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申俊還沒回來。
十點左右,他終於回來了。直接走向酒架開酒,說明他心情好。
我接過他遞過來的酒晃了晃,“有什麼開心事,彙報一下吧?”
申俊又腳並立,向我有模有樣地敬了個禮,“是,boss,我這就向你彙報。”
“不用多禮,報來就是。”
“袁家又聯繫我了,我答應以一百五十億價格買進他們控制的股份。”
我一聽就直接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一百五十億?搶人呢?現在宋城的股價快跌成垃圾股了。怎麼可能值得了這麼多錢?你竟然也答應?”
申俊輕輕喝了一口紅酒,“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嘛,我只是會假裝同意。”
“可是你一口答應,他們也會懷疑的。而且我們有多大的經濟能力,他們恐怕也是調查過的,所以我認爲他們不會那麼輕易就上當。”
“是的。所以我現在並沒有馬上同意,我只是同意和他們商談。至於資金不夠,他們提出一個方案。我假裝同意,但我說了你不要生氣。”
“你的事,我都會支持,我爲什麼要生氣呢?”
“他們提出一個方案,如果我沒有那麼多現金來支付,我可以用手中的新陽光股權和他們交換持股。”
我愣住了。
現在新陽光蒸蒸日上,宋城淪爲垃圾股。用新陽光去交換宋城的垃圾股?做這件事的,只有白癡吧?
“你答應了?”
“是的,但我只是假裝答應。你不要生氣。”
“所以他們知道,我把所有的股權都過戶給你了,不然他們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應該是的。”申俊說。
一種沒來由的不痛快忽然從內心升起,好像突然就吞了一團棉花,心裡堵得我喘不過氣來。
“他們爲什麼會知道我的股權轉讓給你了?是周姨說的吧?所以她們始終是一家人,她會把所有的情況告訴袁世澤,也或許,把股權轉給你,這本來就是她打好的基礎?”我有些壓不住自己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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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你這樣說太武斷了。”
聽申俊竟然還在爲周惜辯解,我終於是忍不住了。
“我武斷了嗎?我明明說的就是事實。如果不是她說的,那袁家人怎麼知道我的股權全都轉到你名下了?難道是你自己說的?”
“念念,你至於嗎,我只是假裝同意,我只是假裝同意答應而已,又不會真的用新陽光的股權去和他們交換,我又不是傻子。”
“難道我說錯了嗎,這好像完全就是一個針對我的陷阱。到底是誰把這件事透露給袁家的?你們是一家子人,聯合起來對付我一個外人?”
“念念,你這樣說,有些過份了。”申俊放下了酒杯。
“申俊,我不同意你用我的股權去交換宋城的垃圾股,這簡直就是針對我的一個陰謀。你的事業我支持你,可是這前提不是一個陰謀。”
“念念,我說了,我只是假裝同意。你太敏感了。”
“我或者是太敏感了,但是聯繫起前後的事。我還是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我很生氣。就是這樣。”
“可是你爲什麼要生氣呢,我已經說了幾遍了,我只是假裝同意,我並不會真的要把新陽光的股權給別人,你爲什麼要這樣緊張?”
“那是我花了多少精力才爭取來的,我怎麼會不緊張?爲了買回那些股權,我現在還有幾十億的負債,你說我緊張不緊張?”我大聲說。
申俊沒有馬上回,只是有些沮喪地把杯裡的酒一口吞下,然後將酒重重地放在桌上。
我也知道我有些過了,但我忍不住。
當初周惜一直要求我把股權過戶給申俊了,我心裡就是有些排斥的。但爲了申俊,我還是做了。可是這接下來,袁家就提出這麼一個要求,這不得不讓我嗅到一股陰謀的味道。
可能是因爲這一路的顛沛流離讓我成了驚弓之鳥,只要覺得有一丁點的不對,我就會很排斥。甚至申一而再再而三地申明,他只是假裝同意,可是假裝同意,也讓我很生氣。
爲什麼很生氣,我也說不上來。可能是因爲,我感覺我自己被當成了外人,而申俊和他們,是一家人。只有我是外人。
這種想法有些極端。但我真的有那這種感覺。不管是袁世澤還是周惜,說到底和申俊都是有血緣關係的。就像我和申繼業一樣,雖然申繼業對我那麼惡毒,但我最終也沒有揭發他和陸天莉合謀害了申連城的事。
原因很簡單,因爲我和他有血緣關係,這種東西,是無法抹滅的。
我走向臥室,然後關上了門。申俊也沒有跟進來,他肯定也覺得我有些不可理喻,所以想讓我單獨冷靜一下。
我躺下,忽然就很想哭。然後眼淚就不爭氣地掉過不停。一陣莫名的傷感排山倒海地襲來。
到底爲什麼那麼難過,真的說不清楚。只是覺得孤單,只是覺得無助。
有些情緒,總是莫名其妙的。就像你某天黃昏駕車駛過一條鄉間小路,看到夕陽如血,看到落葉像黃色的蝴蝶,會突然潸然,不能自己。
哭得淚了,我慢慢睡去。
次日醒來,陽光很好。忽然又覺得了,昨晚的難過或許是不必要的。申俊並沒有背叛我,並沒有把我扔到一邊和周惜他們站在一起。
我洗漱後下樓,申俊正在看早報。現在的人,很少有看報紙的了。但申俊還是會看,他說網上的信息太雜亂,但報紙因爲版面有限,會精選一些內容登上去,所以報紙的功能,是幫我們篩選太多雜亂的消息。讓我們直接讀到重點。
看到我來,他放下報紙,“早啊,早餐都好了,等你一起吃呢。”
我衝她笑了笑。
他寵溺地伸手過來摸我的臉,“這就對了嘛,笑起來纔好看啊。”
蟬姐正走過來,我有些尷尬地打掉他的手。
“太太和先生真是恩愛。你樣要這樣一輩子恩愛下去纔好。”蟬姐說。
“謝謝蟬姐的祝福。我們會一直恩愛下去的。”申俊說。
我聽了心裡有些觸動。
“太太,我能陪着你們坐一會嗎?”蟬姐說。
我示意她坐,“當然可以坐,你和我們一起吃吧。做得這麼辛苦,應該多吃點纔對。”
蟬姐小心地坐下,看她的樣子,我就知道她有話要說。
“蟬姐,你有什麼事就儘管說好了,我們現在也算是一家人了,沒什麼不好說的,有事就儘管說。”
“是這樣,老唐一直呆在京城,想把我們家女兒弄回來,然後帶着她離開,但一直沒有成功。高家做事謹慎,很難接近。如果太突然地接近,又所會壞事……”
這件事她以前對我們提過,我和申俊也答應過她。可是後來我們忙於自己的事,確實是把這件事給忘了。
最主要的也是,我和申俊一時之間也確實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來幫她,所以只有暫時擱置。
“蟬姐,這件事不是我們不肯幫忙,只是最近事太多,所以就耽擱了。你也知道,前一陣申俊又讓人給弄進去了。我們又費了很大的勁才把申俊給弄出來的。我們忙過這一陣,會想辦法幫你,你也不要急,葉思哲現在在那邊,應該是安全的。”
蟬姐很爲難的樣子,“我也知道太太和先生很多事要忙。所以一直不敢提,但又怕先生和太太把這件事徹底給忘了。我和老唐都沒什麼本事,有些事,真的只能仰仗先生和太太了。”
“對了,如果老唐不嫌棄,那就讓他過來和你住一起吧。現在他應該也安全了,袁家也顧不上他,讓他過來和你一起,有事也可以幫忙我們打理一些雜務。”我說。
這件事我沒和申俊商量,我也是突然有的想法,老唐再怎麼說,也在申家當了多年大管家,對申家還是有些感情的,而且他辦事老練,他過來,恐怕有些事可以幫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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