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烈火恩賜

拉比斯離開艾絲娜家來到街道上,現在正值初秋,又是清晨,變得溫暖柔和的陽光毫無保留的向時間傾灑着它的恩惠,前不久還炎熱無比的夏風已經逐漸被微微轉涼的秋風代替,這個時間的天氣給人一種異常舒爽的感覺,非常舒服。

“嘶……呼……這個季節,達裘拉靜靜也一定很悠閒吧?說不定正和丈夫坐在哪喝咖啡呢?至於拉娜姐姐……會不會因爲達裘拉姐姐結婚早吃醋呢?噗呲……”

走在街道上,悠閒舒爽的氣氛使得拉比斯不經意地就開始想這些事,先前還略顯憂愁的神情轉眼間已經被自然樸素的微笑代替,她所遐想的畫面引得她笑出了聲。

或許是與人族同源的關係,精靈族的建築和人族的建築差別不大,除了一些代表自然等元素的特殊裝飾外,房屋也對都是簡化哥特式木石並用的結構。

“啊~啊~這裡是盆地啊~四周的山好高……難怪。”擡起頭環視一圈,這座城市的四周都被名爲巖壁的天然屏障保護,加上某種特殊的穹頂結界,這座城市絕不可能被簡簡單單攻破。

而一週前,拉比斯落入的那個地下洞窟所連接的通道就是這座城市唯一的進出方式,精靈們在四周的巖壁內挖通了四通八達密密麻麻的通道以連接所有的天然洞窟。其作爲防禦手段的同時,因爲這個迷宮中有大量魔物,也是極佳的訓練場地。

就這樣拉比斯對照着地圖一邊觀賞城市一邊前往中心廣場,她的步調很悠閒,或許是環境所致又或許是潛意識中對達裘拉那樣悠閒旅行生活的嚮往,她甚至會想要到咖啡店坐一坐。

“唔啊……人好多……”

當拉比斯終於溜達到中心廣場的時候,她看到這裡聚集了非常多的精靈族,甚至都要把廣場擠滿了,而大部分都是圍着護欄在排隊的。

視線越過人羣看向廣場中央,那裡的地面上嵌着一個巨大的圓形祭壇,其頂部有一個類似煙囪的結構,這也是這座城市的特色之一,這個祭壇代替了原本應該安置在那裡的噴泉。

在圍着人羣轉了一圈後,拉比斯才找到隊伍的尾巴,光是目測在她前面的就有數百人,當然,實際上也差不多。

拉比斯從清晨6:00一直排隊到上午10:00整才終於來到祭壇前,這裡有一名管理員。

“下一位!”

拉比斯應聲走上前。

“人族!?”

“我知道我在這顯得很格格不入,但是我想公用祭壇你是不會拒絕我使用的吧?信仰不分出身嘛。”

“額咳……抱歉,只是對於能進到秘境來的人族感到有些震驚……請問你的名字是什麼?”

“赤炎女巫,拉比斯。”

“好的,可以了。”

管理員在筆記本上寫下拉比斯的名字,而後放拉比斯從護欄唯一的入口進去,同時赤炎女巫這個名號卻在後面的人羣中引起一陣譁然。雖然管理員倒是不以爲然。

“啊~啊~這個祭壇,是很古老的鍊金機械啊……這裡的平民都不會用的樣子……”

待到拉比斯走到祭壇前,前一位祈禱的精靈族平民剛好擺放完貢品離開,經過她的一番觀察,這個祭壇真正的用法她已經清楚了,而且她也很確定近期這個祭壇沒有啓動過。

“嗯~嗯~既然是通用鍊金祭壇……喝嗯!!……”

拉比斯鉚足了力氣推動祭壇,整個祭壇在她的推動下緩慢旋轉起來,還一直髮出“咔啦咔啦”的發條聲:“只要把它調整到烈火位……”

“轟!”祭壇被拉比斯旋轉到某個特定的位置,頃刻間中間的“煙囪”中迸發出猛烈的火苗,同時火元素流通,整個祭壇凹槽亮起橙紅色的光。

祭壇被啓動,這也再次引得人羣一陣譁然,陣陣議論聲從背後傳來,雖然大部分都是疑惑的聲音。包括管理員在內。

“呼哧……呼哧……魔石祭壇好重……”

調整好祭壇,拉比斯趴在祭壇邊上氣喘吁吁得翻動她的魔導書,從她劇烈起伏的胸口判斷,這個祭壇的重量真的難以想象。

“烈焰魔導書最後一頁,祭神祈禱法陣,然後……”提起身邊的麻布袋:“火蛇眼淚、凝固熔岩、火元素溶液、火苗精魄……”

拉比斯把她以前收集的材料一件一件拿出來,全部拋進那個火苗劈啪作響的“煙囪”裡,不知是否是錯覺,每扔進去一樣祭品火苗都燃燒得更旺盛了一些:“最後……”

拉比斯雙手凝聚魔力按在魔導書預先繪製好的法陣上,法陣啓動:“這世間最灼熱的烈火,太陽的主人,焚盡一切的烈火之神伊比爾,請您聽一聽忠誠信徒的祈禱……”

“嗡~~”祭壇被拉比斯的法陣激活,同時因爲獻祭的所有條件都達成了,祭壇脫離底座漂浮到半空中開始旋轉起來,下一秒,隨着“嗖!”地一聲,火元素光線從底座射出穿過祭壇底部的水晶,然後“煙囪”裡的火苗熄滅,變成了大樹般粗的火元素光柱直入雲霄。

轉看拉比斯,她單膝跪地面向祭壇,雙手交握放在胸前,輕閉雙眼靜靜等待着。

然後,發生了就連拉比斯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從天空中落下了另一道火柱,這道火柱準確無誤地落在她放置於祭壇的魔導書上,她的烈焰魔導書變成了一堆焦炭。

待到烈火熄滅,獻祭結束,祭壇落回底座中自己恢復成初始狀態。

“這是怎麼回事??”

拉比斯滿腦子疑惑地走上前去,伸手撥動那一堆灰燼:“嗯?”她從那裡面摸到了什麼非常溫暖的東西。

“什麼啊……金屬?”

輕輕撥開灰燼,一道赤紅色夾雜着橙紅色的金屬光澤從中散出,而散發出這樣光線的,是一本嶄新的魔導書。

“炭黑色書皮鑲嵌火花金屬……”這不由得讓她回想起初學火焰魔法時在書上看到的一則傳說:“感謝神的恩賜……”抱起那本全新的魔導書,深深鞠了一躬而後離開。

傳說,當忠誠的烈火信徒完成某種特殊的獻祭祈禱儀式時,有機會得到烈火之神伊比爾的恩賜,更有“天降烈火,赤紅火花綻放,炭黑神兵涅槃重生”的說法。

而這句話所指的,正是得到恩賜後轉變爲烈火神器的魔導具,這些魔導具都擁有着炭黑色的底色與火花形狀的赤紅色金屬裝飾,只有作爲祭品的魔導具被天降烈火焚燒成灰燼纔會誕生。

拉比斯獻祭所引發的轟動很快就在城市內傳開了,雖然她本人不以爲然,抱着全新的魔導書回了艾絲娜家。

“怎麼樣?祈禱順利嗎?”

“很順利,還得到了恩賜……”

拉比斯把魔導書放在桌上,這本書所散發的的氣息瞬間讓房間內變得熱了很多。

“恩賜!?”

“我只是依照書上的記錄進行了獻祭,沒想到會得到恩賜……”翻開新的魔導書,第一頁的內容像是一封書信:

“忠誠的信徒拉比斯,你的信仰與請求我都聽到了,你有知曉真理的資格,這本‘焚燃灰燼’就送給你了。記住,烈火會成爲你的燈塔,會爲你焚盡一切阻礙你前進的障礙。”

這封書信是某種指定性魔法,只有書的主人拉比斯能看懂,那些文字在艾絲娜看來全都是陌生的符號。

“寫了什麼?”

“神諭,表情艾絲娜這個不能說出來,唯一能透露的信息……這本書名叫焚燃灰燼。”

“好了。”合上書皮,走到穿衣鏡整理沾了灰燼的長袍:“接下來,該去調查魔物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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