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出身並不一樣,有的源自一場偶然,有的則是創世之初就已經存在。
比如剛剛一直再說的塔烙斯,他就是因爲月之女神蘇倫與暗夜女士莎爾的爭鬥而意外誕生,雖然聽上去像是百合之間居然能意外懷孕似的,但塔烙斯確實是這麼來的。
而那些創世之初就存在的神明也有不少,哪怕不算已經涼萬年之久的虛空萬色龍,最好的例子就是受到德魯伊崇拜的橡樹之父。
它代表着大自然本身,論輩分比虛空萬色龍還要大。
不過這些奇葩到底還只是少數,大多數的神都是由凡人登神而成,就比如精靈神系,當年全都是爲了躲避大災害影響而不得不登神的魔法領主。
怒濤女士應該也不例外,因爲她在林天賜面前展現了自己的人形化身,如果是偶然誕生或創世之初就存在的神明,他們與凡人溝通的時候形象多半都不是人型。
塔烙斯喜歡用模糊不定且不斷爆炸的閃電,橡樹之父則乾脆就是一棵大樹,或是石頭以及小動物什麼的。
雖然對神來說,化身長什麼樣並不是太重要的事情,但化身的樣子通常都會反映該神明最真實的面貌,算是一個比較重要的參考依據。
怒濤女士是凡人登神,那麼她的想法就依舊保留着凡人時期的習慣,不至於因爲思維迥異而完全無法理解,也不會出現‘燕雀安知鴻鵠之志’的情況。
但由於神觀察世界的方式與凡人不同,他們的行爲在凡人看來多少都有點飄忽不定,或者說玄乎。
有時候神祇會利用或指引凡人完成什麼偉大的神聖使命,有時候卻只是單純的看你順眼多瞅瞅。
林天賜和賽麗悄悄分析了半天,也完全猜不出怒濤女士找上門到底想幹嘛,畢竟情報實在是太少了,在來利莫里亞之前連萬事通的賽麗都沒聽說過有這麼一個女神。
是故,最終得出的結論就是先靜觀其變,怎麼說一個逃命狀態打算隱忍的女神突然展現在林天賜這個非信徒面前展現神蹟肯定是有什麼目的,具體的就到時候再說,摸不透的回頭或許問問曼娜莫拉會有結果。
而怒濤女士給的那枚聖徽,林天賜倒是也沒扔,就隨手塞進次元口袋裡。
說到底,對於利莫里亞來說,林天賜是個外來者,怒濤女士在這裡潛伏時間不短了,她的教會就算不是龐然大物,也有着舉足輕重的影響力。
正所謂有熟人好辦事嘛,算是多一個門路。
最重要的在於,怒濤女士菲洛希爾釋放了善意的信號。
畢竟連自己被打的屁滾尿流的影像都拿出來給林天賜看了,最起碼肯定也是沒有惡意的。
這絕對是一件非常有風險的事情,一旦怒濤女士還活着的消息從林天賜嘴裡泄露出去,尤其是傳到塔烙斯信徒的耳朵裡,那位睚眥必報的惡霸神100%會殺過來。
全盛時期都打不過塔烙斯的怒濤女士,以現在這種狀態碰上肯定是死定了,敢拿身家性命冒險也要在林天賜面前出現,這本身就相當於告訴他自己沒有惡意,只是對方圖什麼多少有些摸不到頭腦。
當然,這件事林天賜並沒有和其他人說,有關於神祇的都不是小事,何況估計說了也沒人信,甚至有可能被當成瀆神者被抓起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過夜當晚發生的事情就只有林天賜和賽麗兩人自己清楚即可。
接下來……
林天賜就開始了漫長且枯燥的旅行。
這時候的船都是風帆木頭船,航速怎麼也不可能跟現代地球上那幫燃氣輪機相比,而且還經常要看老天爺給不給面子,一帆風順的時候跑的飛快,風向不穩的時候特別撓牆。
加上利莫里亞這個位面90%%以上全是水,這就讓長途旅行漫長且必須依賴海船。
林天賜幾乎沒有什麼長途坐船旅行的經驗,尤其是等會御劍飛行以後,唯一算得上經驗的就只有當年在西方跟四法王小隊一起乘船穿過迷魂灣。
但那次,也僅僅只航行了半個多月,而這次自從離開怒濤女士的神殿後已經航行了一個月零八天,能看到的除了海水,依舊沒有別的東西。
應該說很幸運,林天賜並不暈船,不然這種旅行絕對是一大考驗,但不暈船也不代表就過的舒坦。
食物只有裝在木桶裡的乾硬餅乾,甚至有的都生蛆了,淡水也是都有嚴格的配給,想洗澡更是不可能。
高強度的的海上作業也讓船艙裡始終瀰漫着讓人噁心的酸臭味兒,所以只要不是碰到下雨,林天賜始終都在甲板上,甚至在上面打地鋪。
因爲空閒時間真的很多,這期間林天賜幾乎都是靠練功打發時間,要麼就是跟賽麗閒聊,這姑娘倒是把自己小本子上記載的想問的東西來了個一次性清空,問的林天賜頭都大了。
要說好消息,那就是米蘭達一直都跟遠遠吊在海盜後面的姐姐保持着聯繫,所以就航向上來說,他們並沒有追丟那些海盜,至少極藍輝星體的碎片還是有些眉目。
又是一個平常的旅行日,毒辣的陽光從斜上方灑下來,林天賜依靠着桅杆,非常無聊的望着遠處的海平面。
但很快,不平常就找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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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鐘方向有一支船隊正在靠近!”
桅杆上的瞭望手一邊喊着,一邊鐺鐺的敲響了掛在上面的黃銅鐘,這讓很多水手都跑上了甲板,其中也包括一直在艦橋的米蘭達。
“看得到旗幟嗎?”
“暫時不行,太遠了看不清楚。”
終於有點事兒幹了,林天賜直起身,從懷裡摸出機關鳥往天上一丟,木製的小鳥頓時活了過來,拍打着翅膀往上飛。
捂着一隻眼睛,靠另一隻眼睛與機關鳥的視覺鏈接,林天賜看到瞭望手所指的方向有一個大概二十艘船組成的船隊,他們的航向與林天賜他們這三艘船本來是偶然有些交疊,不過對方應該也是看到了他們,所有船集體修正了航線,直挺挺的朝這邊開過來。
“林先生看到他們是哪裡的船嗎?”
法師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手段,瞭望手看不清楚,米蘭達自然會問邊上有動作的林天賜。
他辨認了一下,這才說道:
“我看見桅杆上掛着紅底的旗幟,那圖案有點像鳶尾花和刀劍的組合。”
米蘭達若有所思,這時候上方的瞭望手可能是看清了,大聲道:
“是亞爾賽德的旗幟!但看船型不像是商船!”
由於波濤衛士的存在,利莫里亞的各個國家都只保留了治安級別的武力,軍艦倒是也有,但算不上什麼特別能打的艦隊。
亞爾賽德這個國家主要由大商人組成,在外的名聲也是最擅長最生意的國家,商人們的口頭禪是‘出個價兒吧!’,在外會碰到他們的商隊不奇怪,但會碰到他們的軍艦就十分少見了。
米蘭達一聽,立刻下令道:
“通知其他船減速,看看亞爾賽德的人過來幹什麼的,不過所有人都準備好武器。”
正因爲亞爾賽德全是商人,他們信奉以和爲貴,以和氣生財的理念對人處事,但必要的防備必須要有,畢竟人家人多,且船速很快,單憑這他們這三艘船跑都跑不掉,還不如看看到底想幹嘛。
林天賜操控機關鳥在天上轉悠了好幾圈,最起碼就目前他看到的,那些來自亞爾賽德的船隊並不是想要幹一架,至少船上的水手們都沒有拿上武器,也沒有做接舷戰的準備。
在茫茫大海上相遇的兩批船隊於大約十幾分鍾後就到了幾乎並排航行的距離,其中一艘最大的軍艦慢慢朝三艘船這邊靠攏。
它應該是旗艦,不僅個頭兒最大,兩側的船舷上還能看到一個個方形的炮口擋板,在風帆木製戰船的時代,已經是超大型戰列艦級別的了。
對比起來林天賜坐的這三艘船,都只有在艦首的位置安裝了一門射鐵球的老式滑膛炮,那玩意的威力大致等於心理安慰,真打起來還是要弓箭手放火箭。
這艘巨型軍艦的船舷比林天賜坐的這條船高出一大截,兩艘船並排靠攏的時候就跟站在巨人邊上的侏儒似的,怎麼看聲勢都弱了不只一籌。
等雙方几乎貼在一起的時候,從軍艦上拋下來網狀的繩梯,能看到十幾個水手都順着繩梯往下爬。
但也有不走尋常路的。
米蘭達和林天賜以及一幫水手都在看亞爾賽德的人到底葫蘆裡賣得什麼藥,這時候一個人影直接從船舷上跳過來,並嗵的一聲砸在木製甲板上,衝擊力讓它發出一陣哀鳴,有那麼一瞬間還以爲會直接碎了。
直接跳下來的人卻絲毫沒有受傷,慢慢的直起腰。
就第一印象來說,林天賜覺得自己的桃花運肯定是變質了……
從軍艦上跳過來的那個人是個女性沒錯,只是畫風有些慘不忍睹。
她穿着一件輕薄的皮甲,但和米蘭達不同,僅僅只護住心口等要害部位,上半身就穿着一件跟抹胸差不多的小背心,下半身也只是短褲,讓常年風吹日曬導致的褐色皮膚都暴露在外,。
但別以爲這就是個福利,因爲這人看上去就是根兒肌肉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