的哥哥似的。
“那我就能有一百個妹妹咯!”獒麟跳起來興奮道。
“我也能有……有……有……妹妹……好多好多!”露珠兒一激動,話都有點抖落不清楚了。
“那是肯定的!”獒炎一副威風凜凜的樣子,好像他娘生多少全由他說了算似的。
獒戰和貝螺早笑翻了,貝螺笑得捂住肚子哎喲哎喲地叫起了疼。一聽她叫喚,獒麟忙轉頭着急地問道:“娘又疼了!是不是弟弟妹妹快出來了?這回爲什麼肚子沒有大就要出來了?生出來會不會是很小的小仔仔?跟老鼠一樣小嗎?”
“行了,你們三個,都出去吧!”獒戰揮揮手笑道,“你們娘不是要生了,還早着呢!讓你們娘睡一會兒,別吵她了!”
“可是,爹,”獒麟很認真地說道,“娘生小仔仔的時候可不可以跟我們說,我們也想看看,看看小仔仔是怎麼出來的!”
獒戰哭笑不得,只好先點頭答應他們了。三個小傢伙心滿意足地走了,房間裡這才恢復了安靜。這時,餘藍送來了藥湯。獒戰將貝螺扶起來餵了她藥湯後問道:“真的沒什麼事兒?剛纔說肚子疼,還疼嗎?”
貝螺接過餘藍遞來的手帕抹了抹嘴巴,笑道:“那是給大小王逗笑了的,我沒事兒!你還別說,這一胎挺穩的,難道是因爲我懷孕次數多了,連肚子都有經驗了?”
“兩個多月,能不穩嗎?”獒戰帶點責備的口氣說道,“你說你是怎麼回事呢?這種事都記不住嗎?”
“前一陣子不是忙嗎?一忙就什麼都忘記了,”貝螺窩在他懷裡打了個藥味兒十足的飽嗝問道,“對了,我暈過去之前聽獒賜說你去追莫無了,追到沒有?”
“進了我獒青谷的地盤,還能跑得掉?”獒戰不屑道。
“那今晚你們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聽黑元的口氣,好像她和莫無設了局的。”
“不單單他們倆,連斗魁族老也參與其中,當中有些事情我還沒理順,等理順了再跟你說吧!”獒戰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回了枕頭上,蓋好被子道,“你先睡着,我一會兒就回來。”
貝螺也很累了,合上眼便沉沉地睡了過去。看她熟睡後,獒戰才離開了房間。今晚的事情沒完,獒戰需要再見見斗魁族老。
說起今晚在宴客廳裡的事兒,還真挺驚險的。就差那麼一點點,莫無的匕首就刺進獒戰的心臟了。
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隨莫無前來的那幾個巴陵國貴親就先離席了,連奇魂都先回去了。獒戰見客人都去了大半,就剩下莫無那個礙眼的了,便準備借醉離開了,誰知道斗魁族老叫住了他,說有些關於巴陵國和獒蠻族的要事要再商議商議。
他以爲真的有什麼要事相商,便暫時留了下來。可斗魁族老東拉西扯了一大通沒用的東西,他有些聽不下去了,便再次起身要走。沒想到這次斗魁族老居然站起來拉住了他,說真的有緊要的事情商量。
也就在這個時候,當在座的寥寥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斗魁族老和他身上,不明白斗魁族老到底想幹什麼時,坐在對面的莫無忽然發起了攻擊,持匕首突襲獒戰背部。
幸虧獒戰反應快,一把推倒斗魁族老,從桌面上翻滾了過去,躲開了莫無那用盡全身力氣的一刺。莫無見行刺失敗,不敢戀戰,飛快地從窗戶那兒跳了出去逃走了。
獒戰豈能罷休,帶着安竹一路追了出去。這獒青谷是他的,莫無就如同他的獵物,在自己的地盤上逮獵物,對他來說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很快,他追上了奔逃無路的莫無,將莫無綁了回來。
現在,他唯一不明白的就是,爲什麼斗魁族老會有那樣反常的舉動?難道說斗魁族老也與莫無勾結上了?
來到關押斗魁的地方,獒戰透過小窗往裡看了一眼,然後吩咐看守打開了門。他彎腰一鑽進去,斗魁立刻臉色慌張地迎了上來說道:“獒戰,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莫無與那個黑元還有勾結,我真的不知情!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麼?”獒戰面無表情地問道。
“唉……”斗魁搖頭直嘆息,“想我斗魁活了大半輩子了,居然被一個女人給哄騙了!我之所以相信那個黑元,是因爲黑元說可以對付金貝螺……”
“你還想置貝螺於死地?難道這又是我爹生前下的死令?”
“不,獒戰你別誤會!你爹沒對我下過什麼死令,那只是我自己想出來的主意而已。”
“你怎麼跟黑元聯絡上的?”
“大首領跟雲氏族人云翳有聯絡在先,後來,我又讓福連偷偷溜出獒青谷去找雲翳,大概是在雲翳的幫助下,福連見到了黑元,把我想除掉金貝螺的想法告訴了黑元,沒想到黑元真的就答應了……唉!”斗魁再次搖頭道,“是我太急於想對付金貝螺了,沒有仔細想想那女人的用心,這才差點害得獒戰你沒了命啊!要是你真的出了事兒,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地底下跟大首領交代了……”
“同樣地執迷不悟,”獒戰一臉失望地搖頭道,“你和我爹都一樣,不肯相信我,只會一味地懷疑貝螺認爲貝螺是壞人,結果呢?卻將真真正正的壞人送到了我面前。你今晚差點害死的不單單是我,還有貝螺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你知道嗎?”
斗魁略帶慚愧之色垂下腦袋,面牆而站道:“是我糊塗了……是我糊塗了……對不住了,獒戰!我一心想爲了獒蠻族好,卻差點成爲害死獒蠻族首領的元兇……你說吧,你對我做任何懲罰我都不會抱怨什麼的。”
“原本福連知情不報,害丘陵在先,你又引敵入谷,害貝螺在後,我應該對你斗魁一家嚴懲不貸的,但念在你跟隨我爹多年,又是族內元老,且貝螺和丘陵也都沒有性命大礙,我就撤去你族老和貴親的身份,挪你一家去翠鳴谷好好反省吧!”
“獒戰……”斗魁族老滿面愧疚。
“我爹沒命安享晚年了,您是不是想跟他一樣?倘若您再起心對付貝螺,我絕對不會再對您手下留情的,好自爲之吧!”獒戰說罷彎腰出了牢房。
斗魁握起拳頭,重重地在牆上捶了兩下,懊悔不已道:“想我斗魁,跟隨大首領征戰半生,到頭來卻給一個女人哄騙了,還差點害死了獒戰,往後到了地底下我還哪有臉面去見大首領呢?大首領啊,我斗魁對不住您吶!”
這*的腥風血雨和驚心動魄總算是過去了。雖然差點沒命,但貝螺在獒戰溫暖的懷抱裡睡得還是很香甜,還做了個美夢。醒來時,窗外已經大亮了,獒戰不知道上哪兒去了,只剩下一個帶着他氣味兒的枕頭抱在貝螺懷裡,一定是狗狗塞的,嘿嘿!
“餘藍?”貝螺坐起身來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夫人醒了?”餘藍推門進來關切道,“夫人有沒有哪兒不舒服的?”
“沒有,反正就是渾身無力,懷孕最開始都是這樣的。”貝螺揉了揉浮腫的雙眼說道。
“今早又冷了一些,夫人現在懷着小殿下,應該多穿些。”餘藍走到衣箱前道。
“萬一是個小公主呢?”
“小公主更好,那樣露珠兒就多一個玩伴兒了。”
“我半睡半醒的時候好像聽見溜溜的聲音了,她是不是來過?”
餘藍取了衣裳遞給貝螺,點頭道:“今早一早她就來過,是想來瞧瞧夫人您怎麼樣了,可被大首領訓了幾句就走了。”
“獒戰訓她了?”
“是呢!訓得還很兇,把她都訓哭了。”
“唉!”貝螺嘆了一口氣,搖頭道,“溜溜那丫頭真的應該長長記性了。要再這麼沒腦子地胡亂上當,往後嫁了人該怎麼過呢?這回雖然我沒事兒,但畢竟阿菩奶奶沒了……昨晚要不是阿菩奶奶及時出現阻攔了黑元一下,恐怕我和我肚子裡的孩子就要沒命了。”
餘藍遞上熱茶安慰道:“夫人福大命大,不會輕易出事兒的,昨晚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阿菩奶奶還有後人,夫人要是想報答阿菩奶奶的話,以後好好替阿菩奶奶照顧她的家人,相信阿菩奶奶也能去得安心了。”
“那是自然,只是我再怎麼照顧也換不回阿菩奶奶一條命了。”貝螺抿了口熱茶,遞還給了餘藍吩咐道,“給我換件素淨點的衣裳吧!我想去阿菩奶奶那邊瞧一瞧。”
“您懷着身子呢,去衝撞了晦氣怕不好吧?”
“沒那麼多講究,去吧!”
貝螺用過早飯後,去阿菩奶奶家探望了一眼。到了那兒才知道,獒戰早派了丘陵過來張羅,幫着阿菩奶奶的孫子料理老人家的後事。貝螺正跟丘陵商量阿菩奶奶用什麼棺木時,獒賜小跑來了。貝螺問他道:“你怎麼來了?”
“我想過來瞧瞧有什麼能幫的。倒是二嫂你,懷着孩子又受了驚嚇,怎麼還到處亂跑?”
“我一點事兒都沒有,就想過來張羅一下阿菩奶奶的後事。你去忙別的事情吧,這兒有我和丘陵呢!”
“那行,有事兒叫我!”
獒賜說完上前給阿菩奶奶捻了香,轉身往院外走去。走出院子時,他忽然瞟到一個身影一閃而過,扭頭打量了一眼喊道:“花溜溜,往哪兒跑呢?”
那閃到樹後的人見躲不過去了,只好低着頭走了出來。獒賜走上前,叉腰問道:“來給阿菩奶奶捻香啊?那怎麼不進去呢?”
“貝螺姐姐也在裡面嗎?”溜溜滿臉愧疚地問道,“她還好吧?”
“你今早不是去看過她嗎?你不知道?”
“別提了,”溜溜嘟了嘟嘴,委屈道,“獒戰哥哥不讓我見她,還把我罵了一頓。”
“那我應該說聲活該了吧?知道爲什麼二哥不讓你見二嫂了嗎?”
“我知道……我昨晚差點害死了貝螺姐姐和她肚子裡的孩子……”
“知道就好,知道就該回去反省反省自己爲什麼那麼容易被人騙?你以爲,外面那些人知道你是花狐族的小公主人家就不會騙你了?人家會顧忌你有那麼厲害的爹和哥哥們對你言聽計從了?你也想得太簡單了!”
“我也只是想……”溜溜咬了咬下嘴脣,沒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算了,我看你也暫時別想其他的了,好好想想怎麼做個會用腦子的人吧!我先走了,你自己慢慢在這兒晃吧!”
“那個……”
“又幹什麼?”獒賜轉過身來不耐煩地問道。
“你是不是真的要去烏陶族?”溜溜瞟了他一眼,迅速地垂下了眼眉,顯得有點害怕的樣子。
“烏陶族?對啊!我都已經跟二哥說了,那我肯定是要去的啊!又不是玩過家家,說了還能不去的嗎?我是真心想去那邊好好鍛鍊鍛鍊自己,將來可以回來幫二哥,你以爲我說笑的?花溜溜,稍微長大一點好吧!你自己也已經過了無理取鬧沒事找抽的年紀了,再過兩年,孩子都該有了,是不是還要繼續做奇魂哥口中的渾天寶呢?好好回去想想吧!”獒賜說完轉身走了。
溜溜偷偷地擡起眼皮,打量着獒戰緩步離去的背影,眼淚忍不住地流淌了下來。那人的確與從前那個慢吞吞的死蝸牛不一樣了。可就在她終於發現獒賜不一樣了,發現自己喜歡上獒賜的時候,卻很清楚地感覺到自己離獒賜已經越來越遠了。
鬧了十多年,也相處了十多年,到最後卻是這樣的結局……或許,真的和獒賜再無可能了吧!
當天下午,溜溜就收拾東西離開了獒青谷,在穆烈的護送下回花狐族去了。發生太多事情之後,她覺得自己真的需要回去好好反省反省了。
三天後,阿菩奶奶風光大葬了,她的孫子也被獒戰破格擢升爲了貴親。而那個黑元一直都還被關着。貝螺並不打算就這麼輕易地處死她,貝螺有個大膽的想法,只是不知道獒戰會不會答應。
且說莫無自從被抓後,被關在獒戰特意爲重罪之人準備的地牢裡。阿菩奶奶下葬那天,獒戰從墳場回來後,就直接去了地牢。莫無整個人都憔悴了很多,早沒了宣少公的風範,這並不是因爲沒有一口飽飯吃,獒戰還特意囑咐了看守每頓都給夠他飯菜,只是他幾乎都沒怎麼吃。
或許他也感覺到了,將死之人,多吃一口也算浪費。
“我給了你三天時間,反省夠了嗎?”獒戰冷傲地坐在他面前問道。
“你讓我反省?”雙手雙腳帶着銅鐐銬的莫無輕蔑一笑道,“你以爲你是誰啊?我憑什麼要反省?”
“那飯菜呢?獒青谷的飯菜好吃嗎?”
“你到這兒來就是爲了說這些廢話的?你不是來殺我的嗎?”
獒戰臉上的輕蔑之色比他更濃:“要你死也只是一句話的事情,我何必那麼着急?你不是總抱怨沒在獒青谷待過,從沒享受過一天身爲獒蠻族殿下應有的待遇嗎?所以,我這幾天都讓人給你準備了最地道的飯菜,你嘗過之後有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