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俊擋在我的面前,“誰也不許動她。”
“我們是治安大隊的,你想襲警?”其中一個穿制服的說。
“我管你什麼大隊,她沒犯法,你們憑什麼抓人?”申俊絲毫不懼。
“她襲擊申小姐,我們親眼所見,我們要依法帶她去訊問。”
“她是我老婆,申小姐是我侄女,我的兩個家在這裡鬧着玩,你們警察湊什麼熱鬧?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你們要管我申家的家務事?管得了嗎?”
兩個警察聽申俊這麼一說,面面相覷,然後走開了。
“哎,你們怎麼走了呢?說好的讓你們把她帶回去呢?我看你們回去如何交待!”申曉曉衝那兩個警察吼道。
果然這兩個警察是她約好的,只要我被當庭釋放,她就再挑事,然後把我抓回去關。
而且這件事,肯定不是申曉曉做得了的,她雖然是申家大小姐,但她還沒有調動警察的能量,但有一個人可能做到,那就是袁小姍,袁家是錦城政界的大族,上次聽申俊說,袁小姍有個哥哥是公#安局長,袁小姍如果打着哥哥的名譽,去派出所叫幾個警察幫忙,那是沒問題的。
“還愣着幹什麼,走啊。還沒蹲夠呢,還想人你把你抓進去呢?”申俊粗暴地推了我一把。
“申先生,那我侄女就交給你了,我就這麼一個侄女,是我的心頭肉,你可要善待她啊。我本來是讓她跟我回家的,但既然申先生要帶她走,那我就讓她跟申先生走吧。”
我不禁笑了,“姨媽,看你心酸的樣子,我好感動,原來我是你的心頭肉啊,我一直都不知道。您演技越來越好了,真是佩服,走了,再見。”
走到停車場,見後面沒人跟來,我停住腳步,“申先生,謝謝你作證,把我撈出來,就此別過。”
“你不跟我走?”申俊冷下臉來。
“我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我幹嘛要跟你走?你要帶我去哪兒?雖然你不承認是你害了我媽,但在我沒找到真兇之前,你還是最大的嫌疑人,我不能和你走得太近。”
申俊笑了笑,“簡直白癡,我要是兇手,我不把你殺了滅口,我還讓你捅我一刀?我不讓你被關死在牢裡,我還會出庭作證把你撈出來?你是豬腦子嗎?”
“這可說不準,萬一你是不想讓我死,而是要慢慢折磨我呢?申先生,我只是個普通小百姓,我玩不起,自從認識你,我孩子沒了,媽媽死了,還成了階下囚,你放過我吧。”
申俊皺眉,“上次不是我報的警,好像是申曉曉告訴了袁小姍,袁小姍讓人來抓你的,這次把你撈出來,我也是面臨很大阻力,我是頂住壓力才把你弄出來的,你如果還是要仇視我,那真是辜負了我一番心意了。”
“我自己無所謂,但我不能讓我媽媽枉死,我一定要把真兇查出來,我不相信我媽媽是死於意外,請你放過我。走了。”說完我轉身就走。
“曾念,你是不是太過份了?我費了那麼多精力把你撈出來,你卻這樣對我?”申俊追了上來,一把扯住我。
“那你想怎樣?”
“別忘了,我還被你捅了一刀呢,你還欠着我十三萬的賠償款呢,我們是不是應該談談這賠償款的問題?你就想這樣一走了之?”
“我卡里還有些錢,那十三萬,我會轉給你的。”
“還有之前你欠我的五十萬,加起就是六十三萬,你什麼時候還?那五十萬的欠條,我可是留着的呢。”
我去,這是翻舊帳?不是說過那五十萬不要了嗎?怎麼現在又翻起來了?
“我現在沒有那麼多錢,你等我把房子賣了,我一次性還清。”我無奈地說。
“不行,我現在就要,你如果陪我吃餐飯,消一下怒氣,或許我可以寬限幾日,不然你馬上還錢!”
我一聽也惱了,“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
“捅了我,連聲道歉都沒有,還這麼橫,上車!”
申俊故伎重施,將我硬塞進了車裡。更要命的是,他沒有馬上開車,而是直接逼了上來。
“你要幹什麼?”我瞪着他。
“你捅了我,還對我這麼不客氣,曾念,你別忘了我申俊也是個坐牢的壞人。”
我正要說什麼,他的嘴已經堵了上來,舌頭強勢攻入,激烈地上下翻滾,我用力推他,但根本推不動,我被他摁倒在後座上,他的手伸了進來。
他也這是要幹什麼?現在可是白天,這裡可是停車場!
我屈起腿蹬他,被他用腿膝蓋壓住,他開始撕扯我的衣服。
因爲是冬天,我穿得比較厚,他很難得逞,我又劇烈掙扎,他一時間達不到目的,我又用力推他,“申俊,你這是強……”
我話還沒說完,他伸出一隻手捂住我的嘴,我伸嘴咬他,被他了一耳光打了過來,“你以爲只有你曾念會耍橫?你可以用刀捅我,我憑什麼不能拿槍捅你?”
抗日戰爭異常艱難,我反抗到精疲力竭,最終還是失守。我不敢大叫,因爲擔心會引來別人的圍觀,我只能接受他報復性的動作,慢慢進入一種被征服的狀態,腦子迷糊起來。
他終於心滿意足,“以後你就不要作無謂的反抗了,因爲沒用。”
“臭流氓!”我罵道。
“你是殺人犯,我是QJ犯,我們這叫同流合污,狼狽爲奸。”
我又氣又惱,但卻是一點沒辦法。
“好了,你不是不願意讓我送你嗎,你穿好衣服下車吧。”申俊說。
我恨恨地瞪着他,這也太欺負人了吧?把我給強了,然後就趕我走?
“還有事嗎?沒事就下車。還是想再來一次再走?”
我整理好衣服,瞪了他一眼,拉開車門下了車。
申俊扔下車窗,“你欠我的六十三萬,暫時就不用還了,先欠着吧。”
說完開始倒車,然後開車離去。
這就是他的風格,他可以用盡全力把我撈出來,但也可以親手欺負我,然後揚長而去。
我打了電話給陳佳,告訴她我已經出來了,她很高興,說晚上要請我吃飯。
回到我曾經住過的房子,那個以前被稱爲家的地方。打開門,一股黴味迎面撲來,兩個多月沒打掃過了,到處都是灰,我放下行李,開始打掃。
剛打掃完,陳佳打了電話過來,問我在哪裡,她開車過來接我。
我說我在家呢,你過來吧,我在家等你。陳佳說介不介意帶個朋友一起?畢竟我今天剛出來,需要熱鬧一下衝晦氣。
我說當然可以,我不介意。
過了約半小時,陳佳說她到了小區門口了,讓我出去。
我換上大衣和長靴,來到小區門口,陳佳的藍色福克斯果然停在那裡。我拉開車門上車,繫上安全帶,陳佳開車。
“親愛的,想我沒有?”我扭頭問陳佳。
“想了。”背後傳來一個男聲。
我扭頭一看,撞了鬼了,申俊躺在車後座上,一臉得意地看着我。
“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所問非所答,“你問我想你沒有,我說想了,這有問題嗎?”
“我又不是問你!陳佳,你怎麼把他叫來了?”
陳佳聳聳肩:“老曾,我在電話裡就對你說過了的,我會帶一個朋友來,你說不介意的,我知會過你的啊,你同意了的,可能不怪我。”
“他什麼時候成你的朋友了?”
陳佳還沒說話,申俊馬上接話:
“我一直都是陳小姐的朋友,就是她提供的線索,我才找到你姨媽的。陽光集團和陳小姐工作的銀行也多有業務往來,我們成爲朋友非常的正常。你不必大驚小怪。更何況,當初你在酒吧約我,那都是陳小姐的主意,陳小姐也算是我們的媒人,理當成爲朋友。”
陳佳在一旁不斷點頭,“就是就是。”
我不說話了,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死黨都被他搞定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申俊見我不說話,伸手來拍我的後腦勺:“你別哭喪着臉,你要真是不樂意,我不去就是了。你今天剛出來,想着爲你接風,我推掉了很重要的應酬來的,你要是看到我太不高興,那我走就是了。”
“陳佳,靠邊停車,讓他下車。”我扭頭對陳佳說。
陳佳一臉爲難:“吃飯的地方是申總訂的,他也是一番好意爲你洗塵,你也不必這麼絕情吧?”
陳佳這傻子,申俊這樣的人,他說下車,不過是說着玩的,他會真的因爲我不高興就下車?我越是不讓他去,他只會偏要去。
果然,申俊在背後又說話了:“陳小姐,我逗她玩呢,她越是不讓我去,我偏就要去,我申俊想去的地方,誰也阻止不了!”
我笑了笑,“申總,其實我也是開玩笑的,你能爲我接風,那是天大的面子,我求之不得呢,又怎麼會攆你走?我這裡還有個請求呢,不知道申總給不給面子?”
“你這麼一說,我倒有些不安呢,你有什麼要求?”
“我要回陽光傳媒上班,可以嗎?”
這一次,愣到申俊猶豫了,“爲什麼會想着回去?”
我當然不會告訴他,我不但要回陽光集團,我還要接近申俊身邊的人,如果不是申俊害我和我的孩子,那就肯定是他身邊的人。
我要把這個人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