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倒是靈通,不過,這麼早就知道消息,也不是什麼好事兒。
電話打通之後,傅思明支支吾吾了一會兒,“蘇小妹,你在警局嗎?現在……”
傅思明一緊張就說話斷斷續續的,盛夏知道他這個毛病,而且,以盛夏對他的瞭解,也能清楚地瞭解他現在大概是什麼表情。
盛夏心裡頭有點不舒服,鼻子也酸酸的,仰頭望着高樓大廈,她知道傅思明就在其中一個樓層,就在某一扇窗戶裡面,說不定他也在默默的抹眼淚呢。
實在太瞭解了,所以想欺騙一下自己都不行。
盛夏揉了幾下自己的鼻子,“沒有,我出來了,我現在沒跟文宣在一起,不過,我就在你們公司附近,你出來吧。”
傅思明一口答應,“好,你等我,我馬上去找你!”
事實上,傅思明的這句馬上,的確非常非常的快,效率相當的高。
盛夏感覺自己只等了一分鐘而已,傅思明已經飛奔過來了,他連外套都沒顧上穿,上身只有一件乾乾淨淨的白襯衣,因爲剛纔跑的太着急,他臉上有一層細密的汗水,鼻尖上的汗水把他整個臉的輪廓都襯托的立體了。
“你這麼急幹什麼?我又不會放你鴿子。”盛夏到底還是心疼他的,這些年的朋友,哥們,現在居然遇到了這種情況。
傅思明大大咧咧的抹了一把臉,把臉上的汗水擦掉,“沒事,我沒事,文萱她怎麼樣了?”
盛夏仰頭看傅思明,想笑,可是發現自己怎麼都笑不出來,只能咧咧嘴,“傅小明,文萱無數次懷疑你不是真的喜歡她,我真該把你現在的樣子錄下來,給她看看,你多在乎她,你真是個冤大頭,所有不好的事全被她看到了,爲她做的事兒她一個都不知道。”
傅思明撓了一下頭,“蘇小妹,你別開我的玩笑了,我現在有點亂。”
盛夏拍一把傅思明的後背,因爲盛夏比傅思明矮了很多,拍他的肩膀不方便,寬慰道,“亂什麼?文萱只是從犯,而且她疏於未遂,處罰不會很嚴重的,而且,文萱畢竟是我的姐妹,我會幫她說好話,這邊三爺也會想辦法往下壓,她很快就能出來了。”
傅思明眼睛亮了下,“真的嗎?這麼簡單?她不會坐牢嗎?”
盛夏歪嘴,“你希望她坐牢?”
傅思明忙連連搖頭否認,“當然不是,我怎麼會那麼想呢!我只是怕文萱這次闖大禍會留下檔案,畢竟……那是三爺的司機。”
盛夏懂得,換言之,如果那個人不是三爺的司機,他們完全可以私了,無非就是賠償一筆錢,可偏偏那個人是三爺的人,花錢沒用的。
盛夏乾笑,“正因爲是三爺的人,所以三爺那裡我負責說和,他會給我這個面子。”
傅思明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又不好意思去拉扯盛夏,於是一雙手不管放在哪兒似乎都顯得很多餘,激動的只得去抱自己的後腦勺,傻乎乎的笑道,“蘇小妹,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謝謝你!蘇小妹!謝謝你!這次你幫了我和文萱,以後不管你有任何需要,你儘管告訴我,只要我能幫上的,我一定竭盡全力幫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盛夏看他激動得都要原地下跪了,噗嗤笑笑,“你赴湯蹈火幫我?你可拉倒吧,我是軍人,我爲了你們這些資本家赴湯蹈火還差不多,激動個屁啊你。
說到底,文萱當年幫了我,如果沒有她,咱們也許被她舅舅給弄死了,現在算是我回報她吧,所以呢,你也不用對我感恩戴德,以後好好的在一起就行了。”
想起來當年血腥的一幕,傅思明也冒出了冷汗,“都過去了,還提它幹什麼?”
是啊,提起來幹什麼?
論起來,眼前這位,當年也是爲了救她而被虐待,失去了從軍的資格。
盛夏一晃頭,“行了,不提了,文萱的事情交給我,你儘管放心就行了。我有點事正好問你。”
傅思明現在就是個聽話的小兵,盛夏問什麼他絕對老老實實的回答,不會有絲毫怠慢,“好,你問吧。”
文萱望着君臨天下的大樓,“那個,你們跟君臨天下有沒有業務上的往來?”
“這個……幾乎沒有,我們不是同一個行業,君臨天下主要做房地產,而且是以商場和寫字樓爲主,一般情況下沒有直接的業務往來,只是在一些比較高端的商業聚會上會見到他們的人。”
盛夏頷首,瑪德,狂拽酷炫吊炸天啊,不愧是京都的大企業,福布斯排行榜上的大財主。
“那麼,你跟龐司南熟悉嗎?”
傅思明明白了,“你是想打聽他和白若初的事兒吧?”
“昂,沒錯,你知道什麼,儘管告訴我,有多少說多少。”盛夏又忍不住看一眼君臨天下的大廈,瑪德,整個cbd這棟樓最高了,高的令人髮指!
一想到龐司南就在上面,腳底下踩着這座城市大部分人,她就窩火,窩火,窩火!
草!
傅思明仔細的想了想,把細節什麼的全都拎起來,“龐司南是個非常嚴謹的商人,而且他是個常勝將軍,自從他接管君臨天下的總裁之後,君臨天下的股票一直都居高不下,股指在一年內上漲了百分之二十七,在業內可以說是奇蹟,尤其君臨天下的基數那麼大,你知道什麼概念嗎?”
盛夏擺手,“不就是錢嗎?我對數字沒興趣,說點別的。”
對,君臨天下有錢,非常的有錢,京都沒有任何一家公司可以媲美,要說對手……恐怕也只有a市的家族企業盛世國際了。
傅思明接着道,“龐司南在京都幾乎是神一樣的對手,沒人敢直接和他起衝突,不光因爲他有錢,還有……”
傅思明謹慎的看看周圍,確定沒人,這才道,“還有,像龐司南這樣的人,一般都是黑白均沾,但是我不敢確定,道聽途說的,你也別太當真。”
盛夏的眸子眯了眯,兩隻小狐狸從她眼睛裡跳出來,“道聽途說?呵呵,這個世界上,向來是無風不起浪。”
那麼,事情就更明朗了,龐司南黑白均沾,金錢上對白狐的誘惑力不足,黑道上的勢力卻可以壓制白狐。
而且,如今一直隱而未現的白松,便是被龐司南拽在手裡的把柄。
上次盛夏聽到白狐和龐司南的對話,心裡已經種下了懷疑的幼苗,現在更是膨脹,瘋長,而且越發的強悍有力。
傅思明被盛夏犀利的眼神嚇了一跳,“蘇小妹,你怎麼了?你剛纔的眼神很嚇人。”
盛夏歪着脖子笑,“你怕了?我又不會殺了你。”
傅思明被噎住了,“沒事說什麼殺不殺的,你現在說話真暴力。”
經過這一番交談,盛夏心裡的烏雲清晰了,疏散了,“傅小明,謝謝你,我還有事,先走了。”
“現在就走?既然到我的地盤了,我請你吃飯吧。”雖然,好像不是吃飯的時間點兒。
盛夏眼睛彎了彎,“我吃過了,蓋澆飯!吃得很飽!”
傅思明搖頭笑,“盛夏,你啊,你嫁給三爺這樣的大財閥,也沒見得高大上多少,一碗蓋澆飯就滿足了。”
盛夏帥氣的擺手,“大概我這輩子都主動是個土鱉嘍!拜拜!”
傅思明看着盛夏離開,微微笑着,土鱉?三爺娶了你,是多大的福氣,多好的運氣。
盛夏返回警局,沈如龍和三爺都在,他們都在機房看航班,順便調查陳可欣的海外賬戶、海外房產、海外的車子等等。
跑進去,整個畫面都有了萌點,盛夏往三爺身後那麼一站,“三叔兒,說個事兒唄。”
三爺正雙手背在後面看屏幕,聽到盛夏的聲音,循聲回頭,“你怎麼又回來了?”
盛夏大眼睛閃閃的,“嘿嘿,想了你唄!”
沈如龍:“……”
猴子:“……”
王虎:“……”
辦案已經很累了,就不要撒狗糧了吧?
三爺很滿意盛夏的回答,陪盛夏出了門,兩人走出機房,外面是一個長長的走廊,盛夏瞅見一個空的房間,把三爺給拉了過去。
速度太快,饒是三爺也沒有任何防備。
把人拉進去之後,盛夏利落的反鎖了門,笑眯眯的看着有些疑惑的男人,“想什麼呢?”
關門閉戶,孤男寡女,你說能想什麼?
三爺道,“說吧,有什麼事?”
盛夏切一聲,“沒意思,我還以爲你會想點別的呢!”
比如嘻嘻嘻嘻,哈哈哈哈!
你懂得。
三爺猿臂勾住盛夏的脖子,將人往懷裡一拉,大手捏她小小的下巴,“別的?不用想,老子喜歡直接做。”
盛夏粉撲撲的臉兒,大病未愈還挺粉嫩的,“三叔兒,這裡是警局。”
“是,挺新鮮,還沒試過,要不要?”三爺高大的身軀往下壓,一寸一寸的將盛夏抵在大桌子上。
“不不不!我找你有正事!拒撩!”盛夏小爪子捏捏三爺的手背,嘿嘿笑。
三爺不捨得鬆開她,就這麼保持姿勢抱着她,“什麼事,就這樣說,說的好了放你走,說的不好,就地解決。”
尼瑪!
你是發青的豬嗎?隨時隨地嗎?!
盛夏不懼,“兩件事。”
三爺點頭,手指點點盛夏的鎖骨,“說。”
盛夏眼一抽,你妹的,手往哪兒放!
“第一件事,文萱……我希望你網開一面。”盛夏咕嘟,三叔兒,你個流氓啊,手不要往下伸啦!
三爺暗示的壞笑,“你這意思是,讓我開後門?”
盛夏眨巴眨巴大眼睛,“嗯,給不給開呀?”
三爺反手將盛夏摟緊,大手沿着她的領子自後面往下滑,“後門麼……你給我開,我就給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