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詞完後,申俊陪着我敬酒。
這是一個很恐怖的敬酒,我必須得人人敬到,以表達我的誠意。但是人數太多,如果我每個人都真喝,那我恐怕得醉死,但若不真喝,那顯得沒有誠意,更加不好。
所以我得帶着申俊,還有韓烈。
我要和每個人碰杯,然後問他們,是我自己喝,還是可以找人代喝?
大多數的人都會體諒地讓我找人代喝,然後我就遞給申俊和韓烈喝。
然後大多數的女賓,都會又和申俊再碰一次,然後又喝。
人長得帥,真特麼沒辦法。
一路敬下來,申俊和韓烈竟然扛住了,也真是不容易。
然後我看到了一個人,羅濤。
他穿着一身黑色素服,坐在最不起眼的一個角落裡,一個人默默地喝酒。
我心裡一絞。
以往的羅濤,這樣的場合,那肯定是往女人堆裡鑽的,以他絕世美顏,撩得一衆美女神魂顛倒,花枝亂顫。
但現在的羅濤,那麼孤獨地在角落裡獨飲。他雖然難過,但他還是來參加我的酒會,因爲他知道今天這個日子對我很重要。我完成了我長久以來的心願。
所以他來了,但不驚擾我,一個人在角落裡喝酒。
我走了過去,在他面前坐下,他擡起頭,輕輕地對我笑,容顏憔悴,但依然絕美。用絕美來形容一個男子,似乎有些過,但羅濤的顏值,確實算得上絕美型的。
“謝謝你能來。我陪你喝。”我輕聲說。
他又溫柔地衝我一笑,“這麼重要的日子,我當然會來,你不用管我,你去應酬其他客人吧。我沒事,只要有酒喝就行了,沒事的。”
“我陪陪你,我都敬過他們的酒了,不用再應酬他們了。”我笑着說。
“那好啊,我不要申俊過來打擾,讓他走開點。”羅濤輕輕地笑,雖然在笑,眼裡全是哀傷,讓人心疼。
我看了看周圍,申俊並沒有在。“他沒在啊,不會打擾的,你放心好了。”
“一會他過來,你就讓他走開,我只想和你坐一會,讓他不要纏着你。”羅濤說。
“好。”我爽快答應了他。
“乾杯。”
“乾杯。”我與他相碰,然後一飲而盡。
他是我要重點感謝的朋友,我今天能站在這裡,都是因爲有他。不然我早就死了,更別說能把陽光集團給奪回來。眼前這一切存在的前提,都是因爲有羅濤。
“羅濤,我一直想說謝謝你。但我知道,大恩不言謝。所以也就一直沒有說,但我是真的很謝謝你。沒有你幫我,我走不到今天,我要敬你一杯,謝謝你對我……”
羅濤懶懶地打斷我,“好了,別說謝謝了,你累不累啊。我都聽累了,我們是朋友的嘛。說那麼多謝謝,聽了都累。”
“還是要說的,來,我敬你,謝你爲我做的一切,願我們的友誼天長地久。”
羅濤又笑,“天長地久,好官方的說法。來點接地氣的好不好啊?”
“好,以後你羅濤只要有事,就算是天涯海角,我曾念一定會到,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這話我愛聽,乾杯!”
羅濤一直強調不讓申俊過來,可結果申俊還是過來了。
他替我喝了不少,白皙的俊臉微微發紅,看上去更加光彩照人。
我看了看羅濤,羅濤輕笑了一下,“我讓他走開。”
我說好。
申俊舉着酒杯,“羅濤,今天要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們走不到今天。”
羅濤舉杯與他相碰,“你丫太客氣了,我反而不適應。打住吧。”
“真是要謝謝,我們多喝幾杯吧。”申俊說。
“你去玩你的吧,我想和念念單獨聊會兒,你打擾到我們了。”羅濤認真地說。
申俊站了起來,“好,那你們聊,我去那邊轉會兒,別喝醉了。”
我感激地看了申俊一眼,申俊衝我點了點頭,然後走開了。
“他是喝醉了嗎,爲什麼這麼聽話?我反而有些不習慣呢。”羅濤說。
“他其實也是懂道理的人,他只是在乎我。不要認爲他不識輕重。”我說。
“是了是了,你老公最牛逼,行了吧。”
“我不是誇他,你也很棒。你們都是很優秀的男人,非常的棒。”
“那如果你先遇到的是我,你會選擇我嗎?”羅濤問。
我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這問題太過尖銳了,不好答。
“很爲難嗎?”羅濤幾杯酒下肚,臉上終於有了幾分平時的痞氣,活躍了幾分。
“不爲難,但我不想答,因爲這種假設不成立。”
“爲什麼不成立,如果我先遇到你,我肯定會追你,你會答應嗎?”羅濤竟然緊追着不放。
以前他也愛問類似的問題,但都是在玩笑似的說,並不像這麼認真,他一但認真起來,我反而覺得有些害羞,真害羞。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我心裡在想,如果我先遇到的是他,我沒準真的會選他,他好看,風#騷,但又細膩,有很多男人不具備的特質。
讓人喜歡的物質。
“我是有夫之婦,問我這種問題,太難爲我了,放了我吧。”
羅濤搖了搖酒杯,“好吧。不爲難你了。今天是你高興的日子,本來也不應該爲難你。”
“都全靠你們支持,借你的錢,我們會想辦法儘快還上。”
羅濤擺手,“不用提錢,我不缺錢,就當放在你那兒投資吧,以後集團復興了,給我多些股份就好。”
我一口答應,“沒問題。我一定讓你做集團的獨立董事。”
他微笑着點頭,“我還是當你秘書或者助理吧,這樣我可以經常泡你。”
難得他有興致開玩笑,我不忍拂了他的興致,笑着說好啊。
“那簡直太勵志了,你可是說好了的。”羅濤興致更高了。
我看他心情慢慢好了起來,我心裡也高興了很多。
羅濤一直在喝,一杯接着一杯。這種酒會,其實很忌諱這樣牛飲的,因爲酒嘛,就是來社交,來應酬的。
但我沒有勸他,我知道他在強裝歡笑,他還沉浸在喪母之痛之中。
慢慢地,他有些喝高了。臉開始發紅,眼圈也有點紅。
“我喝多了,我走了。”他站了起來。
“那我讓韓烈送送你吧。”
“不用了,我打車就好了。你忙不忙,不忙的話,我就再和你聊會兒,趁申俊那廝沒在。我最近不想和人說話,就只想和你聊聊。”
“我不忙啊,那些客人,我都和他們喝過酒了,他們也在相互應酬,不用我去招呼了,你要是想聊,我陪你。”
羅濤笑了笑,“謝謝你,可是一會我要是聊哭了,怎麼辦啊。”
我也微笑,“沒事兒,我給你遞紙巾就是了。我絕不會笑你。”
“好,那我就放心了。”羅濤笑着說,“念念,我最近一直很難過,感覺自己走不出來,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
我用力點頭,“我明白那種感覺,可是這真的需要時間來治癒,也只有時間,才能治癒。”
“我想不明白的是,她爲什麼和我在一直城市,不和我相認?這到底是爲什麼?”
這一下把我問住,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但我也沒有答案。
“是不是她知道自己做的事太危險,所以他不認我,這樣我和她之間沒有聯繫,別人就不會懷疑?她是爲了我的安全,是不是這樣?”原來羅濤有自己的想法。
我點了點頭,“應該是這樣吧,夫人是一個很精明的女強人,她從進錦城開始就在佈局,她應該是擔心別人會懷疑她,然後也會懷疑到你,所以不想讓別人把她和你聯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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