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也急了,“這怎麼能行?那你趕緊過去勸勸,把羅濤給勸走。看袁正威的表現。他今天是非常暴躁的,不能讓他失控!”
“應該不會吧,他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性格本來就很穩重,應該不會那麼輕易就失控吧?”
“那可不一定,不容易失控的人一但失控,那才叫可怕。趕緊過去勸勸吧。”
申俊聽我這麼一說,這才走過去了。
“行了,不要互懟了。羅濤你這麼慫貨,人家袁局要搞你,還用掏槍嗎?袁局是那種輕易就要掏槍的人嗎?”申俊這是在提醒袁正威了。
但袁正威卻不領情,轉身就走,卻是向我走了過來。
我竟然有些緊張起來,因爲我看到袁正威的眼神真的很凌厲,整個人氣質和平時完全不一樣。
要知道每個人心中都是住着魔鬼的,只是藏不藏得住的問題。善惡都是一念之間,袁正威不是弱輩,也是有當惡人潛質的人。
他要真是突然絕了善念,非要和我作對,以他們權勢,我們恐怕會很慘。
我儘量裝着平靜,對着他笑了笑,“袁局,你不要和羅濤一般見識。他就是這樣,喝了酒後總是發酒瘋。”
或許是我對着他笑的原因,他眼神中那種讓人害怕的東西,稍微收斂了一些,比之前平靜了很多。
“沒事,我心情也不太好,所以態度也不好。念念,你有多久沒有渡假了?”袁正威忽然問。
我愣了一下,一下子猜不透他這話裡的意思。答不上來。
“很久沒渡假了吧,不如和申俊離開錦城,找個地主休息一下,世事勞苦,何必那麼辛苦。”
我笑了笑,“謝謝袁局關心,不過最近真是好忙,恐怕沒什麼時間去渡假。”
“去休息一下吧,離開錦城。”袁正威看着我,目光炯炯。
我在大腦中迅速猜測,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是真的想對我動手,但在錦城不方便,所以想把我支出去,然後在外面下手?
想想也不對,他要是這種打算,他不會直接來勸我出去渡假,他可以用其他的手段逼我走,直接來勸我出去這種手段,未免顯得太低級。也不是他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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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要對我下手,那就是另外一種可能,有人要對我下手,他希望我不要留在錦城,出去避一避。
對了,那個打電話的人讓他下手,但他不做,他擔心人家會找別的人下手,所以是在向我示警,一定就是這樣。
“謝謝袁局關心,可是如果心中有事,走到哪裡都不能安寧。如果身上背有事,走到哪裡也都放不下來。我還是老老實實呆在錦城吧。非常謝謝袁局。”我笑着拒絕。
袁正威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申俊那邊已經勸住了羅濤,酒也沒有再喝了。今晚的酒宴,差不多就這樣了。
……
回到家裡洗漱之後,我的手機響了,是北京那個姓林的打來的。
我不想接聽這個人的電話,就讓他一直震動。
最後他發來一條信息:曾小姐,不要亂說話,保持沉默。
我沒有回。
然後過了一會,他又發來一條信息:如果亂說話,後果自負。
這種威脅真是讓人氣不打一處來,袁洪都讓人帶走了,他還要不停地威脅我做什麼?真是把我當泥,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次日早上,我纔到公司停車場,忽然間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羣記者,就把我圍住了。
“曾總,有傳言說袁洪落馬,是你遞交的材料?”
“曾總,你是用什麼樣的手段把袁局長給拉下馬的?能談一談嗎?這其中經歷了怎樣的博弈和爭鬥?”
“曾總,袁洪從宋城集團拿走了鉅額資金,是你搜集的證據嗎?”
一連串的問題,一個接着一個,每一個問題都不好回答。
這時我手機卻又不合時宜地震動起來,又是那個姓林的打來的。
我沒有接,然後和昨晚一樣,他又發來信息,讓我不要亂說話。不然對我不客氣。
他這信息可來得真是時候,讓我下定了決心。
“我沒有這麼大的本事能把那麼大的官拉下馬,我倒也想討好過袁局,但是他並不接受,我這裡有一段錄音,大家可以聽聽,就知道我絕對是沒有本事把袁洪拉下馬的。”
於是我拿出手機,播放了和袁洪在他辦公室裡的對話。一羣記者圍攏過來聽。
袁洪說話囂張,不可一世,該說的不該說的,他全說了。一個跋扈的官僚形像通過錄音都能聽得出來。
“各位記者朋友,你們聽錄音,也能想像得到當時的情況。中國從來輕商,所謂士農工商,商人從來都是排在最後一位,我這樣的小商人,在夾縫中能勉強求生已是不易,哪裡還有能力去把一個大局長拉下馬?所有的傳言都是假的,袁局長的事,我不清楚,更與我無關,大家都散了吧,如果需要這份錄音備份的,可以聯繫我助理。現在大家先閃開,讓我走吧,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那些記者倒也沒有糾纏,很快就讓我脫圍了。
當然,我給他們的錄音,很快就在網上傳播開來,一度上了本地熱搜榜。
這一次,算是我第一次公開反抗袁家對我的壓#迫。雖然只是播放一段錄音,但對風雨飄搖的袁家來說,也是最痛的擊打。好歹也算是出了口氣。
然後晚上姓林的又打了電話來,語氣很冷,問我爲什麼要對記者亂說話。
我忍他很久了,也不想再接着忍了。
“你以後不要再打來了,不然我報警告你騷擾。你說你是辦案的,其實你就是袁家的一條狗,現在你主子倒了,你不想辦法救你主子,你還跑來威脅我?我對記者說的,都是實情,你想怎樣都行,隨便你了。”
然後我就直接接黑了他的號碼。
接下來的兩天,反而異常的平靜,沒有人來找我麻煩,也沒有任何關於袁家的消息傳出來。
公司的重組繼續當中,雖然也有曲折,但總的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問題。因爲有申俊提前擬好的總綱,所以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又過了兩天,袁正威忽然來找我。
因爲那天我拒絕了他出去渡假的事,後來又爆光袁洪的錄音,所以我見到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不是內疚,而是覺得有些那種說不出來的尷尬。
“對不起……但我必須要那樣做。”我一時間有些不知道如何表達。
“不用說對不起,你做的是對的。沒有任何的錯,你也沒有對不起我。”袁正威很冷靜。
“可是……”
“你有時間嗎,我們出去喝杯咖啡吧?”袁正威說。
我其實我真的挺忙的,但他既然來了,我不好拒絕。“行,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好。”
此時已經初夏,外面一直在下雨,到了咖啡廳坐下,袁正威一直透過玻璃窗看外面的街道,眼神有些迷離。
我慢慢地攪着咖啡,不知道說什麼,我想等他先開口。
但他一直也沒有扭過頭來,我只能看到他的側臉,皮膚微黑,五官梭角分明,雖然沉默,也能透出隱隱的威嚴感。
他其實是一個很帥的人,他的帥和羅濤他們不一樣,他的這種更內斂的帥,更爲厚重和踏實。
他忽然轉過頭來,對我說了一句話:“我被停職了。”
我頓時吃了一驚,他是一個好官,爲什麼會停職?難道是因爲袁範洪的事?可是袁洪是袁洪,他是他,爲什麼要停他的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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