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語妮好歹是大小姐啊,屬於社會名媛一類的,可是怎麼可能她的孩子是強姦犯的呢?這無論如何也聯繫不起來啊?
“我有個朋友的朋友,在警察局工作,前段時間電視裡播報的那個強姦犯你知道吧,聽說也強姦了莫語妮,還給她打下種了,她生下孩子,想給孩子找個爹,所以才找到了傅總的身上。”李悅兒說道。
我久久都不能從這個消息中回過神來,真的,太詫異了。
同時我也覺得莫語妮挺可憐的。
也爲了自己曾經誤解了傅南衡而覺得抱歉。
回到家的時候,他正坐在沙發上,似是閉目養神,我脫了外面的羽絨服,裡面就只穿一件白色莫代爾秋衣。
我走到傅南衡的面前,他看起來樣子很生氣,我輕輕推了他一下,“怎麼了?”
“莫語妮的孩子是強姦犯的,把一個強姦犯的孩子,讓我當爹,難道我不該生氣嗎?”
我疑惑了一下,心想,今天李悅兒和我說的時候,和我說這個消息屬於“絕密”,除了傅南衡誰也不能告訴,畢竟莫家屬於名門望族,可是我還沒說呢,傅南衡怎麼就知道了?
“你怎麼知道的?”
“東林說的,他有個同學在警察局。”
我意會了良久,看起來李悅兒說的朋友就是傅東林了,幹嘛還神神秘秘的,直接說是傅東林不就成了嗎?
接着,傅南衡又閉上了眼睛,好像在壓制自己的氣憤。
我拍了拍他的胸口,“行了,別生氣了。”
他沒說話。
我無趣,就去了廚房,正好蘇阿姨在做麪食呢,說這是明天給我和傅南衡帶的飯,因爲要發麪,還要烘培,耗時間,所以,今天晚上她先做好,明天起來再放烤箱。
做的竟然是我最愛吃的酥皮點心呢。
面板上的東西太多,蘇阿姨放不開。
她說,“太太,您先把散面和這碗水給我端一下,我先把這塊面和好了,把面板上收拾出來就有空了。”
我“嗯”了一下,就一手一隻碗端了起來,看看周圍,廚房雖然大,但正是做晚飯的時候,廚房裡魚肉都擺滿了,真是廚房雖大,卻沒有兩隻碗的容身之處啊。
碗如此,人生何嘗不是如此啊?
咦,可是我胸罩的右邊帶子剛纔就滑下來了,落在肩膀上好難受。
剛纔蘇阿姨讓我端碗的時候,我還沒有意識到已經滑下來了,現在我平舉着胳膊,帶子正好割着我的胳膊,太難受了,所以,我的右胳膊一直在動彈着,想把肩帶往上弄一弄,要不然老這樣太難受了。
可我現在才體會了什麼叫做“巧婦難爲無米之炊”,我沒有手,即使再難受也只能忍着了。
所以,我的右手端着碗,一直在做着小幅度的旋轉運動,想把這個帶子給彈起來。
徒勞無用。
就在我要放棄的時候,一隻手從後面伸進了我的胸口,然後,把帶子穩穩地給我提到了肩膀上,臨了,還在我冰涼的胸口摸了一把。
我頓時囧到沒臉見人了。
蘇阿姨就站在我身前和麪,雖然沒看見,但是他不知道“舉頭三尺有神靈嗎?”
多有傷大雅?
我瞪了他一眼。
他卻無事人一樣,剛纔的壞心情也瞬間沒有了,說了句,“蘇阿姨做的這是什麼?”
“給你和太太做的酥皮點心,太太愛吃的!”蘇阿姨頭沒回,回答了一句。
蘇阿姨終於和完了面,我把兩隻碗都放到桌子上了。
然後我就一直在甩着胳膊,好酸啊。
“我明天凌晨要去海坨山。”我們三個人站在廚房裡,挺家常地聊天。
“平谷?爲什麼是凌晨?”我問,平谷可夠遠的。
“明天市裡的領導要去視察平谷的項目,我必須在視察前一天確保萬無一失,畢竟這個項目是我們要拿獎的一個項目。”他說道。
我點了點頭。
聽說南衡最近在很多的地方都開發了許許多多的項目,都是中小戶型的房子,當然別墅也很多,而且,這些都是作爲北京的樣板項目實施的。
“不過凌晨走,是不是太早了點兒啊?”我說了一句。
從這裡到平谷要一兩個小時呢,半夜開車,我還是挺不放心的。
“反正我一個人一個房間,早起也不影響誰,有什麼妨礙?”他說了一句。
這話說的,我面紅耳赤,這是嫌我不和他住一個房間嗎?
我淺聲說了一句,“誰說沒人和你一個房間?”
接着,我聽到他淺笑了一聲。
蘇阿姨一直在背對着我們和麪,人家假裝什麼都沒有聽見。
這幾天,我偶爾會和他睡在一起,不過大部分時間我都是和孩子一起睡。
所以,今天晚上,我遵照承諾,去了他的房間。
一番水乳交融是免不了的,而且,他一會兒就要去平谷,我忽然間覺得平谷好遠啊。
往日他上班,雖然也是一天都不見,可是我知道南衡離我很近。
平谷那麼遠。
他吻我的時候,我說,“快睡覺吧,一會兒就要出發了。”
他這才依依不捨地放開了我。
我本來不想睡着,想看着他走的,可是他起來的悄無聲息,而且,經過他一番折騰,我也是真的很困了。
我一個激靈醒來的時候,是凌晨兩點,他已不在身邊。
外面,狂風大作,雷電交加,這是北京幾十年來都沒有遇到的惡劣天氣,我心想,他還好麼?
我給他打手機,可是他的手機關機了。
我的心跳起來,手機沒電了?還是——
這時候,我擔心得幾乎要哭出來。
心裡煩亂不堪,能夠想到的,就是趕緊去找他,確認他平安。
我隨手從牀頭拿了一件衣服,套在身上,穿上以後,才覺得,這件衣服太寬大,幾乎要把我整個人都裝在裡面了。
不過我火急火燎,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我去了步雲的房間,他睡得很好,完全沒有受到暴風雨的影響,玲瓏不讓我出去,我說不行,我不放心他,而且,他的手機也關機了,我害怕。
玲瓏看勸不住我,給我拿了傘,然後不放心地看着我走了。
一路上狂風大作,我的小似乎也要被風吹跑了一般,很冷,我開了很大的空調,中間甚至在一個窮鄉僻壤加了一次油,好在加油站有人。
我開着導航,目的地就是他這個項目,好在南衡地產在北京比較有名,所以導航也比較順利。
路上幾乎沒有人。
這個點,這種天。
我一邊開車,一邊給他打電話,可是,一直關機。
我給她發微信,聲音還帶着哭腔:你在哪啊?也不開機。我都急哭了。
一直髮,一直髮。
一直沒有收到他的回信。
到達平谷,幾乎耗盡了我的洪荒之力,就我的心理狀態開車,沒有發生災禍就已經萬幸了。
南衡地產的項目在山上,因爲路都修得非常平整了,所以,我是開車上去的,雨還一直在下,看不清路況,即使雨刮器開着,也看不清楚,我差點兒在一個上坡的時候,打不上來火,車就要滑下去了,可是這時候我心裡一直惦記着傅南衡,所以,已經忘記了“害怕”這回事了。
後來,我哭得越來越厲害了,如果再找不到他,我不知道我要怎麼辦,他是我孩子的爸爸呀。
雨從窗戶裡打進了我的駕駛座,我的身上全溼了,好在這是一件水洗布料的衣服,可即使這樣,我身上,還是漸漸地溼透了,我渾身發冷,還是沒有看見他。
我的心理防線現在在一觸即發的時刻。
好不容易開到了山上,我纔看見一羣人都打着傘,在山頂上,指點江山的樣子。
我一眼看見了傅南衡,後面有人給他打着傘,風颳得他身上的衣服亂動,他在風雨中飄搖顯示出來的定力,愈發地顯得他特有魅力。
他的身後還跟着許多人,很多傘。
那一刻,我悲喜交加。
我顧不得熄火,甚至顧不得摘檔,就從車裡衝出來,往他的懷裡撲過去。
他看見我,似乎愣了一下子,趕緊停下和衆人的談話。
我雙手攬住他的脖子,整個人都貼在了他的身上,就放聲大哭。
“你的手機爲什麼不開機?人家擔心了你一晚上。”我邊哭邊說,還從後面捶打着他的肩膀。
他身後,好多好多人,都看見了,都假意咳嗽了起來。
給他打傘的人,把傘往我這邊挪了挪,不讓我淋溼。
他說了一句,“你不是在家睡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