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下埋着肉,火堆上薰着肉,一旁還烤着肉。風象狼一樣一口接一口的啃着一條鹿腿。風本以爲自己的吃相已經非常的狼狽了,但是見到一旁的老山鬼的樣子。覺得自己真的太斯文了。
一大塊鹿肝就象直接塞進肚子一樣,老山鬼雖然還有滿口的牙,但風還是把鹿心與肝留給了她。
老山鬼一個人在這裡生活了不知多長時間,對於蛋白質,維生素及一些微量元素的需求極度匱乏,部落人對維生素與微量元素的攝取主要是動物的肝臟。
在森林裡狩獵,獵物的心臟向來都是給獵物致命一擊的人才能擁有,老山鬼見風執意把鹿心與肝都給了自己,眼睛馬上就滋潤了起來,推脫不吃,但最後見推脫不掉,就不客氣的大快朵頤起來。若不是風一定要她烤熟了再吃,她生着就要吃起來了。
這是一個幸福夜,撫摸着被鹿肉塞滿的肚子,打着飽嗝,看着煙火上薰着的鹿肉,老山鬼都不想睡覺了,生怕睡着了醒來時發現這只是一場夢。
第二天一早,把昨天火堆下埋着的肉扒出來,挑開包裹的樹葉,熱氣騰騰的鹿肉香氣四溢。風與老山鬼又是一頓大塊朵頤。
讓風驚訝的是老山鬼昨天吃了那麼多的肉,一夜竟然沒事,今早還能吃下這麼多。自己也沒有覺得肚子痛,看來這副身體很適合吃肉啊。
聽到風還要出去,老山鬼緊張道:“我們還有這麼多的肉,不用去狩獵了。”
風道:“山谷裡沒有曜石,我去外面找找,製作幾把小刀,還有長矛,弓箭,以後好用來狩獵。順路看看周圍的地形。”
老山鬼道:“那你要小心,一有危險馬上回來,我去剝些藤皮回來,製作一條繩子放到崖邊方便你進出。”
風吃過早飯後,就又從昨天出去的懸崖那裡爬了出去。沿着懸崖四周查看,一條巨大的山谷陡峭而幽深,下面是洶涌的河水,把森林完美的分成兩半,這就是那條被老山鬼稱爲惡魔河的大河,自己就是從對面懸崖上跳到谷底的河水中,被衝過來的。
兩邊環境差不多,但是這邊的樹木明顯沒有河那邊的樹木長的高大粗壯,想到那邊無數的鳥巢,及地上厚厚的鳥糞,長的茂盛也就不奇怪了,而且這邊的野獸也明顯比那邊少,特別是象山虎,迅劍虎之類的猛獸。
這邊並不是沒有,但不象自己在哪邊那樣,幾乎是隨處可見。一天碰到四五隻都是正常的。而這邊,風跑了一天,只看到一隻山虎。
傍晚時,風滿載而歸。帶了三支剝製好匕首,兩支矛頭。十幾個箭頭,還有十幾塊形狀比較好的曜石,準備回去後再製作一些武器。不過雖然找到了曜石,而製作弓箭的合適樹木卻沒有看到,風想着明天再去尋找。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風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能熟練的剝製曜石,似乎原來自己經常製作這些東西一樣。
回到山谷,風看到老山鬼不但採摘回來很多新鮮的果子,莖塊,還在一個大瓦罐熬製着半罐綠色的粘稠液體。味道很是難聞。而老山鬼則坐在一旁在搓捻着繩子。
見風回來了,老山鬼放下手裡的正在製作的繩子,去把熏製了一夜的鹿肉取過來一些,用碳火烤一下就能吃了。
風奇怪的問老山鬼“這個罐子裡是什麼東西?”
老山鬼道:“你不是說要製作長矛與弓箭嗎,這是我熬製的草膠,用來固定矛頭,與箭頭的。”
風心中奇怪,自己的記憶中似乎沒有這種熬製草膠的記憶,倒是有用動物的筋熬製的辦法,就是不知道那一種更好用。
烤肉與新鮮的水果作晚餐,之後就是製作武器。風的長刀很是鋒利,但並不方便適用,作爲武器還好,狩獵與切割鹿肉,作飯之類的就有些多餘。風與老山鬼一口氣製作了三把匕首,兩支長矛全部用裝上木柄,捆綁好後,再用膠固定,就放到一旁陰乾。
風還用帶回來的曜石,製作一大一小兩支石斧,大的用來砍樹砍柴,小的一拃多長,用來砍肉骨頭,砍開食物,非常的方便。
其它的剩下的曜石及下角料,都被風製作成箭頭,在森林中狩獵,弓箭是最好用的,它能遠距離殺死獵物,而不用與野獸近身博鬥,從而避免受傷。森林中,一點小傷都可能會變成致命傷。
兩人忙活天黑才休息。不過都有着極大的熱情,雖然晚飯已經吃飽,還會時不時的忍不住再去吃兩塊熏製好的鹿肉。老山鬼年紀大了,但身體狀況很好,自從吃過鹿肉後,氣色也變好了,似乎全身都有了力氣。
老山鬼很是聰明,製作武器使用多長的箭桿,如何製作,只是看風作過一遍,她就會了,而且還會把自己知道的方法加進去,作爲一個老山鬼,她確實知道很多的東西。
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了。這天風正在檢查自己製作的獸皮包背在身上是否合身,準備過些日子就離開這裡,卻見一旁的老山鬼不安走來走去。
這一個月裡,風打到了七隻鹿,還有兩隻山虎,還有一些其它的獵物,自從有了足夠的肉,經過這一個月的滋養,老山鬼也不在瘦骨嶙峋,看着結實了很多,老邁的容顏也看着年輕起來,黑瘦枯老的皮膚也開始有了些許的光澤。
風這才發現老山鬼其實並不象看上去那麼老,看她原來的樣子,風以爲老山鬼至少有七十多歲。但現在看來老山鬼的氣色,頂多也就五十歲左右。這讓風有了離開這裡的想法。
這天清晨,風剛剛起來,老山鬼就來到風跟前,從三天前,老山鬼就開始有些忐忑不安,好象情緒很是低落,終於她小心的詢問道:“準備要離開了嗎?”
風道:“這幾天就走,這裡並不適合居住。”
老山鬼爭辯道:“但是山谷裡很安全啊,外面也有足夠的獵物,在這裡生活也很不錯的。”
風道:“人總是要與人羣生活在一起才行。我們不能單獨在森林裡生活。”
老山鬼嘆了一口氣道:“是啊。應該走了,你已經爲我獵到了五張鹿皮,還有兩張山虎皮。遠遠超出了我一張鹿皮的承諾。以你的身手在這森林裡肯定會生活的很好,說不定還會成爲一個部落的大王。我應該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