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從澤看到她臉上的笑容散去,這一刻他倒是笑着反問,“難道不能?”
一剎那,蔓生的思緒定格,對方太過肯定的神情,像是在諷刺她的天真和無知。蔓生早就知道他的本事,尉容這樣的人,心思如此深沉,普通人又怎麼可能和他匹敵,而她同樣無法!
此刻,不是他不能!而是她終究還是不願相信!
“蕭三少,你不需要用這樣的話來尋我開心。我不會因爲你這一句玩笑話,就意氣用事拒絕注資。”蔓生凝眸說。
蕭從澤嘴角的弧度都是得意的飛揚,更是感慨着,“我何必多此一舉?投資方又不是我,我們雲商現在也沒有和保利集團有任何商業往來。你接受或者不接受保利的注資,對我而言都沒有所謂。”
蕭從澤現下說的卻都是實話,縱然雲商和保利有合作,以保利的雄厚背景,雲商也是會恭維居多。更不會在保利派人前來注資的時候,在背後做出有可能損壞保利利益的事情。而錦悅和雲商之間更沒有牽扯,所以可以說是一清二白能看的清楚。
只是,蔓生卻也想起先前收購環秀一事,對上蕭從澤的瞬間,就又記起蕭素素,“雲商和保利之間是沒有所謂,但蕭三少和尉總之間恐怕就難說了!”
那時候的蕭從澤爲了要收購成功,更是讓蕭素素幾次三番上陣,“這之前,他離開雲商成了錦悅的獨立董事,蕭小姐這樣想要挽留他,都沒有能夠讓他回心轉意。我想這其中,不會只是她一個人的想法!”
“蕭三少不是也很想將他留下?”並非是天馬行空的設想,卻在這個關口,蔓生大膽猜測,“雖然他是獨立董事,可又發現他是尉氏家族的容少!這樣的身份背景,對於雲商對於蕭三少你,都是百利無一害!”
“恐怕當時,你的算盤打的還不只是這樣!”蔓生微眯起眼眸直言。
蕭三少低聲詢問,“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打了什麼算盤。”
“蕭小姐對他的愛慕之心,明眼人都看的明白!”蔓生回憶環秀山莊裡的種種,“就連郭英傑,也不會例外!如果當時真有將他挽回留下。那麼將蕭小姐許配給他,成就一段良緣,蕭氏和尉氏聯姻,纔是喜上加喜,最重要的事!”
蔓生這番話說的順理成章,從前還不曾這樣能夠細細的去推敲,現在纔在對方扯開一條線後,迅速理清了那些本來快要遺忘,凌亂的蛛絲馬跡,“蕭小姐曾經不止一次對他私底下做過有違常理的事情,我想,其實蕭三少應該都知道,或許還很贊同吧!”
蕭素素對尉容下藥,一共有兩次,第二次她真切感受到他的痛苦備受折磨。可第一次的時候。她卻同樣也是深受其害,才和他誤打誤撞有了初見的相識。
“這背後想要留下他的人,如果說蕭小姐是一位,那麼你蕭三少纔是最迫切希望的那一位!”蔓生凝望着他,將心中所想全都訴說。
蕭從澤原本是在和她商談保利,可不想她卻直接帶出那麼多過往,像是被徹底識破,所以一下子竟是緘默不語。
忽而,他沉聲道,“這樣說來,林副總能夠和他認識,最該感謝的人其實應該是我!如果不是我的迫切希望,又怎麼能成就尉總現在的精心佈局?”
“你有沒有想過,他和你無緣無故,爲什麼就要幫你?”蕭從澤的笑容淹沒在沒有暖陽的咖啡館內。他凝着眼眸說,“那一杯酒,恐怕只是幫他接下來的一切做了最佳鋪墊。他剛好知道是你,也早就認出你的身份,所以才這麼做!”
“如果不是因爲你是林蔓生,你的手上有地皮,他絕對不會理你,任由你醉的不成人形,管你最後怎樣出盡洋相!”蕭從澤冷厲的男聲,實在是太過鋒芒,一句句都刺了過來,“還是,林副總你認爲自己的長相真是沉魚落雁難得一見的大美人?所以,能夠讓他過目不忘情不自禁!”
“哐——!”
蔓生心頭,像是被猛砸了一下。這樣的沉重!
……
蔓生從來都有自知之明,她的長相放在名媛雲集的豪門世家裡,根本算不得翹楚。就連蕭素素,都是那樣明豔的女子,她還及不上她!
爲什麼那一天相親宴上他明知道自己錯認了人,還要留下來和她共度一晚?不就是喝了一杯被下藥的酒,和他又有什麼關係?他大可以一走不了,不管不顧!事後,也和他沒有半分關係!其實,還可以有許多種方法,來解決當時她的困境……
可他是怎麼說的?
——那天我也被下了藥。
——而且,你好像已經受不了了,我要是不留下來,你大概會隨便找個男人睡了他。
他那樣能夠剋制的人,面對蕭素素瘋狂的愛慕,都不爲所動,還能忍受到這樣的境地,可當時他爲什麼就能對自己放棄剋制?
難道真是要幫她?
他不是聖人,完全不需要這樣!
如果真如蕭從澤所說——
突然之間,蔓生感到這樣的暈眩,“以他的身份,實在是沒有必要!”
他是保利集團的大股東,他是尉氏家族最受寵的容少,他這樣有學識有背景有能力,如果他只是想得到地皮,那他沒有必要這樣來接近她,他只需要使用少許手段,恐怕她都會繳械投降!
“是沒有必要,也太過迂迴!可有些時候,錢不是萬能的,權勢也不是萬能的!”蕭從澤卻是這樣凝重的望向她說,“特別是心之所向,不願意就是不願意!如果林副總是這樣通情達理好商量的人,這一千餘畝的地皮,又怎麼會直到現在才被賣出?”
這一回,換成蔓生僵坐在沙發裡,她不得不承認,直到現在,她手中仍握有地皮,不曾徹底轉賣!
可如果一切都是真的,如果他真的是爲了她手中的地皮,他怎麼能,怎麼能夠這樣做!
蔓生臉上沒了笑容,聽見蕭從澤又是說,“再告訴你一件事吧。”
已然恍惚的蔓生卻像是神思遊離,只在寂靜裡,面前的男人對她說,“那時候收購環秀,背地裡打壓郭氏父子的並不是我一個!還有一個人,他的手段比我更狠!也正是因爲這個人的插足,才讓郭氏父子的處境反反覆覆,這樣糟糕!”
郭氏父子……
那些惡意打壓的事件,原本以爲都是蕭從澤所爲,可竟然背後還有另一隻手!
“林副總,還記得上次分別的時候,我對你說過什麼?”蕭從澤又是笑問。
蔓生不知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朦朦朧朧記起在山莊裡最後郭董事長同意和她合作後,蕭從澤最後分別時的話語——林總監,下次再見面的時候,希望你春風依舊!
此時此地,蔓生卻再也沒有辦法笑如春風淡然以對!
……
最後,蔓生沒有再和蕭從澤繼續多聊,她直接道別起身。而蕭從澤也沒有再挽留,只是微笑目送她離開。
出了咖啡館,蔓生獨自開車奔馳在宜城。
前方車如流水,蔓生的思緒已經凌亂而起。
她一直都知道那一千餘地皮,被人一直多番覬覦。
對於蔓生而言,這是祖父留給她最後的信物,是蔓生除去公司僅有的那一點原始股份外,唯一可以支配,也是唯一讓她能夠站直腰桿迎對任何人的財產!
任何人來遊說,蔓生都不肯賣。因爲她一直還記得祖父對她的臨終遺言,所以她這樣堅決固執的堅守着這份信念。漸漸的,那些打着她地皮主意的投資商在她的嚴詞拒絕下,也就打了退堂?。
難道真是因爲這樣?
蔓生想要搞清楚事情始末。想要知道那些已經轉賣出去的地皮,究竟在誰的手中!
她更想要證實,蕭從澤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立刻,蔓生打了方向盤,往公司迅速前往——
回到錦悅後,蔓生將餘安安喊到面前,朝她吩咐道,“餘秘書,聯繫冰城項目的負責人,詢問對方之前錦悅作爲抵償給出的地皮,現在還在不在他們手上!”
“副總,怎麼了?”餘安安詫異詢問。
蔓生只是道,“你就說,錦悅這邊想要求合作!現在就去問!”
這邊下達指令給餘安安後,蔓生又是拿起,撥向那一則號碼,是郭英傑的聯繫!
於公於私,蔓生和郭氏父子都是保持着聯繫。只是相較於郭董事長年事已高,現在和自己接洽的人都是郭英傑。
郭英傑接到她的電話,在那頭呼喊,“林副總?錢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給你……”
錦悅近日陷入困境,郭英傑雖然幫不上太大的忙,但是力所能及還是十分願意幫助。他一早就表示願意提前週轉資金先挪給她所用,然而這只是杯水車薪,所以蔓生一直遲遲沒有動過這個念頭。
只是此刻林蔓生突然來電,讓郭英傑以爲是需要資金。
“郭總!”蔓生卻直接開口說,“我來找你,是想問你一件事情!”
郭英傑好奇,“哪一件?”
“我手中的三百畝地皮賣給郭總後,現在到了誰的手上去?”蔓生想也不想又是追問。
郭英傑更是詫異,“林副總,怎麼突然問這個事情了?”
“你只要回答我!現在到底在手的手中!”蔓生幾乎是冷聲命令。
郭英傑被她冷聲一喝,頓時悶聲說,“本來是想要自己建設酒店用地,但是後來規劃佈局一直定不好,就在那個時候,有一位買家提出願意用高價買下……”
“所以你們事先不告訴我一聲,就把地皮給轉賣了!”蔓生已經清楚事情來龍去脈,現在她卻只想知道那位出高價的人是何人!
“是哪一家?是誰?”蔓生緊握着質問。
郭英傑更是困惑不明,只是下意識回道,“是一位霍小姐!她說因爲商業機密的原因,所以希望我們暫時不要對外透露她的身份!林副總,我們不是有意隱瞞不說的,只是地皮轉賣,是有什麼問題嗎……”
郭英傑還說了什麼,蔓生已經聽不進去,她回了一聲後就匆匆掛了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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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三個字,一直盤旋於耳邊!
——霍小姐!
怎麼就能這麼巧,竟然是同一個姓?
就是之前,派人來到錦悅,願意以五倍價格之高來購買一百餘畝的地皮的霍小姐!
那麼,冰城那裡,總共四百畝地皮,又到了誰的手中?
就在蔓生的等待之中,餘安安聯繫完冰城那邊折返而回,當她告知她結果的時候,蔓生一顆心已經定住!
“——副總,冰城那裡的四百畝地皮,對方說已經售出,是賣給了一位姓霍的小姐!”餘安安的話語格外清晰的響起,讓蔓生再一次聽到那一位陌生神秘的霍小姐!
又是霍小姐,又是同一個買家!
“實在是好巧,怎麼會又是霍小姐?”餘安安都是奇怪問道,“該不會就是來錦悅找您買地皮的那一位?”
現在,霍小姐手中已經擁有七百畝的地皮,從郭氏父子那裡得到了三百畝,又從冰城方得來的四百畝!
剩下的,就只有溫尚霖手中的三百畝,還有自己手中那唯一僅有的!
這一切都太湊巧,巧到讓蔓生無法不將霍小姐與尉容聯繫在一起,他們其實早就是認識的?這一切真的都是尉容精心佈局設計?
如果是真,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這位霍小姐,又和他是什麼關係?
蔓生如此惶惶不寧!
“副總。您怎麼了?是不是着涼了?”餘安安見她神色慘白,她上前詢問。
蔓生只覺得這樣寒冷,那是一種讓人可怕的冷!
“給我查!用所有的可能查出來,這位霍小姐到底是誰——!”蔓生凝聲說。
……
海城——
夜色之中坐落於商圈最昂貴地段的大廈,鏡面大廈上的led燈這樣閃亮。大廈的樓頂,赫然是璀璨的金漆招牌——保利集團!
在海城,保利代表着最不可動搖的資本和身份!
在海城,保利堅守着最誠實可信的盟約和誓言!
在海城,保利擁有着最無堅不摧的權利和背景!
保利創立至今,一直流傳下來的集團名言——保利讓您一本萬利!
這也是海城商界奉爲金句佳話的至理名言!
入夜後周遭都是川流不息的車輛,附近的天橋上多的是前來觀賞的遊客,周遭高樓大廈聳立,人在其中,彷彿置身於一座城市天堂。周遭的燈火全都映現於眼前,繁華的讓人歎爲觀止。
那一座保利集團大廈的頂層,沒有人可以瞧見在頂層之上,佇立着一道頎長身影——
燈光亮起於辦公室內,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指間一支菸,俯瞰着前方來來往往的人流。
背後有人敲門而入,是方以真進來道,“尉總,宜城那邊是否要加快進度?”
“一週之內,我要讓溫氏嘉瑞沒有辦法再有轉圜的可能!”他一聲令下,已然明確,不容置疑!
方以真明白應聲,又是接着道,“剛剛聯繫了任專務,他表示錦悅方還沒有同意用地皮交換注資。”
玻璃倒影出他的身影,尉容駐足而立,聽到這番彙報後,他眉宇一揚,“他是去怎麼辦事的!這樣有利的條件,都沒有辦法將任務辦成,還在那裡拖延!”
“尉總,我已經催促過任專務,讓他儘快解決!”方以真回道。
“儘快有什麼用!我要知道確切時間!”尉容低聲一句。
方以真領命,“是!”
宗泉在旁聆聽後,卻是出聲道,“尉總,恐怕這次不是因爲任專務,而是林副總自己不願意!”
星火還在明滅,交相輝映在這片黯淡的落地窗,與夜空裡的星光以及遠處的燈光襯着,尉容沉默不語,聽見宗泉說,“恐怕,林副總已經起疑。”
“商場上瞬息萬變,就算起疑也沒有大礙。”他溫冷的男聲道,“面對這樣大有利無害的注資,她還有什麼需要考慮的!”
縱然是方以真此刻也是道,“尉總,您這樣做,對林副總而言,或許會讓她認爲是一種羞辱一種憐憫!”
眼見到了今天這個時刻,以林小姐平日來的性子,她雖溫和,卻也有自己的驕傲,怎麼能不在意?
兩人全都沉默着,只瞧見落地窗倒影中的他。一張俊容沉着,和這一片夜景彷彿融於一色。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唯有一雙眼睛在夜幕裡漆黑卻也灼着一點亮光。
突然,他開口下令,“訂機票!”
容少這是要親自前往?去宜城?
……
十一月北城,天氣已經寒涼,不比南下海城,只起了一些冷意。北城本就是屬於北方的城市,更是天寒料峭。只是即便天寒之日,可依舊有地方如春日裡一般的大好光景,比方是這裡那一座名媛太太們最愛前來的會館——江南館!
任是外邊再怎樣的森冷,會館裡總是溫暖如春。
今日會館內楊老闆不得空,因爲有位大少突然前來,正是許久不曾露面過的容少!
包廂內楊冷清對上尉容,今日還真是久違,他遞去一支菸,他便也接過。兩人各自盤腿坐在茶几一側,沉默着抽菸,不問對方各自生活境況如何。只是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着,像是無事發生一般。
只是這邊聊了半晌後,楊冷清吞吐着煙霧說,“你這人怎麼總是這樣,不在江湖,江湖哪裡都有找你的人,特別是女人!”
尉容淡淡笑着,雍容華貴的公子,還是一貫的清閒做派。
“她上回來的時候,就是在這個包廂裡。”楊冷清也不點明口中是在指誰,只是先前電話裡不曾說的太多,現在倒是能在提上幾句,“坐在你的位置上,還真是突然。”
“甚至還對我說,不想爲難我,可她只想當一個明白人。”楊冷清還記得清楚,瞧着此刻對面而坐的尉容,依稀彷彿是瞧着那一位當時這樣認真凝望自己的女人,“最後,她還笑的出來,挺有自知之明的說——所以,是他不願意,更不想見。”
沉默無聲中,對面的那一位抽了口煙。
“我倒是好奇。”楊冷清笑着開口,望着他道,“她費盡心思這樣不肯罷休的找你,最後找到你沒有?她到底是想問你一個什麼問題?”
煙霧繚繞中。尉容的思緒開始翩飛。
那一個問題,到底是怎樣的問題。
突然,他的面前浮現起那一道娉婷立於自己面前的身影,是她開口的第一句話——你讓我等,我等了。所以,現在呢。
又見他抽了一口煙,楊冷清發現星火有些急猛的灼燒着,“堂堂總經理不坐鎮集團總部,突然跑來這裡又是做什麼?”
一支菸抽完,尉容掐滅菸蒂道,“來看朋友。”
……
北城的一座別墅前方,尉容來到此處。
他獨自走進別墅,這裡安靜的像是沒有人煙,可分明有一個人在這裡住了很久很久。他時常會過來這裡,感受到了北城的冬天有多麼寒冷。
記得從前。他問過那個朋友會前來這裡的理由,只因爲北城太遙遠。
那人說:我想知道,北城有多冷。
後來,尉容才從另外一個女人的口中知道,爲什麼會來北城的理由,只因爲那個女人說:北城麼,我之前在那裡住過五年。
其實,他不過是想住在她曾經來過的城市。
因爲這裡,或許是他那位朋友唯一能夠感受到他心愛之人所在的地方。
因爲這裡,是距離她最近的地方。
唐二,你說是麼。
……
“溫總!什麼時候能撥款?再僵下去,實在是耽誤工程,沒有款項,沒有辦法繼續動工……”這日上午,遠在另一座城市的項目經理就數個電話打至溫氏嘉瑞。詢問溫總款項的問題。
溫尚霖剛剛纔開完會議,接到這通電話後怒斥,“這點小事你也不懂周旋?嘉瑞什麼時候欠過別人的錢不給?現在只是特殊時期,稍後就補上!告訴那些工頭,一定要在合同簽訂的日期竣工,否則到時候就是他們的責任!”
一通電話掛斷,溫尚霖扯了扯襯衣領口,對着秘書吩咐,“給我把冷氣打開!”
“是……”秘書立刻開啓中央空調。
此時,溫明禮迎着另外兩人到來,那是溫尚霖遠派在分公司的得力下屬。今日召他們歸來,也是爲了公司此番被人打壓的困境。
卻誰想,這兩人到來後,直接遞上了辭職信,“溫總!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也知道難辭其咎,願意主動辭職謝罪!”
溫尚霖面對兩人的請辭,心中咯噔一下,一下子無法反應!
縱然溫尚霖不想承認,可眼下嘉瑞的形勢,真是愈發糟糕緊迫!
“給我想盡辦法,放出一切利好消息!穩定股市,股價不能再繼續往下跌!還有,儘可能找嘉瑞所有的投資商,務必要?心協力一起度過這次的難關!”溫尚霖當即發號施令,戰役已然如火如荼難以偃旗息?!
……
可即便是溫尚霖竭盡全力,但是劣勢還是猶如兵敗如山倒一般無法挽救,資金已經匱乏,後期無法再繼續支撐!
只因爲前期打壓錦悅,付出了巨大資金,現在爲了自救又已經幾乎傾囊而出!
如果再繼續下去,岌岌可危的將會變成自己!
這是從一開始,溫尚霖不曾意料到的結果,而這一切都是拜那個尉容所賜!
溫尚霖還在堅守陣地,絕對不會就這樣一蹶不振,溫氏絕對不會任何事任何人打倒!
可現實卻逼得溫尚霖幾乎無法再迎擊,因爲接連而三的打壓手段簡直就像是事先精心設局,只等他有了缺口後,就立刻衝殺而來!
這一天,溫尚霖接到了最爲不利的消息——原本是同一陣線的別家公司盟友,現今竟然調轉槍頭,本來在打壓錦悅的那些負責人,直接開始打壓嘉瑞!
他們竟然和海城保利連成一線,現在反而來打壓溫氏,溫尚霖面對這一劣勢。猶如感覺到大勢已去,在辦公室內,他一怒之下將文件全都掃落在地!
頃刻間周遭都是“哐啷哐啷”的破碎聲,秘書驚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溫總!現在要怎麼辦?高層們還在等您下指示,請您給句話!”
溫尚霖終於有些頭暈發沉,到了現在,他還能給出什麼話?
“一羣廢物!平時不是鬼點子都挺多的,一個個都說的自己這樣有能耐,現在到了危急關頭,又都沒了主意?都是廢物!”溫尚霖的斥責聲,於辦公室裡暴怒而起。
溫明禮站在一旁,初次他默不作聲,卻是悄悄揚起了脣角。
……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蔓生此刻纔對於這句話深信不疑,到了現在,這位神秘的霍小姐已經露出端倪,這之後就無法再徹底神秘隱瞞。蔓生動用了不少辦法,從郭英傑處從冰城合作方處,最後她直接聯繫上了郭董事長。
郭董事長是個感念舊情的人,是他直接相告她,對方的名諱,只因爲此番能夠繼續在商場打拼,也是因爲她當時的慷慨支持,“林副總,我來告訴你,那位前來購買地皮的買家霍小姐,她的本名是——霍止婧!”
雖然郭董事長只是給出了這位霍小姐的名字,其餘資料一概全無,可單單是這樣。蔓生都像是找到了遊絲一線,她已然開始順藤尋找,“繼續去找!哪一座城市有霍氏家族!有沒有一位叫霍止婧的千金!”
這一次卻沒有多久,只因爲確實有這樣一家公司在名單內,也有這樣一位千金在位!
霍止婧,霍氏企業最年輕的總經理!
她是霍氏董事長膝下現存的獨女,也是霍氏的唯一繼承人。霍氏惠能,企業總部建立在鵬城!
那也是一座十分富饒的城市,雖不及一線城市的北城港城海城那樣繁華,可也是僅次於這些大城市的後位!
而鵬城距離海城,卻是臨城,那樣近的距離!
餘安安瞧着林蔓生一直默不作聲,可是眉頭卻越皺越緊的樣子,她喚了一聲,“副總?”
“找高組長進來!”蔓生這纔出聲。
餘安安立刻將高組長請進了辦公室。同一時刻,保利集團的專務也再次致電公司,“副總,保利的任專務來電!”
“回執過去,這段時間我不太有空,還需要考慮。”蔓生回了這麼一句。
高進問道,“副總,您找我來是有什麼新任務指派?”
蔓生望着他道,“我現在派你去一個地方,你去拜見一個人!”
……
十一月下旬這一天,鵬城惠能的總經辦會議室剛剛結束了一場會議,就有人疾步而入,“霍總!”
“怎麼了,慌什麼。”女人年輕的聲音,在此刻慢慢響起。對於下屬的急躁她有些不滿。
下屬的步伐一緩,在她身邊停下低聲道,“有人來訪!”
“是海城?”女人又是問。
但是下屬卻搖頭,報出的結果驚人,“是宜城——!是宜城錦悅林副總手下的組長,她派他過來拜見霍總您!”
女人一聽,終究還是忍不住驚愕,“她派人過來是怎麼個說法?”
“說是來找霍總商量,有關於一百餘畝地皮的生意!”下屬立刻將對方傳達的來意道出,“因爲先前霍總這邊誠意十足,所以雖然有別家公司也意屬這塊地皮,但她還是願意和您先進行商議。只是最近她實在脫不開身,所以不知道您是否有這個閒情逸致,請您去宜城做客遊玩,她好帶您領略宜城這邊的大好風光……”
霍止婧聽到這一番話。卻是大感意外,更是感到震驚!
林氏的長千金,現任副總林蔓生,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
猛然間,耳畔跳出他所說的那句話來——現在的你,鬥不過她的!
霍止婧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她怎麼可能會鬥不過她!
……
次日北城——
上午十分,宗泉突然接到一通電話,讓他聞之凝眉的消息,他急匆匆來報,“尉總!是方秘書那邊來電,說是霍小姐一早就出發去了機場,她的目的地是——宜城!”
尉容當下沉眸,“給我攔下她!”
“來不及了!”宗泉回道,“霍小姐現在已經到了宜城機場。還有……”
“還有什麼!”尉容冷聲質問。
“這次她是受錦悅的邀請纔會前往!錦悅方是林副總親自去機場接機,這個時間點她們已經碰面了——!”
手中的書原本是安然的拿着,但是這一刻,尉容無法再繼續靜心看下去。
終究卻還是亂了!
即便能夠精心佈局,卻也無法做到能夠瞞天過海,殊不知現在的蔓生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她,主動出擊找出霍小姐的所在,霍止婧和蔓生即將面對面,這一刻坐鎮北城的尉容,距離這樣近的距離,他彷彿終於明白當年的朋友會來北城的切身感受,於是心還是亂了!ps:今日更新送到明兒見,有關於北城的朋友,我想看過系列文的妞兒們不會陌生,恩,唐二好久不見~繼續撒鑽,麼麼噠妞兒們,給力撒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