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營長是個超級無敵大嘴巴!
居然打報告!這種事居然也打報告!簡直了!
盛夏呵呵笑,“首長,這事兒不能怪我,享受特殊政策,是因爲我的身份特殊,誰讓我的叔叔是首長呢!”
她特意加重了叔叔二字,明媚的大眼睛望着他,一瞬不瞬,分外認真,分外篤定。
冷三爺轉動椅子,從大辦公桌後面起身,高大的身影走到她身邊,無聲無息、又伴隨着強悍逼人的氣勢。
“牙尖嘴利,你這張嘴到底是怎麼磨出來的?”三爺附身,大手捏了捏她的小下巴,悠悠的深眸看向那張粉色的櫻脣。
這麼一看險些將自己的心肝給賠進去。
盛夏粉嘟嘟的脣抿了抿,然後翹着嘴角笑道,“三叔兒,想知道啊?想知道的話,先跟我走一趟,我保證告訴你。”
三爺大手鬆開她的下巴,一轉身坐在了辦公室的沙發上,大手一帶,將盛夏的小身板兒也給帶了過去。
盛夏中心傾斜,纖瘦的身子直接跌入了三爺溫暖的懷抱,三爺兩條長腿承接着,臂彎一攔,盛夏就像是飛入了雄鷹懷裡的一隻小雛鷹,整個人被巨大的翅膀覆蓋着,倍兒舒服,倍兒踏實。
被他扣在懷裡,盛夏只覺得呼吸的熱度直線上升,危險指數蹭蹭蹭的爆表。
某隻老狐狸該不會故技重施又來逼供吧?
在她懷裡躺着,盛夏眼角的餘光正好可以看到書架,書架其中一個格子後面,貼着她偷偷放在這裡的竊聽器。
她一直沒有機會過來取回去,不知道都竊聽了什麼東西。
而她不曾看到,她的每一個細小的動作,全部都進了三爺的眼睛。
旋即,她把視線轉移回來,沒個正經的在他懷裡拱了拱腦袋,“三叔兒,您老人家皮帶咯到我了。”
冷三爺單手扒着她的腰肢,曖昧的吐出帶着菸草味的熱氣,“老子抽下來。”
“不用!”
三爺好整以暇打量她,“盛夏,想我嗎?”
盛夏被三爺突然的溫情路線搞得一個頭兩個大,歪了歪頭,“三叔兒,咱們昨天剛纔訓練場見過面。”
三爺板正她的小臉兒,粗糲的大手覆蓋她的後背,順着後背走了一圈兒,回到她手上,牽着她的手摸自己的皮帶,“老子想你,想的快瘋了。”
盛夏腦門轟隆!
冷三爺這帳篷真是……
她臉兒沒羞沒臊的綻放一朵野薔薇,“三叔兒,淡定,我現在是個毒藥包。”
“爲什麼不肯說實話?還有一個月,你知道一個月什麼概念嗎?”
男人的剋制着憤怒和悲痛,剛毅的臉上,清晰的刻畫着屬於他的隱忍,屬於他的疼惜。
“一個月,三十天,四個周還要多,一切皆有可能,三叔兒你不是讓人研製解藥了嗎?按照正常劇情,女主角都是最後時刻得到救贖。”
“胡說八道!”
盛夏捏捏他的下巴,線條鋒利的下巴捏起來手感不錯,“三叔兒,你調戲了我,佔了我的便宜,是不是該替我乾點活兒了?”
三爺睿智的眸子眯了眯,“讓老子給你疊被子?”
“聰明!傳聞冷三爺在軍校的時候被子疊的全校最好,小女人很是仰慕,特來取經學道,還望冷大師指點一二!”
“呵!”
不管怎麼說,盛夏把三爺的追問給糊弄過去了,順便還把三爺給請進了宿舍。
三爺從國徽標註的八一大樓走去新兵宿舍,一路上無數雙眼睛注目,回頭率百分之百。
盛夏默默跟他拉開了距離。
三爺時不時的放慢腳步等她,兩人跟做遊戲似的,一會兒近,一會兒遠,乍一看很像鬧情緒的小情侶。
程遠航和幾個連隊的排長在小炮樓開會,看到三爺和盛夏,視線都拉直了。
三宸子啊三宸子,繃不住了吧?居然帶着妞兒在軍區約會了?
瞧瞧人家這散步散的,簡直就是t臺走臺步,下面一羣腦殘粉。
簡沫茵看到冷三爺,一張臉紅彤彤,“首長好。”
三爺點頭,“嗯。”
冷三爺進門,高大的身軀在女生宿舍顯得有些突兀,凌厲的眼眸看着室內的擺設,很快,鷹隼注意到了桌子上的檯曆。
檯曆的時間是下個月,其中一個日子用水筆化了一個大大的黑色叉號。
如果他猜測不錯,那個日子就是盛夏毒發的時間。
距離今天剛好是一個月。
整整三十天。
三十天啊……他的小丫頭要掀開什麼樣的狂風大浪?
盛夏獻寶似的把被子指給三爺看,“首長,這是我的牀位,這個是我的被子。”
簡沫茵給三爺倒了一杯熱水,恭敬的捧着磁茶缸遞上來,“首長,您喝水。”
三爺掃了一眼茶缸,“不用。”
盛夏擺擺手,“你喝就行了,首長是銅牆鐵壁,不用吃飯,光合作應就能長命百歲!”
三爺的餘光瞥她。
盛夏悻悻的笑,“首長,請展示您的疊被子技能!”
三爺看了幾秒鐘被子,“盛夏,你兩個月都是這麼疊的?”
“哦……對。”
冷三爺想爆粗口來者,礙於旁邊有個女兵,忍住了,“蘇盛夏,你平時在家,房間是不是豬窩?”
盛夏咳咳咳,顧左右而言他,“首長,你這麼忙,還是先把被子疊了吧!我怎麼敢耽誤首長的寶貴時間呢?”
是不敢耽誤嗎?
她明明可以找白若初幫忙,明明可以找其他老兵幫忙,明明可以自己再嘗試嘗試幾下的。
可是她說不上來那是什麼心理。
她忍不住想要依賴他,想去磨害他,膩歪他,在他面前,她有時候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會做了,連腿都軟了。
她想把自己的四肢都養到退化,非得他來幫助,她才能直立行走。
她是那麼喜歡被他寵着的感覺,享受他給她的霸道驕縱。
她喜歡他給她的特權,喜歡他給她開的後門。
三爺哼了一聲冷氣,“看清楚,我只示範一遍。”
“是!”
簡沫茵挽着盛夏的胳膊,兩人都眼巴巴的望着三爺。
大手一抖,將被子一馬平川的展開,三爺手指靈活有力的把被子從三分之一處摺疊……
半分鐘不到,軟趴趴的被子愣是挺了!
神了!
完成疊被子神功之後,三爺直起身,“照着這個樣,來一遍。”
盛夏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廢話,難道是我?”
盛夏垂涎三千盯着豆腐塊,媽呀,她再也不睡覺了,她要把這東西供起來!
“首長的勞動成果,我還是不要怕破壞了,首長,您日理萬機,恭送您。”
三爺寒眸掃過她的剪瞳,“少廢話,自己來一遍。”
你奶奶的!
盛夏抖着爪子去拆被子……媽呀,豆腐塊!三爺的豆腐塊!
“叮鈴鈴……”
單調的手機鈴聲突然打斷了盛夏的動作,三爺的手機響了!
她麻溜兒站直,電話來的真是時候!
三爺看到號碼,視線在盛夏的身上掠過,然後大步走出了宿舍門,“說。”
“首長,解藥把血液中的病毒殺死了百分之八十,這已經是嘗試了幾百次試驗之後殺死病毒最多的一次了,您看……要不要讓病人試試?”
冷三爺眯了眯眼,“不能百分之百?”
“很難,現在只能達到百分之八十。”
“好,我知道了。”
盛夏正和簡沫茵大讚特贊三爺牌軍被,三爺身形一閃飛了進來,接着不等她們看清風向,三爺一把拉住了盛夏的手腕,“跟我來!”
被三爺塞進大怪物,盛夏感覺自己上的是特麼的飛機,完全沒有任何防備,風馳電掣的飛了出去!
“喂!三叔兒你幹什麼!”
“救你!”
三爺的車瘋了一般直奔科研中心,拽着盛夏腳不沾地的跳上電梯,電梯內氣壓隨着兩人的心跳不停的升高!
盛夏吞嚥口水,“三叔兒……真的有解藥?”
三爺拉緊她的手,緊緊的、緊緊的扣在自己的掌心裡,“如果機會只有百分之八十,你願不願意試?”
“願意!”
盛夏想都沒想,“我願意,哪怕是百分之一,我也願意!”
是要能延緩死亡時間,她可以嘗試所有的可能。
“好。”
研究室內,氣氛很緊張,幾個穿着白大褂的醫學專家恭敬的侍立在一側。
爲首的一個年約六七十歲的老者雙手捧着藥瓶,裡面盛放着液體藥劑。
液體的?
盛夏吃的是藥丸。
“少將,這是我們剛實驗的解藥,您……”
“我喝。”
盛夏一把將解藥拿在手裡,眼睛都沒眨巴一下。
三爺按住她的手,問老者,“陳院士,解藥如果無法解讀,會有什麼副作用?”
陳院士指着小白鼠道,“我們給小白鼠注射了藥水,二十四小時沒有發生異常,我想,大概不會有明顯的副作用。”
三爺神色濃重,“盛夏,我陪你。”
盛夏捧着藥水,不管成功還是失敗,她願意試一試,只要能活下來!
一閉眼,一仰頭,咕嘟!
苦澀的藥水眨眼之間滑入了喉嚨,冰涼的液體在腸道流淌,透心的涼。
喝完之後,盛夏感受了一下,跟解藥的反應不太一樣,那個喝完熱熱的,這個喝完涼涼的。
除此之外沒有特別的反應,難道真的奏效了?
三十分鐘過去……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看着盛夏,盛夏被他們看得渾身豎起汗毛。
“三叔兒,我看這藥挺靠譜的,我被他們看的有點瘮得慌,要不,咱們先回去?”
三爺摸摸她的額頭,從表面看,的確沒有異常,“好,先回去,有不良反應馬上告訴我。”
“嗯。”
盛夏對專家們一一道謝,然後跟着三爺原路返回。
三爺一路上問了她無數次,“真的沒事?”
“沒事啊,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她笑嘻嘻的展開胳膊給他看,故意調皮的吐吐舌頭。
“沒事就好,明天過來化驗血液,希望真的奏效。”
盛夏點頭,揉揉肚子幫助藥水吸收,“希望吧!這麼多專家的心血,要是沒用的話怪叫人失望的。”
三爺打開車門,扶着她的腦袋道,“先上車,我帶你去吃飯。”
“我想吃紅燒獅子頭!”
“好。”
“我還想吃爆炒牛腩!”
“好。”
盛夏腦袋裡漂浮着美食,越想越饞,可饞蟲勾魂兒的剎那,她肚子忽地一揪。
“呃!”
腹部的抽痛突然將盛夏的呼吸拉緊,不過片刻時間,她整個人都蜷縮在了地上,邁上車的一隻腳“啪”掉了下來。
痛!!
從腹部迅速竄到了天靈蓋的痛!揉碎五臟六腑的痛!
“啊!!”
盛夏突然捂着讀者大叫一聲。
三爺被她觸電般的驚叫嚇得猛然附身,“盛夏!!”
盛夏捂着肚子痛的將自己縮成了一個圓球,“疼……肚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