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銳與張月談話間,突然眼前閃過遊戲面板的信息提示。
他微微一愣,然後對張月鎮定道:“我有點事,出去一下。”
張月不明所以,只是點點頭。
沈銳走出教室,然後匆匆打開遊戲面板的“記錄”菜單,繼續點開“最近消息”。
只見上面有一行紅色警告消息。
“你的父親遭到了異變野人攻擊,受到傷害10點。”
他一陣驚慌,強行平靜下來,然後點開隊伍菜單。
只見隊伍中,代表“父親”的一欄,生命值果然從百分之百,降低到74%。
沈銳腦袋“嗡”得一聲膨脹起來,他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想法,只覺得恐慌和緊張。
昨天才聽到孫皇的二姨夫在野外死亡,今天這事情就發生在了父親頭上!
現在該怎麼辦?
不能慌,先確定父親的地點。
他接着點開菜單“記錄”中的“人物”一欄,找到代表父親的項目。
“上一次你見到他,他正在魯州堡的城市小區鳳鳴山莊。(一天前的報告)。”
這個地點肯定不準,他想了想,就匆匆朝教室值班室走去。
現在唯一能幫上忙的,也就只有劉老師這一個戰鬥力。
只要想好理由,金手指是不會暴露的。
然而沒等他跑出幾步,新的消息出現。
“你的父親被異變野人擊敗了,但設法逃跑了。”
他停住了腳步,心裡大鬆一口氣,再看看隊伍菜單裡的“父親”圖標,只見上面的血條穩定在了5%。
幸好,幸好,沈銳改了方向,裝作去衛生間的樣子,走進了衛生間。
過一陣,出了衛生間,在回教室的路上,他邊走邊想,不能再等下去了,這個週末,就要提升自己的即戰力!
他回到教室,在座位上坐下。
張月帶點關心道:“你怎麼了,看你臉色挺難看的?”
“沒事,剛剛肚子有點疼,可能是這兩天練過頭了。”沈銳隨口道。
“那你緩着點,進度太快,的確不是好事。”張月點頭道。
小小的插曲一閃而過,沒人知道,沈銳此時在盤算着什麼。
下午,只有一節思想教育課。
經過了上午驚魂的沈銳,此時已經無心上課,他正着急地等待晚上的到來。
思想教育課,是一個新老師,一個老頭,他沒有帶書,沒有上講臺,進來教室後,直接找了一個空位坐下。
他坐下的地方,恰好就是前幾天晚上因爲血烏鴉事件而退學的某個學生。
“這節課,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本來學校裡前幾年的時候,一直討論要不要開,後來發生了一件事,終於決定下來,必須要開,而且要上好。”老頭慢條斯理地說着。
沈銳聽得有點不太耐煩,若不是不想太引人注目,他真想直接請假回家,開始自己的盤算。
他到底還是大意了,重生後熟悉的人物,前世和平的思維模式,讓他的潛意識中,並沒有真正緊張起來。
他本該第一天晚上,就抓緊熟悉一些金手指的戰鬥力,而不是拖延到現在。
那老頭繼續道:“當時有一個天才學生,進步很快,一年就修煉到體術四階,高二結束後修煉到體術六階,是咱們堡裡十幾年建城歷史上絕無僅有的。”
衆學生聽到這裡,有人將目光暗暗投向沈銳所坐的地方。
沈銳心下一動,想到急診室的那個女醫生。
“高三畢業的時候,他就已經是七階的體術大師,大家都以爲他要麼是進入全國有名大學深造,要麼就直接進入某個大組織擔任領導崗位,他卻叛變了。”
老頭的聲音接着冷了下來:“再過了一年,他死在了異潮中,是作爲異怪一方而死的,那次異潮,攻擊的是上中城。一個控法者將其滅殺了。”
“今天上這節課的目的,就是要讓大家記住歷史,記住生而爲人的立場,記住我們活着是爲了傳承祖宗遺留下的文明、傳統和土地,而不是去變成什麼異怪,去成爲另外的種族!”
…………
思想教育課就在老頭的教訓下講完了,能有幾個人聽進去,沈銳不知道,他只知道,很多人看向他的目光,又多了幾分幸災樂禍。
無聊的傢伙,或許那個天才異變的過程,就有類似這些人的推波助瀾,雖然他們可以說是自己是無心爲惡。
沈銳可不是真正的高中生,前世裡混社會,沒少見過各種人性之惡。那種嘴上說得非常好聽,實際上坑蒙拐騙,真得能讓人懷疑這也叫人?
剩下的三節課,還是自習。
沈銳還是等到放學,週五可以不上晚自習,然而很多學生自覺地留下來補習功課。
只是其中自然不包括他。
…………
沈銳匆匆回到家裡,然後就見到了躺在牀上的父親,還有照顧他的母親。
“咦,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早?週五沒晚自習嘛?”沈父奇怪地問道。
“爸,先別說這個,你怎麼了?”他焦急地問道,雖然從隊伍面板上能看到生命值恢復,遊戲也有部分消息記錄,但他還是想打聽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唉,別說了,”沈父有些沮喪道,“昨天不是週四嘛,我去馬場牽了你那匹老馬下地幹活……”
說到這裡,他看了看四周,對沈母道:“孩子他媽,你去看看門窗關好沒有。”
等沈母檢查完之後回來,沈父才神秘地說道:“我發現了一個大秘密。”
沈母催促道:“你這老頭子又在耍什麼花樣?還不快說。”
“你懂什麼?”沈父呵斥老伴一句,然後對沈銳道,“獎勵給你的那匹老馬,竟然是個異種,體力好得不得了,幹了一天活,都沒有喘一口大氣,就是吃得多點。”
沈銳頓時明白過來,恐怕就是因爲發現這一點,沈父纔會起了別的心思,因此招惹出禍端。《騎馬與砍殺》這個遊戲中,馬匹是沒有體力條的,但有生命條,敵方的馬會被砍死,但自己一方的馬只會瘸腿,不會死亡,至少沈銳玩的這個版本,馬不會死。
果然接下來父親的話,驗證了他的想法。
“所以今天早上我就想着用它去拉貨,正巧有一個收貨隊正在招散人,我就套上了一輛大車,加入了那個隊伍,”沈父說到這裡,開始鬱悶起來,“誰知道去羊村的路上,就出事了,好在那匹馬果然給力,帶着我一路跑回來,只是顛得夠嗆。”
“你這老頭子就是不安心種地,非要去找事,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讓我們孤兒寡母該怎麼活?”沈母聽完,立刻抱怨起來。
“光靠種地,能讓孩子好好上學?他好不容易有這樣的天賦,難道要讓我們耽誤了不成?你知不知道別人家的孩子平時吃的什麼?”沈父嚴厲道。
“好了,父親,不要動怒,你安心休息,我有辦法賺錢的。”沈銳安撫道,父親的脾氣有些暴躁,但從某些方面來說,溺愛自己比母親還過。
他又看了看對方的傷勢,發現沒有什麼大礙,只是一些擦傷,而且他也知道金手指的厲害,不管是什麼重傷疾病,只要靜養一段時間就能好,這才放下心來,然後去做自己盤算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