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一下,“背叛申家?背叛一詞,是不是不太妥?”
“你這難道還不是背叛嗎?不是背叛是什麼?你竟然要阻止我回錦城,你怎麼能這樣做?”申繼業忽然就激動起來。
“這不叫背叛,如果你們把我當自己人,那我有對不起你們的行爲,自然可以稱爲背叛。但你們從來都不把我當成自己人,而且處處加害,那就不能叫背叛了,最多隻能算是報復。你讓我生不如死,差點命都沒了,還不讓我做點事對付你,憑什麼?”我冷笑。
“如果陽光集團的那些股東知道你將我囚禁在這裡,一定不會放過你,你休想趁機侵機侵佔陽光集團!”申繼業已經很激動了。
“董事長,你還是不要這麼激動的好,你在這裡陽光沙灘美女,過得自在愜意,不是挺好的嘛,你非要回錦城去受張家父子的要脅?”我笑了笑,強行緩和氣氛。
但申繼業卻是怒不可遏,氣氛根本沒法緩和,“曾念,我一定會告你。”
我嘆了口氣,“沒法告,羅濤似乎和泰國警方的高層關係不錯,你在這裡根本告不了,更何況你都離不開這座島,你上哪告去?至於錦城那邊,根本就聯繫不上你,更是沒轍,這才叫真正的天高皇帝遠。你是逃不了了。”
“你……”
申繼業氣得嘴脣發抖,指着我說不出話來。
“凡事皆有因果,你當初那樣對我,你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了,我之所以到這裡來,就是要告訴你,你不可能一手遮天了,當初老爺子那麼強勢,都一手遮不住天,更別說你差他那麼遠,要是老爺子知道你現在的處境,肯定會很失望,你繼續他的狠,卻沒有他的智,他好歹縱橫錦城幾十年,你呢,連害自己的女兒這種手段都使出來了,最終也沒能在陽光集團董事長的位置上坐穩,真是替你可惜。”
申繼業看着我,一臉的灰敗,眼裡很是絕望。
他以爲我來了,會給他帶來好消息,可以讓他回到錦城,但他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你也不必那麼憤恨,你本來就是被張家父子逼出來了的,是你自己無能,守不住自己的位置。所以你怨不了我。”
“可是你不該囚禁我,我是你親爸!別人怎麼對付我都可以,但你不行,你這是忤逆!”
“我沒有囚禁你啊,只是讓你在這裡享福而已,沒有人要囚禁你。你好好呆在這裡,好好享受你的生活,既然你無力控制錦城的局面,那你就好好呆在這裡,哪裡也別去。在這裡安養終年就好。”
我說完要走,申繼業攔住了我。不遠處戴着大墨鏡的高大男子見狀走了過來,似要對付申繼業,我揮了揮手示意他不用。
“念念,我們可以談談。只要你讓我回去,我什麼都答應你。”申繼業開始服軟。
“好啊,如果你能告訴我,是誰擄走我的孩子,我就讓你回去,我說話算數,而且我從此也不提遺產繼承的事,我什麼也不要,我只要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不是已經找到了嗎?”申俊業說。
“那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至今下落不明,我有近距離接近他的機會,但是他很快被轉移了,如果你告訴我,我的孩子是在誰手裡,我就讓你和我一起回錦城,而且幫你對付張家父子,你看如何?”
“那你把我送回錦城,我再告訴你。”申繼業眼裡閃過一絲狡猾。
“你真的知道我孩子在哪裡?”我有些懷疑地問。
“當然知道,你我送回錦城,我就告訴你。”申繼業說。
“你先說了,我就送你回錦城,而且我從此不再參與陽光集團的任何事情,我說到做到。”
我有些激動,畢竟孩子的事,是我心裡最大的痛,也是我最大的軟肋。
“你讓羅濤準備吧,我們先回了錦城再說。不到錦城,我是什麼也不會說的。”
“他騙你的,別聽他的。”這時羅濤去而復返,手裡點着一根很粗的雪茄,卻沒有點着。
“我真的知道那孩子的下落,只要你們不把我困在這裡,我到錦城後就告訴你孩子在哪裡。”申繼業說。
其實就算是羅濤不說,我也懷疑申繼業會騙我。我之所以有些相信,一是因爲思孩子心切,二是因爲我想張秀瑩都知道一些事,申繼業知道,那也是合情理的。
“那你現在就說,你只要說了,我們馬上還你回國。”羅濤說。
“是啊,你現在說了,我們馬上就回國。”我還是抑制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孩子對我來說,是這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我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現在我不能說,我說了,那你們就不會帶我回國了,不到錦城,我是一定不會說的。”申繼業搖頭說。
羅濤忽然笑,“這世上的每一個親爹,是不是都這樣的狠?還是一個更比一個狠?你如果知道你女兒的孩子在哪裡,你難道不是應該拼了命去保護他嗎?你還以此作爲條件來要脅你女兒,你還是人嗎?”
羅濤雖然在笑,但語氣裡卻有幾分悲涼之意。還有就是,濃濃的恨意。
“我就是不能說,我一但說了,你們肯定就不會帶我回錦城了。在這裡,我是什麼也不會說的,到了錦城再說。”
申繼業現在說話,已經較之前更爲有底氣了,因爲他已經拿準了我的心理,他不說話,我就不敢把他怎麼樣。
“你根本不知道那孩子的下落,你只是想騙我們帶你回去而已,在我面前,你這些伎倆完全沒用。”羅濤笑着說。
“信不信由你們,如果你們一直扣着我,那孩子恐怕就危險了。”申繼業也冷笑着說。
羅濤朝遠處一揮手,過來幾個大漢,羅濤用我聽不懂的語言對他們嘰裡咕嚕說了幾句。那些大漢直接將申繼業擡了起來,往海水裡去了。
“羅濤,你這是要幹嘛?”申繼業急了。
“你不說,就讓你去餵魚了,你這樣狼心狗肺的人,留着也沒用。”羅濤冷聲說。
我看着那幾個人擡着申繼業往大海走去,一時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該求情呢,還是該怎樣表現?
“念念救我,我要是死了,你孩子的事,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了。”申繼業大叫。
我看着羅濤,用眼神詢問他。
羅濤搖了搖頭,示意我不用管。
那幾個大漢架着申繼業,直接扔到了海里,一個大浪打來,申繼業很快被水淹沒。
我心不斷地往下沉,“羅濤,你不會真的要淹死他吧?”
“這樣的人,死不足惜。”羅濤說。
我黯然,“不管怎麼說,我敢不能看着你在我面前弄死他,這不行。”
“我就知道你會心軟,你放心吧,我不會弄死他的,我只是要懲罰一下他對你的殘忍,順便試一下他是不是真的知道你孩子的下落,念念,對於這樣的人,你不要心善。”
羅濤着着,拉着我往房子方向走去。“放心吧,那些人都是一流的潛水好手,不會讓申繼業死在海里的,他那麼可惡,吃點苦那是應該的。”
晚些時候,我又見到了申繼業。
他看來起很狼狽,頭髮也亂了,臉色有些蒼白。看我的眼神又恨又怨,看羅濤的眼神則是很畏懼。
“申董,我們現在可以好好地聊天了嗎?”羅濤問申繼業。
我看到申繼業被折磨成這樣子,我確實心裡不好受。畢竟我不是他,我沒他們那麼狠,可以看到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人被虐得不成人形。
“羅濤,你這樣插手我申家的事,到底是爲何?你有什麼目的?你又到底什麼人?”申繼業問。
“我是什麼人你不知道?老爺子沒跟你聊過?”羅濤笑着說。
申繼業沒有說話,看這樣子,老爺子是真沒和他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