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在三爺宿舍的獨立衛生間哼着小曲兒,在身上打了點香皂,迷妹般伸開手臂深深的聞香皂的味道。
這個味道和三爺不抽菸的時候身上的一毛一樣,非常低調內斂又非常值得回味的雪松木香。
哇咔咔就是這個味道,她以前一直以爲三爺是噴香水的,可是用腦子好好的想一下,不對啊,三爺怎麼可能用香水嘛!
盛夏把自己捯飭乾淨,不敢在裡面待太久,畢竟她身上的消毒水是三爺親口塗上的。
哈哈哈!
盛夏一臉緋紅的走出浴室,換上了備用的衣服,一擡頭髮現三爺居然就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哎呀嗎!三叔兒你怎麼沒有聲音?嚇死我了。”盛夏捂住胸口安撫下受驚的小心臟。
三爺卻反映如常,他雙腿呈八字岔開,坐的十分隨意,擡頭審視盛夏洗浴之後嬌軟粉紅的臉頰,心情一時大好,“你希望我有什麼聲音?”
盛夏呵呵呵笑,爲毛三爺說的話她都忍不住往帶顏色的方向聯想呢?這不是好兆頭哇!
“不用,不用,不用出聲,三爺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就可以了!”盛夏剛把自己整的香噴噴的,不敢在三爺面前隨便造次,萬一某隻狐狸忍不住,倒黴的不還是她嘛!
三爺拽了把椅子放在自己旁邊,“過來,吃飯。”
“好嘞!吃飯!吃飯!”盛夏呲牙走過去,身上稍微有點不適,所以走路的姿勢怪怪的。
三爺看出她的不舒服,聲音不由得柔軟了一些,大手揉搓幾下她的腦袋,“還疼?”
盛夏捏起筷子,憂憤的瞪他一眼,“廢話,你在自己身上戳個洞用手指頭捅幾百下試試?!”
幾百下都是保守估計的!
三爺不怒反笑,眼底蔓延出鮮少出現的暖男顏色,“多吃點,補補,都是肉。”
盛夏一看,乖乖,還真是全都是肉。
紅燒肉,醬肘子,香菇雞肉,紅油牛肉,就連乾煸豆角里面都撒了好多牛肉粒,這頓飯的口味很重啊!
盛夏先喝了一口水,“三叔,不用這麼誇張吧?其實我覺得青菜就可以的。“這麼多肉,吃完了還走得動嗎?”
三爺認真的聽她說話,手上卻夾了一大塊牛肉,“青菜怎麼行?多吃肉,你吃肉,我纔有肉吃——張嘴。”
你大爺的,前後的邏輯真的通嗎?確定不是在逗人玩兒嗎?
盛夏乖乖的張開嘴,牛肉做的很好,沒有牛蹄筋,所以咀嚼的時候不吃力,而且入口的味道很香,並不膩。
軍區的食堂不好,但是軍區領導的伙食非常好!
領導總是享受特殊待遇的。
三爺喂盛夏吃了牛肉,又舀了一勺子紫菜蛋花湯,“喝湯,潤潤腸子好消化。”
盛夏誠惶誠恐的砸吧砸吧嘴脣,“三叔兒,你突然這麼溫柔,是不是有陰謀?你說吧,不然我吃完不消化。”
三爺吹了吹雞蛋湯,確定不會燙了,“我能有什麼陰謀?喂媳婦兒吃飯還想特麼的彎彎繞繞?”
盛夏眼睛溼漉漉的,乾淨的能流出純淨水來,她嚥下湯,“三叔兒,你不忙啊?軍區好多事情都等着你處理,你去忙吧,我自己吃。”
三爺自己也沒吃飯,淨處理田小雨那點破事了,三爺夾了一塊紅燒肉給自己,“有事,不着急,吃完飯再說。”
盛夏半信半疑的哦了哦,一口一口的扒飯,吃菜,順道還注意觀察三爺的反應,“三叔兒,我能打聽點事兒嗎?”
三爺吃飯,一口一口,不急不躁,似乎很享受和盛夏在一起的慢時光,“說。”
盛夏放下筷子,把臉兒湊到距離三爺不足五公分的位置,“那個……葉紫現在還活着沒?”
關於葉紫,盛夏有很多問題想問,她去當內鬼,說白了就是把命丟出去了,萬一暴露身份肯定死了,就算不暴露,八成也半死了。
畢竟葉紫長得不錯,男人看到應該把持不住的。
三爺的臉上沒有盛夏期待的反應,因爲他太淡定,甚至淡漠,“不知道,這件事不歸我管,你想知道,可以問問段仕洪,他最有發言權。”
臥槽,那就算了吧,盛夏不想跟段仕洪扯上半點關係。
三爺稀裡糊塗把盛夏給忽悠過去了,但是何以烈這邊,可不是三言兩語可以打發。
……
三爺走去行政了樓,已經是少尉跟三爺打報告之後的一個小時。
何以烈看到三爺進門,蹭地站起來,焦灼的目光在三爺的臉上定格,國字臉繃直,眼眶中明顯有猩紅的血絲。
“三爺!”
三爺點頭,“何以烈同志,大老遠的跑來京都軍區,有何貴幹?”
話音落,三爺坐下,伸手摸了摸桌子上的茶碗,外壁是熱的,他拿起來掀開蓋子,裡面飄着幾片茶葉,嗅一下分辨出是敬亭山的綠茶,而且茶很新,茶葉不錯。
何以烈心急如焚,一個箭步跨過去,亟不可待的道,“三爺,你怎麼能讓……”何以烈看一眼在旁邊看守的警衛員,生生剎車。
三爺抿一口茶,道,“都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不進來。”
“是!”
閒雜人等離開,何以烈才悶聲道,“你怎麼能真的讓葉紫去當臥底!?”
不是詢問,不是疑問,而是質問。
三爺放下茶碗,脣齒間殘存了茶葉的清香,“何以烈同志,你在跟我說話?”
何以烈一愣,三爺剛纔進門進叫他何以烈,省去了上次的客套,他看到三爺兩槓一星的肩章,想到三爺如今的身份,他已經是c軍區的副軍長了。
操!
何以烈強忍憤怒,“冷副軍長,請你告訴我,你到底怎麼樣才能放了她?你讓我做什麼?”
三爺抽了一支菸,徐徐的點燃,“我早就跟你說過,葉紫同志的處分是她自己選的,我總要尊重同志的自由吧?”
何以烈惱的攥緊,可是他不敢發泄,“冷副軍長,她會死!”
三爺抽一口煙,“軍人就必須有隨時爲了國家和人民利益犧牲的心理準備,葉紫同志在維護人民財產、生命安全,就算死,也是爲國捐軀,國家和人民會記住她,連死都不敢,還當什麼兵?”
何以烈:“……”
他千里迢迢從a市區飛來,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跟三爺駁斥,可是三爺愣是把他打的屁都放不出來。
何以烈帥氣的臉黑了,垮了,“三爺,我求你放了葉紫,趁她現在還沒……還沒犧牲,求你讓她回來。”
三爺猜到何以烈是來走後門的,所以很坦然淡定的道,“哦?讓她回來?任務怎麼辦?犯罪分子怎麼辦?繼續逍遙法外?”
“可以讓別人去!”
“放你媽的屁!”三爺一下子怒了,端起茶碗“啪”一下摔的粉碎,茶水和茶葉全灑在地上,弄溼了一大片地板。
何以烈低頭站着,孫子似的動也不動。
“三爺……”
“這是軍人說的話!嗯?!”
何以烈咬住牙關,他是把臉豁出去了,“三爺,我承認我自私,但是我不想葉紫出事,我喜歡她!”
喜歡她?
呵呵!
三爺軍靴踩着茶杯的碎片,與何以烈應該面向對,“喜歡她?一早都特麼的幹什麼去了?她犯錯的時候你就該出面阻止,呵!簍子捅大了當馬後炮?”
何以烈不敢跟三爺掰扯,黑着臉繼續低頭,“三爺,你當初爲了蘇盛夏也跟整個軍區爲敵,我爲了我的愛的人求情,我不覺得丟人,我希望你給她一個機會。”
三爺真想一槍斃了他!
瑪德,有可比性嗎?
三爺眼神冷的能把他凍成冰棍兒,“何以烈,你配向我求情嗎?你拿什麼跟我求情?”
……
董大鵬大步走到會客室門外,被兩個少尉伸手攔住了。
“報告,副軍長有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董大鵬笑笑,“咋?有貴客?俺也不能去?”
“是,任何人,董參謀請在外面等候。”
董大鵬彎彎嘴巴,行吧,等着就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