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鎮派出所的同志們,幾乎是日夜輪值,除了在工地上意外受傷的那兩位,其他人就沒怎麼休息過。
尤其是王啓明和王啓航兩兄弟眼睛都熬出兩個大黑眼圈了。
這一次他們也不敢睡,畢竟那個活不活死不死的宋大偉還老老實實的在底下的禁閉室裡面呆着呢。
和平鎮派出所的辦公樓是鎮上少見的一座西洋建築,樣式風格就跟衛生院後面那座小樓差不多,不過整體佔地面積要比小莫住的那座小洋樓大出不少。
之前這裡住進了很多新派,從全國各地過來的人,也幾乎都被收在這個院子裡面居住,雜七雜八的人太多了。
當時那一棟四層主樓自然不夠住,於是就在院子裡面插空蓋了好多間平房。
一直到幾年前這個地方纔徹底的收歸派出所,使用其他單位和閒雜人等都不允許進來。
可是目前院子裡面的整體環境卻沒有恢復那些亂七八糟的平房依然佔了院子的很多面積,於是就又改造成了廚房,食堂,宿舍,還有幾間禁閉室。
和平鎮整體的治安還是很好的,如果不發生像是意外爆炸這樣的大事故,這幾間禁閉室平時基本上都是空置的。
但是蓋在院子西北角的這三間禁閉室,卻似乎是和平鎮上一個邪門的存在。
原本這三間禁閉室當時也想改成是值班人員的宿舍來使用。
但是住在裡面的人很快就發現在這裡睡不安穩,晚上明明在自己的牀上躺的好好的,第二天一睜眼,卻發現自己躺到了門檻外頭。
很快就沒有人敢在這裡居住了,而且在三年之前這件事情還鬧得沸沸揚揚,整個鎮上都有人在私底下議論這件邪門的事兒。
當時上級的領導是想下大氣力把這些傳言給壓下去的,於是就特意找了部隊的同志派了幾個人到這三間屋子裡面來住住試試。
這些同志平時在部隊裡面訓練,那可是舞刀弄槍的,又都是年輕火力壯的小夥子,老人們說話就是陽氣重。
他們也不害怕,卷着鋪蓋卷就住到了屋子裡面。
然而第二天一早,所裡的同志過去查看情況的時候,發現幾個大小夥子都躺在院子裡面,還是呈人壓人的狀態。
他們趕緊將人叫醒,詢問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睡的?
看到身邊這一幕,那些年輕的小戰士們都嚇壞了。
他們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可是規規矩矩各躺各的牀,而且睡得還不錯,一個晚上一點動靜都沒聽見,連個夢都沒做。
小戰士們賭咒發誓,絕對不是自己搞出來嚇唬人的,他們也都沒有夢遊,畢竟是過集體生活的人,要是有夢遊這個毛病,那還不得把其他人給嚇壞了,還能容他們到今天?
當時上頭的領導們才覺得這事情不太對,反正這三間屋子不能住人。
總覺得這就是一種阻止別人住進來的意思。
可是房間空着實在是太可惜了,後來就被改造了,改造變成了禁閉室。
每一間禁閉室裡面都加裝着鐵欄杆的禁錮措施,把人送進去之後,就將囚室的鐵門鎖緊,這樣不管怎麼辦,也沒可能把人搬到門
即便如此,所裡也不敢怠慢,每一次有了關禁閉的人都得派上幾個同事過來看守。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裝起了鐵欄杆,還有同時在這裡呆着的人又多了。
從那以後這裡就沒再發生過什麼古怪的事情。
可惜的是這裡怪異的名聲已經傳出去了。
所以和平鎮派出所的禁閉室是一個特別出名的地方,鎮上婦女嚇唬不聽話的孩子時,就會說把孩子送到派出所禁閉室去,通常效果都很好,能把孩子直接嚇哭了。
及時找到宋大偉,對於王啓明和王啓航兩兄弟來說,已經是一個初步的勝利了,但是這一次他們依然是不敢怠慢,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連打個盹兒都不敢。
因爲把一個剛剛用詭異的方法抓回來的宋大偉和派出所金幣是那個特別詭異的地方結合在一起,每個人都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
“哥,你說那人頭上套一個木桶,一動都不動的,不能把他憋死吧?”王啓航這個時候實在很困了,想盡一切辦法找話題跟王啓明聊一聊。
“不能,那是小九師父認識的人,也是他讓我幫忙找的人。看這個樣子應該是一同修道的道友,就是來幫忙的吧?”王啓明選擇相信玄素九。
“哥,你就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嗎?自從我在火車上意外的認識了小謝知青之後,咱們就被捲進了一連串的怪事裡面。”王啓航難得動了動自己的腦子。
“怎麼?你是擔心這些怪事都是小謝知青和小九師父帶給你的?”
“當然不是了,我現在是覺得有點後怕,要是不認識他們,你說誰能幫咱們解決這麼一大堆事兒啊?”王啓航趕緊搖頭。
“都是命中註定!”
這時玉桑的聲音從房間的一個角落幽幽的傳來。
兩兄弟被嚇得瞬間就清醒了。
看着玉桑就跟見了鬼似的。
也有可能……他確實是個鬼……
王啓航這個時候稍微有點激動,自從那天在事故現場見到過玉桑一次之後,他就憑空消失了。
好像是因爲元震法師來了之後,他就不想出現了。
他一向對玉桑觀察的很仔細,似乎覺得今天的玉桑打扮的有點不同尋常。
“你怎麼穿跟我們一樣的衣服了?”他突然問道。
“熱!”玉桑很簡單的回答。
他顯得非常的疲憊,坐在屋子那角落,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你是不是受傷了?”王啓明也趕忙問道。
他們雖然搞不清楚玉桑到底是什麼東西,但幾次出現都是幫着他們的,上次在錢小鳳那裡遇到危險的時候,也是玉桑出手相救。
他們覺得自己已經習慣了這些稀奇古怪的人和事。
“不必理我,讓我歇歇。”玉桑只是閉目養神。
可過了一會兒,他又緩慢而疲憊的問道:“那個桶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