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人真的是來逗他玩的,樂辰看着虞嘉翔飄逸出門的身影,如此作想。
當然不是樂辰自戀,事關自己身體和貞操,樂辰當然會考慮虞嘉翔這個混蛋加變態會不會又打他的主意。
既然虞嘉翔後來沒有提這個問題就走了,樂辰也就放心了。被逗着玩一下沒有關係,只要沒有實質性的傷害就行了。
本來還想問問戚垠的問題,每次思維都被虞嘉翔牽着走,最後他都沒有問出口。
虞嘉翔出去沒過多久,慶太醫便拿着藥箱進來了。
給樂辰看了受傷的手指,上了藥也沒用紗布包,讓他注意不要沾水,過幾天就會好。
之後,慶太醫和樂辰提起樂辰學醫的事,樂辰跪下要向慶太醫行拜師禮,慶太醫將他扶起來,說道,“也不用行禮拜師,老夫也不定教你多久,你先學着吧!”
樂辰看慶太醫並不太高興教他的樣子,想自己這般就拜師的確太過冒昧了,畢竟在古代要拜師學門手藝不是簡單的事情,更何況是向位德高望重的太醫學習。而且還要考慮自己學不學得出師的問題,要是半途而廢,豈不是砸了人家的招牌。於是,拜師之事便也不提了。
之後的日子,樂辰忙了起來。
學醫本就是一個苦活,樂辰知道一些醫理能夠辨認中草藥,是因爲他的父親是位醫生,自己開有一個診所,他經常耳濡目染便懂了不少。
當初考大學選專業,家裡人有讓他學醫的,他一聽便拒絕了,他的父親就是個例子,每天太辛苦了,他纔不要活那般苦,所以堅決不學。
現在卻是沒有辦法,沒有人照應,只能自己上進了。
最開始,慶太醫也不讓他做別的,拿了最基礎的幾本醫書來給他看,讓他開始記背默寫,不能有一點差錯。
這和軍醫館裡的學習迥異,軍醫館裡都是講病例,然後講醫治辦法。並且都是一些簡單常見的病例,以讓大家儘快上手爲準。
樂辰知道學醫事關人命也不敢馬虎,每天早起晚睡,就是爲了背那幾本書,背了還要能默下來。
每日忙碌便也沒有心思來關心別的,雖掛念戚垠,但戚垠卻沒有再來看他,他也只能望望窗外,嘆口氣,悵然一陣,繼續看書了。
不覺之間已經過了十幾天,天氣更加炎熱,樂辰每天恨不得脫光了躺在地上過日子。
醫書的第一本背了二分之一,他的記憶力一向好,他有自信覺得自己應該是不錯的,而且看慶太醫的臉色,知道他的進度也不算慢。
虞嘉翔有時會來坐一會兒,一般就是亂扯些話題,總會把樂辰撩撥地像只炸了毛的雞,他才高興了,心滿意足施施然離開。
這日傍晚,樂辰吃完飯洗過澡,身上的水也沒有擦就穿上了衣服。
因爲樂辰有喜歡坐在地上的毛病,虞嘉翔便吩咐僕役將地上擦乾淨,專門擇了靠窗的一塊地方鋪放了竹簟。
樂辰洗完澡也不穿鞋,趴在竹簟上看書,這不是醫書,是他用來消遣的這個世界的地理志,裡面多寫些地理風情,人物美食,還夾雜着些傳說和勵志故事。
正看到一個蛇精和書生的故事傳說,同許仙白娘子的故事仿若,樂辰看得入迷,一手支了下巴,一手翻書,翹着腳輕輕晃着。
虞嘉翔進屋便看到樂辰這般懶散閒適風月無邊的樣子。
衣服輕薄略透,勾勒出躺在青綠竹簟上的人優美的曲線,衣袖從手臂上滑開露出瑩白若玉的一截小臂,褲腿被撩上來到了膝蓋,形狀姣好的小腿,纖細的腳踝和那雙同女子一般小巧的玉足,在黃昏的光暈下,簟席上的人散發着一層潔淨的光,乾淨的,耀目的,就像黑白水墨畫裡的一點清透粉紅,撓地人只想伸手去好好摸摸。
樂辰看到盡興處,嘴裡便輕哼起不知什麼曲調來,眼裡光華灼灼,嘴角勾着愜意的笑。
“在看什麼,這麼有意思?”
比往常略微低沉柔軟的聲音,像是夏日撫摸在絲絨上,柔軟的觸感,卻又撩撥了心底的熱氣起來。
被在耳邊吹了口氣,樂辰才驚得一翻滾爬起來坐好,離不知何時鬼鬼祟祟到了身邊的人遠一些。戒備地說道,“沒什麼,就是一本地理志。你來做什麼?”
“這裡是我的地方,自然是想來就來了。看你看得這麼開心,我也好奇了,也想看看。”虞嘉翔坐在簟席上,含着笑意看着樂辰。
樂辰就像那隻被蛇盯上的小田鼠,被瞧得心裡一陣發寒,警惕地將虞嘉翔掃了好幾遍,將書遞出去,撇撇嘴說道,“我喜歡的你總是要來搶,不知道你這性格怎麼形成的,別人開心了你就看不慣麼?”
虞嘉翔也不介意樂辰抱怨的話,接過書翻了翻,就扔到一邊去了,嘴裡還很不屑地說道,“這有什麼好看,愛得死去活來,最後還不是不能在一起。”
樂辰極不服氣地抿脣瞪他。
虞嘉翔最喜歡樂辰的眼睛,特別是他生氣瞪人的時候,一雙眼睛最大最亮,清透中沉着點毓光的黑色,讓人惦記到心坎裡,只想佔爲己有,時時能看到纔好。
窗外的光暈灑在樂辰的側臉上,臉龐更顯白皙晶瑩,眼睫纖長,眼光灼灼,虞嘉翔心裡一陣悸動,伸手拉過樂辰的手,說道,“你想出去麼,我可以帶你出去。”
樂辰被捉住了手,想抽抽不出來,聽虞嘉翔一說,手也不掙扎了,臉上馬上露出欣喜,“真的?”
這個人總是這麼直白,有什麼全都表現在臉上,一看便知,虞嘉翔非常開心地回答,“自然是真的。只是,我們得先談個條件。”
樂辰就知道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臉上的欣喜一下子退了,表情冷淡地將手從虞嘉翔手裡抽出來,“算了,出不出去有什麼,我不出去了。天氣這麼熱,到外面去跑一圈,滿身是汗,還沒有待在這裡好呢!”
“原來以爲你很想出去的呢,看來我想錯了。既然你不想,那就算了吧!我想要你作的畫,原本想着你給我作幅畫,我就隨便答應你去哪裡?”虞嘉翔語氣裡充滿了可惜,看着樂辰面露惋惜。
樂辰聽他這個要求,果真就後悔起來,一雙眼睛睜圓了看着虞嘉翔,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本來想反悔,後又覺得不能在虞嘉翔面前失了傲骨,便擡了那高傲的頭顱,瞅着虞嘉翔冷淡答道,“你哪裡會有什麼好心,故意逗我玩還差不多。”
虞嘉翔輕笑了一聲,一把抓住樂辰的腳踝將他拖倒在簟席上,身體一下子覆上去,盯着他瞬間帶上驚慌的眼睛,笑着說道,“沒想到你變得這麼聰明瞭。知道我是在騙你呢?”
樂辰伸手去推身上的人,卻被他抓住了手壓在簟席上面。
“你又要幹什麼?”樂辰被壓得動也動不了,被一個人緊貼着不覺得熱反倒感到冷。
“其實我想說,要是你願意再和我做一次,我便放你出去見見戚垠,他過不了多久就要走了。你不想見見他嗎?”虞嘉翔眼光深邃,就像那子夜的夜空,幽深得讓人心寒。
樂辰被他看得害怕,反射性脫口而出,“你休想。”
虞嘉翔輕鬆地回道,“你已經對他沒有感情了,連見他一面都不願意?他這可是回京啊,京中那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戚垠那樣老實正直,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下獄處死,你可就見不到他咯!”
樂辰想到戚垠那根榆木疙瘩一樣的腦子石頭一樣硬的性格,真有些擔心,眼裡不免帶上了黯然,也不去瞪虞嘉翔了,將頭偏向一邊,淡淡回答,“見一面又有什麼作用呢?他還不是那個樣子!”
虞嘉翔看樂辰這樣,分明是在乎那戚垠在乎地不得了,他心裡便特別不高興,像是堵了個東西一樣讓他發悶,也沒有心情逗着樂辰玩了。
從樂辰身上起來,在門邊穿了木屐,頭也不回地走了。
樂辰被虞嘉翔的變態脾氣搞得莫名其妙,沉默着坐了一陣子,外面已經完全黑下來了,他才讓人進來點了燈,翻着地理志繼續看下去。
是講兩人婚後甜蜜生活,有興趣的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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