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相繼離去的兩條身影,一條白衣勝雪,一條紅衣似火,兩個人的修爲都是他狼恆宇看不透的。
目光深邃的望着兩人離去的方向,狼恆宇有些琢磨不透,自稱雲梅的白衣女子剛剛提到的狼嘯天容不下自己的話,是有意的提出來的,還是真的只是好奇之下的無意之語?
不管有意也好,無意也罷,總之,白衣女子已經成功的給他狼恆宇的心念,製造了一個不能彌合的缺口
收回目光,狼恆宇望了眼自己之前修煉的瀑布,想了想,反正自己來守陽山的範圍就是因爲此處鮮有人來,一般也沒人願意來,是以鮮有人會打擾。
只是,現在看了自己是沒必要在這裡呆着了,誰知道臨城王兩人會不會還回來?誰又能知道下次再碰到臨城王會是個什麼待遇?所以,還是躲開的好。
經過一年多的時間,沒再碰觸爆菊草和蛟魈人的血,他體內的爆菊草和蛟魈人血的混合殘毒,沒了後繼的疊加,也已經慢慢清理完畢。這樣就不用擔心天蘭芝水和純意草的藥性了。
狼恆宇思量定,轉身毫不留戀的朝邊緣水霧地帶飛去,離開了守陽山的範圍。
見雲寒雪回首望了一眼狼恆宇離開的方向,臨城王同樣感覺到了狼恆宇的離開,臉上帶着純純的笑意,問道,“爲了你那隻靈寵銀狐?”其實,他想說的半死不活的小狐狸,只是想着雲寒雪即便是放血冥死,也是先把虛弱的神魂分身放出來照顧那隻狐狸,這話也就沒好意思說出口。
“不全是。”雲寒雪搖頭說道,“狼嘯天得罪過我。”
“狼嘯天欺負你?”臨城王嘴上氣憤的說道,兩隻眼睛卻冒着八卦的精光,纏在雲寒雪身前,繼續義憤填膺的說道,“雲兒,你說說狼嘯天怎麼欺負你的?有沒有被佔去便宜?你說出來,回頭我幫你找場子去”
怪不的珍寶閣會是臨城王的產業,看看這位臨城王如此高昂的八卦精神,也就明白爲什麼珍寶閣裡會有那麼多的消息了。
“咦?這裡怎麼沒了蛟魈人的生息?”剛好來到守陽山主峰上,望着破亂的山頂,雲寒雪隨意的放出神識,從上到下掃了一下山峰,沒發現活着的蛟魈人,不由的奇怪道,詢問的望向臨城王。
她可是記得,蛟魈人當年就是因爲惹怒了曾經一位臨城王,這才被困在這裡,沒法外出的。
“我告訴你蛟魈人爲什麼沒了?還有我爲什麼來這裡?”臨城王瞥了一眼守陽山主峰,然後清澈的大眼,一眨一眨的看着雲寒雪,說道,“你告訴我,那隻小惡狼是怎麼欺負你的?還有你要去哪裡?咱們做交換,好不好?”
根本不等雲寒雪發表自己的意見,說答應或是不答應,臨城王自己點了一下頭,就表示兩人的交易達成,然後自己開始說開了。
對於臨城王這種看似柔和,實則霸道的強買強賣作風,雲寒雪表示很無語,奈何以自己現在的能力根本打不過人家,鑑於在修真界,拳頭大的人有理,雲寒雪也只能認栽。
狼恆宇在瀉火之後,心中鬱悶的想要找到害他的兇手,來來回回一個月,什麼都沒找到,心中惱怒難消,偏生幾個狩獵而來的蛟魈人又惹到了他的頭上。
狼恆宇一怒之下,屠戮了蛟魈人的上下大小全族
“狼性殘暴,果然如此。”雲寒雪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蛟魈人八階之上的所有人全都折在了她雲寒雪的手上,剩下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會對狼恆宇造成什麼實質上麻煩,屠戮蛟魈人全族對泄憤的狼恆宇來說,也是輕而易舉。
因爲實在是不喜蛟魈人的行事作風,還有生活習慣,是以,對於蛟魈人被狼恆宇滅族,雲寒雪沒有什麼過多的感慨。
“不知前輩來此地,所爲何事?”雲寒雪問道。
“別叫前輩,把人家都給叫老了”臨城王白了雲寒雪一眼,不滿的說道。
“那我該如何稱呼閣下?”雲寒雪被噎了一下,問道。
“火闕,”臨城王說道,“紅火的火,衣闕飄飛的闕。”
“哦,哪敢問火闕前……閣下,爲何也來了守陽山?”一看臨城王又有甩白眼的趨勢,雲寒雪趕忙改口說道。
“蛟魈人其實原來並不是我們陸地上的妖,而是在混亂時代之前萬年從西海一個島上遷徙而來的,在守陽山上繁衍了萬年,這才趕在混亂時代到處惹事生非,得罪了當時在任的臨城王。”臨城王火闕說道。
“後來,那位臨城王,便聯合很多大能之士出手,將蛟魈人逼回了守陽山,並把他們生生困在了此地。”
“不過爲了防止蛟魈人的修爲進階十五階,然後以暴力破除守陽山外的困陣,當年十二階之上的所有蛟魈人卻都被屠殺一空,而後每百年,歷任臨城王都要親來或派人悄聲進入守陽山,經所有閉關衝擊十二階的蛟魈人暗中處理掉。”火闕說道,“我來,也是爲了這個。”
“怪不得,我在這裡只見到十一階的,並未覺察到十二階之上的蛟魈人。”雲寒雪深深的看着火闕,說道,“本來我還以爲是蛟魈人被困的安逸了,所以失了上進之心,族中只有一個十一階的老族長,並未見過十二階之上的人,就連十階修爲的人,也只不過是三個罷了。”
“你們臨城王一脈,倒是挺記仇。”當然,這話雲寒雪沒幹說出來,怕惹怒這位臨城王,再會像蛟魈人一樣被代代記仇,就麻煩了。
“雖讓當年蛟魈族的那個什麼少族長,沒大沒小的去招惹那任臨城王前輩最寵愛的女兒去了還得那位小公主,羞怒之下離開了天運大陸,去了天絕之後,就再也沒回來。”火闕撇嘴說道,“他老人家當時能忍住沒直接屠了蛟魈人的全族,已經是天大的慈悲了。”
雲寒雪一怔,原來還有這麼一出,想想也是,若是自己差點別人羞辱,怕是自己會先尋機屠了對方全家老少,然後再遠走。那位愛女心切的前輩,之所以當年沒下手屠了蛟魈族,怕也是爲了留給女兒以後泄憤用的,可惜,女兒再也沒回來。
“好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現在該輪到你了。”火闕兩眼亮晶晶的看着雲寒雪,擺好了聽故事的架子。
“狼嘯天在我受傷未愈的時候,打了我一圈,害得我吐了口血,然後我坑了他的儲物袋,如此而已。”雲寒雪輕描淡寫的說道,說的也全是事實。
火闕還興致勃勃的等着下文,誰知雲寒雪卻就這件事情住了口,當下不解的問道,“然後那?”
“沒有然後了。”雲寒雪說道。
“你和狼嘯天的恩怨就這麼的簡單?”火闕瞪大眼睛問道。
“嗯,本來就真麼的簡單,你覺得應該多複雜?”雲寒雪滿臉不解的反問道。
火闕很有種想要吐血的衝動,自己本來興致勃勃的想要聽八卦,卻被人兩句話,乾巴巴的給講完了,讓他有着上當受騙的感覺,差點一個跟頭從天上跌下來。
“你不會是騙我吧?見到你這麼貌美如花,那隻小餓狼就不心動?就沒點別的想法?”火闕不死心的追問道。
雲寒雪有些搞不明白,這位前輩腦子裡在想什麼,是不是每一任的臨城王都有點非常人?也對,人家是半人半妖,這基因裡是存在了不確定性的,有些怪異是可以理解的。
雲寒雪完全忘了自己血脈裡還有妖族的血統,而且是正在覺醒中
“火闕前輩去狼嘯山問問狼嘯天不久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了嗎?”雲寒雪強壓着不悅,生硬的說道。說完,擡步朝邊緣地帶走去。
火闕愕然了一下,心想,這得多少年了,沒人敢給他甩臉子了?
隨即,火闕抱胸輕笑道,“雲家的這丫頭果然有意思,怪不得雲楓那老頭這麼疼她。夜家的二小子也是巴巴的倒貼上去。看她的行徑,想來之前銘嵐宗謠傳她是仙武雙修的事情應該是真的,只是修爲說的不太準確而已。仙武雙修的人,可是很罕見的。”
感情,火闕已經猜到了雲寒雪的真正身份也是,人家的珍寶閣可是兼着販賣各種消息的,像當年武修滅掉仙修這中有意思的消息,他臨城王是不會不湊熱鬧看的。
而且,以他的眼光,即便是認不出雲寒雪來,也不可能錯過雲寒雪手裡那柄鎖心玉竹笛。那麼長一截可以溫養神魂的鎖心玉竹可是很難得的,而且被煉化成如此精美長笛的,可以說是少之又少,他臨城王知道的,貌似就雲寒雪這一家手裡有。
“雲兒,等等我。”看着雲寒雪落下身形,準備進入水霧去,臨城王趕緊大喊一聲,腳下走了兩步,就到了雲寒雪的身邊。
“雲兒啊,”火闕無視了雲寒雪臉上的寒霜,滿臉純情的問道,“你還沒說你接下來打算去哪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