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辭躺在地上,邊喘着氣,還不忘踹了一腳男生,啐道:“你他媽還罵不罵了!”
男生鼻青臉腫的,說着話口齒不清,說了半晌傅辭也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麼。
單寧跑過來將邵海扶了起來,走過來的時候,還將剛纔打了邵海一拳的男生狠狠踹了兩腳:“讓你打我海海,踹死你!”
“你沒事吧海海?”單寧捧着邵海的臉不斷打量着,滿臉擔憂。
邵海剛想安慰她幾句,說自己沒事,結果就聽單寧道:“打什麼地方不好,打臉幹什麼?要是毀容了怎麼辦。”
安慰的話卡在了喉嚨裡,邵海滿臉無奈。
顧槿走過去朝傅辭伸出手,傅辭一把抓住她的手,藉着她的力道站了起來。
她轉眸看向面色陰鬱的譚瑤瑤,冷聲道:“這樣的場面,你應該很滿意?”
譚瑤瑤揚着下顎,冷笑道:“原本我還不覺得有什麼,可你們執意不讓我們搜帳篷,你們是不是做賊心虛啊?”
“幹啥啥不行,嘴炮第一名是吧?”阮若妍滿臉煩躁:“剛纔他們打架的時候怎麼沒見你衝上去啊?”
“還想搜帳篷,警察來了也得有搜查令吧,你他媽誰啊?說搜就搜,老子用得着聽你的嗎?”
說着,阮若妍一腳踹翻了面前一個木樁子,冷笑道:“真把自己當公主了,以爲四海之內皆你媽,都慣着你那臭脾氣啊?”
“我告訴你們,今天誰敢搜帳篷,我讓我姐打死你們!”
阮若妍挽着顧槿的胳膊,一整個狐假虎威的模樣。
姚子君挽着顧槿的另一個胳膊,點了點頭,也道:“我看你們誰敢!”
顧槿:“……”
一場架打完,發泄了不少心中的怨氣,很多人都冷靜了下來。
見顧槿他們的態度,衆人也都沉下心認真思索起來,偷包確實不太現實,告密雖然有可能,但對他們沒有什麼好處。
其實認真想來。
所有人的包都不見了,就他們的在,輕而易舉就能把懷疑引到他們的身上,這太明顯了,反而不太有可能。
被傅辭打的鼻青臉腫的男生也站了起來,盯着傅辭的目光仍舊有些惡劣,但嘴裡沒有再罵罵咧咧了。
場面一度有些尷尬。
剛纔的混戰也確實有些難堪。
但大家都是少年人,年少輕狂,一腔熱血纔是少年的代名詞。
大家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給了邵海一拳的男生看了一眼他,摸了摸頭,問道:“對不起啊,那個,你臉沒事吧?”
單寧剛想說什麼,邵海將她拉在身後,搖了搖頭,說道:“沒事。”
單寧掙脫了邵海的手腕,雙手叉腰,鼓着腮幫,氣得像個河豚。
單寧和邵海青梅竹馬,她最瞭解邵海是個什麼樣的人,性格方面對人並不熱絡,可就是有一點,隱藏的老好人。
若是敵對一方突然示好,他不管曾經受過多少委屈,都會原諒對方。
單寧爲此生過不少氣。
邵海轉過身捏了捏單寧氣鼓鼓的臉,溫聲道:“現在還在軍訓,大家都是同學,擡頭不見低頭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單寧哼了一聲,背對着邵海不看他,抱怨道:“是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息事寧人,只會委屈自己。”
邵海又走過去站在她的面前,伸手摟住她的腰,低着頭在她耳邊輕聲哄着:“若不說沒事,肯定就會有更多事。”
“你知道我是個怕麻煩的人,但不管怎麼樣,我肯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好不好?別生氣了,軍訓結束帶你去度假。”
單寧使勁兒往後靠,渾身僵直,不讓邵海挨着她,但其實內心已經不氣了,甚至邵海的嗓音響在耳邊時,她還有些心跳加速。
他這句話沒錯,雖然他內心有些老好人的成分,但從來沒讓單寧受過委屈。
邵海在一旁哄着單寧。
其他人的事情則還在繼續。
有人提出疑問:“那我們的包爲什麼都被拿走了?他們去小鎮上的事情,又是怎麼知道的?教官不會一直在暗處盯着我們吧?”
“還是說,這裡真的有監控?”
衆人明顯更相信前者。
有人一直在暗處盯着他們的這個想法一冒出來,他們都覺得如芒在背,這感覺可比山林裡裝監控來的刺激多了。
“山林裡的監控只有極少部分有”顧槿出聲,嗓音極淡:“他們會知道你們去了小鎮,是因爲昨天我們進山的地方,就有一個監控攝像頭,正對着我們。”
譚瑤瑤道:“你早就知道這裡有監控,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們?”
顧槿瞥了她一眼,垂着眸慢條斯理的拍了拍褲腳的灰塵,漫不經心道:“你們也沒有問我,還想我主動說,我欠你的?”
譚瑤瑤一哽,冷哼一聲,不說話了。
又有人問:“那我們包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我們的包都不見了,你們的卻在?”
“昨晚教官安排的人過來拿包。”顧槿道:“不巧,他們來我們帳篷的時候,剛好被我撞見,打了一架,他們丟下包跑了。”
所有人:“……”
他們真的很想大聲說一句,你不要吹牛!
但顧槿神色清冷,一字一句沒有半分虛假,就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他們有多少人?”
顧槿道:“五個。”
聞言,譚瑤瑤笑了,又出聲譏諷道:“你把五個人都打跑了,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顧槿忽然擡腳朝她走了過去。
譚瑤瑤看着渾身氣場突變的顧槿,嚇得往後退了兩步,拉着林芝大聲道:“你想幹嘛?你還想打我啊?”
顧槿停下腳步,笑:“我以爲你的質疑是在告訴我,你想切身體會一下昨晚那五個人的感受,我可以滿足你。”
譚瑤瑤虛張聲勢:“滾開,別靠近我!你們幾個,全是潑婦和男人婆!”
“嘿我這暴脾氣!”阮若妍捲起袖子,大步流星朝着譚瑤瑤走過去,猛地擡起手,看着譚瑤瑤嚇得臉都白了的模樣,又輕輕放下。
在她臉上拍了拍,眼神看起來單純又無辜:“你怎麼臉還白了呢?害怕呀?知道我們是潑婦,你就別總是想着唧唧歪歪的行嗎?”
“你到死啊,全身上下都是軟的,就這一張嘴,比死鴨子的嘴還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