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個時候,從石頭縫裡長出了兩個神來,一個是止御,另一個是九傾。
都說從石頭裡長出來的神是沒有心的。
這兩人像是兩個冰冷的殺人機器,受傷後又瘋狂的自愈,也在這種一場又一場的戰爭中取得了不少的經驗,不再像之前那麼莽撞。
在赤手空拳中他們最後也得到了自己最趁手的武器。
九傾的是破雲鞭,止御的是破雲鞭生長出來的另一神鞭名叫修天鞭。
他們就那樣一路廝殺,踩着鮮血,成爲了神。
卻沒想到,那些死去的人所化成的亡靈,最後幻化成了惡靈,惡靈索命,沒人能躲得掉,也無人能殺死。
他們兩人哪裡抵擋得了那麼多怨變成的亡靈,紀御很快就中了惡靈的殺招,惡靈那些帶着黑色粘液的殺招,一旦進到血液裡,根本就無法治癒。
是九傾擋住了那刺向紀御胸口處的殺招,用命將惡靈封印了起來。
滿身鮮血的她倒在了紀御的懷裡,說着讓紀御去找重生的她。
其實她並不是石頭裡長出來的神仙,她是石頭縫裡長出來的虞生草。
他們這種上古植物都有涅槃重生的機會,涅槃重生以後的他們才能開出最爲漂亮的花。
只是虞生草那麼多,從來沒有成功重生的一朵。
九傾也不清楚,她能不能重生。
惡靈再次放出,就是因爲九傾重生封印的能力減弱,導致惡靈成功的衝破了封印。
止御用血封印,幾乎要了他半條命。成功的進入了昏迷狀態,只能選擇進入輪迴,修復他的身體。
九傾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眼睛裡滿是溼潤,她之所以會喜歡上止御,之所以止御會帶她回水晶宮,原來是前世的緣分。
不由的紅了眼,怪不得她會喜歡上止御,怪不得她會對止御有所不同。
似乎所有的問題都有了答案。
惡靈瞧着九傾恢復了記憶,那張眼瞳深深凹陷的臉,瞬間就湊近了,“一切都想起來了,你現在也算是死得有原因了!”
九傾笑了起來,恢復記憶以後,那股子的傲越發的顯著,與當年幾乎是如初一則,“我能封印你一次,也能封印你兩次!”
惡靈看着眼前的女人,怎麼和當年一樣賤,“沒關係,我只是被封印隨時都可以逃出來,而你沒有第三次生命!”
“無盡的黑暗就是你想要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那我就送給你!”
血脈的覺醒,大大小小的靈力全都彙集到了九傾的身上,胸口處的紅色彼岸花瞬間透出了一道金光來。
就那樣將那道捆仙索給破開了。
破雲鞭飛身出去,直接就朝惡靈飛了出去。
手心被劃破,鮮血同時飛了過去,所到之處皆是灼燒一片。
這就是虞生草的威力所到之處片草不生,堪比硫酸。
惡靈的眼眶紅了起來,帶着笑意,總算是旗鼓相當了。
封印處,止御找到了那惡靈留下來的戰書。
把九傾綁架要求止御出面,只能一個人。
赤炎看着止御手裡的戰書,有些疑惑這裡他都已經找過了,怎麼就沒發現這東西,看着戰書上寫的東西,暗罵了一句下流。
這裡面誰不知道九傾就是止御的命根子,用九傾要挾不是下流是什麼。
“神君你不會真要一個人去赴約吧!”
“嗯!”止御嗯了一聲,他不能讓九傾出事。
赤炎滿是着急,卻被魂殤打斷了。
“神君,殿下不希望你將自己置身在危險中!”
弒神聽着魂殤說得話,心裡有一陣的抽痛,很難想象愛了九傾幾百年的魂殤,是怎麼說出這句話的。
止御沒說話,拿着與修天鞭前往了惡靈給的地址。
此時的九傾正在與惡靈糾結。
惡靈若是不能成功封印,放任惡靈到處亂竄,將怨撒在人間。
最後人間也會變成三界最開始的樣子,人間煉獄。
到時候就算是人吃人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在那種情況下,人沒了人性,有着的只是最原始的獸性。
當年他們好不容易了結這些事情,怎麼會讓他們的惡果在對這個世界造成危害,他們做的惡,理應由他們來收。
想到那些日子血流成河的畫面,到處都是人殺人,人吃人的現象,回想起來就讓人膽戰心驚。
他們是從血光中殺出來的神,也是從地獄裡走出來的神。
這也是爲什麼,止御會將天君的身份拱手讓人。
當年那場屠殺,他和九傾兩個人都是參與者,他們身上揹負的惡,無法洗清。
眼前的惡靈就是他們造的惡。
九傾不敢想象她如今不過五百來歲,而止御已經三千多歲了。
止御找了她幾千年。
已經足夠,至少她會活在止御的回憶裡。
割破的手直接拍在了地上,以血爲煞做結界。
已經過了幾千年,最古老的仙草虞生草就剩九傾這麼一株,何其的珍貴。
更別提這還是唯一一株成功涅槃重生的。
以血爲煞,九傾的血直接就朝惡靈衝了過去,灼燒感疼得惡靈張開了大嘴,那黑色的粘液不停的往下掉。
惡靈的怨一股腦的全部鑽進了九傾的身體裡,一瞬間千瘡百孔。
九傾單膝跪地的姿勢有些不穩,身體在慢慢的打顫。頭腦裡那些緊進去的怨,像是要將她吞併了一樣。
能看見她內心深處的願望。
怨慢慢的擠了進去。
那些被隱藏的怨恨被放大了最大。
一想到水晶天宮日後會出現新的女主人,九傾的眉頭就狠狠的皺了起來。
拍在地上的手慢慢收緊,血液流逝的更多,另一隻的手心裡化成了紅色的火焰,火焰裡還帶着血,直接就朝惡靈飛了過去,打在了惡靈的身上。
黑色的粘液流了一地。
惡靈大笑了起來,迴音在山洞裡環繞。
“九傾!你很快就會變成我,我死了,你就是我!”
九傾笑了起來,一雙黑眸裡倒映着惡靈醜惡的樣子。
“你放心,我永遠都不會變成你!”
好不容易黑了的頭髮,從根部慢慢的泛白,臉上也沒有了血色,黑色的大理石斑紋瞬間就佈滿了九傾的身體,笑容有些病態。
像是在用盡最後的生命,作爲死劫對惡靈進行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