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陣離開,實屬無奈。
在之前的大地宮殿前,祖魔便就證實,擁有了大地本源和不動明王之本源的他,已經強大到了何種程度,雖說魏鬆和魏冬蛾是那位大帝的後人,但他們終究不是大帝,不能夠與祖魔對抗。眼下卻是也只能夠指望酒徒和天籟能夠搬回一局了。走出虛空的時候,四人都是一陣唏噓。在雙方實力達到了一種無法丈量的地步時,便只能夠選擇逃走。
不過相比起這個,黎明等人更加關心另外一個人,縱然義犬和魏鬆之前沒能夠看到整件事情的經過,但在那時,當“魏上書”看到他們時,他們同樣看到了他們,同樣在逃跑的過程中,魏冬蛾也已經向魏鬆表明了這一切。
魏鬆沒有讓黎明等人聲張,獨自從義犬手中接過天羅地網走到魏上書身邊。
對於黎明等人的回來,魏上書並未表現出多大的熱情態度,僅僅擡頭看了他們一眼,便低頭繼續鋤草,對於已經走到他身邊的魏鬆同樣是如此。
“上書,你是不是丟了什麼東西了”魏鬆開口道。
“丟東西?”魏上書先是狐疑地看了魏鬆一眼,然後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間,再看到魏鬆手上的天羅地網,頓時變得有些尷尬起來“我記得之前還一直待在身邊的,怎麼就丟了呢”
“沒事”魏鬆輕輕搖頭,神情之間充滿了對弟弟的寵溺“我就是在院子裡撿到的”
“院子裡?”魏上書眼中的疑惑更加濃郁了,但最終沒有追問下去,雖然接下來的時間魏上書依舊在菜園裡鋤草,但黎明卻是明顯感知到他神色的不自然。
魏鬆回到黎明、義犬和魏冬蛾身邊,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石凳上,呷起之前喝剩下、已經涼透的茶水“這次搶奪鑰匙的大戰,恐怕會持續很長時間,這種戰鬥也絕對不是我們能夠參與的,接下來,我們也就只能夠靜觀其變了”
黎明擡頭看了義犬一眼,兩人皆是一副意味不明的眼神,黎明最終點了點頭“眼下也只有這樣了”
兩人都知道,作爲那位大帝的後人,而且是一直守護那鑰匙的後人,一定留有什麼應付這種情況的手段,只是眼下魏上書出這樣的事情,他們的心思很顯然已經不在了鑰匙身上。可他們願意幫助他們,是他們的人情,他們不願意幫助他們,他們也不能夠強迫,這是一種很微妙的關係。
可就在黎明和義犬準備告別的時候,無意間經過魏上書所住的茅草屋,卻是聽到魏上書一個人在屋內自言自語。
“不是說好了嗎?你不能夠傷害我的親人”
“那個男的不是你的親人,是天魔”
“可我的二姐也在場,你還險些讓她變成了啞巴”
“那是她自作自受,誰叫她多話的”
黎明和義犬對視一眼,當即衝進那茅草屋,卻是見到魏上書一個人在屋內,四周卻是沒有半點兒人影,甚至沒有異樣的氣息存在。
察覺到動靜的魏鬆和魏冬蛾幾乎在同一時間衝進茅草屋。
“你們......?!”魏上書有些錯愕地看着四人。
黎明看着魏上書輕嘆一聲道“說吧!我們都聽見了”
“說什麼?你們聽見什麼了”魏上書還想要掩飾。
黎明瞥了他的腿一眼說道“你的腿在發抖”
魏上書先是一愣,旋即有些頹廢地一屁股坐在旁邊的凳子上“沒想終究還是變成了這樣”
黎明心下一沉,其餘人也沒有開口說話,靜靜硬着魏上書將他的故事娓娓道來。
“也許你們都猜到了,確實,我就是在古天庭的時候遇到他的”魏上書雙眼露出些許的悵然,正欲開口繼續解釋下去的時候,他突然猛地捂住胸口,露出痛苦之色,很快倒地好昏厥了過去。
不過下一刻,在黎明等人還未來得及將其扶起的時候,他再度睜開了雙眼,只是此時的魏上書身上,不管是氣質還是氣息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黎明和魏冬蛾面色同時一沉“是你!”
“沒錯,就是我”“魏冬蛾”咧嘴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他看向義犬“真沒想到,你竟然沒有死”
黎明看向義犬,發現他同樣是一臉似笑非笑地看着“魏上書”“你都還沒死,我怎會捨得去死呢”
“那我現在就讓你去死”“魏上書”的臉色突然變得陰沉無比,探出大手便向義犬抓來,而義犬全身的金芒大作,迅速在空間中拉出一道殘影“想要殺我,老規矩,先追上我再說吧”
“魏上書”面色再度一沉,加快速度便向義犬追了上去。
黎明、魏鬆和魏冬蛾不敢怠慢,當即跟了上去。
一路前行。義犬的速度很快,但始終停留在黎明等人視線,像是在特意等他們,同樣,他也恰到好處地把距離和“魏上書”拉着同等的距離。不過這段路卻是出乎預料得長,整整前行了一個月的時間,他們都沒有半點兒想要停下來的跡象。
只是讓黎明疑惑的是,同樣是在九州府地,甚至眼下的他們還在向九州府地的深處行去,但黎明卻是在四周未曾感受到一點兒危機存在,甚至沒有任何的大凶之地。
“他們在往古天庭的遺址前去”魏鬆向黎明神識傳音,解答了黎明的疑問。
古天庭遺址,黎明有些詫異,不管是從酒徒還是天籟,還是後來的魏鬆、魏上書等人,都有去過那古天庭遺址,而且還從中取到了不少寶貝。
天籟找到了三粒幾乎能夠讓人起死回生的金丹,酒徒得到了能夠繫住那噬魂鐘的鐵絲,魏上書甚至得到了那能夠束縛住老黃牛的天羅地網。
感覺到一點一點地向古天庭遺址靠近,黎明同樣產生了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這是一種被龐大力量的渴望,近段時日,他接觸了太多的大強者,也接觸了太多的危機,他深知眼下的他與天魔之間的距離有多大,而十年之約就在眼前,他必須要變強。
在九州府地的正中央,原本應該混沌一片的天空,卻是一片明亮,有朵朵皎潔的白雲漂浮在半空,幾乎每一朵雲朵之上,都有一座古老的宮殿,一眼望去,竟然有上百座宮殿。
義犬率先向一朵雲朵上行去,“魏上書”在地面停下,有些躊躇不前。
義犬停在半空,居高臨下地俯瞰地上的“魏上書”,恰到好處地露出些許的不屑,輕笑道“怎麼?不敢前來麼”
“有何不敢”“魏上書”邁開腳步便一躍而上,二者相繼躥上那雲朵,消失不見。
黎明三人在雲朵下停下。
“這裡是......”魏鬆仰頭看着雲朵上的宮殿,露出些許的詫異和遲疑。
黎明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出言道“怎麼了”
魏鬆輕輕搖頭,腳下一躍而起,向那雲朵升去,黎明和魏冬蛾緊隨其後。
雲朵之上散發出強大的威壓落下阻止着黎明等人上前,黎明當即將鎮魔寶塔祭出,感受到那股威壓,鎮魔寶塔最頂端的那層血紅樓層散發出血紅的氣息頓時將整個塔身包裹,距離黎明最近的魏冬蛾則是緊跟着鑽了進去,魏鬆擔憂魏上書的安危,並未躲進來,強撐着竟然也追了上去。
一人一塔相繼衝過那威壓,然後穿過雲層,待黎明從鎮魔寶塔出來之後,卻是驚訝地發現,這雲朵上的世界,比起他們之前所看到的要大得許多,除了他們之前在地下所見到的宮殿,雲朵之上,方圓萬里有餘,除了宮闕和亭臺之外,還有許多遼闊的地點。
而義犬和“魏上書”便向那遼闊之處前去了。
魏鬆僅僅停在宮殿外面看着那宮殿沉默片刻後,便繞開宮殿追了上去,黎明和魏冬蛾對視一眼,當即也緊跟了上去。
一路上靈草紛飛,各種珍稀琳琅滿目,更有數百種珍奇的靈獸四處逃竄,黎明等人卻是沒有停留,一直向前追去。除了這片區域,黎明等人進入了一片山林,只是這山林中荒涼無比,更有死氣四處蔓延,與之前所呈現出來的場景形成鮮明的對比。
突然,飛在前方的魏上書突然祭出天羅地網阻擋住黎明等人前去的道路,三人被迫停在了半路。
“上書——”聽到魏鬆的叫喊,魏上書回頭對着魏松露出一絲苦笑,但旋即被一張猙獰的面孔替代,轉過頭,就跟着義犬消失在視線盡頭。
“該死!”魏鬆有些頹廢的一拳打在那天羅地網之上,卻是不想那天羅地網此時顯露出原形,並在其表面出現一行字——
去宮殿找......
黎明和魏冬蛾同時注意到那四個字,後面的內容,恐怕是來不及寫出來的。黎明走上前去,拍了拍魏鬆的肩膀,示意他看那天羅地網上的四個字,見到那四個字時,魏鬆也是一驚,但旋即他雙眸中也流露出些許的疑惑。
“難道就連你也不知道他想要說些什麼嗎”黎明見到魏鬆的神色,同樣是一臉的失望。
魏鬆有些悵然地搖搖頭“自從上書從這裡回去之後,就變得沉默少語,大多時候都很少與我們交談”
黎明輕嘆一聲,回頭看了一眼魏冬蛾,然後再度看向那已經消失在地平線上的“魏上書”和義犬,說道“不管怎樣,我們還是先回到那宮殿找找再說吧!我猜測,他一定是想要告訴我們,在那宮殿當中一定能夠找到能夠壓制那意念的東西”
魏冬蛾沉吟着點點頭,然後和黎明一起看向魏鬆。
魏鬆最後向“魏上書”和義犬消失的地平線看了一眼,然後輕嘆一聲“眼下也只有這樣了”
可當黎明跟隨二人回到那宮殿前時,卻是遇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只是此時的柴少已經奄奄一息地趴伏在封魔的後背。
見到黎明,柴少吃力地露出一絲苦笑。
“怎麼會這個樣子”黎明有些手足無措地看了看柴少,又看了看封魔。
“眼下不是說話的時候”封魔同樣是一副狼狽的樣子,臉色有些許的蒼白。
果不其然,在封魔話音落下的下一刻,那股熟悉的氣息再度降臨,黎明擡起頭來時,鷹王已經來到了這雲朵的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