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年年有,今年紮成堆兒!
小寶兒不像普通的孩子那樣,看到老人傢什麼的就自動開啓賣萌模式,讓所有大人都產生疼愛之情。
當然了,小寶兒不需要通過賣萌這麼low的方式。
所以,高冷的寶兒很不屑的掃一眼那隻“笨鳥”,“我不喜歡豬一樣的隊友,我也不喜歡豬一樣的學生,所以還是算了吧。”
老人家枯槁的手指繼續撫摸鬍鬚,那一縷白鬍子幾乎要被他給扯掉了,撩了一下青色長衫的下襬,露出一雙白色的阿迪達斯板鞋……
小寶看到他的鞋簡直暈了,果然啊,老人家都有一顆不願意長大的少男心。
老人家隨便往橋頭的石墩子上面那麼一坐,故意翹着一條腿,把嶄新的鞋露出來,似乎在炫耀自己買了一雙世界名牌。
好吧……你贏了。
“話不能這麼說!我這隻鳥兒,除了不會叫夏夏,別的還是很在行的,唐詩宋詞信手拈來!不信你試試!”
老人家獻寶似的把鳥籠子往上舉起來,示意小寶兒背一首唐詩試探真假。
小寶兒只覺得這個老頭簡直無聊又幼稚的要命,完全沒有跟他愉快玩耍的慾望,所以他咧咧嘴,很不在意的道,“沒興趣。”
“你看你,你這麼大的孩子,不會連唐詩都不會嗎?牀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會嗎?”
小寶兒:“……”
“來,試試。”老人家幽邃的深眸很是期待。
小寶兒說到底是個孩子,而且不喜歡被人鄙視,所以不太情願的背了一首詩,“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
小寶兒腦袋裡一下子就跳出了這首詩,幾乎沒有經過任何思考,完全是下示意的活動,好像這首詩已經在他的腦海裡徘徊了無數次,循環了無數回。
老人家不露痕跡的順順鬍子,心中卻是一驚,小小的娃娃,出口竟然這麼大氣!一般來說,像他這麼大的孩子,撐死了背誦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或者鵝鵝鵝,曲項向天歌什麼的,他竟然張口一首邊塞詩!
呵呵!
“鳥兒,學習一遍。”老人家從口袋裡抓了一小把鳥食,丟進籠子裡的食物籃裡,鳥兒吃了一口,鸚鵡學舌,發音卻十分清晰。
“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
一字不差的背下來了!
小寶兒還是有點小驚訝的。
老人家繼續道,“接着來。”
小寶兒盯着鳥兒,咬字清楚又很快的將後半句背出來,“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奶聲奶氣的小傢伙,將古詩背出了別有一番風味的自信和張狂,明顯超過了他的真實年齡,那份從容,那份不卑不亢不屈不撓的精神頭兒,就算是成年人也不一定能達到,簡直讓人驚歎!
老人家還是不露生色,吩咐鳥兒又背一邊,鳥兒依然是一字不差。
“怎麼樣?不是豬一樣的學生吧?你來,讓我的鳥兒跟你學學夏夏倆字怎麼說。”老人家的一條腿好像疊的不舒服了,換了換,還是晃着腳尖。
小寶兒不願意讓一隻鳥喊親媽的名字,所以小寶兒搖頭,“我不教。”
老人家接着一語中的,“喲,莫非是家裡有什麼人重名了?看你一臉不情願啊。誰啊,你姐姐?你媽媽?你外婆?奶奶?”
小寶兒拒絕回答。
老人家不放棄,“不說也行,要不,你說說你的名字。”
小寶兒對這種問題必然是拒絕回答的!
老人家失望了,兩個深深凹陷的眼睛耷拉下來,委屈的跟鳥兒說話,“鳥兒啊,我這是被人嫌棄了吧?他好像不喜歡我啊?”
鸚鵡跟着學,“不喜歡!不喜歡!”
“你這個笨蛋,不許說不喜歡!”老人家更生氣!
鸚鵡卻好像上癮了,不停的重複那句話,“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
老人家要哭了,小寶兒卻想笑了。
“你個畜生!出賣我!”老人家要打它!
“我還有事,再見。”小寶兒不想在一個老頭子身上耽誤時間,直接說了再見。
“再見……再相見了。”
老人家也不挽留,提起他的鳥籠,閒庭信步般慢悠悠的過了橋,前面不遠處就是一條筆直的主幹道,老人家腳步雖然不快,但是好像一會兒就過去了。
小寶兒搖頭,去了自己的目的地。
而這邊,老人家走遠了,將鳥籠子提到自己的眼睛平行高度,盯着那隻不肯聽話的鳥,似笑、非笑,似輕、若重的道,“冷夜宸。”
那隻鳥兒好像被觸動了神經系統的興奮開關,在鳥籠子裡突然快速的飛了一圈兒,用力太猛,腦袋撞上了鳥籠子的邊框,飛完落在橫木上,唧唧咋咋重複,“冷夜宸,冷夜宸……冷夜宸。”
老人家順順鬍子,對此非常滿意,“你個呆鳥啊,你也是個執着的呆鳥。”
鸚鵡唸完,又安靜了,站在橫木上,喝水,吃東西。
老人家又試探的附身笑眯眯的喊,“夏夏?夏夏。”
鸚鵡依然是老毛病,“瞎,瞎……”
“你個混賬東西!白搭我的糧食!”老人家頗爲生氣,但依舊把鳥兒保護的好好的。
老人家邊走邊說話,好像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對鳥兒說,“上次盜了我那麼多祖傳金瘡藥,竟然不知道拜訪拜訪我,感謝感謝我,沒良心的小東西!”
“小東西這麼大了……跟他挺像的……時間啊……真快。”
“真作假時假亦真……真真假假誰能分?”
他說着,聲音和背影漸行漸遠,寥落的身軀走在梧桐樹下,落葉時不時的飛下來,在他的青色長袍上滑過,跌在地上。
遠處是高樓遮擋的一方天際,隱藏着無人可見的秘密。
——
三爺的車停了,何以烈、三爺同時下車,a軍區的不少領導都主動上前迎接,一個個面帶微笑,恭維的,羨慕的,嫉妒的,討好的,敬畏的。
這些目光中,有一道分外醒目,那是灼熱的、渴望的、濃郁的、轟轟烈烈的,不加任何掩飾。
葉紫隔着幾個男軍裝看向三爺,同樣是國防綠,同樣是黑色的皮鞋,他穿着就是比別人好看。
他在敬禮,舉手的動作是好看的,帥氣而霸道!
他在握手,伸手的動作是好看的,從容而優雅。
他在接煙,微笑的動作是好看的,魅惑而誘人。
他在走路,擺臂的動作是好看的,張狂而凜冽。
葉紫就這麼全身心投入的看着三爺,將他這個人都裝進了自己的眼睛,想要用自己的眼睛把他包起來,束之高閣!
而三爺的視線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她,三爺接了新任副軍長的煙,副軍長親自給他點燃,三爺抽了一口,便開始和軍長說話。
何以烈注意到了葉紫的動作,心裡堆滿了石頭一樣,很沉重,很壓迫,一顆心都要被壓碎了。
“葉連長?”
何以烈走過去,低聲提醒了她一句,後者才把眼睛聚焦,“首長,什麼事?”
何以烈苦苦一笑,“沒事,走了。”
葉紫回頭,發現三爺已經走遠了。
何以烈覺得挺諷刺的,他走在後面,故意放慢了腳步,他側頭看着葉紫,她卻沒有看他,“葉連長,我沒記錯的話,你昨天晚上跟我說,你願意跟我交往。”
葉紫的手握緊,就連粗跟皮鞋裡面的腳趾頭都在往下挖,抓地,“我……嗯。你沒記錯。”
何以烈呵了呵,不知道該用什麼語氣,什麼態度,感覺自己頭上冒綠光了,“可是葉連長今天的表現,並不是這回事。”
何以烈國字臉凝重的繃緊,每一個線條都像做了提拉,不是緊緻的好看,而是緊緻的尷尬。
葉紫咬了咬牙,她真實的想法當然是希望是和三爺在一起,她壓根不願意搭理何以烈!
何以烈,可憐!
“你想多了,剛纔什麼都沒有。”葉紫梗着脖子道。
何以烈是傻子嗎?是腦殘白癡智障嗎?是瞎子聾子嗎?
呵呵!
“葉連長,我喜歡你,這是整個軍區都知道的秘密,我平時給你開了多少後門,行了多少方便,讓你父親在a軍區穩坐參謀長的職位……你應該也知道,但是,這並不代表,我能接受一個口是心非的女人。”
葉紫的臉色青紫,她沒想到何以烈的回答竟然這麼難聽。
“首長,你想怎麼樣?”葉紫也坦誠。
何以烈道,“我希望你真心喜歡我,我希望你是因爲喜歡我才願意和我交往,而不是……”
至於你什麼原因,你自己知道。
葉紫有些不安,她怕自己的事情敗露,畢竟……她咬住下嘴脣,神色緊張。
“沒有任何事,我只是想和你談場戀愛,感情可以培養。”
何以烈仰頭看三爺,他走遠了,正在上臺階,那個人,永遠有本事成爲焦點,身高優勢,氣場優勢,從京都到a市,一點沒有減弱。
“感情可以培養,但是培養出來的是什麼感情?愛情是培養出來的嗎?”
葉紫被問的有點不自在了,“所有的感情到最後都會變成親情。”
呵呵!
何以烈也上了臺階,他快了一步,葉紫在他身後,矮了一大截的距離。
他俯視葉紫,葉紫仰視他,瞳孔相對,好像能望穿裡面的秘密和隱情。
何以烈道,“冷夜宸好端端的來拜訪a軍區,你真的以爲是視察工作?交流經驗?”
葉紫明顯不怔,“你什麼意思?”
何以烈笑了一下,脣線朝下巴兩側延伸,弧度很大,“什麼意思?你進去過我的辦公室,是不是?”
duang!
葉紫好像被什麼東西砸中了腦袋,神經中樞壞死了,惶惑的將丹鳳眼瞪大!三更了~~蟹蟹‘我是一枝花’送來的花兒,人如其名,願你美美噠!老人家是誰?想起來沒?
三更了~~蟹蟹‘我是一枝花’送來的花兒,人如其名,願你美美噠!老人家是誰?想起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