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貞幾經輾轉周折,終於靠在疲憊的馬背上回到了伏龍城。
這一路他好幾次碰上三三兩兩的破衫軍士兵,全靠強壯的馬兒帶他多次逃脫魔爪。
回來的路上,他特意去了一趟萬家縣,拿走了屬於文泰的寶劍。
縣令再次看見特使,自然巴不得讓他趕緊拿走這個燙手山芋。
這裡和離去相比一層不變,只是謝玄早已離開這裡,不免讓上官貞感到些許遺憾。
奕府官家告訴上官貞奕家軍早已出征的消息,最後還告訴他奕川歸來的時間誰都不知道。
上官貞帶來的消息一定會通過密信傳達,只是以後不用頻繁前來,而毒藥一事也是子虛烏有,他只需做好分內之事就可以了。
上官貞萬分無奈下離開了奕府,看來只有再去一趟墨府,找到墨源苗來履行奕川的承諾了。
一件破破爛爛的霓裳羽衣被人擺在了花園中的石桌上,工匠正藉助難得一見的陽光仔細翻查着衣服。
墨源苗知道以皇帝高高在上的身份,絕不可能允許工匠重複製作兩件相同的衣服。
正在忙碌的工匠就是當年製作這件霓裳羽衣的人,而這件衣服纔剛剛從一個高度腐爛的女屍上剝下。
前不久,墨府內一幫家丁忍着濃烈的惡臭,用粗布遮住口鼻,苦不堪言的爲女屍脫下了衣服。
更過分的是,墨源苗用手捏住鼻子站得遠遠的,還要求這些家丁仔細翻查,看看還有不有什麼遺漏的貼身之物。家丁們被薰得頭昏眼花,卻再也沒有什麼新發現。
上官貞心裡清楚,衣服是女皇的那件衣服,只是屍體並非宇文曼,而是他用錢偷偷買來的。
一個溺水而亡的年輕女子,體型又和宇文曼如此接近。
反正女皇怎麼也算是“高高在上”,這些下人摳破腦袋也無法準確辨認。
何況他還用民間學來的方法,對屍體做了進一步處理,至少五官上早就面目全非了。
“公子,這件衣服的確屬於女皇陛下!”工匠畢恭畢敬地彙報自己的檢查結果。
“哎~可惜!可惜啊!”
墨源苗心中無比遺憾,這麼好的一個美人,他擁有那麼多次唾手可得的機會,如今就這麼香消玉損,留下了這堆殘破惡臭的軀體。
“你下去吧!”墨源苗依舊捏着鼻子丟給上官貞另外一個令牌“你自由了,那些人天黑前就會離開!”
上官貞希望他說的是真的,至少他可以找機會帶着奶奶離開伏龍城這個鬼地方了。
墨源苗再次忍着氣味,勉強靠近了女屍。
匆匆看了最後一眼後,讓家丁蓋好棺材給他老爹擡去。
這麼大的好消息,那個老東西知道後一定開心得要命。
反正老東西知道後,龍椅上的太后第一時間就會知道。
但願那個老東西得了這個消息後,不再來阻礙他找樂子就好了。
......
寒冷的冬季已經悄然退卻,樹杈初生的嫩葉宣告了春日已經到來。
大樹保護下的院落是皇宮中極爲隱蔽的禁區,除了太后和極少數人,沒有誰可以隨意進入這裡。
“找到了?!”顧太后內心喜出望外。
墨允荀匆匆行禮“稟告太后,棺木內確實是女皇。”
黑色的棺木被重新封閉的嚴嚴實實,這樣就不會讓人們聞到作嘔的氣味。
墨允荀果然難得一見的表揚了自己不爭氣的殘疾兒子,之後就匆忙讓人帶着那塊“破布”和棺材求見顧太后。
顧太后極力壓制住心中的喜悅,緩緩撫摸那件破破爛爛的衣服,隨後擺出一副悲傷的神情仰望天空。
等到溫和的陽光將顧太后雙眼刺激得淚流滿面,她才傷痛欲絕的捂住胸口,目光呆滯的看着棺木久久不肯說話。
“苦命的孩子,爲了天下,她從小就在魔鬼手中受盡折磨,沒想到這麼快...哎...”
太監彎着腰小心翼翼接走了顧太后手中的破爛,宮女緊跟着端上一盆清水伺候顧太后洗去手上的污垢。
萬人之上的太后再次望了一眼棺木想親眼確認,考慮再三後還是止步於熏天臭氣。
墨允荀跪在一旁安慰到“太后保重鳳體,我們應該儘快爲女皇遺體舉行國葬,以告慰天下。”
“這孩子雖然不是我親生,可是她出生不久就沒了母親,我一直都盡心盡力撫養...”顧太后哽咽了一下接着說“也罷~~具體事宜就交給攝政王安排!你們都退下,讓哀家獨自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