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姍到此才知曉全部的詳情,以她聰明的腦袋瓜子,知道自己重新以江琰這個名字站在人前的日子不遠了。
“辛苦了,去了將近兩個月,做了這麼多事。”
“速戰速決嘛,後面日子長着呢,一堆工作等着,哪有空跟一羣小人爲了快要三十年的舊案糾纏不休。”
岑文初識江姍的時候,那案子就是二十年前,她們來到隆山鎮定居時,岑文是二級異能者,今年她都打算升八級了,算算那案子,可不也奔着快要三十年去了。
“這案子也就你能翻出來,別人哪有這麼特殊的審訊手段。”
“不妨迷信一點,感謝星球意志,讓我倆相遇。”
“對,先感謝星球意志讓你重新甦醒。”
江姍覺得,在這黎南星上,迷信一點也沒什麼不好,不然,誰能相信三百多年前與敵人同歸於盡的英雄會再次生活在三百年後的太陽底下呢。
眼睛一閉一睜帶着滿身重傷跨越了三百年,怎麼活下來的,連當事人都不知道,那就,感謝星球意志好了。
吃完飯,岑文還把香妮帕拉和柯博的招供錄像、柯博家書房複製的全盤數據都給了江姍。
江姍先看招供錄像,第一眼看到柯博現在的臉,江姍就在冷笑,動動手指在網上找了柯博的公開履歷,指着上面按年序排下來的照片讓岑文看。
從年少到年輕時的長相都沒什麼變化,就是正常的骨骼肌肉隨着發育慢慢長開,一直做研究有着文質彬彬的氣質,但中年以後到現在,面相有了明顯變化,上眼皮鬆弛耷拉下來,讓本來挺正常的眼睛變成了帶凶相的三角眼,顴骨外突,嘴角下耷木偶紋深重,跟他年輕時的長相有很大差異,倒是應了那句相由心生。
岑文看着照片都皺眉,擡眼再看視頻裡的柯博,有點意外地聳了聳眉。
“他的動態倒是沒這麼明顯的惡相,在人前都是笑眯眯的,是那種知識淵博的可愛小老頭。”
“這是你真實想法?”
“嗯,第一眼的想法。”
“看,你就被他騙了,他擅長做戲,將身邊人騙得團團轉,這份功力隨着年齡增長越來越精進了。”
“他騙不了多久了。”
“也是。”
現在首都星狂吹反貪風暴,反貪局下場,只待時機成熟,就可以其他案件順藤摸瓜牽出來的理由,將那幾個直接跟江琰案有關的大老虎由媒體曝光出來,之後,再借他們吐露的供詞爲由,拿下柯博。
拿下柯博後,香妮帕拉肯定壓力劇增,兩國外交上必有來回交鋒幾次,然後大使提前卸任回國,不可能腆着個大臉繼續幹完剩下的任期。
她身上還被下了損害心臟的藥呢,若是恰好發病,以生病的理由卸任,是最體面的。
岑文覺得儘快趕她回國也是好事,明面上不會影響她倆之間的“友誼”,不然日後還怎麼接受她的邀請去萬華聯合國走一趟呢。
“軍部不是傻的,到現在應該猜到我身邊的密友就是你,柯博落網後,肯定會有人過來請你出山,你走不走?”
“不走,原本的機甲計劃就是在黎南星啓動的,我肯定要在這裡繼續完成,再說了,在你身邊纔有安全感,你在哪我在哪。”
“好!”岑文晃晃腦袋,笑得像只貓,以前是她對江姍說這句話,現在反過來了,“那我們計劃不變,你的設計室依然設在我的地盤裡。”
“當然,說好的,你可是大股東。”江姍點頭,“吃一塹長一智,除了你身邊,我都不相信誰能真正保護我的安全。”
倆人說說笑笑地看完錄像,江姍又把岑文淘換下來的光腦和手環清理乾淨,主要是各種易暴露隱私的系統文件,經她的手過一遍,乾淨得像剛拆的新機一樣。
這一套就只做娛樂用。
藉着江姍的網絡裝備隱藏真實網絡地址,岑文還整理了一下手上的人頭賬戶,通過反覆地將錢倒來倒去後,最終把錢都集中在五六個賬戶裡,那些空下來的賬戶就做睡眠賬戶,只要不註銷,隨時可再啓用。
這些黑錢主要用來買異能補劑和異植營養液,花了幾年依然還有幾十億,植寵空間裡還有未變現的高價值物,感謝那些黑老大的慷慨資助。
整理好的賬戶依舊放着不動,以後若有機會去外國再用。
在外面買東西,只要能正常支付和消費,誰管你用的賬戶合法不合法。
弄好賬戶,岑文在網上下單了一份下午茶,小藤條帶着她空間傳送過去自提,回來跟江姍分享完,今天的約會才散場。
回到家裡,岑文書房打開光腦處理積壓的郵件。
她宅基地裡的丘陵地帶要清理乾淨爲種植做準備,一直是跟有資質的公司郵件聯繫,現在她回來了,該把這事幹了。
順便給醫院回個郵件,讓他們可以開始安排病人預約排隊,一週後她回醫院出診,這幾天空檔期她要處理宅基地的事。
醫院收到郵件當然說好,岑大師願意這麼快恢復工作,他們求之不得。
當天晚上,就有黎南星的病友在自己的社交賬號上公佈好消息。
【隆山軍醫院給我打電話了!岑大師回來上班了!】
這一條消息引來無數轉發,底下要麼詢問哪天正式開始,要麼關心岑大師這麼拼身體要不要緊,更多的是懷疑人生,高階大師都這麼拼,叫人還怎麼鹹魚。
第二天一早,岑文吃過早飯後,小藤條帶她去宅基地,接着它扎入地下,只將根鬚伸在與長山市接壤的那一邊。
昨晚上約好今天來看現場的各家農業服務公司的業務員們,連夜趕路,已經在長山市森林公園的拆遷現場等着。
當他們看到滿天粗大的根鬚揮舞着落到眼前時,忍不住地驚呼和躲避。
但根鬚無比靈活地一根根捲住他們,飛速收回,將他們落到岑文所在的一處丘陵地帶。
經歷了高空驚魂,重新落回地面腳踏實地的業務員們,坐在地上大喘粗氣,一個個面色煞白,整齊的髮型被天上的大風吹成了爆炸頭,衣服也皺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