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面其實還有猶豫之色,但隨即被牛頭的眼神給打消了。
“那兄弟,我們應該怎麼做呢”牛頭問道。
“這......”黎明遲疑着,看向他們身後的數萬鬼兵。
牛頭立馬懂了黎明意思,一揮手,數萬鬼兵瞬間消失不見。
此時的牛頭變得對黎明無比恭維“那兄弟,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呢”
“嗯”黎明微微一笑,表示對牛頭的表現十分滿意,然後開始打量起牛頭和馬面的臉,過了好一會兒,黎明纔開口道“我需要一口大鍋,還有一些柴禾,另外把鍋里加滿水”
“兄弟要這些做什麼呢”一聽黎明說這話,凡是正常人都能聽出來,這完全就是要煮飯的架勢。
黎明也不解釋,對着牛頭神秘一笑“我自有妙用”
雖然不解,但牛頭馬面對視一眼後,很快將黎明要的東西準備妥當。
讓兩人將大鍋架在柴禾上之後,黎明卻突然讓他們停住動作。
伸出手,想要去拔牛頭臉上的毛,而他的手卻直接從其頭部穿了過去,這時,黎明才發現,已他現在的血肉之軀根本觸碰不了他們的身體。
而牛頭也很明顯地被黎明這一突然的動作驚了一下,但此時他卻不好發作,只是詫異地問了一句“兄弟,你是......”
“哦”黎明不以爲然地收回手道“首先,你們臉上最大的毛病就是毫毛長得太長了,得要先拔掉才行”
“原來如此”牛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兄弟已經是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有所不知,以兄弟現在的血肉之軀根本是不可能碰觸到我等身體的”
“那這就麻煩了,想要整容的話,這毫毛只是第一步”黎明做出爲難的表情。
牛頭馬面面面相覷,皆是一副尷尬之色,最後兩人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齊齊點頭。
“那也只好這樣了”牛頭的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一樣。
因爲黎明無法觸碰到他們的身體,所以爲了給他們美容,現在就剩下兩種方法可行。第一種便是將黎明殺死,這樣他就能夠輕而易舉地觸碰到他們身體了;第二種,就是他們相互之間幫助,按照黎明所說步驟進行就行。但沒有人原意做這種不定可能的試驗,所以對於牛頭馬面來說,他們所能選擇的選項,便就剩下了最後一種。
特別是當牛頭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黎明似乎已然感覺到其身上爆射出的殺機。
正當黎明以爲他們會對自己做出什麼不利的舉動時,牛頭走到馬面面前,伸出手,扯下了馬面的第一根毫毛,疼得馬面直咧嘴。
“爲了能變得好看,馬面你就忍一會兒吧”牛頭勸說道“現在輪到我了”
馬面伸出手,在牛頭臉上扯下一根。牛頭當場罵了起來“你他孃的不知道下手輕一點兒啊”
馬面也是一臉委屈道“我也想啊,可是輕了拔不下來啊”
牛頭頓時不知所云,只能任由馬面拔起臉上的毛。
而最後牛頭實在是忍不下去了,也開始狠狠地拔起馬面臉上的毛。兩人一疼,手上的力道越重,結果變得越來越痛,頓時鬼哭狼嚎一片。
黎明鬆開下意識握住兩極劍的手,走到一旁,默默地將裝滿水的下鍋下的柴禾點燃。
然後從空間戒指裡取出一些平日裡做飯用的小麥麪粉和一種不知名的透明液體混入其中,然後從鍋裡舀了一些清水和了起來。
一個鐘頭後,鍋裡的水燒滾了,而兩人臉上的毛也被對方拔得一乾二淨。這讓黎明記起前世記憶中,每到春節時候,殺豬的情景,只是眼前的是一頭牛和一頭馬,不禁有些許遺憾。
黎明看着手中和好的麪糰,說道“這是我特製的面膜,放心,這絕對是用的前輩原來的配方,聞一聞,連味道都是一樣的”
聽到這話,劍皇不禁湊起鼻子在空氣中聞了聞,他也聞到了一種熟悉的味道。
從黎明手中接過“面膜”之後,牛頭和馬面一人經過一番爭搶後,終於一人搶得平等的一半,然後把麪糰放到鼻子前聞了聞,再去聞對方的。
“確實是一樣的味道”牛頭感嘆道“你的呢”
馬面點點頭“我的也是”
黎明在心中卻是爲兩人捏了一把冷汗,怪不得這兩人看了一輩子的門。記得哪本醫藥經典裡有記載:故腦殘者,無可救藥也。
果然如此啊!看來古人也是很聰明的!
看着牛頭和馬面很快敷好了“面膜”,黎明馬上提醒道“因爲你們臉上的毒素太多,必需要用高溫將其殺死,再排泄出來。所以你們現在快去鍋裡”
“可那是開水啊”馬面遲疑道。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如若你這一時之痛都無法忍受,那何來將來的美男之福?”黎明義正言辭地訓斥道“如若如此,那我也沒辦法了”
表情逐漸暗淡,揮揮手作勢轉身離開。
“兄弟等等”牛頭挽留道“既然都到這一步了,我們不做完又怎能甘心,別忘了你......”
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即將被牛頭說出口,馬面立馬改色道“我跳”
兩人走在大鍋前,看着滾燙的開口,心一橫,牙一咬,相繼就跳了進去。
瞬息之間,黎明放佛就好似看到了被丟進油鍋裡的螃蟹,但這兩人因爲先前被拔毛臉都拔紅了,所以這種意境也不是太明顯罷了,但大致差不多的。
站在鍋裡,牛頭一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黎明猜想着他有可能是想要加快肚子裡空氣的流動速度,來降溫,一邊向黎明問道“那,那兄弟,我們需要煮多久啊”
“嗯......”在這種待多待一秒,都好像待了一年的情況下,恐怕最讓人抓狂的就是看見有人沉思的樣子吧,沉思了足足一分鐘後,黎明答道“半天左右的時間吧”
“啊!”
“啊什麼啊”黎明鐵青着臉,對牛頭訓道“我當初可足足被前輩煮了三天三夜,但你看看我今天的樣子”
牛頭瞟了黎明一眼,目光中又堅定了幾分“那......有不有什麼加快時間的方法啊?我們沒有兄弟那麼有毅力,我怕我們身上的毒素沒有被煮死,到時我們地被煮熟了”
“嗯......”當牛頭強忍着抓狂的心,看着黎明又要“嗯”下去的時候,出乎意料的是,黎明這次只是“嗯”了五十七秒的時間,不知爲何,進入這鍋中後,他都能把時間精確到這種程度了,不過這好歹給他沉重的心理給了些安慰。黎明道“有是有,不過不知道大哥能否忍耐得住”
正如牛頭先才坦言所說,他們因爲受到這副醜容不知錯過了多少的青春年華,遭過多少人的冷眼和嘲諷,才使得他們爲了極有可能並不可能的方法,而做到這種程度。但這鍋中的水,確實讓他們不堪重負,所以黎明的整整一句話,他就聽到了一個“有”字,便兩眼發光起來“是什麼方法”
“加鍋蓋,然後再加溫,相同的工作量,只要把效率提上去了,時間當然就降下來了”黎明一臉認真道。
“可這水燒開的溫度,只能升到一百度,不能再升了啊”
黎明嘴角微微勾起“我自有辦法”
把牛頭馬面的慘叫聲置若罔聞,然後毫不留情地將其壓下水面蓋上鍋蓋,然後黎明又在旁邊選了一個夠重又不至於把鍋給壓壞了的岩石,猛地壓在鍋蓋之上。
神識裡的一切皆有精神化成,自然能夠化作精神的力量。
此時此刻,在天之門內的一處火山正在噴發,黎明一揚手,整座火山的火便瞬間被吸入月之門,然後穿過天之門,順着黎明的手臂幻化而出,和鍋下面的火焰融爲一體。
黎明趕緊又多加了一些柴禾,然後和劍皇一起,向死之門大搖大擺地走去。
不知過了多久,在此種情況下,縱然是一個呼吸,都極有可能像是一個世紀那麼長。牛頭只感覺到鍋內的溫度急劇上升,而他旁邊的馬面直接被燙得暈死過去,更讓他感覺不安的是,他感覺到自己臉上的“面膜”在高溫水的燙燒下,變得越來越硬,而且與皮膚粘得越來越緊。但出於對美容的追求,他依舊咬牙堅持着。
黎明一邊走着,一邊拿出那剩下的麪糰揉了起來。
看着那麪糰,劍皇猛地記起那是何物了。還記得在唐門的時候,一次他心血來潮和黎明一起研究做美食,他忘了從哪兒弄來的原料,就是那透明的液體,據說用那種材料和着麪粉做出來的元宵會變得特別美味,當時他們就試着煮了一碗,結果那碗元宵到現在恐怕還在廚房裡晾着,他就咬了一口,輕輕一口,讓他立馬崩碎了兩顆牙,導致他現在說話都漏風。因此,劍皇對那味道記憶尤爲深刻。
想到牛頭馬面,劍皇后腦勺不禁冒出一排排冷汗。
黎明把麪糰揉成一乒乓球大小,然後用力往地上一扔,麪糰頓時彈跳而起,飛向天空,再不見落下。
劍皇微微擡頭,手遮擋在眉間,發現那麪糰還在向高空上升,不由感嘆道“跳得可真夠高的啊”
當天夜裡,死門外面響起了震天動地的一聲巨響,那威勢完全不亞於十二級的地震,鬼之門內的世界都被動盪了。緊接着響起了一聲比爆炸更響的嘶吼聲“黎明,我一定要殺了你!!!”
死之門外,完全是另外一個世界,因此不管那鍋的爆炸有多麼兇猛,都絕對是無法殃及於此的,而身在其中的黎明卻也同樣沒有聽到那爆炸聲和牛頭的怒吼聲,但卻是沒來由地感覺全身發涼,打了一個噴嚏。黎明擡起頭來,注意到天氣並未發生任何改變,揉揉鼻子,低罵了一聲“誰他孃的在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