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知行晉升到上仙境界時,細狗也跟着提升了。
進步有點大!
其一,細狗的狗毛變成了赤黑色,顏色較爲模糊,更加有利於隱蔽。
其二,他的血脈提升到了11級;
其三,他的兩個血脈神通【狂犬病】與【狗屎】融合升級爲了【狂犬瘟土】。
要知道,五大地劫之一正是瘟土!
【狂犬瘟土:你拉出的狗屎能夠將一片土地污染成可怕的瘟土,任何人或生物進入那片瘟土都會逐漸走向失控,徹底狂化!】
就問你厲害不厲害!
由此可見,細狗其實是天然的土屬性劫數。
修行者突破上仙境界時,將自身轉變爲某一種劫數。
而仙獸也是類似,血脈逐步進化爲某一種劫數。
其四,細狗還覺醒了一個極其厲害的血脈神通【土遁】,非常牛逼!
土遁能夠改變物質的硬度,質量,重力等基礎屬性。
細狗只需一個念頭,就能把高山變爲盆地,把泥濘變爲鋼鐵般堅硬。
而且,細狗能夠改變一塊泥土或岩石的重力,托起他御空飛行。
細狗他,終於能飛了!
這還不止!
細狗依仗土遁,還能在土地之下肆意穿行,速度非常快。
唯一有所減弱的便是狗命了,從九條降到了五條。
饒是如此,巨大的力量提升,讓細狗得意洋洋,蠢蠢欲動,心態有點膨脹,非常想要參與戰鬥,好好表現一下。
可惜,方知行變得更加強大,加上敵人太弱了,讓細狗撈不到一次出手的機會。
“你現在先苟着,等到大戰來臨,有你表現的機會!”方知行安撫道。
細狗略帶得意的哼了聲,走到院子裡,斜了眼紫菱飛蛾,跺了下腳。
轟隆!
地面震動,升起四面土牆,凝聚成一個狗窩。
“瘟土?!”
紫菱飛蛾心神爲之震動。
這是劫數的力量!
細狗對那邊土地降下了劫數,迫使泥土變化成了狗窩。
劫數施展的對象不但可以是人,還可以是衆生萬物。
當然,要想達到對衆生萬物降下劫數,修爲須得超越見衆生境界。
這意味着,細狗現在的實力是上仙級別,超越她了!
紫菱飛蛾一臉莫名,無比詫異,壓根不知道細狗是在什麼時候完成升級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哼哼~”細狗嘴角咧開,似乎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瀟灑地鑽進狗窩,尾巴搖晃着,快翹到天上去了。
……
……
一晃來到第二天下午。
鐵旗星!
嗡~
伴隨着星際傳送陣光芒大盛,一個穿着樸素灰衣的老者降臨到這顆星球上。
灰衣老者身材中等,兩鬢微微染霜,五官沒有記憶點,髮梢微卷,臉上皺紋有點多,給人一種平庸無奇之感。
“好久沒來鐵旗星了。”
段老微微佝僂着腰,低調地走進人潮之中。
周圍人來人往,卻沒有一個人察覺到,有一位上仙后期強者,從他們身邊路過。
距離星際傳送陣不到十里遠,有一座超級恢弘的仙城,八街九陌,氣勢磅礴。
仙城分爲內外兩層。
內城佔據仙城三分之一,卻只屬於一個修仙家族。
孟家!
事實上,整座仙城就是圍繞孟家修建而成。
畢竟孟家有一位上仙老祖坐鎮,實力獨霸一方,自然有資格成爲一方諸侯。
孟家勢力範圍很大,囊括了鐵旗星以及周邊上百顆行星和衛星。
段老以遊客身份進入仙城,默默走在大街上,腳步不急不緩,卻在湍急的人流中一步不停,沒有任何摩擦,比那些騎着異獸充當坐騎的人還快。
不多時,他擡起頭,看到了一家酒樓“大旗齋”,走進大廳,挑了張桌子,坐下來。
店小二小跑過來,擦着桌子,熱情招呼道:“大爺,您吃點什麼?”
段老隨手丟出一枚中品仙玉,道:“先來一壺東曦星特產的毛尖,降降火氣。”
“好咧!”
店小二大喜,知道這是一位貴客,愈發用心招待。
一壺好茶沏出來,店小二倒滿一杯。
段老端起茶杯,悠哉哉品嚐一口,咂咂嘴,不禁由衷讚道:“這個味道,真令人懷念。”
店小二應道:“大爺,您在東曦星待過?”
“嗯,我就是出生在東曦星上。”
段老點點頭,追憶道:“多年前,東曦星有一個強盛的修仙家族,姓段,族人衆多,有數位仙人坐鎮,人人敬畏。
有一天,段家某個小公子外出遊玩,偶遇一個漂亮的村姑,當場將她姦污,後來就有了我。”
店小二心裡咯噔一下,臉色不禁發白,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段老自顧自繼續說道:“我娘清白被毀,家裡人非但沒有替她討還公道,反而認爲她敗壞了名聲,罵她下賤,將她驅趕出門,任由她自生自滅。
我娘爲了活下來,就進入青樓做了妓女,她有個習慣,每接待一位客人就在牆上劃一道痕。
等到我三歲時,牆壁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劃痕,以致沒有地方劃了,於是我娘就用刀子在我身上劃……”
咕嚕!
店小二喉結鬆動,冷汗直冒,結結巴巴道:“大,大爺……”
段老置若罔聞,慢悠悠說了下去:“我十歲那年,終於得知了我爹的身份,然後等我十五歲時,我娘又一次拿刀劃我,我抓起一盞油燈砸向她。
油燈碎了,燃油灑了我娘一身,然後她整個人就着火了。
她在火焰裡跑來跑去,淒厲慘叫。
我看着我娘渾身慾火,我聽着我娘痛苦嚎叫,然後我人生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快樂。
大火越燒越大,燒了青樓,我趁亂偷走了青樓老闆的錢箱子,利用那筆錢我踏上了修行之路。
一百多年後,我以客卿身份加入了段氏仙族,第一次見到我爹。
我和他長得很像,很多人因此懷疑我和他有血緣關係,但我爹根本沒有認出來我身上流淌着他的血脈。
就這樣,我藉助段氏仙族的資源,一路修行到了宿命境巔峰。
這時候,我面臨一個選擇,需要把自己轉變成某一種劫數。
別人或許挑三揀四的,但我不一樣。
一直以來,我非常喜歡火焰,我心中也憋着一團邪火無處發泄,於是我將自己轉變成了五大地劫之一‘自燃’!”
天地萬物,都有可能自燃!
小到人體自燃,山林起火,大到火山噴發,乃至星球爆炸……
自燃,赫然是一種天道劫數!
無論你怎麼小心,身邊總有一些東西會毫無徵兆的燃燒起來,釀成災禍。
段老嘴角咧開,露出一個撕裂天空的笑容,開心道:“我成仙了!上仙!爲了慶賀這件事,我在段家放了一把火。”
段老緩慢地擡起頭,衝店小二笑道:“你有看過一個修仙家族十多萬人,同時自燃的畫面嗎?”
店小二不寒而慄,無法呼吸。
下一刻,段老冷不丁的問道:“小二,你娘也是妓女吧?”
轟!
店小二腦袋一震,後退一步,表情呆滯,大腦一片空白。
段老陰森森笑道:“你娘被孟家一位公子侮辱,生下了你,後來你娘跑到孟家認親,結果她被活活打死,你也被趕走。
你明明體內也有孟家高貴的血脈,卻活得這麼低賤,你也一定像我一樣,內心充滿了邪火吧?”
店小二身體顫抖,嘴巴張了張,竟是說不出一句話。
“讓我來幫你吧,你心中的邪火是世間最好的燃料,一點就着……”
段老嘴巴里似乎有火焰在流動,聲音帶着某種無法言喻的魔力,衝店小二伸出了手,“只要你願意,我能讓所有體內流淌着和你一樣血脈的人,全部自燃!”
店小二聽得似懂非懂,卻隱約明白了段老的用意。
他遲疑道:“你想利用我對付孟家?”
段老笑而不語,只望向二樓。
巧了,一對年輕男女從樓上走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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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公子衣着華麗,風度翩翩。
年輕女子姿色不俗,牽着年輕公子的衣角,媚眼如絲,小鳥依人。
“孟家公子真是風流,輕輕鬆鬆就迷住了王家千金。”
“是啊,她可是一位大美人……”
此情此景,羨煞旁人!
少頃,孟家公子和王家小姐走下樓。
店小二僵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
掌櫃的小跑過來,一巴掌甩在了店小二的臉上,怒道:“你瞎啦,還不敢趕緊給孟公子牽來座駕?”
店小二回過神來,看了眼悠然喝茶的段老,立刻跑去牽來一匹狀若獅子的仙獸,威風凜凜。
孟家公子哈哈一笑,摟着王家小姐的腰,走出酒樓。
店小二麪皮緊繃,跪倒下來。
孟家公子踩着他的後背,騎到了仙獸的背上,揚長而去。
店小二跪了很久,站起身時,臉上滿是一股決絕之色。
他走到段老面前,問道:“是不是隻要我自燃,孟家所有人都會跟着我一起燒起來?”
段老笑道:“正所謂血脈相通,你這把火燒起來了,就相當於是家裡失火了,全族都要跟着遭殃。”
店小二咬着牙,恨聲道:“來吧,我要自燃!”
段老站起身,伸出了手。
店小二也伸出手,握住了段老的手。
下個剎那,呼~
店小二突然燃燒起來,爆燃,火焰沖天,四處蔓延。
“走水啦!”掌櫃的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做什麼,火勢便一發不可收拾。
地板自燃了,桌椅自燃了,酒水也自燃了……
整座酒樓陷入一片火海!
掌櫃的瞬間變成一個火人!
客人們淒厲慘叫,一個個渾身着火,滿地打滾。
火海滔天,組成一幅炫燦的畫面。
而渾身浴火的店小二,以驚人的毅力,忍着劇痛走出酒樓,看向長街。
遠處,一團火正在燃燒!
正是那位孟家公子!
騎着仙獸的他,突然燃燒起來,嚇得仙獸亂跳。
王家小姐被甩下來,一屁股摔在地上,滿頭長髮被點着了,嚇得失聲尖叫。
店小二看到這一幕,似乎心滿意足的笑了笑,漸漸化爲灰燼,隨風消散。
同一刻!
內城方向冒出火光,濃煙滾滾。
天空上有幾道身影,正在飛着,突然身上着火,慌亂的一頭栽倒下來。
“誰?!”
一聲咆哮傳遍全城,怒不可遏。
“誰在害我孟家?”
“住手!”
“道友手下留情,有話好說!”
咆哮之人的聲音從憤怒變成驚恐,再轉爲哀求,不過是轉瞬之間。
下一刻,內城方向升起一道光芒,疾馳而來,落在了燃燒的酒樓前。
光芒破碎,顯露出一個穿着紫金色錦袍的老者,眉毛花白且很長,滿臉褶子。
老者正是孟家老祖。
只見他目光一掃,瞳孔猛地收縮了下,只見燃燒的酒樓裡,坐着一個人,在漫天大火中自在飲茶。
那人面前的桌子和茶壺都沒有燃燒。
“段楓林,竟是你?!”
孟家老祖一步來到桌子前,急得直跺腳,“爲什麼你要害我孟家?何至於此啊!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
段老淡淡瞥了眼孟家老祖,開口道:“別打擾我欣賞這把火,你看,這把火多美麗!”
“你特麼……”
孟家老祖氣得差點吐出一口血!
段老慢悠悠說道:“這一招叫‘邪火·自燃·後院起火’,乃是對付一個家族,最爲恐怖的劫數之一。
不管你是多麼強盛的家族,一旦後院起火,禍起蕭牆,輕則元氣大傷,重則亡族滅種!”
孟家老祖額頭直冒黑線,怒道:“給我一個解釋,爲什麼?”
段老反問:“你爲什麼加入污血教?”
孟家老祖心裡咯噔一下,連忙解釋道:“你搞錯了,我不是污血教的人!
我只是聽說污血教手裡有一種污血,非常厲害,想要買一些來。
但污血教要求,我必須加入污血教才能買,於是我就假裝加入了。
之後他們給我一種聖血讓我喝,我又不是傻子,一眼看出聖血有問題,就沒喝。
結果,他們認爲我心不誠,只邀請我做了教派的客卿,須得幫他們做事才能獲取污血!
我勉爲其難答應了,先後幫他們處理過幾個叛教之人,僅此而已。”
段老冷笑道:“宮主下令調查污血教,你爲什麼隱瞞不報?”
孟家老祖欲哭無淚,攤手道:“這幾天我剛好在閉關,還沒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