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容少的突然歸來,任翔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
方以真道,“是林小姐的好朋友,那位曾小姐的派對,爲了慶祝她在商標設計賽上得獎。”
“不過是一個商標設計獎,容少竟然會當天從英國飛一個來回?”就連趙非明都感到匪夷所思。
方以真卻也是皺眉:這根本就不像是容少往常的行事作風,他居然也會丟下公事半路而回?
……
尉容當天就返回英國去,通話中並沒有一句提及有關於那天派對的事情。
而蔓生照舊過着三點一線的生活,不是在去公司的路上,就是在討債的路上,要不然就是在回海天大廈的路上。
只是自從那天參加完派對後,方以真明顯感覺到林小姐的變化。
每每提及容少的時候,她不再像從前那樣熱切詢問。偶爾也有關懷,但是卻有所避忌。
最爲怪異的是,兩人之間竟然連一通電話也沒有再維繫過。
偶爾一日,方以真和容少彙報近日的債務進展,爲了方便起見,她也會喚一聲,“林小姐,要不要您和容少直接談?”
林蔓生站在廳裡邊,那隻大魚缸被搬到此處後就一直放置着。金魚養活的很好,她站在魚缸前瞧着魚兒在遊。
一聽到方以真的呼喊,蔓生卻是說,“不用了,你們談吧,也是一樣的。”
……
英國倫敦——
別墅外一片的大雪茫茫,連日來的積雪已經覆蓋了道路,放眼望去,都是銀裝素裹的世界。
書房內尉容坐在大班椅上接聽電話,等待中是方以真的聲音再次響起,卻有些爲難,“容少,林小姐說,我直接向您彙報就行……”
就在方纔,隱約中好似聽到屬於她的聲音,很輕,也很遠,只是此刻確認後,尉容劍眉皺起!
她,居然拒絕他的電話?
“你說吧。”尉容沉聲吩咐,方以真便開始訴說近況。
直到彙報的事宜結束,也沒有再聽見她的隻字片語。
“容少,大致就是這樣。”方以真已經做了總結,等待着他回覆後就掛線。
尉容抽着煙,白霧繚繞裡突然問,“她最近都在做什麼?”
“您是問林小姐?”方以真似確認了下,又是說道,“間隔幾天會去公司報到。每天都在追討債務,還有最後幾筆比較棘手,所以一直在辦法……”
“不是工作上!”尉容打斷她,又是詢問,“是私底下!”
方以真又是回道,“私底下一切都好,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
結果,問了也等於白問!
“沒事了,就這樣吧。”尉容應一聲後,直接結束通話。
他的身體往椅子裡沉沉靠去,幾乎陷入其中,星火還在明滅,就像是那一天宜城午後的日頭,曬下朦朦朧朧的光。是她揮散不去的聲音,不知是第幾次在耳畔迴響,讓他猛抽一口煙。平復心緒。
“咚咚!”敲門聲響起,是宗泉進來,“jason先生那邊的電話剛剛又過來了,我看他們撐不了多久。”
“意料之中的事。”尉容回道。
宗泉又是低聲說,“容少,時間差不多,年關也要到了。”
書房內亮起白織燈,落下慘淡冰冷的燈光,像是在預示一場即將而來的風暴。
足下輕輕一點,大班椅轉動背過身,尉容已經正對向前方的落地窗。這個位置,剛好能瞧見外邊的雪景,空曠而且寂靜。沒有一人身影的雪地裡,唯有他在別墅中遙遠眺望。
“加快這裡的進展,我要在一週內收尾!”
“是!”
……
一月宜城,天氣寒冷無比。
天空更是陰沉。像是籠罩了一層巨大的暗藍色帷幕,眼看着一場大學就要降下,但是卻遲遲沒有到來。
出門的時候寒風刺骨,錦悅大樓外有人迎風而來。
“林經理!”保安立刻開門,正是林逸凡一行。
林逸凡是匆忙趕回來的,因爲收到一則消息,來自於獨立董事威特。
威特的一通緊急電話,讓林逸凡感到莫名,“威特先生,您不是跟隨林主管一起,負責項目規劃嗎?”
威特卻是說,“很抱歉,林經理,我想今後我無法再繼續輔佐林主管。”
“是出了什麼問題嗎?”
“是我能力不足,過些日子我會來到錦悅辦理辭呈手續。”威特並沒有多言明,只是一句話就說明來意。
林逸凡更覺得突然。好端端的,怎麼就會辭職,一定是因爲林憶珊!
這邊剛剛結束和威特的通話,立刻又致電給林憶珊,“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威特先生會請辭?”
“那位威特先生太愛說教了!我看他的本事也就那麼一些,不用管了,他要走要留,都隨便他!反正我們錦悅,也不差他一個人!”林憶珊卻是不屑說道,更是帶着欣喜的女聲傳來,“還有,我這邊正忙着呢,馬上要籤合同,回頭再說!”
“等等——!姐?”可是林逸凡的着急呼喊沒有挽留住林憶珊,她已經掛線!
……
卻在三天之後,林憶珊這邊發生了鉅變!
林憶珊手中所持有的投資商巨資,在項目合作期間本應該在冰城購買指定的開發地皮。但是簽署合同後才發現,心儀的地皮卻並非是公司所需求的那一塊。合作方竟然偷龍轉鳳從中做手腳,文書入賬地皮轉賣後才發現自己被騙了!
如此一來,資金付諸東流不說,更欠下投資商歐佬開發所需要的地皮!
這件事情一出,傳達至宜城總部後,林逸凡大驚!
而在同時,高層也全都知曉此事。
蔓生接到通知的時候,她正在外辦事,也是驚愕不已!
“林主管這次,算是栽了!”方以真在旁輕聲說。
正如方以真所說,林憶珊這一次,怕真是難逃一劫!
……
宜城城西的一家咖啡館,蔓生一行輾轉在店內休息。
外邊是餘安安急忙趕過來,和他們碰面。
餘安安原本留守在公司,此刻她是來彙報內部情況的,“林總監!消息雖然藏得很深,沒有透多少口風,但是財務部那邊潘總監已經在問林經理怎麼解決了!這是財務部的同事告訴我的,絕對不會有錯!”
“你的小道消息倒是挺廣的,公司裡安插的眼線還算靈通!”任翔挑眉回了聲。
餘安安驕傲道,“那是必須的!”
內部必須需要人脈,所以蔓生事先有叮囑餘安安前往各個部門打好關係,以便不時之需。而現在,正是到了那些眼線發揮的時刻。
蔓生問道,“還有呢?”
方纔電話裡還不是特別清楚,現在面對面了,餘安安將打探到的來龍去脈詳細說明,“……錢是用來去買地皮的,但是被人做了手腳,買的不是需求的那一塊!現在算是人財兩空!”
林憶珊是被人狠狠算計了!
商場上還真是陰謀不斷,可這就是現實。
如今聽聞,蔓生雖然吃驚,但是不感到慌忙,只是望向趙非明問,“趙律師,這屬不屬於欺詐?”
“那就看合同了。”趙非明很是縝密道,“這類的訴訟案層出不窮,但是如果對方安排高明,合同細節沒有任何問題的話,那也只能是買方問題。爲什麼賣方的合同,事先沒有看清楚!”
“對方應該口頭承諾,不具備法律效益?”蔓生又是問。
“那要看賣方是怎麼承諾的了。”趙非明低聲道,“一般而言,能精密計劃過的,就會想到一切法律漏洞。”
“就算是上法院上訴,也很難打贏這場關係?”蔓生又是詢問。
趙非明如實道,“不是沒有勝訴的可能,但是前後時間太長,等待期也太久。這個精力和時間,所耗費的人力也需要很多。”
所以,現在對於林憶珊而言,也就是作困獸之鬥!
蔓生沉思着,突然想到隨行的項目隊伍裡應該有智囊團,“身旁的人呢?怎麼都沒有阻止?那位獨立董事威特先生不是也一起跟過去的?”
就算林憶珊是商場新手,還不懂得規矩,但是隨行的企劃部經理以及另外一位獨立董事,他們可都是老江湖。
“聽說是林主管自己做的決定!”餘安安回道,“經理根本就勸不住,全都聽她的。至於那位威特先生,人力資源那邊的消息說,他早在三天前就提出請辭了!”
方以真凝聲道,“這就是一意孤行的結果。”
“哈!自己有幾斤幾兩都不知道?”任翔倒是笑了,“這位林主管。現在怕是哭都找不到地方!”
企劃部經理架不住林憶珊這一點,蔓生倒是心裡有數。以林憶珊的性子,一定不會聽從,更是會頤指氣使。
只是沒想到,就連外聘的獨立董事,她都不放在眼裡!
“林總監……”餘安安扭頭瞧見林蔓生沉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她輕聲問道,“您該不會是想要幫忙吧?”
雖然說是姐妹,可是這位林家二小姐對林總監從來就沒有好脾氣過!餘安安爲她叫屈,更怕她心軟!儘管,心裡邊這麼想的話,好想有些不近人情,可對於餘安安而言,林總監纔是她的自己人!
衆人也都是望向林蔓生,以她的性子,這樣溫和柔軟的人,還真是難說!
然而,蔓生只是捧起咖啡杯,輕輕攪動湯匙,那樣淡然的說,“我能幫什麼忙,這本來就不關我的事情。”
……
商場風雲變幻,哪怕是極力隱藏,但是沒有一道牆是不透風的。特別是對於失敗的醜聞,更是會爭相流傳,在十分火速的時間裡被諸家公司的高層知曉。此刻,無一例外的,都在拭目以待。
林氏錦悅這一次攤上這樣的事情,又要如何脫離困境!
溫氏嘉瑞處,秘書正在彙報晚上應酬的客戶,這邊溫明禮同時敲門而入。
溫尚霖吩咐秘書道,“你先出去吧。”
溫明禮走近到他面前道,“差不多都知道了。”
“紙是包不住火的。”溫尚霖微笑,“就算能擋得了一時,也擋不了一世!”
溫明禮問道,“您這邊的意思是?要不要聯繫錦悅?”
“着急什麼,先看一看再說。”溫尚霖倒是絲毫不擔心,他的好心情顯露在飛揚的脣角。
溫明禮又是低聲問,“那威特先生那邊?”
“都先緩着。”溫尚霖笑着應聲,“最後的時刻,纔是最關鍵的。”
溫明禮點頭道,“您這次爲了堂嫂這麼費心思,她要是知道,一定會回心轉意的!”
溫尚霖俊彥一沉,冷聲喝道,“混賬!誰是爲了她?”
“是明禮錯了!這次林氏錦悅,一定逃不出您的手掌心了!”溫明禮立刻道歉,改口說道。
溫尚霖始終微笑着,幾乎是在倒數計時,期待着等候結果,更期待着見到另一個人。
林蔓生,我們很快又會見面的!
……
此時的林家,卻已經猶如風聲鶴唳一般!
林父最近頤養天年,身體還算是康健,只是聽到這番消息後,整個人都驚住了!
“這麼大的事情!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林父質問着林逸凡,“你以爲自己現在是公司的總經理,公司就真的屬於你?我的耳朵還沒有聾,聽得見別人都在議論什麼!”
林逸凡站在父親面前,低聲說道,“爸,事情總是能解決的!”
“真能解決,你現在能站在這裡跟我這樣說話?”林父瞪向他,又是追問,“你那個沒用的姐姐,她現在在哪裡!”
“她……”
“你還不說!難道是要我派人去把她給綁回來!”
林逸凡也是愁眉不展,“爸,你別這樣生氣,姐她已經回宜城了,但是她不敢回家!”
林父又是一想,高長靜今天不在家中,“你媽是去找你姐了?”
林逸凡眼看事情都抖出來了,無奈說道,“媽也是擔心她……”
“還不快讓她們兩個滾回家!”林父怒聲命令!
……
林憶珊是由母親高長靜陪伴着回到林家的,只是進別墅大廳的時候,她還在猶豫,“媽……”
這一刻的林憶珊,哪怕平時再受父親寵愛,她都是害怕擔心的!
高長靜拉住她,輕聲說道。“不管怎麼樣,他都是你爸爸!別怕,有媽在,媽會幫你說話!還有,一會兒進去以後,媽對你說的,你都還記得?”
林憶珊點頭,在母親的安慰下這才拖着步伐,被高長靜拉進了大廳。
一進去,就看見林父板着一張臉坐在前方,還有林逸凡憂心忡忡,望着她使勁在使眼色!
林憶珊不容父親開口,她立刻哭了起來,跪倒在父親面前,“爸!是我錯了!一心只想着要拿下地皮去做項目,但是沒有想到被人給騙了!”
林憶珊一邊哭,一邊喊着,林父卻鐵青了臉色,“你還有臉到我面前哭?做出這樣沒頭沒腦的事情,你還有什麼資格進林家的門!”
“家棟……”高長靜又要呼喊。
但是被林父一口打斷,“還有你!悄悄出去,是想對策去了?從小就寵着護着這些個不爭氣的,簡直是慈母多敗兒!”
高長靜被這麼一批,也是神色惶惶,心頭恐慌,“憶珊是有錯,但是別人作假給了她一個圈套,她能怎麼辦?她只有二十五歲,還小,還是個孩子啊!”
“我在二十五歲的時候就已經在外邊闖了!在家裡當着小姐的日子太舒服,偏要進公司經商!”林父此刻想來當時同意林憶珊入主公司的決定,當真是懊惱後悔,“現在可好,我們林家被人笑掉大牙,錦悅也成了業績的笑柄!”
林憶珊喊道,“不會的,爸,逸凡將事情壓下不讓外傳的……”
“姐!不要說了!”這下連林逸凡都出聲制止,事實上,事情比他們想象中更加棘手麻煩,也更加的難以招架!
“不然我們打官司吧!憶珊是無辜被害的!”高長靜也哭起來,她更是勸說。
林逸凡卻是直搖頭,林父怒喊,“你一個女人懂什麼!給我住口!”
“爸,你別怪媽!都是我的錯!”林憶珊痛哭不已,滿臉的淚水,“我會想辦法的,我一定會想辦法!”
林逸凡也是道,“爸,先彆着急!雖然很棘手,但還是有辦法的!我會立刻聯繫投資商歐佬!事情還是有轉機的!”
林父瞧着哭泣不止的高長靜母女,又是望着林逸凡,一開口如下最後通牒一般說,“這件事情,你們要是處理不好,林憶珊,你不用再回林家了!還有林逸凡,錦悅總經理這個位置,看來你也不合適!”
這一刻,三人都是震驚失措!
……
有關於林憶珊的事情,蔓生沒有再多過問。
她不想去理會那些本就和她無關的,然而這一日蔓生和林文和出來相聚的時候,林文和卻是提起,“大姐。二姐的事情你有聽說嗎?”
今天是早就約好的,年關將至,學校已經放假,林文和一早就想和她見面,但是奈何蔓生太忙。好不容騰出空來,話題卻還是要談及林憶珊。
蔓生爲他盛了一碗湯,放到他面前道,“當然聽說了,那麼大的事情,家裡現在怎麼樣?”
錦悅內部還算安穩,至少對於普通職員而言,並不會覺得是大事。但是對於負責該項目的部門團隊,卻猶如服下一劑毒藥,這樣忐忑不寧。
而林家這裡,蔓生因爲沒有特意去探知,所以並不知道。
“家裡鬧翻了!”林文和立刻回道。
蔓生凝眉,“爸爸他知道後一定很生氣,不過他那麼疼憶珊,也都是小事。”
“不是小事!”林文和這次卻是搖頭,“大伯這次真的生了好大的氣,把二姐給趕了出去!還當面說了,如果處理不好現在這個事情,她就不用再回林家!而且就連逸凡哥的總經理位置,都要再考慮定奪!”
林憶珊被父親趕出家門?
這倒是從小到大印象中的第一次!
“氣頭上說的氣話,不能當真的。”只是,蔓生並不當一回事,更是催促道,“你快喝湯。”
林文和倒是詫異於此刻她這份冷靜淡然,“大姐,你和以前不一樣了,好像變了。”
“有嗎?”蔓生笑笑,“那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林文和想了想道,“變酷了!”
……
因爲負責的項目失利不說,還導致錦悅陷入困境,林憶珊被暫時擱置職位。可是林憶珊也被林父趕了出來,高長靜則是因爲不敢再惹怒林父,所以還留在林家。
林憶珊最近都住在錦悅名下的半島五星酒店。
雖然衣食不愁,還有人每天照料打理,可林憶珊卻是提心吊膽,食不下咽。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後林逸凡到來,林憶珊立刻問,“怎麼樣?有沒有商量的餘地?”
“人家說了,只要地皮,而且是等值的地皮!”林逸凡告知商議後的結果,同樣也是皺眉,“不過有一點好,我們這次和冰城合作。本來他們也要在宜城開發!家裡不是還有地皮嗎?”
林憶珊一怔,慢慢反應過來,“你是說林蔓生手上的地皮?”
“你去找大姐說說,讓她把地皮拿出來!”林逸凡又是道,“實在不行,你就去求求她!”
讓她去求林蔓生?
這簡直讓林憶珊生不如死!
……
林憶珊立刻拒絕,“不行!我不去!”
“你知道我爲了你的事情,這幾天打了多少通電話?求了多少人?”林逸凡責問道,“好不容易人家現在同意了,要是再反悔,那才真是麻煩!”
林憶珊一想到林蔓生,讓她坐立不寧,“逸凡,有沒有別的辦法,我真的辦不到!”
“爸都氣成這樣了,媽在家裡的日子也一定不好過!”林逸凡哪裡會不知道她萬般的不願意。可是現實情況容不得她挑選,“這種時候你去找她說一說,又有什麼難的?要是處理不好,我的位置都不保了!”
聽着林逸凡的話語,林憶珊臉色慘白,形勢逼得她不得不低頭!
……
“最近她都在追討債務,她最近應該都會在城西,晚上也住在公司的酒店,我給你地址,你直接過去吧……”
林憶珊最終還是聽從了林逸凡的話語,來到錦悅名下的便捷酒店。
林氏二小姐到來,這讓酒店經理又驚又喜,先前董事長長女到來,已經讓人不敢怠慢。眼下又來一位,想想這其中關係,只覺得這位二小姐更要周道對待。
林憶珊對於旁人的阿諛奉承。此刻只覺得麻煩,“我來找人的,找我大姐,她在不在?”
正是詢問着,經理眼尖喊道,“大小姐不就在這兒?”
林憶珊尋聲望去,只見林蔓生一行從電梯內緩緩而出。以她爲首,全都是西裝革履,大衣套裙,卻清一色都是黑衣黑裙,一眼瞧過去,氣勢驚人!
林憶珊一剎那看的僵住……
“是林主管!”方以真輕聲提醒。
蔓生已經看到來人,就在正前方,林憶珊已然望着自己。她上前去,看見了她,便打了聲招呼。“憶珊,你來這裡巡視的?”
可林憶珊卻還在怔愣中,蔓生又是望向經理道,“林主管來一回,酒店可要配合檢查。”
“是是是,這是一定配合的!”經理連連點頭。
“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了。”蔓生微笑着回了一句,帶着衆人離開。
……
眼見林蔓生走遠,已經走出酒店大廳,林憶珊這纔像是回過神,不再理會一旁的經理還在說話,她大步追了出去!
“站住!”就在酒店外的廣場上,林憶珊喊住他們。
可蔓生並不停步,繼續往前面走!
林憶珊更是追上去,擋在她面前道,“我讓你站住,你是耳朵聾了?”
有人攔住了去路,蔓生這才止步,她淡淡道,“我還有事要忙,沒時間陪你閒聊。”
林憶珊凝聲道,“誰找你閒聊了?我是有事情找你談!跟我進酒店裡邊再談吧!”
“談倒是可以。”蔓生也沒有一口拒絕,卻是說道,“不過,我現在沒空,等我忙完回來再說。”
被再次拒絕,還是這樣冷傲的態度,林憶珊已然不悅,“你是有多忙!不就是去要債嗎!”
“這是我的工作,你有意見就去找上級!”蔓生回的很輕巧,卻不容人反駁!
林憶珊幾乎是瞪着她道,“逸凡知道我來找你。他就是你的上級!”
“可以。”蔓生微笑說,“你立刻聯繫他,讓他通知我的秘書,我一定會提前挪出時間。”
“林蔓生!你不要太猖狂!”林憶珊親自來找她,那已經是低人一等到不行,她根本就不情願,現在瞧見她這樣的態度,更是心中有怒。
“如果我猖狂,現在就不會對着你說這樣多的話,直接讓你從我面前滾走!”蔓生卻是一笑,讓林憶珊措手不及,她又是說,“你擋着我的路了,讓一讓吧。”
“我偏不讓,你能把我怎麼樣?”林憶珊卻佔着道不動!
此時,後方處突然響起一道車子喇叭聲,那是誰按動方向盤的鳴音,“嗶——”一聲猛地響起,讓人紛紛回頭!
一輛車子正駛入酒店前方的停車場地,而車內駕車的人,卻讓方以真等人意外!
居然是宗泉!
所以,容少也回來了?
就在衆人注目中,後車座的車窗徐徐降下,一張絕世容顏也隨之顯現。車內正是尉容,他微笑瞧着衆人,目光溫和而悠遠,視線掃過林憶珊,又是望向林蔓生。突然,定格住不動。
蔓生站在原地,看着他近在咫尺。
可又是這樣的突然,他突然離開,又突然出現。每一次似乎都不在預料之中。如果說前一次是驚喜,可現在卻被更多旁的情緒覆蓋,茫然過後還有一絲不知所措。
當她那樣表白後,自己又要怎麼面對他?
而他又要怎樣面對自己?
一切都像是困境,將蔓生困住在感情的迷霧裡!
“怎麼停在這裡不走?”直到他出聲問,“上車。”
蔓生直接繞過林憶珊,宗泉已經爲她開了車門。方以真三人陸續坐上另外一輛,兩輛車駛離酒店。
只留下林憶珊獨自一人,反應都不能,備受冷風吹!
……
“容少,總是這樣突然襲擊,驚喜太大,心臟受不了啊!”衆人抵達這次追討回的投資商別墅後,任翔忍不住喊道。
尉容瞧他一眼,笑着回道,“看來你該好好鍛鍊心臟。”
該不會又讓他繼續做相關的鍛鍊吧?
任翔立刻求助於方以真和趙非明。可惜兩人都不理會他,只能求助於最後一人,“林總監,你說是不是驚喜太大?”
可若是從前,衆人見到的林蔓生,還會是靦腆中帶了一絲羞怯的笑容,可現在她冷靜自持的應聲,“嗯,很驚喜,我們該盤點了。”
對於她這般的鎮定,衆人再次意外!
尉容定睛看了一眼,回了句,“都做事吧。”
……
評估工作都交給任翔和方以真,趙非明則作記錄,蔓生裡外都兜轉一圈後,又回到別墅大廳。大廳裡擺放了一幅巨大的畫作。尉容就站在畫框前駐足觀看。
宗泉本來是隨側的,可是一瞧見有人下樓,他立刻喊,“林小姐。”
蔓生獨自走下來,看見他們兩人都在觀賞畫作。
等到蔓生也來到大廳,同樣走到他身邊後,靜靜駐足觀賞。
宗泉微愣,林小姐竟然一句話也不說?可容少居然也不出聲?
氣氛僵持而微妙着,最後宗泉受不住,默默的離開了——
那幅畫作前方,他們兩個人,一男一女還在無聲駐足。
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蔓生的雙腳都快要麻木。
突然,他先動了動,轉過身來望向她。
可是他並不說話,只是瞧着她。
蔓生看清了他的俊彥。依舊是這樣雍容,依舊如美玉無瑕,可爲什麼輕蹙眉間?
在面對面對視之時,四下無人更是靜的出奇,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居然會這樣如死寂一般的沉默。
爲了什麼而這樣沉默?
是因爲她的表白?
“我那天說的話,讓你很煩惱麼。”終於,蔓生動了動脣問。
尉容看着她,溫漠的眼底,也不知道是何種情緒,卻是回道,“確實有一些。”
所以,是她打破本該有的平衡,當只是單純的肉體歡愉參入情感後,他們是否還能回到從前一樣?
只在一瞬,蔓生輕聲說。“我喜歡你,是我的事。我沒有想過,你也要同樣迴應我。所以,你別煩惱。”
或許,喜歡這種東西,從來都是一個人的事。
所以,尉容,你別煩惱。
林憶珊的困境所求於蔓生的地皮,這一切又會傾囊而出嗎?喜歡一個人,有時候真的就是自己一個人的事情。太過強求就會變成執念,太過膽怯卻又會錯過。可是終究,還是讓不會被任何事情羈絆住的尉容感到煩惱。ps:今日更新送到,妞兒們明兒見,繼續撒鑽啦啦,我這算是在虐林憶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