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伺機而動天理循環

此刻來人口中的老爺,居然會是王氏的董事長,王燕回的生父王之杭!

可是他又爲什麼會派親信下屬前來?

視線在王燕回以及那位鍾叔之間流連,蔓生臉上一抹微笑,心中卻有些質疑。

王燕回當下也是感到莫名,鍾叔可是父親第一位心腹,跟隨父親幾十年,猶如尉老太爺身邊的元伯一般,那樣忠誠無二的存在。

“真是這麼一回事?”王燕回又是朝鐘叔詢問。

對於王燕回的突然出現,鍾叔顯然猝不及防,像是根本就沒有料到。然而此刻既然已經撞見,鍾叔應道,“是,大少爺……”

“父親怎麼會突然想要見林副總?”王燕回緩緩問道。

蔓生亦是站在一旁沉默聆聽。

鍾叔低聲回道,“因爲老爺有些日子不見寶少爺,實在是想念,纔會派我過來請蔓生小姐……”

王燕回沉默了下,他開口道,“原來是這樣,那這件事情還要由林副總決定。”

蔓生也聽到了鍾叔的回答,她不動聲色笑應,“王老爺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不過,他應該沒有來宜城。”

“老爺在海城等着,方便的話,蔓生小姐是否可以帶着寶少爺前往……”鍾叔接着道。

蔓生歉然道,“鍾叔,如果王老爺是在宜城,那我想帶着孩子去見他一面,沒有任何問題。可是我這邊最近有些忙,實在是不得空,恐怕暫時不能離開。希望鍾叔將我的話轉達給王老爺,我感到很抱歉。”

“蔓生小姐,您太客氣了。年關就要臨近,老爺也知道您一定很忙。”鍾叔倒是沒有再請求,回了一聲後話題便也打住。

蔓生微笑頜首。

鍾叔則是又詢問道,“今天真是巧,居然遇見了大少爺。”

“鍾叔,我剛好約了林副總。”王燕回簡單回道,立即安排道,“你既然來了,那就先去朗廷酒店。”

“是,大少爺。”鍾叔應聲,就要告辭前往,“打擾了。蔓生小姐。”

瞧見鍾叔坐入車中離去,蔓生望着車子遠行的方向,耳畔是王燕回輕緩的男聲傳來,“該說抱歉的人應該是我。”

蔓生笑道,“沒什麼,大概是令尊真的想念小寶。”

其實今日是蔓生主動邀約王燕回,因爲之前勞煩他送她回家,這一筆倒是欠下了一個人情債。於是上午的時候,蔓生就聯繫相邀,王燕回倒也十分爽快答應。結果,居然會遇到王父派人前來。

“畢竟,也是祖孫一場。”蔓生輕聲一句,而後揚脣問道,“要去哪家餐廳宰我一頓,你定好了?”

王燕回也是微笑而起。將方纔的事情暫時擱置,他望着她煥然一新的嫵媚?肩發,倒是眼前爲之一亮,“你的頭髮……”

“王首席,你現在才發現,反應也太慢半拍了。”蔓生眉眼微彎。

眼中映入她美麗的身影,王燕回不禁喃喃道,“很適合你。”

……

九點未到,朗廷酒店內部休息廳,楚映言正和鍾叔在笑談。

楚映言自然認得鍾叔,他是王父身邊的得力下屬,她笑着道,“鍾叔,燕回大哥都這麼大了,王伯父還會放心不下他?”

“大少爺的能力。老爺當然放心,只是……”鍾叔欲言又止。

楚映言好奇問道,“只是什麼?”

鍾叔這才道,“只是大少爺也該娶妻生子成家立業,這人生大事,纔是讓老爺不能放心的地方!映言小姐,這次陪着大少爺來宜城,相處還好嗎?”

談起私事,楚映言有些不好意思,“挺好的……”

“大少爺待您好嗎?”

“也挺好的……”

鍾叔望着她順勢問道,“大少爺今天晚上好像是約了錦悅的林副總,他和那位蔓生小姐私底下好像也有往來?”

“錦悅和保利有合作,所以也是在所難免。”楚映言只是簡單回道。

“映言小姐覺得那位蔓生小姐如何?”鍾叔微笑詢問。

提起林蔓生,楚映言也是感慨萬千,她並不願在背後評價。擡眸說道,“鍾叔,如果您是問我的話,那我覺得她很優秀。”

兩人正聊到這裡,鍾叔來不及回聲,就有人按響門鈴,“叮咚!”

助理立刻上前去應門,“是燕回少爺!”

王燕迴歸來後就得知鍾叔在這間休息廳裡,他便前來瞧個究竟,“在聊什麼?”

“剛纔和映言小姐聊起錦悅林副總,映言小姐誇她很優秀。”鍾叔如實回道,也是詢問於他,“大少爺覺得如何?”

王燕回徑自入座,緩緩望向他道,“她能是副總,就一定不簡單。”

“燕回大哥,你和鍾叔慢慢聊吧,我有些困了,先回房間去。”楚映言十分識趣,立即起身帶着助理離開。

王燕回抽了支菸,這纔不疾不徐開口,“鍾叔,你這次到底是爲了什麼過來?”

鍾叔並沒有立刻回答,王燕回眸光一凝,“父親如果想見小寶,他可以告訴我一聲,何必還要你親自請她去海城。”

迎上王燕回那雙冷厲眼眸,鍾叔一下怔住,回神說道,“老爺的確是想見寶少爺,再來也是因爲保利和錦悅取得了合作,實在是機不可失……”

“聯盟的事情,我已經說過,還有待商榷。”王燕回低聲道。

“是!老爺也知道……”鍾叔回聲,“其實也是楚老爺放心不下映言小姐,所以派我過來。燕回少爺,兩家的婚事也請您抽空考慮……”

提起婚事,王燕回神色淡漠,“這件事情,我會親自答覆父親。”

鍾叔沒有再多言,靜坐片刻後,他也起身前往自己的房間休息。

然而王燕回還坐在原位,一支菸靜靜抽着,心中那一絲質疑還在盤踞。父親一向不是急躁之人,這一次怎麼會直接派鍾叔去請林蔓生。

酒店內安靜的迴廊,鍾叔獨自前行。

隨即,他來到一處無人窗臺,拿起撥打。

那頭終於接起,鍾叔沉聲報告,“老爺,大少爺應該沒有起疑……”

寂靜中,沉穩男聲傳來,“再找機會,一定請她來見我!”

……

宜城入夜九點,正是霓虹閃爍的時刻。

夜裡的風景更是賞心悅目,那家空中花園安美依迪絲餐廳今夜被人預定。

花園席位唯有兩席,冬日裡周遭也是花團錦簇,芳香怡人。

席位上左側坐了一位貴公子,而右側則是坐了一位美人。

“蕭先生,請讓我爲您和容小姐斟酒。”一旁的經理恭敬說着,便上前將紅酒斟滿酒杯。

實則夜宴即將結束,這一杯酒是最後的離別之酒。

蕭從澤舉杯道,“來,陪我喝完這杯酒。”

長髮披散在身後,容柔美麗的臉龐一直都是恬淡。長期的家教禮儀,讓她對着任何一個人,都會保持完美的禮節。她舉杯隔空相碰,淺淺的泯了一口。

蕭從澤當然捕捉到這一細節,“你每次陪我吃飯,都像是在遭受凌遲。”

容柔沉默着,不等她開口,一旁卻有侍應生疾步走向餐廳經理。一番報告之後,那位經理沉聲道,“蕭先生,那位林小姐還在外面等。”

“她還在?”蕭從澤冷聲詢問。經理回道,“是,她不肯走……”

她幾乎是歇斯底里,發了瘋一般等在花園門外,她口口聲聲喊着要見蕭從澤。如果見不到人,她就絕對不會離開。

“那就讓她等着。”蕭從澤輕描淡寫回了一句,經理立刻退下。

容柔也有瞧見方纔那一幕,她輕聲道,“蕭先生,如果你已經和林二小姐在一起,那麼是不是可以……”

“我和她從來就沒有在一起過。”不等她說完,蕭從澤直接道,“你不用擔心。”

“我想,我和你也應該談一談訂婚的事。”容柔又是道。

結果,蕭從澤十分爽快應聲,“就算是要取消婚約,也的確需要好好談一談。”

他同意了?容柔一時間不曾確信。

蕭從澤眼角的餘光卻是瞥見有人前來,“又到時間了?看來你該回去了。”

來人正是宗泉以及常添,宗泉開口提醒,“容柔小姐,十點前要到家,時間差不多了。”

這是尉容定下的規矩,不管在何處,十點必須返回。

蕭從澤並無意見,似乎已經習以爲常,“我就不送你了,我會再約你。”

車子駛離花園餐廳的時候,容柔坐在車裡,透過車窗瞧見那位林二小姐,她還等在冰冷的雪夜中。

林憶珊已經在這裡等了很久,她是好不容易纔打探到他的去向,終於得知他在此處。

“我要見蕭三少——!”林憶珊又開始喊,她的聲音都嘶啞無比,“蕭從澤——!出來見我——!”

支離破碎的呼喊聲中,那道禁閉的花園大門被開啓,一位下屬走了出來,來到她面前道,“林二小姐,蕭三少有請!”

林憶珊當下一喜,她立刻跟隨對方進入。

花園餐廳在那一座城堡頂層,透明玻璃的室內溫暖,將她身上的寒氣一下驅散。

林憶珊終於見到他,正靠着牆舉着酒杯望着自己。她一下上前,抓住他喊,“從澤!你不是答應要幫我?爲什麼公投失利?爲什麼這幾天都不肯見我?爲什麼要說結束?”

她連連發問,然而他卻是微笑道,“我什麼時候答應要幫你?我以爲已經和你說的很明白。”

……

冷酷無情的話語傳來,林憶珊怔了下喊,“你明明答應了!是你親口答應!”

“你竟然敢當着我的面,對我的未婚妻出手,用球傷了她,你以爲我會幫你?”蕭從澤笑着道,“林憶珊,你姐姐林蔓生都能看明白,難道我是耳聰目盲?”

“……”林憶珊突然說不出話來。

蕭從澤又道,“她是聰明人,讓你立刻道歉,可你還是招惹了不該得罪的人!你弟弟林逸凡這一次選舉,第一仗就打輸了,他又怎麼可能會贏?”

那不該得罪之人,一開始第一仗,那是保利尉總,是尉容……

“可是我和你……”林憶珊慌亂無措,如此失利讓她怒從心中起,“我們已經在一起!你現在是要始亂終棄!你就不怕自己的名聲!”

“你自己都不在意名聲,我有什麼好怕?”蕭從澤一句話抓住軟肋。

林憶珊原本抓住他的手鬆開,一下指着他道,“蕭從澤!你敢這麼對我!我對你是真心,我的第一次都給了你!我打算和你結婚纔會跟了你!”

“真心?”蕭從澤笑了,“你難道不是因爲想要從我這裡獲利,所以才主動爬上了我的牀?我和你是男歡女愛你情我願,談什麼真心?”

林憶珊臉色一下煞白,又聽見他道,“現在醫學這麼高明,給你五千萬。你可以再去選一個讓你能夠玩真心遊戲直到結婚的男人。”

立刻的,一張支票放在她面前,林憶珊瞧見他緩緩離開,她疾步上前追趕,可是卻被人阻攔,她不甘大喊,“蕭從澤!你竟然這麼對我!我不會放過你——!”

……

海天大廈頂層套房——

宗泉一直在大廳裡等候,瞧見任翔跟隨尉容歸來,他立刻呼喊,“容少。”

任翔退下,回了屬於自己的房間。

尉容低聲問道,“她睡了?”

“是,容柔小姐回來不久就睡下了。”宗泉回道。

尉容前往那一間臥房,輕輕推門而入,瞧見那盞燈還亮着,然而她已經睡着,黑色長睫落下陰影。他將燈捻滅,又是離開。

來到書房裡,宗泉將今日所見一切如數告知道,“容少,看來林二小姐不會罷休。”

這樣一來,恐怕會有危險。

當下,尉容沉聲下令,“小泉,不要再讓她去見蕭從澤。”

“是,我知道了。”宗泉立刻應聲,繼而又道,“鍾叔到了宜城,容少,下一步要怎麼做?”

一支菸徐徐燃起,尉容低聲道,“敵不動,我不動。”

宗泉已然明白,這是要伺機而動。

夜色深沉,他獨自站在落地窗前眺望夜景,卻是忽然一句,“但願能拖久一些。”

宗泉卻是不解,當機立斷纔是明智之舉。

“距離收盤,還不到時候。”煙霧繚繞中,他的身影倒影在那片窗戶裡,隱約模糊。

宗泉沉默,此刻收盤之人,也唯有一人。

……

臨近年關不過是十餘天。

然而林逸凡卻遭遇了致命危機。

正所謂牆倒衆人推,林逸凡早就強烈感受到這種境地。

如今,繼承人的位置也不保,這把總經理的交椅更是遲早也會拱手奉給林書翰。

林逸凡原本轉了方向舵,意欲在年後當他交出總經理交椅之時,便將林蔓生此刻的副總一職拿下。

但是眼下看來,這基本已屬天方夜譚。

一旦失去人心的敗北者,結果不過是樹倒猢猻散。

從前支持自己的部下,居然倒戈相向,剩餘爲數不多的擁護者,也被林蔓生在年前以諸多理由開除。

最讓林逸凡困苦的是自己根本束手無措,手底下的人手腳竟然這樣不乾淨。

實則在其位謀其職,這個道理衆人全都明瞭。只是在其位,有時候商場潛規則也是數不勝數。私下收受回扣中飽私囊,諸如此此類也是屢見不鮮。

偏偏年關財務部門吃緊,內部鬥爭已讓錦悅發展步伐放緩,結果林蔓生直接帶頭嚴懲,林逸凡這邊簡直被逼上死路。

眼看着下屬零零散散軍不成軍。還要如何繼續戰役,早已是兵敗如山。

“林總!”部下前來求救,更是着急報告,“再這樣下去,我們的人就要全部被請離錦悅!接下來要怎麼辦?”

林逸凡已經被攪得一團亂,他強行鎮定心神,“她能裁員,那我就能補給!給我去挖角,找優秀的高管來頂替!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補上空缺!”

“嗡嗡——”話機響起急促鈴聲,林逸凡一下按了接聽鍵,不耐應聲,“什麼事!”

秘書在那頭道,“林總!剛纔人事部部長來電,說是林副總已經通過董事同意,缺席的高管位置,已經聘請新職員頂上!”

“糟了!”部下愕然不已,不禁喊了一聲。

林逸凡一下瞠目,卻是怒道,“董事會難道是任由她擺佈的玩偶嗎!她想怎樣就能怎樣!”

“林總……”部下只覺大勢真是已去,“林副總早就獲得元老們的擁護,她又聯手襄城恆豐以及海城保利,就連宜城的公司都因爲二公子林書翰成了繼承人紛紛一邊倒……”

林逸凡怒目望着部下,聽見他道出自己最不想聽聞的一句話,“林總,怕是下一個就是我!緊接着,就是您了——!”

“咚咚!”話音剛落,敲門聲便已經響起,是財務部高管前來,“張部長,潘總監請您立刻過去!”

“林總,我去了……”被召喚的部下回了一聲,朝他一鞠躬就跟隨前往。

這一聲“去了”,簡直就像是前往斷頭臺——此去無回!

林逸凡想到自己岌岌可危的地位,凝眸握拳,按下秘書室內線質問,“林蔓生!她在哪裡!”

……

此刻的林蔓生,正在平日時常前往的茶坊裡議事。

舊部高層都在此處聚集,一行人暢談無阻。雖說成事在天,可此刻卻已像是囊中之物。

只是對於林蔓生此刻不得上位,也有部下憤憤不平,“副總!依我私心,您纔是最適合成爲總經理的人選!”

如今長千金並非董事長親生一事早已傳開,衆人皆知繼承人是無望,但是論資歷論能力。她都是無二的最佳人選。

在座衆人都是由她親自提拔親信,再委以重任,所以早就信奉於她。

“說的不錯!副總才應該上位!”方纔一聲起,又有人應聲認同。

於是,十幾雙眼目都??落在林蔓生身上。

她?肩的黑髮落下,窗戶開了一道縫隙,寒風一吹入,被廂房內的暖氣綜合,竟是成了一縷清風。

她望着衆人道,“各位的好意,我心裡清楚,也很感激。如果沒有你們,那就不會有今天的成功。只是我想各位也明白,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想過要當總經理。其實,哪怕是現在的副總位置。對我而言也只是一個頭銜。”

“你問我做這一切是爲了什麼,難道我就真一點野心也沒有?”蔓生輕聲詢問,衆人都在等待答案。

她颯爽揚脣,茶杯被猛地放置在桌子上,隨着話音擲地有聲而起,“我當然有!我想要看見我的弟弟林書翰,坐穩總經理的位置,我更想要看見,各位能夠一直輔佐在他身邊,留在錦悅成爲不可獲取的支柱!”

“等到錦悅在將來上市,我還能夠坐在這裡,陪各位喝一杯!這一遭在錦悅,我的野心也算是得償所願——!”說罷,她定睛微笑。

寂靜——

任何一絲聲音都不曾有,唯有風聲吹拂而過。

下一秒。衆人舉杯敬向她,“副總!您放心,這一天一定會有!”

向衆人回敬一杯茶,蔓生似是掐算了時間道,“今天就到這裡,各位先請回。”

一衆舊部隨即起身離去,只是一行人剛離開廂房走入院子,前方處一道身影筆直而來。

“林總!”衆人呼喊,竟然是長公子林逸凡。

林逸凡一瞧見這十餘人,也知曉他們在此處會面,他冷笑了一聲,便往那間廂房奔走。

“嘩啦——”一聲,廂房的移門被林逸凡狠狠推開。

他疾步而入,眸光直指那安靜端坐的身影,“林蔓生!我早就知道你看我不順眼!對我的姐姐。我的母親,你更是看不順眼!二姐之前就對我說,你心狠手辣要對我們趕盡殺絕!你還真是狠毒,接下來就是要把我趕出錦悅你纔會死心罷手是不是!”

結果,她非但沒有詫異於他的出現,更是溫和對他道,“逸凡,既然來了,就坐下來喝一杯茶,有什麼不滿你慢慢說。”

“你少來這一套!”林逸凡根本就聽不進去,“你恨不得我們都去死!”

蔓生輕握茶杯,院子裡是梅花綻放開起,梅香沁人,她緩緩擡眸道,“你錯了,恨不得讓人去死的不是我!而是你的親姐姐林憶珊,還有你的母親高長靜——!”

“趕盡殺絕的是她們,心狠手辣的也是她們!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第三個同夥?”女聲尖銳而起,林逸凡一陣驚心,茫然之中對上她一雙審視的雙眸,聽見她冷凝質問,“你有沒有想過要謀害林書翰!回答我——!”

……

林逸凡心中一怵道,“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害他!”

“你能肯定你的母親沒有?林憶珊也沒有?”下一秒,卻是她更爲冷厲的女聲發問,“那你告訴我,靜姨爲什麼會主動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療?就算你們去求她去請她,她也不肯走?”

林逸凡整個人都感覺一陣悚然,“那是因爲受你脅迫!”

蔓生一笑道,“如果不是她做賊心虛,這個世界上。有誰能脅迫高高在上的錦悅董事長夫人!事實就是,她和林憶珊商量決定派人在車上動手腳要害死林書翰!”

林逸凡顫聲喊,“你胡說——!”

“她們一早就決定,要徹底剷除林書翰。”蔓生的目光始終直視,越是往下說,越是冰冷無比,“如果沒有他,那你才能夠一勞永逸永無後患!逸凡,一山不容二虎,就像我的母親,和你的母親永遠都不可能和平相處!有你,就沒有林書翰!”

林逸凡根本就無法相信,“你有什麼證據!你要是真能夠證明,爲什麼不去警署報警!”

“我倒是想,但是可惜,證據不足。”蔓生輕聲回道,林逸凡驚愕睜眼,“既然沒有證據,那你就是血口噴人!”

卻在此刻,一聲很輕柔的笑聲而起,“呵呵。”

林逸凡看着她,此刻真是詭異,她居然還能笑,卻又聽見她道,“可靜姨還是主動去了精神病院,你現在就可以去讓她出來,你看她敢不敢踏出一步!”

眼前竟然開始泛黑,林逸凡猛地想起母親,想起這些日子裡唯一一次前往探望,母親已經陷入精神異常。縱然他們要帶她走,她都不願意。

“知道爲什麼嗎?”蔓生輕聲詢問,而後道出結果,“因爲她作惡多端!”

林逸凡往後退了一步,“……”

“就是她對書翰下手!林逸凡,書翰也是你的弟弟,雖然你們同父異母,但這份血緣關係,沒有辦法改變!你的母親和姐姐,竟然能夠想要將他害死!”她開始細數罪名,一件都不肯放過,“也是她!將自己的丈夫軟禁!他可是你的親生父親,也是她陪伴了幾十年的枕邊人!”

母親竟然軟禁父親?

林逸凡更是開始大喊,“這絕對不可能!不可能——!”

“事實就是這樣!因爲她要保你上位,讓你成爲繼承人!你以爲那份委任狀是怎麼來的?還不是她拿爸爸的命威脅杜律師。才讓杜律師爲她效命!”蔓生亦是朝他怒斥,“爸爸一開始還沒有病倒,他還能說話!如果爸爸真屬意你,爲什麼她不讓爸爸出面!”

“如果杜律師真的早就藏有爸爸親筆簽名的委任狀,爲什麼不一早就拿出來!又爲什麼在委任狀被廢之後,杜律師一句話也不出聲?因爲本來就是造假!”

“你爲什麼不想一想,她們這麼做的原因!”

“如果真這麼相信你的能力,相信你在爸爸心中的地位,相信錦悅的未來就是要靠你!那就不會做了這麼多心狠手辣趕盡殺絕的壞事!更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我還要感謝靜姨,感謝憶珊,我只是向她們學習!不然我又怎麼會知道趕盡殺絕這四個字要怎麼寫!”

那些話語不斷襲來,比冬日最冷冽的寒風還要冰冷,像是要將林逸凡徹底摧毀,他想要反駁,想要斥責。想要怒喊這一切都是欺騙,這一切都是她妄想,可他竟然發不出聲音。

甚至是,感到了一絲可怕。

他的母親,他的姐姐,那是他的至親……

她們不會是這樣,不會是真的……

忽然感覺渾身的力氣都像被抽走,林逸凡瞬間跌坐而下。

前方處,正是林蔓生坐在那裡,她安然冷凝的神色,從他踏入這裡起就未曾改變。

當這份殘忍被逐一揭開,最終她淡淡道,“逸凡,你不要怪我狠心,你現在只是在爲你的母親你的姐姐所犯下的一切還債!”

砰——!

林逸凡只覺得心臟像是被槍擊擊中。狠狠的一擊,讓他幾乎無法面對。

不知過了多久——

突然,廂房外有人疾步而來,那是林逸凡的下屬,驚慌喊道,“林總!不好了!憶珊小姐和雲商蕭三少發生爭執,失足從工地大樓上摔了下來!當場昏迷不醒被送去了醫院——!”

竟然像是天理循環因果報應!

林逸凡亦是大驚,他幾乎是狼狽起身,帶着下屬飛奔而去。

蔓生望着他離去的身影,只是沉默。

直到程牧磊接到一通電話,走近她身邊道,“副總,警署這邊來電,說是要對林二小姐的意外事故慣例尋查,事關錦悅所以想請副總您過去一趟。”

……

前往警署的路上。蔓生得知林逸凡已經趕往醫院。

只是醫院這邊的情況,卻並不樂觀。

林憶珊這一摔,疑恐高位截癱,同時腦部出血面積太大,生命都有危險!

蔓生聽着這一切,始終一言不發。

抵達警署後,蔓生等待在大廳裡接受警方詢問。只是在這期間,卻有警員取來現場取證拍攝的照片。

蔓生恰好在旁瞧見,便看了一眼,只是這一看,滿目血腥讓人一陣頭暈目眩。她感到有些不舒服,於是起身前往洗手間。

“副總,我在這裡等您!”程牧磊也不方便跟隨,停留在大廳。

順着指示牌前往警署洗手間,迴廊裡並無一人,只是一過轉角,卻瞧見盡頭走來一個人。

他的白襯衣,染着鮮血,噴濺而出的鮮血淋漓不堪觸目驚心!

修長挺拔的身影,逆光而來,卻如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她看不清來人的面容,只覺得那人像是冷血殺人逃犯……

可這身影竟讓她感到有些熟悉,越來越接近,就要近在咫尺……

蔓生的步伐本能一止,她看見那張臉龐終於映入眼底,竟也染了濺出的鮮血,居然是尉容。對上他深沉冰冷的雙眼,她瞧見他眼中的自己,是無法掩飾的恐懼惶惶,更甚至是忍不住後退一步。

“別怕,我不會靠近你。”他動了動脣,卻朝她低聲說。

似是疑她不信,揚起一抹笑又道,“絕對不會。”

伺機而動的時刻,迎來最終年關,收盤在即,林憶珊遭遇變故,這一刻當真猶如天理循環因果報應~警署裡他的襯衣染上爲何鮮血,又爲何會如此觸目驚心~這一刻,蔓生懼怕後退,然而他卻說了這樣的話~ps:妞兒們明兒繼續見,身世真相逼近中~繼續推薦繼續撒鑽~更重要的是又逢週末,妞兒們都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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