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茲眨了一下兇狠的眼睛看着攤了攤手的樂芙蘭,兩隻大眼睛重新變成了圓滾滾的模樣,手中的三叉戟輕輕一劃,捆綁在龍鯊身上的金色鎖鏈便應聲斷成幾截,隨後變化成能量消散在空中。
沒有鎖鏈束縛的龍鯊對着菲茲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吼叫後,扭動着巨大的身子潛入回海中。
“你們倆是怎麼認識的?看樣子,時間可不短哦。”
一邊說着一邊向兩人走去,彷彿絲毫沒有注意到旁邊菲茲將靛藍色的手捂在根本遮不住笑意的大嘴上。隨着樂芙蘭向前的步伐,菲茲的嘴角裂的越來越大,就在樂芙蘭的左腳踏在一小塊水漬上的時候,菲茲不禁笑出了聲。
而樂芙蘭自然踏出了一步,腳下出現了一圈幽紫色的魔法波紋平常的走了過去,坐在了那堆廢木箱上,看着僵住的菲茲,表情一點點變得不解和失落,這個像耳朵一樣的腮無力的貼在了腦袋上顯得楚楚可憐。
不過還沒等常人反應過來的時間,立刻又變得活靈活現起來,兩隻大眼睛裡充滿了好奇,踩在地上的腳一點兒都沒移動就直接滑到了樂芙蘭面前。
“你是怎麼發現的?魔法檢測?不對,怎麼可能,這個東西又沒有魔法波動……還有還有,你怎麼可能沒有滑倒呢?不管在上面放上什麼東西都應該滑落到一邊啊,就算是魔法能量也一樣。”
而樂芙蘭輕輕一招手,地上那灘如水漬的薄薄一層液體便顫顫巍巍的在魔法能量的包裹中漂浮到樂芙蘭面前。
“這應該是約德爾海靈族特有的黏滑劑吧,這東西已經消失了幾百年了,你竟然還有這些,而且絲毫不在意的甚至用來當做惡作劇的原料,再加上你的樣子……你應該就是海靈族的吧。
據我瞭解,這種東西就是海靈身上的粘液,是他們在水中和陸地上快速運動不會因爲摩擦而煩惱的保證,據說就因爲這東西是絕佳的潤滑劑,皮爾特沃夫的一些機械學家還僱傭了不少人和你們打了一架。
記憶中你們應該都是成羣出動的吧,這才把他們打的落花流水,讓這些乳液可是等同於十倍質量的金幣。現在怎麼就剩你一個了,你的族人們呢?還是說你自己和她一樣是偷偷跑出來玩的。”
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指點了一下馬薩的額頭。一邊聽着樂芙蘭的話,六個像耳朵一樣的腮也隨着上下起伏,彷彿正隨着菲茲心情變化而變化一般。
“你知道約德爾人?你認識我們海靈族的人!你知道他們都去哪兒了嗎?我到處都找不到他們了。”
菲茲趕緊上前幾步來到樂芙蘭面前,在身後留下了一連串溼漉漉的帶蹼的小巧的腳印,兩隻小手抓起樂芙蘭的三根指頭,盼望的問道。
樂芙蘭感受着指尖傳來的冰涼,“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不過,我想麻煩你一件事,幫我看看東南邊那些噁心的東西什麼時候到這裡,查清楚後到那個孤兒院去找我,你應該知道是哪裡吧。”
“不用這麼麻煩,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說着,菲茲再次從空間中拿出三叉戟,三叉戟上閃爍着詭異的藍色光芒,菲茲嘴中不停的發出一連串怪異的聲音。
僅僅過了不到10秒鐘,遠處的海面上便出現了一大片各式各樣的魚鰭快速的向這裡衝來。菲茲身上古靈精怪的氣質瞬間消失不見,雖然樣子矮小,但是依然給人一種莊嚴雄偉的感覺。
他就這樣拄着三叉戟,腳下升起一小片海浪託着他直接來到海邊。一大羣魚兒和海怪撲擊打着水花盡可能在自己能安全返回的距離貼近菲茲,吵鬧的發出,各式各樣的古怪響聲彷彿在訴說着什麼一般。
片刻之後,菲茲氣勢高昂的一揮三叉戟,所有的海怪立刻停止了聲響,安安靜靜的向深海返回。
直到所有的海怪都消失在水面上,菲茲彷彿瞬間泄了氣一般,重新回到了古靈精怪的樣子,一蹦一跳的踩着水花返了回來。同時活靈活現的大聲說着,“那些死生生物已經到刻骨海岸了,要是它們繼續按照這個速度,後天就會到達這裡。”
樂芙蘭聽到後,雖然臉上依舊帶着微笑不過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同時也在暗暗慶幸,“走吧,回到那裡再跟你好好聊聊,尤其是你的這個武器。”
說完便拉着馬薩的小手向外走去,而菲茲聽到後6條腮突然支楞了起來,從空間中再次拿出三叉戟一邊撫摸着上邊熟悉的花紋和圖騰陷入到了自己想象的美好結果中。
當再次回過神來時,看着兩人已經走出去很遠,急忙跳入旁邊的河道消失的水流之中。
樂芙蘭一邊和馬薩閒聊着平常的生活,從話語中瞭解到了她是怎麼與菲茲認識併成爲朋友的,也旁敲側擊的從馬薩口中更加直觀的認識到了菲茲的性格。轉過工廠區,走上了較爲寬廣的街道,此時天空中也飄起了細雨。
不遠處的河道中,一個淡影從水中突然竄出,然後以極快的姿態滑行到了兩人的身邊,突然顯形的略顯方形的腦袋上的腮儘可能的四處張揚着做了一個鬼臉。
“嚇你一跳!”
樂芙蘭明顯的感覺到了馬薩輕微的哆嗦了一下,不過緊接着反應過來後,掙脫開她的手和菲茲打鬧了起來。
簡簡單單的鬧了一兩下,菲茲便又在細雨中隱藏了身影跟在兩人身邊,向着孤兒院走去。
細雨中,街道兩旁燃起的火苗略顯暗淡,不過拼殺喊打聲依然從這頭響徹到那頭,隱去身影的菲茲眨着兩個大眼睛饒有興趣的看着不遠處血水混着汗水和雨水的壯漢正在以一敵三的拼命搏鬥着。
菲茲偷偷的溜了過去,從旁邊散落一地的水果攤裡精心挑選了一根黃瓜小心翼翼的在人羣中將壯漢背後的短刀替換了下來。
然後跑到一邊,又露出了那個捂嘴偷笑的表情,不一會,壯漢手中的短刀已經卷了刃,隨手一丟之後,熟練地摸向了身後。