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和水木一直在和對方進行着爭論,但是誰也沒有說服誰,可以說只是一些無謂的爭辯罷了。
而此時的江蠻卻在承受着極大的痛苦,他之前被澠兒的“塵落”直接命中,幾乎所有的威力都施加到了江蠻的身上,以至於現在江蠻的體內充斥着澠兒大量的元氣,正在肆虐着江蠻的有效身體。
極致的痛苦讓江蠻不時地發出一些聲音,同時也讓水月和水木都揪起了心,擔心江蠻會扛不住而發生什麼危險。
江蠻現在已經有些意識不清了,體內肆虐的元氣正在侵蝕着他的身體,極致的疼痛讓他無法思考,他想要利用自己的元氣來和對方的元氣相互對抗,但是卻發現對方的這些元氣似乎阻塞了他全身的經脈,讓他連調動元氣都做不到,只能強忍着,希望能夠儘快熬過去。
水月他們不清楚江蠻的情況,所以也不知道應該給江蠻使用什麼丹藥,萬一使用錯誤,很可能會雪上加霜,讓江蠻更痛苦。
在江蠻的體內,氣府中的那棟宮殿現在已經基本成型,只是還有些虛幻縹緲,如同隔着一層紗觀看一般。
當江蠻受到攻擊的時候,對方的元氣開始在江蠻的體內瘋狂肆虐,將江蠻的身體內部破壞了很多,然而也正是因爲這樣,氣府中的那棟宮殿突然之間轟然凝實,幾乎和真正的宮殿毫無二致,散發着金屬一般的銀白色光澤,甚至還從宮殿內部傳出了皇皇道音,似內部有仙人講學。
在這座宮殿誕生的一瞬間,一直被壓制在底部的第一流突然衝出了宮殿,如同一條遊蛇一般圍着宮殿悠閒地轉動着,而氣府中少量遊離的元氣也被吸引過來,開始緩緩凝聚第二條溪流。
如同收到了一個指令,在這同一時間,正在江蠻體內各處肆虐的元氣彷彿被禁錮了,也彷彿失去了動力,全部都靜止不動了,然後齊齊地開始朝着江蠻的氣府彙集,很快就化作了正常的元氣納入了凝聚第二流的元氣大軍中。
澠兒的攻擊可謂十分強勁,轟入江蠻體內的元氣量也是極爲恐怖的,現在全部都化爲了凝聚第二流的養料,因此第二流的凝聚就變得極爲迅速,很快就已經有第一流的十分之一長了。
江蠻也因此而得以解脫,不再感到全身蝕骨一般的痛苦,同時也終於發現了氣府中的異動,內視之下,大吃一驚,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一棟宮殿,而第一流也正在圍繞着這棟宮殿悠閒地遨遊着。
他很疑惑,他的氣府之前已經破掉了,現在竟然又出現了一個宮殿一般的建築,而且要比之前的氣府更加的氣派,江蠻甚至懷疑是不是氣府有錢了,將之前的氣府推到,重新建造了這麼一個氣派的宮殿。
而他也同樣發現了更加神奇的事情,他的實力似乎大大增加了很多,雖不至於直接到了第二流應該具有的實力,但是也已經遠遠超過之前他表現出來的實力了。
這是這棟宮殿帶來的好處嗎?
這棟宮殿就是新的氣府嗎?
江蠻不知道,水葉說過他也沒有見過這種情況,所以他應該就是歷史上第一個出現這種變化的人,那麼現有的修煉體系就不能完全的遵守了,至少只能當做一個參考,也許等以後他的實力強大了,他可以自己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推演出一套新的修煉體系出來。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他今天能否從對面那個男人手中活着離開都是一個問題,不能想得太不切實際,最要緊的還是如何順利度過這次的劫難。
江蠻雖然已經消除了澠兒“塵落”所帶來的傷害,但是他並沒有立即站起來,而是繼續表演着,他想要看看接下來事情會往哪個方向發展。
那個男人已經表示了對於江蠻的失望,那麼就很可能不會再同意他之前提出的那個方法,他們三個人再次面臨了可能會被對方滅口的危險局面。
因此這個時候以不變應萬變纔是最重要的,剛纔那個澠兒說的話也讓江蠻很是在意,拿他們來刺激水天府?就向那個水龍衛一樣嗎?
不對,水龍衛的死有可能並不會引起水天府的過度重視,但是他們三個就不同了,作爲水天府長老的孫子,府主的女兒,不可能在出事之後沒有任何的動靜,這就是他們的目的,想要用他們的生命來刺激水天府徹查此事,然後落入他們的圈套。
具體是什麼樣的圈套不得而知,但是江蠻可以肯定,絕對不會是什麼對水天府有益處的事情,甚至有可能會幹繫到水天府的存亡問題。
現在水月和水木正在和澠兒對峙着,而那個男人也沒有其他的動作,一直都在靜靜地站着,剛剛失態的神色也恢復了正常,不再那麼輕易會被引導了。
“前輩難道還是要對我們出手嗎?儘管他現在有可能不是江蠻的對手,但是最主要的目的並不是要和江蠻對決,而是將江蠻引誘出水天府,便於前輩您直接對江蠻出手,這不是前輩您希望的嗎?”水木順着剛纔江蠻的忽悠繼續開始和對方周旋。
江蠻現在已經出事了,他們需要再找一些其他的話題來爲自己爭取時間。
從剛纔江蠻被捉住開始到現在,也僅僅只是過去了半個時辰而已,距離水天府的支援還遙遙無期,所以他們爭取的時間並不是爲了等待支援的到來,而是爲了能夠讓對方放棄對他們出手的想法,實在不行,他們兩個也要儘量地尋找空檔,帶着江蠻逃離這裡。
兩個破府境的小修士,帶着一個身受重創的人想要從長老級別甚至可能是宗主實力的高境界之人手中逃離,這本就是異想天開,但是隻要有一絲可能,他們就不想放棄,活活等死不是一個修士應該具備的素質。
“哼哼,剛纔他的想法給我提了個醒,讓我找到了一種比較合理方便的報仇途徑,但是並不需要你們的出力,所以你們還是要死。”那個男人冷聲說道。
“好,既然如此,我們也就不再多費口舌,但是我們在臨死之前還是有一個請求的,不知道前輩您是否會滿足我們?”水月對對方說道。
“你先說來聽聽,要是可行,我也不會拒絕的。”那個男人說道。
“晚輩想要和他進行一場對決,不論生死,還請前輩應允。”水月伸手指着對面的澠兒,一臉的嚴肅,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
江蠻正在仔細地聽着他們的對話,聽到水月這麼說,心中大驚,這可不行,水月絕對不是對方的對手的,這樣一來,水月很可能會被打成重傷的。
“小姐,不可,對方的實力不是我們能夠對抗的,還是從長計議吧。”水木也是着急地對着水月勸解道。
“不用再多說了,我意已決,既然橫豎都要死,那我選擇戰死。”水月小臉一肅,英氣十足地說道。
江蠻也是不同意水月這麼做的,但是他又不能突然站起來反對,這會讓對方感到奇怪的,必定會仔細檢查他的情況,到時候他氣府的秘密有可能會暴露出去。
情急之下,江蠻依舊痛哼出聲,同時身體不自主地蜷曲蠕動着,好像他的痛苦已經達到了巔峰一般。
水月回頭看着江蠻痛苦不堪的樣子,越發地堅定,轉過頭看向那個男人說道:“前輩到底答不答應?”
那個男人也瞥了江蠻一眼,然後看向水月,說道:“好吧,我答應你,不過你可以和你身邊的這個小子一起上,算是我對這場對決做出的公平決斷吧。”
水月皺了皺眉,還沒有說話,水木就直接開口了,“好,我答應,來吧。”說完,看了看水月,笑了一聲,說道:“沒辦法,我們兩個一起進攻的勝算還是會大一些,不是嗎?”
水月也是沒有辦法,只好點了點頭,由他們兩個對決澠兒。
澠兒則是一臉的傲然,並沒有將水月兩人看在眼裡,甚至都沒有任何的波動,他自然是能夠戰勝他們兩個的,戰不戰鬥都一樣。
江蠻依舊在痛苦地扭動着身體,但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江蠻有意無意地在向着水月的腳底下挪動着身體,同時隱藏到了水月的後方,利用水月纖細的小腿遮擋了對方部分視線。
等江蠻做完了這些之後,水木也剛好開口答應和水月兩個人一起和澠兒對戰。
事情已經快要不可遏制,因此江蠻也沒有耽擱,蜷縮着身體,利用有限的被遮擋的視野,江蠻將手挪到了水月的腳跟處,然後伸出手指在水月的腳跟上輕輕敲了三下。
水月剛無奈地答應和水木一起進攻,就察覺到了腳跟處傳來的敲擊,一瞬間的激動立即傳遍了水月的全身,讓她全身發麻,目光明亮。
江蠻沒事了!他在向自己發信號!
水月瞬間明白了江蠻的意圖,同時也立即低下了頭,沒有讓她的表情被對方看到,看上去就像是已經認命了的將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