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淋淋的汗水順着脊背流淌,混合麝香氣息的體香充斥了偌大的酒店套房,翻卷的被子鬆鬆垮垮的垂在地板上,只有一個角遮擋着兩個汗涔涔的身軀。
粗重的喘、息聲淹沒了呼吸,連心跳都變得充滿了情事的牽引。
白狐的手從程遠航的脊背上滑落,她臉上有一層溼淋淋的汗水,汗水黏着頭髮,粉白的臉上盪漾着無邊的春光。
饕餮一頓,她此時粉嫩圓潤的脣越發的透紅,好像要把人給溺死在無邊無盡的風景中。
“黑熊,你特麼的憋了多少勁兒?戰鬥力提升了,還是憋的太久,不發泄要死了?”白狐一呼一吸,身前的山巒也跟着高低起伏,無法遮掩的風光全部在程遠航的眼前。
讓他忍不住還想要的更多更多,甚至想就這麼一直做下去,直到徹底的死去!
他沉在白狐的身上,淹沒她的空虛,不捨得鬆開她,深深地嵌入,“老子所有的力氣,都給你準備着,隨時隨地!”
程遠航身上一層汗,被子被他們的汗水打溼。
不記得多久,不記得進行了多少次,他只想用盡自己的力氣,熱情,全部的精氣,將這個女人徹徹底底的變成自己的!
即便,無法擁有名分!
他瘋了!他承認自己瘋了,從他決定妥協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輸定了,這是一場由白狐操縱的戰爭,而他註定是她的裙下之臣。
那麼,他也甘心情願的淪陷了。
白狐眼睛裡瀲灩着風情的嫵媚,如同一隻狡猾的小狐狸,“程遠航,如果被龐司南發現咱們這樣,你覺得會怎麼樣?”
程遠航喘着粗氣,口中的熱氣噴在白狐的臉上,把兩人的熾烈感情全部付之一炬,“他發現了能怎麼樣?我特麼的不信我弄不死他,只要你願意,我一槍崩了他!”
白狐咯咯笑,“他死了,我就是小寡婦了,不行。”
程遠航剛纔還蓄勢待發,她這麼一說,他突然一瀉千里,疲軟的沉下身,“呵呵!”
白狐拍拍他汗噠噠的後背,“出來吧,禮物送到了,我很滿意,謝謝。”
瑪德!
程遠航咬咬牙,“白若初,你特麼的就這麼對我?”
白狐無辜的眨巴眼睛,“不然呢?你還想讓我怎麼對你?老孃已經把自己交給你了,你還不滿意?你還想要什麼?我的命?”
“草!”程遠航一拳頭重重的砸席夢思,嗜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她,“你特麼的想要我的命!”
說完,他死命的撞擊懷中女人,穩定和質感極好的席夢思發出引人無限遐想的吱吱呀呀聲。
還有女人難以自持的聲響,掀翻的怒潮和爆發的渴望持續了十幾分鍾,突然被手機震動的聲音打斷!
白狐眯着眼睛,有氣無力的擡起眼皮,腰部斷了似的劇痛,她伸伸手,“瑪德……你想弄死我?”
被子徹底滾到地上,交織的身影纖毫畢現,沒有任何遮攔的彼此欣賞,彼此折磨、彼此撕裂。
程遠航將自己掀翻,撲通癱倒在墊子上,正面朝上望着天花板,“我真想弄死你,我特麼的自殺,去追你。”
程遠航呵了呵,又呵了呵,身上的力氣被抽走,心也被抽空了。
“有病!”
白狐罵了一句,心裡卻暖暖的,熱熱的,她撐着手臂想坐起來,“靠!”
渾身上下痛的好像被大卸八塊一樣,腰背刺痛,腿、間更是扯碎了一半的痛。
強忍着不適,白狐挪到牀沿,伸手拉起地上的被子,蓋住了程遠航的下半段,自己則扯了一條浴袍將自已隨意包裹了一下。
她單腿跳到輪椅旁,拿出手機,意料之中,是龐司南的電話。
白狐閉上眼睛調整呼吸,“怎麼了?”
龐司南已經送走了全部的賓客,想送白狐回家,卻發現她不在自己預定好的套房。
“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白狐回頭看着牀上的男人,冷冷道,“不用了,白家會有人來接我,你直接回家吧。”
龐司南正在下電梯,準備去前臺問白狐是不是另外開了房間,“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妻。”
意思是,該做什麼,你我都清楚。
白狐心裡罵你大爺的,嘴上道,“等着吧,我剛睡醒,讓我收拾一下就下樓找你,你在大廳等我一會兒。”
“好。”
龐司南站在前臺,放下了電話。
服務員禮貌的微笑道,“龐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
龐司南將手機在手指之間旋轉了幾圈兒,“我未婚妻有沒有讓提供什麼服務?”
“請稍等,我幫您查。”一會兒,服務生道,“白小姐叫了一杯醒酒湯,隨後就一直在房間了,沒有別的服務。”
“嗯。”
……
白狐放下手機,“我現在下去,你等下再走。”
程遠航已經起來了,他無聲無息的走到白狐身後,熱熱的手臂環住她的肩膀,低頭親了親她的肩頭,“白狐,你到底還愛不愛我?”
白狐被他問的心裡刺痛,通常情況下,這句話不是女人問男人的嗎?而且,類似的場景多半都讓人看着心酸。
“你挺好的,只是……”
“我懂了,我抱你去洗手間沖洗,你這個樣子下去,會被他看出端倪,還有,出門找件外套穿上。”
因爲鎖骨上有幾顆痕跡相當深的草莓。
“程遠航,你送了我一份大禮,我會回報你。”白狐一半開玩笑一半認真的道。
“回報?我只接受你以身相許,別的回報就算了。”程遠航附身把白狐抱起來,這一次,雖然沒有隔着衣服,雖然貼着肌膚,熱度傳遞在兩人之間,但兩人之間好像隔着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天南地北,生離死別。
——
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了!
盛夏被按了開關一樣衝過去,纖瘦的身板兒擋在門外,一把拉住第一個出來的醫生,漲紅的眼睛望着他,隔了一秒鐘才發出聲音。
“醫生,他怎麼樣了?手術怎麼樣?”
爲首的醫生摘下口罩,疲憊的道,“手術成功了,但病人的身體受到的傷害太嚴重,內臟受損,恐怕一時半刻醒不過來。”
盛夏的心,提起來,又掉下去,後背彎了,“那……他大概什麼時候能醒過來?”盛夏的聲音在顫抖。
“我也不敢保證,先在icu觀察一週,我們會二十四小時照顧他。”
“好……謝謝您,謝謝您!”盛夏對醫生弓腰道謝,嘴巴跟復讀機似的說了幾十遍。
然後,身上纏了不知道多少醫用繃帶的孫寶強被醫生推出來,渾身上下,只有眼睛、鼻子和嘴巴露在外面,其他部分都纏着白布。
盛夏只看了一眼,不敢再看,扭頭轉向了王天星這邊。
王天星還算控制得住,對醫生擺擺手道,“先送去病房吧。”
此時,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盛夏的眼睛也跟着黑了,“孫寶強的父母到了嗎?”
盛夏問的是王天星。
“快到了,派了一個人去火車站接。”
正說着,醫院的走廊突然傳來了一聲聲哭天搶地的哭喊,“兒子!我的兒子!”
孫寶強的父母已經到了,人剛到醫院就大老遠的開始喊,一聲一聲都牽扯着神經。
王天星拉住盛夏,“你別過去了,你現在的情緒不適合跟他們交談,我去。”
盛夏也不逞強,“你好好安慰他們,他們有任何需要你都答應他們,還有,他們在京都的住宿,安排最好的酒店。”
王天星道,“你真是擔心傻了,他們小地方來的,讓他們住五星級酒店,他們睡得着嗎?在醫院安排一個房間給他們,方便看兒子。”
盛夏承認自己真的傻了,“交給你了。”
王天星負責接待孫寶強的父母,盛夏則無力的坐在長椅上,她已經在醫院坐了差不多十個小時,人都快木訥了。
可是三爺還沒回來。
本來是去查案子,可晚上又接到軍區的電話回了軍區,不知道什麼事,一直到現在都沒出現,手機也打不通。
盛夏摸一把手機,已經沒電了。
走廊沒有人了,夜深人靜,安靜的有些恐怖,盛夏眼睛脹脹的,很難受,卻不知道怎麼釋放。
緩緩起身,卻忽然頭暈目眩,好像丟了魂兒似的。
“我來晚了,對不起。”三爺的聲音從頭頂上方落下來,好像一片羽毛撫摸盛夏的心房。
盛夏昂仰頭,終於發現,那滿心的難過,等待的就是這個出口。
“三叔兒,你終於來了。”手臂攀上三爺的腰,盛夏小孩子似的撲入男人的懷抱,緊緊的、緊緊的環住他。
三爺心痛的揉揉她腦袋,“軍區臨時召開會議,討論的議題關於國家的整個軍事計劃,所以一直沒辦法開機,會議結束我給你打電話,你手機關機。”
他溫柔的解釋了一遍,不讓小丫頭難過,不讓她失望,他只能努力再努力的做到這一步。
盛夏搖搖頭,“我知道,我都理解,我就是害怕,剛纔孫寶強出來了,看到他那個樣子我真害怕,三叔兒,是我害了他,都是我的錯,我真恨我自己!”
盛夏小拳頭要打自己,被三爺半路給攔下了,將盛夏困在懷裡不讓她自殘,“想打人,就打我,咱們回家,你想怎麼打怎麼打,乖,只要你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