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予擰眉,回頭看向他。
後者搖搖頭,“我沒事,看來他們是有話想要和我單獨談談。”
成武笑道,“不愧是孟狀元。”
舒予幾人只能蹙眉,被推着走向後院。
孟允崢則被領進了前廳,那裡正背對着他站着一個人。
雖然看不清此人的模樣, 但孟允崢一進門,就見到了他揹着的手腕上,有一串珠串。
他想,他知道這是誰了。
果然,對方聽到腳步聲後轉過身來,看着他笑道, “孟公子,久仰大名。聽說你前不久高中狀元, 恭喜恭喜。”
孟允崢看向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半晌,“你和當年殺害宋家滿門的榮敦是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他早就想問,宋家滅門雖說是宮丘下的命令,兇手也已經死了。但他留下的那顆珠子,他卻從未在其他人身上見過。只有眼前這人,帶着一模一樣的一串。
男子眼睛一眯,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片刻後重新笑了起來,“那是我兄長。”
孟允崢恍然大悟,親兄弟啊,難怪戴着一樣的珠子。
只不過當哥哥的榮敦早年間就是宮丘的心腹手下, 而眼前這人,前幾年還只是江遠縣那個不起眼的黑市的小小管事而已。
這兄弟兩個的能力……差別有些大啊。
男子見孟允崢不開口了,也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他並不知道是手腕上的珠串暴露了身份, 只以爲孟允崢曾經在宮丘身邊見過榮敦,而自己和兄長長得有些像, 所以他纔會問起他們的關係。
兄長已經死了多年了, 男子心情很快平復下來,他給成武使了個眼色,後者搬了張椅子過來。
孟允崢坐在男子的對面,“你要跟我說什麼?成大人呢,我不配得到他親自見一面嗎?”
“孟公子說笑了,您的身份,自然是誰都見得的。畢竟,您可是我們家主子的親兄弟。”
孟允崢神色一沉,“話可不要亂說,我姓孟,和伱家主子沒關係。”
男子只是笑了笑,“事實就是事實,孟公子又何必否認呢?我實在是想不通,孟公子有才華,又跟主子有血緣關係,爲什麼非要跟主子作對呢?主子是個愛惜人才的人,以孟公子的身份和本事,只要替主子做事, 將來前途不可限量。不說高官厚祿,封個王爺都是使得的。”
孟允崢覺得好笑,“你這是招安來了?”
“孟公子說笑,我只是在陳述事實。孟公子文武雙全,六元及第,這是何等風光。我們主子是惜才之人,很想孟公子能夠迷途知返。”
孟允崢靠着椅背,“我有沒有才能我自己知道,但你們說的高官厚祿,皇親國戚的,我不感興趣。我若是想進入朝堂,考中進士之時就能授官了,何必去開書院當山長。”
男子沉默,這也是他們想不通也無法理解的事情。
多年寒窗苦讀就是爲了有朝一日能夠當官,不管是爲了功名利祿還是真的一腔熱血爲民請命,這都是讀書的初衷。
就像他們,如此賣命不也是爲了謀一份前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