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我依然站在愛你的地方(009)

信的最後面,是一個三個字的連筆簽名,不過能分辨得出這三個字是,吳偉華。

和吳衛華的名字一字之差,但是隻聽讀音的話是一樣的。

我把信紙遞給了石頭兒,趙森也站起身湊過來一起看着。

“你們也看看信裡寫了啥吧……”王薇低聲說完,仰起頭看着她對面沙發後牆上的那張合影,久久的不出聲。

這封信裡的內容總結起來,就是一封告密信,落款署名吳偉華的人在信裡發誓說他信上所寫內容都是真實的,他只是不想看着王薇這麼好的女人一直被矇蔽,所以才寫信過來讓王薇好好看清自己的男人。

信裡寫到,王薇的丈夫那明海在婚後一直還跟遠在連慶的情人保持來往,連慶的那個女人隔段時間就會來浮根谷或者奉天跟那明海鬼混,而且那女的已經懷孕幾個月了,王薇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不知道那個孩子是不是已經出生了。

我看到這兒,擡頭望着王薇,她嘴角耷拉着,表情倔強的注視着牆上和自己女兒那佳佳的合成照片,發覺我在看她就轉過頭,對我扯扯嘴角,“佳佳出事的時候,他正在連慶照顧生病的老媽,可後來我才知道,那都是假的……他回連慶,就是因爲那個女人的孩子早產了。”

說到這兒,王薇臉上表情豁然開朗起來,像是在說什麼很讓她開心的事情,“據說那個沒活下來的孩子,是個男孩。”

我嚥了下口水,分明從王薇早已暗淡的眸子裡看到了炙熱的恨意。

石頭兒他們也看完信了,都轉而看着王薇,李修?站起身立在我身邊,也在看着牆上的合成合影。

我們離開王薇家時,她聽石頭兒說這次一定會把那個兇手抓到後,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點頭,只是在我最後一個往外走時,拉住了我。

“法醫姑娘。要是你們聯繫上了那個人,麻煩你告訴我一聲他現在怎麼樣,我知道他要是過的很慘……就有心情再多活幾年了。”

走在我前面的李修?應該也聽見了王薇的話,他腳步沒停,卻轉頭看了我一下。

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樣的問題,也許真的是缺乏和活人打交道的經驗,尤其是和這種怨念十足的人打交道。

“阿姨,有消息我們警方會聯繫您的,您保重身體。”李修?折了回來,語氣溫和的替我回答了王薇。

回到車裡,趙森手裡拿着王薇同意我們拿回來的那封告密信,還在看。

半馬尾酷哥也把筆記本電腦放在腿上,噼裡啪啦的敲着鍵盤。

石頭兒交替看了看我和李修?。“這案子暫時沒什麼直接需要法醫的地方,你們都快變成偵查員了,我看你兩都挺有天分的,現在不就是需要綜合型人才嘛。”

我沒說話,李修?也只是笑了笑。

靜默了一分鐘之後,李修?問石頭兒下一步怎麼辦。

“這幾個受害人的父母,都多少和連慶那個地方有聯繫,而且你們看劉儉和剛纔這個我們沒見過的那明海,似乎在男女問題上都有不光彩的歷史,而那個吳偉華,雖然是一字之差,可是寫信給王薇的人不排除就是那個吳衛華,前面不是問過他了。他也是從連慶過來的。”

我們都贊同這個看法。

“都和連慶有關係,那這個案子會不會是起因於受害人的父母呢,我有這種感覺。”我把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

石頭兒看着我,“左兒,你早上跟我說的事情,現在還是不能說是嗎?”

其他人都擡頭看我。

我搖搖頭,“還不行,我還不能確定,還需要時間。”

石頭兒點點頭,並不追問。

“你呢,那個妹妹怎麼樣,你真的確定她不是亂說,是真的知道重要的線索只是不想說出來。遇害的可是她親姐姐啊,這些孩子的心思,搞不明白。”石頭兒又問李修?。

大家目光又移到李修?身上。

他也搖頭,什麼也沒解釋。

暫時能聯繫到的受害人家屬都見過了,大家到了提前聯繫好的賓館,事先打了招呼沒請求浮根谷當地警方協助,但是住下來了,石頭兒還是聯繫了當地警方,很快就有幾個同行趕到了賓館。

大家見面,我打了招呼坐了下就回自己房間了。

心情受到王薇的影響,我躺在牀上閉上眼,想到了我媽。

我媽以前總會在跟我發脾氣的時候衝着我吼,說如果她死了我應該都不會掉一滴眼淚,說我沒親情。我還真的每次在她這麼說的時候,都在心裡暗暗假想了一下要真是那樣的話,我會哭嗎?

我睜開眼睛,盯着賓館牆上有些發舊的壁紙,我會哭會流眼淚,可是不知道那眼淚流的是不是因爲悲傷和失去。

心裡很是悵然,眼前的案子裡的幾個受害人,雖然不像我這樣從來沒爸爸,跟媽媽又合不來,但明明暗暗的似乎家庭和父母這一塊都有些問題。

那佳佳自己失去生命的時候,父親正在外地陪着另一個女人,留下她媽媽王薇獨自面對失去愛女的慘烈場面。

王麗瑩的丈夫在她生前也對其不忠,如果不是她懷孕了,恐怕他們的婚姻也不會維持太久了,只是王麗瑩的遇害搶在了這些可能性之前發生了。

還有那個吳衛華,說老實話我本來對他印象還不錯,可是看到了那個署名吳偉華的告密信,他在我頭腦裡的形象模糊起來了。

信還不確定是不是就是他寫的,如果是的話,他敢於用自己名字給王薇寫那種信,目的何在呢,大多數人做這種事情,不是應該會選擇匿名的嗎,可他偏要留下自己的名字。

剛纔問過王薇,她收到信之後有找過寫信的那個吳偉華嗎,王薇說沒有,當時突然那佳佳出了那麼大的事情,趕回來的那明海又在她的質問下坦白承認了一切,她就顧不得這些了。

那明海,吳衛華,向海桐的父母,還有那個劉儉……都來自於連慶。

我們是不是應該去連慶,查一查呢,我忽然蹦出了這個念頭。

在牀上躺不住了,我起來就想去找石頭兒聊聊,剛一來開房門,就看到門外正站着一個人,一隻手舉在半空,像是要敲門。

是李修?。

他換了身衣服,斜揹着包,打扮的像是要去做運動的小鮮肉。

可是他的年齡,我記得是35歲,雖然並不老,可是也不能說是鮮肉了,該叫……臘肉。

這叫法一想出來,我竟然很想笑,使勁繃住了臉纔沒真的笑起來,但表情應該有些怪異,李修?看我的眼神已經疑惑起來。

“你怎麼了,被刺激了嗎,這什麼表情。”他問我。

我不答反問,“找我有事嗎。”

“石頭兒說今晚大家自由活動。他已經跟當地同行們去吃飯了,我沒去,過來問你有沒有興趣逛逛古城,大家可以一起。”

我想一下,石頭兒既然都出去了,那我的想法就延後再說吧,也不是重要的必須馬上說的事情。

“那你等我一下,我也換下衣服。”

十分鐘後,我已經紮好頭髮,換了運動裝重新開門,門外的李修?上下看看我,“還真是夠快。”

我往外走,“要是女朋友,你就有得等了。”

沒聽到李修?的回答,他默默跟在我身後一起往外走,我覺得自己剛纔說話時,可能用詞有點問題了,看來我真的需要研究下和活人溝通的語言技巧了。

我是從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呢,過去的我應該很擅長社交的,雖然我並不是白洋那種熱情外向的類型,可也不至於這樣。

真的是有些變化一點點潛移默化,最後連自己都覺得那是正常的不需要引起注意了。

我正想着,李修?在身後輕推了我一下,問我怎麼不進電梯,我才發現面前的電梯門已經開了,趕緊進去。

我們住的賓館位於浮根谷的中心區域,這個旅遊業興起的小鎮上,入夜後格外熱鬧,到處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一眼就能看出是遊客。

李修?神色疏懶的走在我身邊,偶爾會給我介紹一下剛纔路邊經過的是什麼本地特色小店,好像我們兩個和周圍人一樣,就是來遊玩的遊客。

“你對這裡還挺熟悉啊,經常來嗎?”我知道這麼問會勾起某些不好的記憶,可還是問了出來。

李修?四下看着,目光從來沒看向我,“以前就來過一次,最近兩年沒事就過來轉轉,這裡變化挺大的,我更喜歡過去這裡沒什麼人的時候。”

我想,他說的以前,應該是向海桐還活着的時候。

“我去開車,咱們去湖邊轉轉。”李修?忽然看向我,他的臉在夜色裡顯得棱角分明,清俊明朗不少。

“這裡有湖嗎,遠不遠。”我不反對他的提議,跟着他叫了一種小地方代步用的人力車,很快就到了之前見劉儉的那個茶樓門口,李修?的車就停在這兒。

車子在夜裡的喧鬧街頭緩慢前行,我發覺到李修?神色看上去不錯,似乎沒什麼舊地重遊睹物思人的傷感。

我原本低沉的情緒,也好像好了不少。

終於開到了人少的路上,李修?問我餓不餓,還說湖邊有很多吃飯的地方,神態和語氣完全就是跟我一起出來玩的節奏。

我有些晃神,兩個爲了調查長達十幾年的連環兇殺案出來辦案的人,現在做的事情是不是有些跑題啊。

車子拐了個彎,李修?隨意的一扭臉看了我一眼,“要學會放鬆,有了鬆,才能在需要緊的時候能用上勁兒,你還得多學學啊。”

又是一副教育人的口吻,又被他看穿了心思。

我咬了咬嘴脣,沉默以對。

又往前走了一陣,李修?擡手指了指前面,“看到了嗎。馬上到了。”

我連忙向外看,果然依稀能看到湖面了,夜色下的湖邊我還真沒來過,其實我除了去過滇越之外,這麼多年也沒怎麼到處走過,白洋總說我,可我就是懶得動彈。

湖邊的燈火分明起來,我心裡隨着輕輕一磕,想起剛進專案組那天石頭兒介紹李修?時說過,他最大的愛好就是到處走走。

停好車子,李修?熟路的帶着我直奔緊挨着湖邊的一處搭棚子的地方,看上去應該是吃飯的小店。

我神思一恍,跟着他走,眼前卻恍惚看到李修?和一個女孩牽手十指相扣走過我面前,那女孩喊着李修?的名字,漂亮的手腕舉起在空中晃來晃去。

手腕上的一隻銀鐲子,散着低調的光澤,我還看到了一些晦暗的顏色包裹在鐲子上,像是陳舊的血漬。

“咱們就吃烤魚吧,這家味道最好,想什麼呢,左欣年!”

我連着眨眼睛,看清李修?舉着手在我眼前晃,他剛纔還直接喊了我的名字,而不是像平時那樣叫我左法醫。

“別多想,按着平時工作時那麼叫,會嚇到人家的,快過來坐吧。”

擦,我心裡暗罵,怎麼我想的又被他看出來了呢。

他說的沒錯,這頓烤魚還真的鮮美可口,我也暫時忘掉了那些讓人煩悶的事情,好好吃了頓飯。

李修?也胃口不錯,這時候要是能喝點酒就更好了,可是我兩都沒提出來,都明白這時候還是不沾酒爲好,不喝酒飯也就吃得相對快,兩條大魚很快就變成一堆魚骨了。

“吃飽了,湖邊轉轉吧。”李修?提議,自己先站了起來。

湖邊的人倒是不如鎮子裡多,我們走了一陣也沒遇上幾個人,估計這地方還要白天遊客纔多,我倒是更喜歡這種感覺,人多了就讓人心煩了。

我不喜歡長時間待在人羣裡的感覺。

夜風習習,要不是李修?突然說的一句話,我都快忘記自己是來查案的了。

正走着,李修?忽然停下來,朝湖面望着,對我說,“我第一次來浮根谷見她的時候是暑假,差不多就是這時候吧,沒錢住旅店她又不敢領我回家。我就是在這個湖邊坐了一夜,天亮了她來找我時,看見我就哭了。”

我怔然的看着李修?隱沒在黑暗裡的側臉。

他繼續說,嘴角帶着笑意,“她哭是因爲,我被蚊子蟲子咬的滿臉滿身都是紅包,挺嚇人的,哈哈……”

李修?的笑聲不大,卻帶着戳心的力量,聽得我心頭隱隱作痛。

他的話,也在我塵封的記憶上撕開了一道口子,放出來一波洶涌之物。

我也想起,剛上大學的時候,我也在秋後蚊蟲最後垂死掙扎的夜裡,爲了等某個人出現,把自己獻祭給了醫學院裡的蚊子們做大餐,他不肯出來見我,我就一直站在草地邊上等着他。

等到自己被蚊子咬的也是滿身紅包,等到看見某個人和一個甜美學妹有說有笑的從我眼前走過。

“原來,你也有這麼賤的時候啊。”我想起那些往事,衝口而出說道。

李修?哈哈大笑了起來。

“原來你們這年紀的,覺得做出那種事是一種兵器啊,長知識了,哈哈……”他還在笑,像是我說了多搞笑的段子。

我挑挑眉毛,“難道不對嗎,你不覺得自己是……一種兵器。”我學着他的說法。

李修?的笑聲漸漸消失在耳畔。

良久無言後,他再次輕笑了一聲,轉身繼續沿着湖邊往前走,走了幾步回頭見我沒跟上,又停下來,大了些聲音對我說,“我不覺得,我愛她,心甘情願。”

湖面傳來陣陣波浪翻動的聲音,我看着李修?幾乎融在夜色裡的挺拔身姿,莫名覺得自己眼角有點發熱,曾念和苗語的臉在我眼前刷刷閃過。

我快步朝他走了過去。

“你想過嗎,如果她沒出事。她一直和你直到現在,也許,我是說也許,你們之間的回憶就不全是這些你心甘情願的了。”我順着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不過腦子的對李修?說道。

李修?臉上還有笑容,可他的眼神卻從我臉上移開,又去看着廣闊的湖面。

“你說得對。”他很快回了我這四個字。

可他這麼一來,我反倒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了,本以爲他會激烈反駁我的說法,可他如此平靜的認同了我,我沒想到。

一對情侶從我們身邊經過,兩個人說着話,不知道女的說了什麼。惹得男的使勁把她箍在了懷裡,故作兇狠的說你還敢嗎,還敢嗎,快說你錯了。

女孩尖叫笑起來。

“你這樣跟男人相處過嗎,被男人這樣愛過嗎。”李修?在我注意力全在這對情侶身上時,突然問我。

像他們這樣……當然有過。不過我都快忘了。

可我沒回答李修?,悶頭自己往來時停車的地方走過去,不想繼續這場湖邊漫步了。

不愉快,幹嘛要繼續下去。

李修?很快追了上來,口氣滿不在意的問我怎麼不回答他。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他怎麼可能看不出我是生氣了。

“也不錯……”快走到車邊上時,李修?沒頭沒尾的來了這麼一句。

我只好看着他問,“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發現左法醫原來也是個女孩子,不是隻有面對屍體纔會有血有肉的像個正常人,所以也不錯。”李修?回答完,拿起車鑰匙對着車子一摁,車子應聲而響。

我心頭微顫,沒想到他會這麼評價我。

“上車吧。”李修?坐進車裡,探出頭對着我喊。

回去的路上,他像是把自己切換回了工作狀態,開着車對我說,他希望我能跟向海瑚多接觸接觸。

我不解的看着他。

“她和她姐姐性格差距很大,從小對她姐姐就是一種怎麼說,算是有點分裂的相處模式吧,就是說向海瑚對她姐姐。又愛又恨。”

聽了他的解釋,我腦子興奮起來,“她說我跟她姐姐挺像,是嗎。”

被我這麼一問,李修?開車的速度降了下來,“有些時候,你的眼神是挺像她的,但你不是她,你們性格相差太多。”

“我離開之前,會跟你詳細說說向海瑚情況的,我堅持相信她是知道當年兇手的重要線索的,要想辦法讓她說出來。她對你可是格外感興趣,我跟她說了這幾天請她吃飯,她問我能不能讓你也去,最好你能把你朋友也請去就最好了。”

我馬上明白了,向海瑚這是要通過我,接近她的新老闆,也就是曾念。

“能請來嗎。”李修?似笑非笑的瞥了我一眼,車子開始駛進了浮根谷的中心地段,街面上的人依舊不少,車速直線掉了下來。

我沉沉呼出一口氣,“試試吧,不好說。不過你剛纔什麼意思,你要離開專案組嗎。”

李修?點點頭,眼神一直盯着路上的情形,“我要去個地方。幾天就能回來。”

我意識到了什麼,直接就問,“你是要去,連慶吧。”

李修?突然給了腳剎車,車前方有人不滿的喊着走了過去,李修?並不在意,轉頭看着我點點頭,“你也學會看人心思了,有進步。”

我沒空跟他嘴皮子較量,忍不住就把自己本來是要去跟石頭兒說應該重點研究一下連慶這地方,也許案子突破口就在這裡,以前我很少這麼深入參與到案子裡,所以格外覺得興奮,說了好半天,都沒意識到車子已經在我說話的期間,開到了賓館樓下。

“到了啊,我也說完了,要不是你那會兒來找我,我就去找石頭兒了。”我擡頭看看石頭兒和趙森住的那間房的窗口,沒亮燈黑着,看來他們吃飯還沒回來。

“其實我們作爲法醫是不需要做這些外圍偵查的工作的,可這個案子我沒辦法不完全參與進來,不光是因爲海桐的死,也因爲那幾個跟她一樣遭遇的受害者,如果不抓到那個惡魔,他也許還會繼續製造罪惡。就像本不該發生的舒錦錦的案子,隔了這麼多年又多了一個受害者,難道還要繼續發生嗎……”

李修?忽然情緒激動起來,說着話握着方向盤的手用力握了握,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你跟石頭兒說了嗎,他怎麼說。”我不知道這時候該如何安慰一個情緒波動的男人,只好跟他繼續說話,也許能讓他平靜下來。

“說了,不過還得找他再說一次。”李修?把手放了下來,幾秒鐘前還挺激動的神色依然緩和下來,看着我目光溫和的回答。

我皺眉,不明白他的意思。

李修?卻故作神秘的不再解釋,下車回了賓館。我們各自回了房間。

第二天起來,和石頭兒他們在賓館的餐廳碰了面,大家都過來吃早餐,拿了吃的坐在了一起。

正一邊吃一邊聽石頭兒講昨晚跟當地同行吃飯的事情,忽然就聽到有男人聲音在餐廳某處喊我,叫的還是左法醫,桌上的幾個人都看着我,然後用眼神去尋找喊我的那個人。

我把嘴裡的粥嚥下去,納悶在這裡怎麼會有人認識我。

“左法醫!”喊聲再次響起,離我近了好多。

我也看到了喊我的人,還真不是陌生人,可他怎麼也來這裡了,我看着喊我的人走過來。面無表情繼續喝粥。

“左法醫,專案組原來也住在這裡啊,真巧,我還以爲自己看錯了呢。”一臉官方微笑的林海建,手裡端着滿盤食物停在了桌前,看着我說。

專案組的幾個人除了我都盯着林海建的臉,旁邊耳朵長的客人也在聽到了法醫和專案組的字眼後,好奇的朝我們張望起來。

見我不搭理人,石頭兒看看我再瞧瞧林海建,“請問你怎麼知道我們是誰,你哪位。”

老頭子的十足的刑警口氣並沒讓不速之客驚慌,他看着石頭兒依舊微笑,把端着的餐盤放到了我們桌上。衝着石頭兒伸出手。

“您好,您就是石組長吧,我是林海建,昨晚聯繫過您了,本來想吃過飯等您的消息,沒想到在這裡碰上了,我是起早從奉天趕過來的。”

“噢。”石頭兒和林海建握上了手,可我們幾個還是不明白怎麼回事。

這個林海建還真是總跟警方扯上關係啊,而且消息靈通,在滇越那會兒我已經領教過了,可是專案組的事情除了內部壓根就沒對外公佈,這他都能知道。

可他找到專案組來幹嘛呢。

石頭兒等林海建自來熟的坐在我們桌上的空位後,跟我們解釋道。“我還沒說他人就到了,我簡單介紹一下啊,這位林先生,是五號案子原來聯繫不上的家屬,受害人林海容的哥哥。”

石頭兒這麼一說,我意外的看着林海建,他也看着我。

五號案子的資料在我腦子裡迅速過了一遍……2004·12·24下午14點,22歲服裝店私營女老闆林海容,被害於跟親戚借住的房子裡,父母都不在浮根谷這邊,只有一個哥哥當時在奉天,但這次重啓案子調查,暫時還沒找到他哥哥家人的聯繫辦法。

沒想到,這個哥哥就在我身邊,竟然會是這個林海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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