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和另一個男人面面相覷，另一個男人冷笑道：“我們的東西，憑什麼你說給你就給你？”
顧槿用一種看勇士的表情看着那個男人，她雙腿交疊，擡手鼓了兩個掌，輕笑道：“黃毛，你沒給他說，你之前爲什麼進醫院？”
黃毛：“……”
雖然但是，他是有名字的，不叫黃毛。
見兩人無動於衷，顧槿漸漸失去了耐心，她站起身，臉上仍舊掛着若有似無的笑，渾身的氣場卻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她看着他們，漂亮的狐狸眼裡，慵懶又清冷，眼尾上挑，眼下的淚痣徒然給她增添了幾分冷冽和凌絕。
黃毛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拿過相機就遞給了顧槿。
“你幹嘛！”另一個男人怒瞪着黃毛。
顧槿又笑了，她打開相機翻了翻，裡面都是她和靈塵的照片。
且角度清奇。
“可以啊，不當混混，改當狗仔了？”顧槿刪掉了照片，還覺得不滿意，乾脆一揚手，將相機猛地砸在地上。
“嘭——”地一聲。
相機摔了個四分五裂。
顧槿單手撐着椅子，笑望着黃毛兩人：“我再問你們一遍，誰派你們來的？”
另一個男人大聲吼道：“相機你都摔了，你還要怎麼樣？”
“初生牛犢不怕虎。”顧槿看向黃毛，眉梢輕揚：“才帶的新手？”
黃毛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顧槿嘴角的笑容不斷擴大：“我這個人，就喜歡給這種不懂事的年輕人，一些教育。”
隨後，住戶房裡，發生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兩道慘叫聲此起彼伏。
五分鐘後，顧槿笑眯眯地看着躺在地上，蜷縮着身子，哀嚎不斷的兩個人。
黃毛真是想不明白，明明他都把相機給她了，爲什麼他還要捱打。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黃毛躺在地上，臉色慘白。
另一個男人這一刻才終於明白，顧槿那句，黃毛沒有告訴他，他爲什麼進醫院是怎麼回事了。
敢情，是被她打的。
“說不說？”顧槿半蹲着，垂眸看着黃毛。
黃毛倒是硬氣的很，咬牙道：“幹一行有一行的規矩，拿錢辦事，不能透露僱主的消息。”
“還挺敬業。”顧槿嗤笑道：“所以你承認了？在盛華中學當着那麼多人跟我表白，壞我的名聲。
在網吧裡，故意找傅辭的不痛快，不是你認錯了人，你們就是衝着傅辭去的，是嗎？”
那個時候，傅辭雖然和她不熟悉，但和阮延川、阮若妍兩兄妹關係挺好的。
看在他們的份上，暗地裡也會對那個小可憐多少照顧點。
這是不喜歡她的身邊，出現任何能親近的人。
更何況，傅辭來自京城，這是衆所周知的秘密。
黃毛沉默不語。
顧槿卻突然沉下臉，眸裡蘊藏極大的怒意，渾身散發着凜冽又森寒的氣息。
她一把揪住黃毛的衣領，絕美瑰麗的臉上充滿狠戾，嗓音像是啐着寒冰：“拿錢辦事。你演技倒是挺好啊，嗯？
用這麼惡劣的方式，去毀掉一個女孩的名聲，她才十七歲，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
你只是不痛不癢的幾句話，一個舉動，你有沒有想過，你他媽摧毀的不單是一個人的名聲，甚至能要了她的命！”
顧槿的眸子裡，漸漸暈染上了一層黑霧。
她擡手，一拳砸在黃毛的臉上，嗓音裡充滿戾氣：“這樣的錢，你他媽用着安不安心？”
另一個男人被顧槿的模樣嚇傻了。
他覺得她現在不像是一個人，而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厲鬼，渾身充滿煞氣和狠戾，眼中的殺氣幾乎化爲實質。
他甚至不用懷疑，他堅信顧槿如果失控，一定會殺了黃毛。
“顧小姐！”男人突然爬起來抱住了顧槿還欲砸在黃毛臉上的手臂，是真的慌了：“你別打了！我說！我說！”
顧槿偏頭，銳利又狠戾的眼神看向他，男人突然打了一個寒顫。
被那樣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顫抖，可他抓着顧槿的手不敢鬆。
只能磕磕絆絆道：“你、你能不能放過他，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顧槿盯着他看了幾秒，直到男人以爲下一秒她就要拿刀砍掉他脖子的時候，顧槿鬆開了黃毛。
黃毛早就被揍得意識潰散了，躺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男人連忙扶起黃毛，又看向顧槿，生怕她再暴起傷人。
顧槿的心情平復了許多，她從包裡拿出一個藥瓶丟在他們的面前，冷聲道：“給他吃。”
男人撿起藥瓶，瓶身上一片空白，他有些遲疑，不敢餵給黃毛。
顧槿皺眉：“聽不懂？”
男人連忙搖了搖頭，擰開瓶蓋，倒出一顆藥就餵給了黃毛。
毒藥就毒藥吧，毒死總比等死來的痛快。
然後藥吃下去之後，黃毛的臉色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紅潤起來，呼吸也不再微弱。
男人有些詫異的看向顧槿。
“說，誰派你們來的？”顧槿淡聲道。
“我、我不知道。”男人話音剛落，就見顧槿神色驀地一冷，他連忙道：“我沒見過她，但我知道她是個女的，姓顧。”
女的，姓顧，和顧槿有仇。
是誰，已然明瞭。
也在顧槿的意料之中。
見她神色並無詫異，男人試探道：“你知道是誰？”
顧槿面不改色道：“猜到了。”
男人：“……”
他都想爆粗口了，知道了還他媽打我們，非逼我們說是誰幹的？
“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顧槿重新在椅子坐下，動了動肩膀，人打多了，手有些酸。
結果男人一見她動了動手，就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他往後退了一步，才小聲回答道；“我們就住在離半山御灣不遠的地方，接到電話出來，就正好看見你從半山御灣出來。”
顧槿回想着，當時她是感覺有人跟着她，但因爲一直掛念着靈塵的事情，也沒有多在意。
看來顧婠婠對她，確實多有關注啊。
顧槿問道：“照片發給她了嗎？”
男人搖了搖頭：“還沒有，本來是打算拍完一起發給她的。”
誰知道照片的女主角就殺出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